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5 章馬群分用(至元四十六年夏收編阿里不哥部馬群分充驛站與軍牧)
那拉珠爾端坐于阿里不哥部主帳的虎皮案後,案上攤著 “收編馬群分配冊”,朱筆圈定的 “五千匹留蒙古故地驛站”“一萬七千匹運中都充軍牧” 字樣格外醒目。帳外,草原的風帶著晨露氣息吹進帳內,拂動冊頁邊角,也送來馬群的輕嘶聲 —— 二萬二千匹收編馬已按 “驛站用馬”“軍牧馬” 分區圈定,馬倌們牽著馬繩,等候最終分配指令。
李衡手持 “蒙古故地驛站名錄” 上前稟報“將軍,蒙古故地共五十處驛站,按每站百匹標準,需五千匹用馬,均需溫順、耐長途的成年馬,年齡以三至五歲為佳;中都軍牧需補充壯馬,用于騎兵操練與戰馬替補,選一萬七千匹四歲以下壯馬,可滿足中都左衛、右衛兩軍的牧養需求。” 他還遞上《大元通制?馬政》抄本“此為朝廷定例,驛站用馬與軍牧馬的選馬標準、交接流程均有明確記載,可依此執行。”
那拉珠爾指尖劃過名錄上的 “怯綠連河驛站”“斡難河驛站”—— 這些均為蒙古故地核心驛站,連接嶺北行省與中都,此前因馬群不足,常有驛遞延誤。他抬頭望向帳外“蒙古故地驛站是朝廷管控草原的命脈,馬群不足則驛路不通;中都軍牧是邊防根基,壯馬短缺則騎兵乏力。此次分配,需‘選準、分勻、交接無差’,既保驛站通暢,又補軍牧空缺。” 他看向巴圖額爾敦“你帶實務官與驛站官篩選驛站用馬,需逐匹檢查,確保溫順無烈馬;博羅帶騎兵與太僕寺官員挑選軍牧馬,按軍牧標準驗看馬的體型與耐力,不可疏漏。”
阿里不哥與帖木兒長老此時入帳,听聞分配方案,心中略感忐忑 —— 五千匹留草原,雖能便利部落驛遞,卻怕剩余馬群選走太多壯馬。阿里不哥道“將軍,驛站用馬需溫順,部中倒有不少合適的老馬;只是軍牧馬選一萬七千匹,恐會選走太多壯馬,日後部落騎士戰馬若有缺,還望朝廷酌情調撥。” 那拉珠爾早有考量,從案上取出 “軍牧返還文書”“領主放心,中都軍牧馬服役三年後,會返還三成給原部落,作為騎士戰馬補充;且此次選軍牧馬,會留五百匹壯馬暫存你部,供緊急調用,待驛站用馬交接後便撥付。” 這番承諾打消了阿里不哥的顧慮,他躬身謝道“多謝將軍體恤,部中定全力配合篩選與交接。”
辰時一刻,那拉珠爾起身離案,對眾人道“分配篩選今日啟動,三日內完成,第四日分別交接驛站與啟程運往中都。各方需各司其職,實務官登記、驛站官驗馬、太僕寺官核質、騎兵護馬,不得有誤!” 帳外,巴圖額爾敦已帶著實務官王順、驛站官塔塔爾(蒙古故地驛站總管)走向驛站用馬待選區;博羅則與太僕寺少卿耶律成、騎兵隊匯合,前往軍牧馬待選區。草原上的馬群分配,在晨光中拉開序幕,每一匹馬的去向,都牽動著草原驛路與中都邊防的命脈。
分配篩選的籌備早在兩日前便已啟動。巴圖額爾敦與李衡、王順一道,先按 “年齡、性情、健康” 將收編馬群初步分類三至五歲、性情溫順無暴烈記錄的馬,歸入 “驛站用馬候選區”,共七千匹;四歲以下、體型壯實、跑速快的馬,歸入 “軍牧馬候選區”,共一萬八千匹;剩余老弱馬仍留阿里不哥部調養,待日後返還。
實務官們還制作了 “選馬標準牌”,立在各候選區旁驛站用馬牌上寫 “年齡三至五歲,無踢人、咬馬記錄,能日行百里,耐粗飼料”;軍牧馬牌上寫 “年齡四歲以下,肩高五尺以上,跑速一刻行三里,能負重六十斤”。王順帶著年輕實務官,逐匹核對馬的 “烙印登記冊”,將年齡不符、有暴烈記錄的馬從候選區剔除“這匹黑馬雖溫順,卻已六歲,超了驛站用馬年齡,移到調養區;那匹棕馬有咬馬記錄,不能留驛站,也移走。”
驛站官塔塔爾帶來了十名驛站馬倌,他們常年在草原驛路趕馬,最懂驛站用馬需求。塔塔爾對巴圖額爾敦道“公子,驛站用馬最怕烈馬,一旦在驛路受驚,會誤了公文傳遞;且需耐粗飼料,驛路多偏遠,難尋精料。咱們篩選時,除了看年齡,還得牽出去走兩圈,試試性情。” 巴圖額爾敦點頭“塔塔爾總管經驗豐富,就按你說的,先查記錄,再試性情,最後驗健康。”
