酈娘子回到租賃的小院時,臉色仍有些蒼白。幾個女兒見狀,連忙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酈娘子嘆了口氣,將自己在寺廟中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什麼?竟有人如此無禮!”三娘康寧第一個拍案而起,柳眉倒豎,“娘,您別生氣,改日我定要替您出這口氣!”
“對,不能讓人欺負了咱們酈家!”四娘好德也憤憤不平。
酈娘子擺擺手,疲憊地說道“罷了,罷了,如今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頓了頓,又嘆了口氣“只是,這汴京雖好,花銷卻大。若再這樣下去,我們早晚得回洛陽去。”
話音剛落,五娘樂善就急了“那可不行!我們臨走前,可是跟鄰居們夸下海口,說以後要在汴京安家落戶的。這要是灰溜溜地回去了,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是啊,娘,我們得想個法子。”康寧眼珠一轉,提議道,“不如我們做個買賣吧!這樣一來,生計有了著落,二來也能在汴京站穩腳跟。”
“做生意?”酈娘子有些猶豫,“你們幾個女兒家,能行嗎?”
“娘,您就放心吧!”好德拍著胸脯保證,“我們姐妹幾個齊心協力,一定能干出一番事業來!”
樂善也附和道“對,我們不怕吃苦,只要能留在汴京,做什麼都行!”
酈娘子看著女兒們堅定的神情,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愧疚。她想起自己逼她們嫁人的事,或許確實操之過急了。
康寧趁機勸道“娘,您看看二姐福慧,嫁的郎君雖好,可她的日子過得並不舒心。您忍心讓我們也步她的後塵嗎?”
酈娘子沉默了片刻,終于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們都想試試,那就依你們。不過,這嫁人之事,也不能耽誤,你們自己心里要有數。”
“娘,您放心,我們曉得輕重。”康寧笑著答應。
說干就干,母女幾人開始張羅起來。她們走街串巷,最終選中了潘樓對面的一間鋪面。潘樓是汴京最繁華的酒樓之一,每日人流如織,在此處做生意,定能招攬不少客人。
鋪子前面臨街,可做買賣,後面帶個小院,正好住人。酈娘子與房東討價還價,最終以合理的價格租了下來。
“從今往後,這里就是我們的新家了!”酈娘子站在鋪子前,感慨地說道。
幾個女兒歡呼雀躍,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娘,您就等著瞧吧,我們一定能把生意做起來!”康寧信心滿滿地說道。
“對,讓汴京的人都看看,我們酈家的女兒,可不是只會繡花的!”好德也笑著附和。
一家人齊心協力,開始為鋪子開張做準備。她們商議著賣些什麼,如何招攬客人,如何與街坊鄰居打好關系。雖然前路未知,但她們心中充滿了希望。
清晨,汴京的街道上漸漸熱鬧起來。酈家母女幾人早早起身,將鋪子收拾得干干淨淨,準備迎接她們的第一批客人。
然而,讓她們意想不到的是,對面的潘樓竟然也開始賣起了早點,而且品種豐富,價格實惠,還打出了“潘樓出品,必屬精品”的旗號。
酈家鋪子前原本就不多的客人,一下子全被吸引到了潘樓那邊。
“娘,這可怎麼辦?”好德焦急地問道。
酈娘子眉頭緊鎖,望著對面門庭若市的潘樓,心中明白,這是潘樓老板柴安在故意針對她們。
“這個柴安,果然不是好對付的。”康寧咬牙切齒地說道。
正在這時,福慧匆匆趕來,神色慌張。
“福慧,你怎麼來了?”酈娘子連忙迎上前。
福慧欲言又止,眼眶微紅。
“是不是範家又出什麼事了?”酈娘子敏銳地察覺到女兒的異樣。
福慧點點頭,聲音哽咽“我讓良翰看看賬本,可今天婆母回來了。良翰他……他抱著婆母說自己累,婆母心疼他,就說要給他納妾。”
“什麼?”酈娘子聞言大怒,“他們範家是不是欺負我們酈家沒人了?我這就去找他們算賬!”
