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0 章生辰密報(至元四十五年春的宋廷猜忌與薩仁應對)(至元四十五年春?臨安宋宮西暖閣與中都白虎殿)
至元四十五年四月,江南的杜鵑剛啼出第一聲春信,趙昀(南宋宗室核心)卻在宋宮議事廳對著《雙法協作奏報》愁眉不展 —— 奏報上寫著 “薩仁主導的流民織坊擴至十處,覆蓋流民三千人”“雙法農耕試點畝產較去年增兩成”,這樣的成效,沒讓他安心,反而勾起了 “權力失控” 的焦慮。
“陛下,薩仁的勢頭太盛了,” 史宅之(南宋主和派權臣)適時開口,指尖點在奏報的 “織坊管理權” 條款上,“織坊的糧援、工匠都歸她管,流民只認薩仁,不認宗室;雙法農耕的農官也多是元廷派來的,咱們南宋的官員插不上手 —— 再這樣下去,臨安的治世權,怕是要落到元廷手里。” 他的話,精準戳中趙昀的核心恐懼宗室雖保有名義上的統治,實際治世權卻在薩仁手中,這比元廷南征更讓他不安。
趙昀的猜忌還源于 “宗室老臣的壓力”。趙與芮(宗室老臣)近日頻繁入宮,說 “老臣們都在議論,薩仁是元廷的眼線,推雙法是為元廷南征鋪路”“流民織坊的暖毯,說不定是給元廷騎兵準備的”。這些話像種子,在趙昀心里生根 —— 他想起之前婚使往來時,趙孟 說 “元廷願保宗室”,可現在薩仁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他開始懷疑 “這保宗室,是不是要先奪宗室的權”。
更讓趙昀疑心的是 “薩仁與中都的頻繁聯絡”。雖知道是為聯姻細節,但他總覺得 “聯絡過于密集”—— 薩仁每月至少派兩次人去元廷驛館,每次都帶 “治世文書”,趙昀派侍從去查,卻只查到 “文書是雙法進展”,查不出破綻,這種 “查不到卻總覺得有問題” 的感覺,讓他的猜忌更重。“薩仁到底在跟中都說什麼?” 趙昀對著奏報喃喃自語,指尖在 “薩仁” 二字上反復摩挲,眼神里滿是不安。
史宅之見趙昀心動,又添了一把火“陛下,不如試探一下薩仁 —— 取消原定下月的‘雙法協作會議’,看看她的反應;再派幾個侍從去西暖閣‘協助’她處理事務,實則留意她的動向。若她真的一心為南宋,不會在意這些;若她有二心,定會露出馬腳。” 趙昀點頭“就按你說的辦,別驚動她,咱們悄悄查。” 猜忌的種子,在史宅之的挑撥下,開始發芽。
薩仁對趙昀的猜忌,並非憑空察覺,而是從一個個細微的變化中,慢慢拼湊出真相 —— 她多年在元廷情報網絡中耳濡目染,對 “監視與防備” 的信號格外敏感。
第一個信號是 “雙法協作會議的取消”。原定四月中旬召開的會議,趙昀以 “宗室需商議婚期細節” 為由取消,薩仁起初沒在意,直到楚蘭(薩仁侍女)說 “听宋宮侍從說,史宅之勸陛下‘別讓薩仁借會議擴大影響’”,她才覺得不對勁 —— 婚期細節早有定論,沒必要取消重要的協作會議,這背後定有隱情。
第二個信號是 “西暖閣多了‘協助’的侍從”。趙昀派來四個侍從,名義上是 “幫薩仁整理雙法文書”,實則每天都在觀察西暖閣的動向薩仁與楚蘭說話時,他們會刻意靠近;薩仁收到元廷驛館的書信,他們會借口 “幫著拿” 查看封面;甚至薩仁去流民織坊,他們也會以 “護駕” 為名跟著,寸步不離。有次薩仁故意聊起 “中都的青稞種”,侍從立刻追問 “中都最近還有什麼消息”,薩仁心里暗驚這不是協助,是監視。