太僕寺少卿耶律成也帶著軍牧馬倌趕來,他們帶來了 “軍牧驗馬工具”銅制量尺(測肩高)、負重袋(裝沙袋測負重)、跑速計時器(燃香計時,測一刻跑程)。耶律成對博羅道“將軍,軍牧馬是騎兵的命,肩高不夠則沖陣無力,跑速慢則追不上敵騎,負重差則馱不動甲冑,必須按標準嚴格驗看,一匹都不能含糊。” 博羅道“耶律少卿放心,騎兵們已備好跑馬場,每匹軍牧馬都要跑一趟,測不出跑速的,絕不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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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備的最後一步,是劃分 “篩選流程”驛站用馬分 “查冊 — 試性情 — 獸醫驗健康” 三步;軍牧馬分 “量肩高 — 測負重 — 跑速計時 — 獸醫驗健康” 四步,每一步都需對應官員簽字確認,方可進入下一輪。巴圖額爾敦與博羅在篩選區交界處設了 “協調點”,若遇候選馬歸屬爭議(如既符合驛站標準,又達標軍牧),由兩人共同裁定。王順笑著道“公子與將軍設協調點,是怕咱們搶馬呢?” 巴圖額爾敦道“不是搶,是按需求分 —— 驛站缺馬影響驛路,軍牧缺馬影響邊防,都重要,得公平裁定。”
驛站用馬的篩選在溫順馬候選區展開。塔塔爾親自掌選,他讓驛站馬倌牽來一匹栗色馬,這匹馬三歲,登記冊上寫著 “性情溫順,無暴烈記錄”。塔塔爾接過馬繩,輕輕撫摸馬頸,馬溫順地蹭了蹭他的手;他又松開馬繩,在馬旁揮舞馬鞭,馬只是豎起耳朵,沒有後退或踢踹。“這馬性情穩,” 塔塔爾對巴圖額爾敦道,“驛站用馬就需這樣的,就算遇到風沙、狼群,也不會輕易受驚。” 王順立刻在冊上記下“栗色馬,三歲,性情溫順,擬選入怯綠連河驛站。”
獸醫此時上前,檢查馬的牙齒(辨年齡)、馬蹄(查健康)、呼吸(驗心肺)。他掰開馬嘴,指著牙齒道“公子,塔塔爾總管,這馬牙齒整齊,沒有磨損過度,確實三歲;馬蹄堅硬,沒有裂傷;呼吸平穩,心肺沒問題,能跑長途。” 巴圖額爾敦點頭“合格,歸入驛站用馬備選。” 類似的篩選逐一進行,遇到有爭議的馬,便需多試幾次 —— 一匹黑色馬看似溫順,可當驛站馬倌試圖給它套上驛馬馱具時,它卻突然甩頭,差點撞到人。塔塔爾立刻道“這馬不行,怕馱具,驛路要馱公文、物資,它會受驚。” 即便登記冊上無暴烈記錄,這匹馬仍被剔除,移到調養區。
篩選到午時,已選出三千匹驛站用馬,可塔塔爾卻皺起眉 —— 剩下的候選馬中,有不少雖溫順,卻耐力不足,牽出去走半里路就開始喘氣。他對巴圖額爾敦道“公子,這樣的馬不行,驛站一次要跑百里,耐力差的馬跑一半就會累倒,得再從調養區挑些耐力好的老馬。” 巴圖額爾敦有些猶豫“調養區的馬多是四歲以上,超了標準年齡。” 塔塔爾道“老馬雖年齡大,卻耐力足,只要健康,比年輕卻耐力差的馬好用 —— 我之前管的驛站,有匹六歲老馬,一次跑一百二十里,還能馱著五十斤公文,比年輕馬還可靠。”
巴圖額爾敦與李衡商議後,同意從調養區挑選。他們選出五十匹四歲半的老馬,這些馬雖超齡,卻均無疾病,耐力測試中能日行百里。塔塔爾牽著其中一匹黑馬,對眾人道“這馬我認識,是阿里不哥部之前的驛遞馬,跑過怯綠連河到斡難河的驛路,熟路又耐跑,比新馬好用。” 阿里不哥部的馬倌帖木兒也道“公子,這匹黑馬確實可靠,之前我牽它送過公文,遇到暴雨都沒耽誤事。” 最終,這五十匹老馬也被納入驛站用馬,篩選結束時,五千匹驛站用馬全部選齊,每一匹都經 “性情、健康、耐力” 三重核驗,登記冊上詳細記錄了每匹馬的歸屬驛站與特征。