“娘,您別沖動!”壽華連忙攔住她,“現在不是找麻煩的時候。”
康寧也冷靜地分析道“娘,大姐說得對。我們不能總指望別人幫忙,得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
酈娘子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那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
康寧目光堅定“我們先想辦法把早點鋪的生意做起來,讓柴安知道,我們酈家的女兒不是好欺負的。”
“對!”好德也附和道,“我們得想個法子,把客人吸引回來。”
樂善眼珠一轉,提議道“不如我們推出一些潘樓沒有的新奇早點,再搞些優惠活動。”
酈娘子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康寧,你最聰明,你來想辦法。”
康寧思索片刻,說道“我們可以做一些洛陽特色的小吃,比如‘洛陽水席’中的‘牡丹燕菜’,改良成早點,既新穎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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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這麼辦!”酈娘子拍板決定。
母女幾人立刻行動起來,準備食材,研究新菜。她們決定,從第二天開始,推出新品早點,並打出“洛陽風味,汴京獨此一家”的招牌。
康寧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既然決定要改變策略,便立刻付諸行動。這天一大早,她便讓丫鬟春來關了自家早點鋪的門,主僕二人一同來到了汴京城中最熱鬧、最出名的幾家食肆。
“春來,我們今日的任務,就是嘗遍這汴京城里的美味佳肴。”康寧一邊走,一邊興致勃勃地說道,“只有了解了汴京人的口味,我們才能投其所好,做出他們喜歡的早點。”
春來有些擔憂“姑娘,我們這樣做,能行嗎?”
康寧自信地笑了笑“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她們從街頭走到巷尾,嘗遍了各式各樣的美食,從精致的點心到街頭的小吃,康寧都細細品味,認真記下每一道食物的特色和口感。
與此同時,範府內,範良翰正和福慧一起挑選納妾的人選。他左看右看,總覺得不滿意,便派人去請柴安過來幫忙參考。
柴安來到範府,剛一進門,便察覺到屏風後似乎有人。他心中一動,隱約猜到可能是康寧。
範良翰興致勃勃地向他介紹幾位候選的女子,柴安卻心不在焉,目光不時瞟向屏風。
“良翰,這個妾,你不能納。”柴安突然開口,語氣嚴肅。
範良翰一愣“為什麼?這些女子都還不錯啊。”
柴安搖搖頭“我說不能納,就是不能納。否則,定會出事。”
範良翰一頭霧水,還想再問,柴安卻已轉身離開。他心中好奇,便追著柴安出了門,一路來到了潘樓。
潘樓內,康寧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她提前找來了一個賣唱的女子,名叫真娘,讓她在潘樓內獻藝。
真娘容貌清麗,歌聲婉轉,一曲唱罷,滿座皆驚。範良翰一眼便看到了她,頓時驚為天人,目光再也無法移開。
“這位姑娘是……”範良翰拉住店小二,急切地詢問。
“哦,她啊,是康寧姑娘請來的,賣藝的真娘。”店小二答道。
範良翰心中一動,立刻派人去查真娘的身份。很快,他便得知真娘家境貧寒,賣藝為生,尚未婚配。
“好,好!”範良翰喜不自勝,當即決定,要納真娘為妾。
柴安得知消息後,眉頭緊鎖,立刻派手下前去阻止。
“你去告訴範良翰,這個真娘,他不能納。”柴安吩咐道。
手下有些疑惑“公子,這是為何?”
柴安搖搖頭“我也說不上來,但總覺得此事蹊蹺,恐怕會惹出禍端。”
“那……要不要小的去查一查這個真娘的底細?”手下問道。
柴安沉吟片刻,說道“不必了,以下是根據你的描述,整理潤色後的情節描寫
柴安這幾日一直派人留意著酈家早點鋪的動靜,得知她們已經關了好幾日的門,心中不禁疑惑起來。
“這康寧,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柴安站在潘樓二樓,望著對面緊閉的鋪門,眉頭緊鎖。
這幾日,他雖心中不安,但終究沒能阻止範良翰。範良翰一意孤行,將真娘帶回了範府,還興沖沖地領著真娘去見父母。
範娘子見兒子又帶了個女子回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冷冷地吩咐道“既然要納妾,那就先給主母敬茶吧。”
真娘低眉順眼地走到福慧面前,接過茶杯,恭敬地說道“奴家多謝主母成全。”
福慧面無表情地接過茶,輕輕抿了一口。
範娘子冷哼一聲,正欲開口,真娘卻突然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地說道“多謝範家救我脫離苦海。奴家本是良家女子,只因家道中落,才被迫賣唱為生。如今得蒙範公子垂憐,奴家感激不盡。”
範良翰的父親範老爺一听,臉色頓時變了。他厲聲問道“你說什麼?你是賣唱的女子?”
真娘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範老爺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胡鬧!我範家世代書香,怎能納一個賣唱女子為妾?這要是傳出去,我範家的臉面往哪擱?”
