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穹頂懸著九旒蟠龍燈,銅鑄燈柱刻滿雲雷紋。
燭油順著龍首餃著的夜明珠滴落,在漢白玉丹陛上凝出星點光斑。
武三思的鎏金巨斧斜倚在朱漆柱旁,刃口草葉上的洛水露珠未干。
倒映著殿中垂落的織金帷幔——那是西域進貢的闐玉金線。
隨穿堂風蕩起時,將“貞觀之治”四字御筆匾額映得影影綽綽。
武則天坐在九龍沉香榻上,明黃龍袍上的十二章紋在燭火下泛著微光。
指尖摩挲著《玄甲會盟書》殘卷邊緣的焦痕——那是隋末戰火留下的印記。
殿中重臣分列兩班,蟒袍補子上的禽鳥走獸隨呼吸起伏。
唯有階下的鎮國大將軍林淵甲冑紋絲不動。
胸前龜甲泛著奇異的幽光,與他眸中偶爾閃過的陌生神色相映。
“林卿,”武則天忽然開口,玉圭輕叩案幾,聲響驚起梁間夜梟。
“你隨朕征戰十載,常言‘後世自有定論’。且說說,你曾聞那玄甲會在後世可有消息?”
殿中驟靜。戶部尚書黃履賢攥緊算盤的手微微發顫。
武三思正往小娃手里塞蜜餞的動作頓在半空。
連躲在狄仁杰袍角後的放牛娃都仰起頭。
盯著林淵甲冑上那枚非金非玉的護心鏡——傳聞那是他從“千年之後”帶來的物什。
林淵單膝跪地,甲冑相撞發出清響。
他垂眸望著地磚上的雲紋,龜甲忽然泛起漣漪。
映出記憶里某個落雨的黃昏︰“陛下,後世之人稱玄甲會為‘華夏護脈之魂’。
史書載其始于夏商,盛于漢唐,每逢亂世必現,護百姓于水火……”
他指尖劃過龜甲邊緣,那里刻著行極小的字。
“臣曾在後世典籍中見過‘玄甲義倉碑’拓片,碑首刻著‘護民為甲,藏民于心’,落款是……”
“是朕?”武則天挑眉,指尖劃過殘卷上“武襥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