巴圖額爾敦看著選好的驛站用馬,對塔塔爾道“這些馬就交給總管了,日後蒙古故地的驛路通暢,全靠它們。” 塔塔爾躬身道“公子放心,我定會讓驛站馬倌好好照料,不讓一匹馬出問題。” 驛站用馬的篩選,不僅選準了合用的馬,更讓蒙古故地驛站的補給有了保障,也讓阿里不哥部看到朝廷對草原驛路的重視 —— 這些馬留在草原,日後部落傳遞消息、運輸物資,也能借驛站之便,一舉兩得。
軍牧馬的篩選在壯馬候選區進行,氣氛比驛站用馬區更嚴肅。耶律成手持量尺,對每一匹候選馬先測肩高 —— 一匹棕壯馬肩高五尺一寸,符合 “五尺以上” 標準;另一匹黑馬肩高四尺九寸,耶律成搖了搖頭“差一寸,沖陣時夠不到敵騎的馬腹,剔除。” 博羅在旁看著,補充道“中都騎兵的甲冑加兵器有六十斤,馬肩高不夠,負重後跑速會更慢,絕不能將就。”
肩高合格後,便是負重測試。騎兵們將裝著六十斤沙袋的馱具搭在馬背上,牽著馬走半里路,再小跑一圈。一匹白色壯馬負重後,腳步沉穩,小跑時沒有絲毫踉蹌;另一匹灰色馬卻越走越慢,還不時甩動尾巴,顯然難以承受。耶律成道“灰色馬剔除,白色馬合格 —— 軍牧馬不僅要能負重,還得在負重時保持速度,不然戰時跟不上隊列。”
跑速計時是最關鍵的一步。跑馬場設在草原開闊處,長三里,騎兵們點燃一炷香(約一刻時間),牽著馬站在。“開始!” 博羅一聲令下,騎兵們松開馬繩,馬撒蹄狂奔。一匹黑色壯馬率先沖過終點,此時香只燃了三分之二;另一匹棕色馬雖也沖過終點,香卻已燃盡。耶律成道“棕色馬剛好達標,黑色馬優秀,都留下;那些沒在香燃盡前沖過終點的,全部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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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醫的健康檢查格外細致 —— 不僅查牙齒、馬蹄、心肺,還要查馬的腿部肌肉,看是否有舊傷。一匹黃色壯馬其他測試都合格,可獸醫摸到它的左後腿時,馬突然瑟縮了一下。獸醫道“這馬左後腿有舊傷,戰時若劇烈奔跑,可能會復發,剔除。” 博羅點頭“軍牧馬不能有半點隱患,舊傷馬絕不能入軍牧籍,不然戰時會連累整個騎兵隊。”
篩選到傍晚,一萬七千匹軍牧馬全部選齊。耶律成捧著 “軍牧登記冊”,對博羅道“將軍,這些馬均符合標準,肩高最低五尺,負重六十斤能小跑,一刻能跑三里,且無疾病、無舊傷,入中都軍牧籍後,可立刻用于騎兵操練。” 博羅看著選好的軍牧馬,眼中滿是滿意“有了這些壯馬,中都左衛、右衛的騎兵戰力定能提升,邊防也更穩固了。” 軍牧馬的篩選,每一步都圍繞 “戰時需求” 展開,從肩高到跑速,從負重到健康,無一不體現元代軍牧 “以戰為綱” 的標準,也為中都邊防補充了關鍵的戰馬資源。
馬群分配前,阿里不哥部與中央的一場小博弈悄然展開。阿里不哥得知軍牧馬要選一萬七千匹壯馬,心中有些不舍 —— 這些壯馬中,有不少是部落之前精心飼養的,若全部運走,部落騎士的戰馬替補會成問題。他找到那拉珠爾,希望能多留五百匹壯馬“將軍,部中騎士現有戰馬多是老弱,若軍牧馬選走太多壯馬,日後遇到其他部落挑釁,怕是難以應對。”
那拉珠爾早已料到他的顧慮,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讓李衡拿出 “蒙古故地部落戰馬調撥記錄”“領主,去年乃蠻部軍牧馬選走一萬匹,朝廷後續返還了三千匹;合丹部選走八千匹,返還了二千四百匹。朝廷從不讓部落吃虧,此次選走一萬七千匹,三年後會返還五千一百匹,遠超你要的五百匹。且我已下令,暫留五百匹壯馬在你部,供緊急調用,這還不夠嗎?”