他當即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扔到真娘面前“拿著這些錢,立刻離開範家,從今往後,不許再踏入範家半步!”
真娘不敢多言,拾起銀子,匆匆離去。
範老爺怒氣未消,轉身就要找範良翰算賬。他抄起一根木棍,怒喝道“你這個逆子,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範良翰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後退。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柴安趕到,一把奪過範老爺手中的木棍。
“舅舅,息怒!”柴安勸道,“良翰一時糊涂,您何必動這麼大的氣?”
範老爺氣得渾身發抖“這個逆子,屢教不改,我範家的臉都讓他丟盡了!”
柴安一邊安撫範老爺,一邊給範良翰使眼色。範良翰會意,連忙拉著福慧跪下,痛哭流涕。
“爹,娘,孩兒知錯了!”範良翰哭喊道,“外面的女人果然如福慧所說,都是狐狸精!只有福慧才是真心對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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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慧也紅了眼眶,哽咽道“爹,娘,良翰已經知錯了,你們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範老爺見他們夫妻二人這般模樣,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長嘆一聲“罷了,罷了,但願你們真能吸取教訓。”
一場風波暫時平息,柴安卻心事重重。他總覺得真娘的出現太過蹊蹺,便暗中調查,終于發現了真娘與康寧私下見面的情景。
柴安立刻現身,擋在康寧面前,冷聲道“康寧姑娘,好手段啊。”
康寧卻神色自若,微微一笑“柴公子,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柴安目光如炬“真娘是你安排的吧?你故意讓她接近範良翰,挑起範家的風波。”
康寧輕笑一聲,反問道“柴公子,你有證據嗎?”
柴安一時語塞,康寧說得沒錯,真娘已經離開,他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
康寧見他沉默,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柴公子,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我酈家雖然勢單力薄,但也不能任人誣陷。”
柴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康寧姑娘,好自為之。”
康寧福了福身,轉身離去,留下柴安一人站在原地,眉頭緊鎖。
柴安見康寧轉身欲走,心中一急,連忙追上前去“康寧姑娘,請留步——”
春來卻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擋在柴安面前,雙手叉腰,瞪著眼楮“柴公子,我家姑娘還有事,您請自便。”
柴安被攔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康寧的背影漸行漸遠。他眉頭緊鎖,心中疑雲更濃。
幾日後,酈家的早點鋪重新開張。這一次,鋪子門口張燈結彩,康寧還特地請人寫了“洛陽風味,汴京獨此一家”的招牌。
“姑娘,您這招真靈!”春來一邊忙著招呼客人,一邊興奮地說道,“這幾日,咱們鋪子的生意比對面潘樓還好呢!”
康寧微微一笑,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掃過對面的潘樓。她知道,柴安此刻一定在樓上看著這邊。
果不其然,潘樓二樓,柴安正站在窗前,臉色陰沉。他剛剛發現,自己家中珍藏的幾幅字畫,竟然出現在了酈家的鋪子里。
“範良翰!”柴安咬牙切齒地低吼一聲,轉身下樓,直奔範府而去。
範府內,範良翰正悠哉地喝著茶,見柴安怒氣沖沖地闖進來,不禁一愣“表哥,你這是怎麼了?”
柴安將手中的字畫狠狠摔在桌上,怒道“你還有臉問?你看看這是什麼?”
範良翰拿起字畫,仔細看了看,訕訕地笑道“哎呀,這不是表哥你之前送我的字畫嗎?我看著喜歡,就……就拿來裝飾一下房間。”
“你!”柴安氣得臉色鐵青,“你知不知道,這些字畫是我父親生前最喜歡的?你竟然拿它們去討好那個真娘?”
範良翰自知理虧,低下頭不敢吭聲。
柴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冷冷地說道“還有,那個真娘,根本不是什麼良家女子,她是康寧安排的!”
“什麼?”範良翰猛地抬頭,一臉震驚,“這……這怎麼可能?”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柴安冷笑一聲,“康寧這招可真夠狠的,利用你來挑起範家的風波,讓我們自顧不暇,她好趁機搶生意。”
範良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我去找康寧算賬!”
柴安一把拉住他“你現在去有什麼用?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你無憑無據,只會打草驚蛇。”
範良翰急得團團轉“那……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算了?”
柴安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康寧既然敢算計我們,就要付出代價。”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需要從長計議,找到她的破綻,一擊致命。”
範良翰連連點頭“表哥,我都听你的。”
柴安望著窗外酈家熱鬧的鋪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康寧,你以為你贏了嗎?游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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