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薩爾魯站在甲板上,感受著微風拂面。風和日麗,他暗自慶幸這次南下順風順水,只要到達滄浯,自己一定能賺到大錢。
“船長……停風了。”一名水手低聲報告。
“停風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薩爾魯隨口回應,卻見古德神色凝重,“但我總覺得這天象有些怪異。”
順著古德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本四散的雲朵此刻正迅速向西南方向集中,形成一種詭異的形態。“這雲確實奇怪。”昂克魯也從操舵室走出,仰頭觀察天空。
“會不會有大風?”古德試探性地問道。
“不像。如果有風,應該會吹散這些雲,而不是讓它們聚在一起。”薩爾魯皺眉思索,腦海中努力回憶海軍學院所學的氣象知識,卻找不到與此類似的天象。
然而,沒過多久,風突然刮起,且愈來愈猛烈。“不好!托里快下來!古德,讓所有操帆手系好安全繩,可能是水龍卷!”薩爾魯猛然想起曾經听聞過的恐怖現象——水龍卷,靠近它的船只無一生還。
“什麼是水龍卷?”昂克魯滿臉疑惑,但古德等人從薩爾魯慌張的表情中察覺到危險,立刻行動起來。
“我哥信里提過,菲奧大陸有一種特殊的天象叫水龍卷,任何接近它的船或人都沒能活著回來。希望我們離它越遠越好。”薩爾魯一邊解釋,一邊緊張地注視著遠處的天空。
風勢越來越大,幸運的是,他們發現得早,托里已安全撤離望塔,而操帆的水手雖被強風吹得幾乎站不穩,但由于提前系好了安全繩,仍能勉強控制船帆。
“薩爾魯,你看那邊!”托里指向右方天際。只見一條巨大的水柱正在高速旋轉,直沖雲霄。
“糟了,真的是水龍卷!”薩爾魯拿起望遠鏡仔細查看,祈禱它能遠離自己的航線。然而事與願違,盡管船只拼命向外駛去,激蕩的水流卻將他們逐漸推向水龍卷的核心。
此時,斯凱奇和維本克因船艙劇烈晃動而摔下床鋪,爬出船艙後詢問發生了什麼。“水龍卷!”薩爾魯臉色蒼白地指著天空。
“那還不快逃!”維本克焦急地催促。
“沒用的,我們已經陷入水道,被水流裹挾住了。”薩爾魯絕望地說道。在此之前,他已嘗試各種方法脫困,卻毫無效果。
“那怎麼辦?你是船長,你得想辦法啊!”維本克情緒崩潰,歇斯底里地喊叫。
“我剛才都試過了,冷靜點,維本克!”薩爾魯抓住對方搖晃,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就在此時,利沃夫從船艙中探出腦袋。“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事?你看那條水龍,它會把我們送上天堂,讓你跟盧仙娜團聚。”薩爾魯苦笑著回答。
“我不要!我不要!”利沃夫驚恐萬分。
“你想不想都沒用,我們都得死……這是水龍卷。”薩爾魯近乎瘋狂地咆哮,所有的理智似乎都被恐懼吞噬。
然而,斯凱奇卻依舊保持冷靜。“薩爾魯,別急,或許還有辦法。”
“水龍卷?你還說有辦法?”薩爾魯懷疑地盯著他。
“听我說,”斯凱奇蹲下身子,在甲板上比劃起來,“那是旋渦的邊緣。如果我們順著旋渦移動,當來到下沉切線時突然全力施力,也許可以借助風力沖出旋渦。”
薩爾魯沉默片刻,最終開口︰“如果失敗,我們就直接掉進旋渦中心。”
“如果不這樣做,難道我們會避開旋渦嗎?”昂克魯插話,認為值得一試。
“薩爾魯,別猶豫了,賭一把吧。反正不做也是死。”托里附和道。
薩爾魯掃視眾人,維本克和利沃夫雖然沒有說話,但目光中滿是期待。他深吸一口氣,咬牙決定︰“那就賭這一把!大不了升天!”
隨即,他發布命令︰“古德,把帆綁牢,所有人進入底艙準備!”
“昂克魯,你負責操舵。斯凱奇,看準時機帶著他們劃槳。一旦看到切線,就用盡全力!我們的生死全靠你們了。”薩爾魯鄭重地看著斯凱奇,後者堅定地點點頭,轉身帶領托里、維本克和其他人前往底艙。
“我做什麼?”利沃夫慌張地問。
“還能做什麼?趕緊下去劃槳!”薩爾魯踢了他一腳,利沃夫不敢多言,連忙跑向底艙。
“薩爾魯,緊張嗎?”昂克魯輕拍他的肩膀,試圖安慰。但薩爾魯注意到,對方的手也在不停顫抖。
“嗯,怎麼可能不緊張。”薩爾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不過沒關系,薩滿奇一定會在天上保佑我們渡過這一關。”
“右舵十五度!”薩爾魯調整航向,船只隨著水流和風帆迅速朝旋渦切線逼近。
“快回舵!快回舵!”關鍵時刻,薩爾魯屏住呼吸,暗暗祈禱斯凱奇能夠精準把握時機。稍有偏差,整艘船便會墜入下沉線,直奔大海深處。
幸運的是,薩爾魯的回舵指令及時下達。就在船體接觸切線的一瞬間,斯凱奇指揮的船槳齊齊插入海中,奮力劃動,試圖順著切線沖出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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