阿里不哥仍有些猶豫,帖木兒長老卻在旁勸道“領主,將軍說得是,朝廷歷來守信,乃蠻部、合丹部都得了返還的馬,咱們也不會例外。再說,暫留的五百匹壯馬,已能應對緊急情況,若再強求,恐會讓將軍不滿,反而得不償失。” 阿里不哥思索片刻,知道長老說得在理 —— 朝廷此次分配已留足余地,五千匹驛站用馬留在草原,還暫留五百匹壯馬,若再博弈,反而會破壞之前建立的信任。他躬身道“將軍考慮周全,我不再強求,全力配合分配。”
那拉珠爾見他松口,便順勢提出一個要求“領主,軍牧馬運輸需五十名馬倌,熟悉草原路線,你部馬倌最適合,若能派五十人協助,我可向朝廷申請,給這些馬倌發放雙倍工錢,運輸結束後還會賞賜他們每人一匹小馬駒。” 阿里不哥立刻答應“將軍放心,我這就挑選五十名最能干的馬倌,協助運輸,定不會耽誤行程。” 這場博弈,那拉珠爾既堅守了 “軍牧補充” 的底線,又以 “返還機制、暫留馬群、賞賜馬倌” 安撫了阿里不哥,既維護了中央權威,又兼顧了部落利益,體現了元代治理草原 “威恩並施” 的權謀智慧。
博弈結束後,阿里不哥回到部中,召集馬倌們,宣布選派五十人協助運輸的消息,還說了雙倍工錢與小馬駒賞賜。馬倌們紛紛報名,帖木兒(此前激進派歸服者)道“領主,我願意去!我熟悉草原到中都的路線,還能管好其他馬倌,絕不讓軍牧馬出問題。” 阿里不哥點頭“好,就由你帶隊,路上要听博羅將軍的命令,好好照料馬群,別給部落丟臉。” 帖木兒躬身應諾,眼中滿是感激 —— 他知道,這是朝廷與部落對他的信任,也是他贖罪的機會。
運輸前的馬群調養是關鍵環節。獸醫們分成兩組,分別照料驛站用馬與軍牧馬給驛站用馬喂 “耐力飼料”(青稞、苜蓿混合),增強長途奔跑的耐力;給軍牧馬喂 “壯體飼料”(豆餅、燕麥混合),強化肌肉與爆發力。獸醫總管對馬倌們道“驛站用馬未來要跑驛路,每日至少五十里,得讓它們適應長時間行走;軍牧馬要運到中都,路上要走二十天,還得保持壯實,飼料絕不能含糊。”
驛站用馬的調養側重 “溫順度”。驛站馬倌們每天牽著馬散步,還不時給馬梳理鬃毛,讓馬熟悉人的接觸;遇到有些膽小的馬,馬倌們會輕聲安撫,還會給它們喂些鹽塊(馬喜歡的零食),拉近與馬的距離。塔塔爾看著一匹之前有些怕人的棗紅馬,現在已能主動蹭馬倌的手,滿意道“這樣就好,驛站用馬要與人親近,不然驛遞時馬倌難以操控。”
軍牧馬的調養則側重 “體能保持”。騎兵們每天牽著軍牧馬慢跑十里,讓馬保持運動;還會給馬檢查馬蹄,用烙鐵燙平馬蹄上的裂紋,再涂抹油脂,防止長途運輸時馬蹄磨損。耶律成對騎兵們道“中都路途遠,路況復雜,馬蹄若出問題,馬就走不了,咱們得把每一匹馬的馬蹄都照顧好,不能出半點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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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不哥部的馬倌們也主動參與調養。帖木兒帶著幾名馬倌,給軍牧馬清理馬圈,每天更換干草,還幫獸醫給馬喂藥 —— 一匹黑色軍牧馬有些咳嗽,帖木兒按獸醫的吩咐,將草藥熬成湯,一點點喂給馬喝。他對獸醫道“這些馬是部落的心血,也是朝廷的官馬,我得好好照料,不能讓它們生病。” 獸醫點頭“有你們幫忙,馬群調養得更快,運輸時也更順利。”
