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有什麼意見呢?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可不是隨便就能決定的。”攤販老板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語氣中帶著幾分對世事的洞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薩爾魯听著這話,心里卻有些茫然。他並不明白這里的風俗觀念,只能尷尬地笑了笑,點了點頭︰“嗯,是這樣……”
這時,攤販老板指向閣台下掛滿燈籠的架子,笑著說道︰“燈謎出來了!你們不去玩玩嗎?”
維本克搖了搖頭,略顯失望地說道︰“我們是胡人,你們會允許我們猜嗎?再說,就算猜中了又能怎麼樣?我其實也想試試,可總覺得這里的人不會輕易接納我們。”
攤販老板听後,連忙擺手解釋道︰“客官,你錯了。這燈謎誰都可以猜,不論身份高低、種族差異。去試試又沒什麼損失,何不趁此機會體驗一番呢?”
托里听了,眼楮一亮,忍不住問道︰“真的嗎?封員外不會趕我們走?”
攤販老板微笑著拍胸脯保證︰“放心吧,封員外嫁不嫁女兒給你們我不知道,但猜燈謎這件事,他一定不會攔阻。你們盡管去就是了。”
托里聞言,激動地看向薩爾魯,眼神中充滿了渴望︰“船長,那要不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
昂克魯和維本克同樣滿臉好奇,躍躍欲試。然而,薩爾魯卻皺起眉頭,猶豫地問胡為︰“我們真的可以參與嗎?這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胡為嘆了口氣,低聲答道︰“這個……我也不敢確定。畢竟我在這異鄉已經十多年了,很多事情還是不太清楚。不過掌櫃都這麼說了,應該沒事吧。”
最終,薩爾魯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好吧,那我們就去看看。”
走進人群,他們看到前面的燈籠架上掛著二十多個燈籠,每個燈籠上都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謎面。有人正在取下燈籠,口中念出謎題,周圍的人則爭先恐後地搶答。
維本克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不禁尷尬地開口︰“等等,我們不識滄浯字啊……”
旁邊的一位路人听見了,好奇地打量著這群外貌迥異的胡人,然後問道︰“你們也是來猜燈謎的?”
薩爾魯點了點頭,那人隨即寬慰道︰“沒關系,取下燈籠時會有人念出謎面。如果知道答案,直接搶答就行。”
然而,那人隨後又用一種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們,語氣中透著不屑︰“不過……你們真的能猜出來嗎?”
托里被激怒了,冷哼一聲回擊道︰“哼,你少小瞧人!沒有我們做不到的事!”
那人冷笑一聲,嘲諷道︰“是嗎?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薩爾魯!他敢小看我們!”托里氣得直跺腳,指著那人的背影憤憤不平。
薩爾魯卻冷靜下來,勸道︰“好了,別鬧了。他小看我們也是正常的,畢竟我們連滄浯字都不認識。”
維本克沒有理會托里的憤怒,而是緊盯著台上兩個穿著長袖儒衫的男子。其中一個搖著折扇,顯得十分悠閑;另一個則皺著眉頭,似乎在苦思冥想。
“小哥,他們在做什麼?”維本克向剛才說話的男子詢問。
“哦,這兩位不得了啊,已經連猜五個燈謎了,被主家請上了台!”男子興奮地回答,眼中滿是敬佩。
“這麼厲害?”維本克驚訝不已。這些燈籠掛出來才幾分鐘,居然已經有人猜中了十個謎語。難道這些燈謎真的很簡單?
“那當然不是!這兩人都是去年的貢生,明年就要進京參加科舉考試了!”男子驕傲地補充道。
托里听後不屑地撇嘴︰“切,我才不信!肯定是這些燈謎太容易了,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猜中十個?”
男子被托里的話刺痛了,頓時臉色一沉,冷冷地罵道︰“蠻夷焉知燈謎之難!庶子無禮!”
托里雖然听不懂對方的具體意思,但從語氣中明顯感覺到這是侮辱。他剛要沖上去理論,卻被昂克魯一把拉住︰“托里,這里是舟航,不要惹事!”
薩爾魯也轉過身來,冷冷地瞪了托里一眼,嚇得托里立刻縮了回去。
薩爾魯隨後轉向那名男子,態度溫和但語氣堅定︰“兄弟,我們遠道而來,本無意惹事。但你三番兩次辱罵我的朋友,今天如果不道歉,我只好去找何知府討個公道。我想何知府應該會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男子一听“何知府”三個字,臉色大變,連忙低下頭向托里認錯。托里見狀,得意洋洋地將頭抬得高高的。
男子滿臉羞愧,匆匆離開人群,頭也不回地走了。
“哼,敢罵我!”托里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
昂克魯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笑道︰“行了,別再鬧了。”
此時,維本克仍在關注台上那兩名男子的表現。他低聲自言自語︰“不知道他們的燈謎究竟是什麼,怎麼想了這麼久?”
周圍的觀眾原本還在圍觀這場小小的沖突,听到維本克的疑問後,紛紛轉身離去,無人回應。
維本克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而向胡為求助︰“胡為,你知道他們倆的燈謎是什麼嗎?”
胡為攤開雙手,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和你們一起來的,我怎麼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