調養到第三日,馬群狀態已達到最佳 —— 驛站用馬溫順親人,牽著走時腳步沉穩;軍牧馬壯實有力,慢跑時氣勢十足。巴圖額爾敦與博羅分別檢查兩組馬群,確認無一匹馬生病,也無一匹馬狀態不佳。巴圖額爾敦道“調養得很好,明日可按計劃交接驛站用馬,啟程運輸軍牧馬。” 李衡補充道“運輸路線已確定,走草原驛路,每五十里設一個補給點,有干草和水,能讓馬群及時休息。” 運輸前的調養,不僅讓馬群以最佳狀態迎接後續行程,更讓各方人員(中央實務官、驛站官、軍牧官、部落馬倌)形成了協同配合的默契,為分配的最終落地掃清了障礙。
驛站用馬的交接在第四日清晨進行。蒙古故地五十處驛站的官員已全部趕到,他們按驛站名錄,在交接點排成五列,每列十名官員,手中捧著 “驛站用馬接收冊”。塔塔爾站在交接點中央,高聲宣讀交接規則“每處驛站派兩名馬倌,按接收冊上的馬特征,認領一百匹驛站用馬,認領後需與實務官共同簽字,再由獸醫最後核驗,確認無誤後,方可牽馬返回驛站。”
怯綠連河驛站官帖木格(非阿里不哥部長老)率先上前,他的接收冊上寫著 “栗色馬二十匹、黑色馬三十匹、棗紅色馬五十匹,均為三至四歲,性情溫順”。實務官王順帶著他來到驛站用馬區,逐一核對馬的特征 —— 栗色馬的左臀有白色印記,黑色馬的鬃毛較短,棗紅色馬的馬蹄有銅掌,均與冊上描述一致。帖木格牽著一匹栗色馬,輕輕撫摸馬頸,馬溫順地蹭了蹭他的手,他滿意道“這些馬都很好,符合驛站用馬標準,我認領了。” 他與王順在接收冊上簽字,獸醫再核驗一遍,確認馬無疾病後,帖木格便帶著馬倌牽走了一百匹馬。
其他驛站官也陸續認領,交接過程井然有序。斡難河驛站官遇到一點小麻煩 —— 他的接收冊上有一匹白色馬,特征是 “左前蹄有白斑”,可驛站用馬區卻有兩匹這樣的馬。他立刻找到塔塔爾“總管,這里有兩匹左前蹄有白斑的白馬,我不知道該認領哪一匹。” 塔塔爾讓王順拿來 “烙印登記冊”,查到其中一匹白馬的烙印編號是 “驛 038”,與接收冊上的編號一致“這匹是你的,另一匹是其他驛站的,編號不一樣,以後認領要先看編號,再看特征,就不會認錯了。” 驛站官恍然大悟,連忙認領了正確的白馬。
阿里不哥也來到交接現場,看著一匹匹驛站用馬被牽走,心中滿是感慨 —— 這些馬留在草原,日後部落傳遞公文、運輸青稞,都能借驛站之便,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因馬群不足而延誤。他對塔塔爾道“塔塔爾總管,以後部落若有緊急消息要送,還望驛站能多幫忙。” 塔塔爾笑道“領主放心,驛站本就是為草原各部服務的,只要有公文,我們定會盡快傳遞,絕不耽誤。”
交接結束時,五千匹驛站用馬已全部被各驛站認領,馬隊浩浩蕩蕩地向各驛站出發,馬蹄聲在草原上匯成整齊的節奏。巴圖額爾敦看著遠去的馬隊,對李衡道“有了這些驛站用馬,蒙古故地的驛路定能通暢,中央與草原的聯系也會更緊密。” 李衡點頭“是啊,驛路通,則政令通;政令通,則草原安,這五千匹馬,可是草原安穩的關鍵。”
軍牧馬的運輸啟程在同日午時。博羅率五百名騎兵,護送一萬七千匹軍牧馬,還有五十名阿里不哥部的馬倌(由帖木兒帶隊),組成一支龐大的運輸隊,從草原出發,向中都方向行進。運輸隊按 “騎兵在前開道、馬倌在中間控馬、騎兵在後壓陣” 的陣型排列,每五十匹軍牧馬由兩名馬倌看管,確保不會有馬掉隊。
出發前,博羅對騎兵與馬倌們訓話“此次運輸,路程兩千里,需走二十天,沿途要經過草原、山地、河流,路況復雜。你們要記住三點一是要看好馬,不能讓馬跑散、生病;二是要守紀律,按路線行進,不能擅自偏離;三是要互相配合,騎兵幫馬倌控馬,馬倌幫騎兵找水源,齊心協力把馬安全送到中都。” 帖木兒也道“各位馬倌,咱們是阿里不哥部的代表,要好好干活,別給部落丟臉,也別辜負朝廷的信任,到了中都,咱們還能領雙倍工錢和小馬駒呢!” 馬倌們紛紛應諾,眼中滿是干勁。
運輸隊出發後,第一站是怯綠連河渡口。騎兵們先勘察渡口水深,確認可以涉水後,才讓馬倌們牽著馬過河。一匹黑色軍牧馬有些怕水,站在河邊不肯前進。帖木兒見狀,跳下馬來,牽著馬的韁繩,輕聲安撫“別怕,水不深,慢慢走,過了河就有干草吃。” 他牽著馬,一步步走進河里,馬跟著他,慢慢過了河。博羅看到這一幕,對身旁的騎兵道“帖木兒這馬倌不錯,懂馬性,還負責任,有他帶隊,馬倌們定能管好馬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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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運輸隊抵達第一個補給點 —— 這里有之前搭建的臨時馬圈,還有儲備的干草和水。騎兵們卸下馱具,馬倌們牽著馬進圈,給馬喂干草、飲水。獸醫們則逐一檢查馬的狀態,看是否有馬在途中受傷或生病。一名騎兵發現一匹棕色軍牧馬的馬蹄有些磨損,立刻報告獸醫。獸醫道“還好磨損不嚴重,涂抹些油脂,明天就能恢復,以後每天到補給點,都要先檢查馬蹄,不能大意。”
運輸隊的第一日行程順利,沒有一匹馬跑散,也沒有一匹馬生病。博羅在補給點的帳篷里,寫下 “運輸日志”“至元四十六年夏,軍牧馬運輸隊啟程,第一日行五十里,抵怯綠連河補給點,馬群狀態良好,人員配合默契。” 他讓傳令兵將日志快馬送回阿里不哥部,告知那拉珠爾運輸進展。那拉珠爾看到日志,滿意道“博羅辦事穩妥,帖木兒也能盡責,軍牧馬定能安全抵達中都。” 軍牧馬的運輸啟程,不僅是中都邊防的一次重要補給,更是元代中央對草原收編馬群 “化用為治” 的關鍵一步 —— 通過運輸,將草原壯馬轉化為邊防力量,既強化了中央軍事管控,又讓阿里不哥部通過參與運輸,進一步融入中央治理體系。
馬群分配落地後,各方反饋迅速顯現。蒙古故地各驛站率先傳來消息 —— 怯綠連河驛站用新馬傳遞公文,原本需要兩天的路程,現在一天半就能抵達;斡難河驛站用新馬運輸青稞,一次能多運兩百斤,還減少了馬的損耗。驛站官帖木格在給中央的奏報中寫道“收編馬群入驛站,驛路通暢度提升三成,公文傳遞無延誤,物資運輸效率提高,草原各部均受益。”
中都太僕寺也派人傳來感謝信,稱 “一萬七千匹軍牧馬若順利抵達,可補充中都左衛、右衛騎兵的戰馬缺口,使騎兵操練頻次從每月三次提升到每月五次,邊防戰力預計提升兩成”。太僕寺少卿耶律成還在信中提議,“日後可定期從草原收編馬群補充軍牧,形成‘草原養馬、中都用馬’的良性循環”,這一提議後來被納入《大元通制?馬政》修訂內容,成為元代軍牧補充的常規機制。
阿里不哥部的反饋最為直接 —— 部民們看到驛站用馬留在草原,日後傳遞消息、運輸物資更方便,對朝廷的認同度大幅提升;馬倌們因參與運輸能得雙倍工錢和小馬駒,積極性高漲,不少人還主動申請下次參與類似事務。帖木兒的家人在部落中逢人便說“帖木兒跟著朝廷運輸軍牧馬,能得雙倍工錢,還能領小馬駒,咱們部落跟著朝廷,日子越來越好了。”
那拉珠爾將各方反饋匯總,呈給元廷樞密院。樞密院在批復中稱“此次馬群分配,既補驛站之缺,又充軍牧之需,兼顧草原治理與邊防穩固,為元代收編宗藩馬群之典範,可在其他宗藩推廣。” 隨後,樞密院下令,讓脫脫部、乃蠻部等已歸附宗藩,參照阿里不哥部模式,申報超額馬群,按 “驛站用馬、軍牧馬” 分用,進一步擴大馬群分配的範圍。
巴圖額爾敦看著各方反饋,對李衡道“之前我以為馬群分配只是簡單的‘分馬’,現在才明白,這是‘以用定治’—— 把馬分到驛站,就是打通中央與草原的聯系;分到軍牧,就是強化中央的軍事管控;而讓部落參與其中,就是讓他們認同朝廷的治理。這才是父親說的‘治理草原,要化資源為紐帶’。” 李衡點頭“公子說得是,馬群是草原的核心資源,朝廷通過分配,把資源轉化為驛站的‘通’、軍牧的‘強’、部落的‘信’,三者結合,草原自然安穩。”
馬群分配的歷史意義,遠超一次簡單的資源調度,它在元代草原治理史上,留下了 “以分促治、以用固權” 的重要範例。從制度層面看,此次分配明確了 “收編馬群分用的兩大方向 —— 驛站補給與軍牧補充”,制定了 “選馬標準、交接流程、運輸規範” 等全鏈條制度,被後續元代治理草原宗藩時廣泛借鑒,《元史?馬政》稱其 “定收編馬群分用之制,後世遵之,無復驛站缺馬、軍牧不足之患”。
從中央管控層面看,五千匹驛站用馬留在蒙古故地,強化了中央對草原的 “驛路管控”—— 驛路通暢則政令能快速傳達,物資能及時運輸,中央對草原的治理效率大幅提升;一萬七千匹軍牧馬運入中都,補充了邊防力量,使中央有足夠的軍事威懾力應對草原潛在的叛亂,形成 “驛站通政令、軍牧強邊防” 的雙重管控體系,進一步鞏固了元代對蒙古故地的集權治理。
從宗藩認同層面看,馬群分配既滿足了草原驛站的實際需求(便利部落驛遞),又通過 “暫留馬群、返還機制、馬倌賞賜” 等舉措安撫了阿里不哥部,讓宗藩從 “被動交出馬群” 轉為 “主動參與分配”,認識到 “朝廷收編馬群不是掠奪,而是合理利用,部落能從中受益”,從而深化了對元廷的政治認同。後續脫脫部、乃蠻部主動申報馬群,正是這種認同的直接體現。
從資源利用層面看,此次分配實現了草原馬群資源的 “優化配置”—— 溫順馬用于驛站,發揮其 “耐長途、易操控” 的優勢;壯馬用于軍牧,發揮其 “善馳突、能負重” 的優勢,避免了 “馬不對用” 的資源浪費,也為元代 “草原養馬、中原用馬” 的馬政體系了實操樣本,推動了草原與中原在馬資源利用上的協同發展。
夕陽下,那拉珠爾站在阿里不哥部的草場上,看著遠處驛站馬隊揚起的塵土,又望向中都方向的運輸隊軌跡,心中滿是感慨。他對巴圖額爾敦道“治理草原,從來不是靠強取豪奪,而是靠把資源用在實處,讓朝廷得治,讓部落得安。這一次馬群分配,做到了。” 巴圖額爾敦點頭“父親,我懂了,以後我治理草原,也要像這次一樣,把每一份資源都轉化為朝廷與部落之間的紐帶,讓草原長久安穩。” 余暉中,草原上的風仍在吹拂,卻不再帶著之前的緊張與對峙,而是滿含著安穩與希望,見證著元代草原治理 “以分促治” 的智慧,也書寫著中央與宗藩協同發展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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