第三個信號是 “糧援的延遲”。之前西暖閣的糧援(供織坊流民食用)每月初一準時送到,這個月卻推遲了五日,薩仁讓楚蘭去問,戶部官員支支吾吾“史相公說需核對織坊的流民數量,確認無誤再發。” 薩仁心里清楚織坊的流民數量每月都報,核對不過是借口,延遲糧援,是想通過 “斷糧” 試探她的反應,看她是否會向中都求助。
薩仁沒有聲張,而是開始 “反觀察”她故意在侍從面前整理雙法文書,看他們是否會偷看;她讓楚蘭假裝 “不小心” 打翻茶水,弄濕文書,看他們是否會趁機檢查;她甚至在西暖閣的窗台上放了一盆青稞苗(之前與也速約定的情報暗號,試探侍從是否認識)—— 侍從們果然不認識青稞苗,只是覺得 “這草長得奇怪”,薩仁松了口氣監視的人不懂元廷的情報暗號,暫時不會發現她的秘密。
最讓薩仁確認猜忌的,是趙孟 的到訪。趙孟 (南宋宗室,支持雙法)私下對薩仁道“薩仁姑娘,陛下最近听了史宅之的話,對你有些疑心,你多留意些,別讓人家抓住把柄。” 趙孟 的坦誠,印證了薩仁的判斷 —— 趙昀的猜忌已不是她的錯覺,而是宗室內部的共識,她必須盡快向中都傳遞消息,做好應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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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仁的生辰在四月下旬(草原 “納仁節” 後十日,與巴圖額爾敦、烏仁的婚期相近),按南宋禮儀,宗室會向 “重要協作人員” 送賀禮,薩仁作為元廷派駐臨安的核心,自然在列;同時,薩仁也可向中都的家人(蕭虎、巴圖額爾敦等)送生辰賀禮,這是 “私人往來”,不易被懷疑 —— 這個雙重屬性的契機,成了薩仁傳遞密信的最佳選擇。
薩仁首先確定 “賀禮的選擇”選江南流民織坊織的 “禾苗卷草紋織錦”(之前章節中侍女們學織的紋樣,既有南宋特色,又有雙法印記,不會被視為 “元廷之物”),織錦長三尺,寬兩尺,適合藏密信;再配一罐臨安特產的 “龍井新茶”(春季新茶,是常見的生辰禮品,掩蓋織錦的 “情報載體” 屬性)。她對楚蘭道“織錦是流民們的心意,茶是臨安的特產,用這兩樣當賀禮,既符合禮儀,又不會讓趙昀起疑。”
接著設計 “密信的隱藏方式”密信用 “隱墨” 寫在桑皮紙上(元廷細作用慣的紙張,遇水顯影),折成一寸見方的小塊,藏在織錦的 “禾苗紋” 夾層中 —— 禾苗紋的線條復雜,夾層是織坊工匠特意織的,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為確保安全,薩仁還讓工匠在夾層外繡了 “小團花”,既美觀,又能擋住夾層的痕跡。“就算侍從檢查織錦,也只會看表面的紋樣,不會注意到夾層,” 薩仁對楚蘭道,“隱墨也需用特定的‘甘草水’顯影,普通茶水沒用,更安全。”
然後確定 “送賀禮的人選”老周(元廷細作,偽裝成臨安木行工匠,之前協助也速傳遞情報,可靠且熟悉臨安的驛路)成了最佳人選。薩仁找到老周,道“你以‘送生辰賀禮的工匠’身份,將織錦和茶送到中都白虎殿,交給蕭將軍 —— 路上若遇到檢查,就說‘是薩仁姑娘給家人的生辰問候,織錦是流民織的,茶是臨安特產’,別多說別的。” 老周躬身應諾“姑娘放心,小人定將賀禮安全送到。”
薩仁還為 “賀禮包裝” 做了細節處理用南宋宗室常用的 “朱紅漆盒” 裝賀禮,盒蓋貼有 “南宋宗室生辰賀禮” 的封條(蓋有理宗的朱印,是楚蘭通過趙孟 借來的,減少檢查);漆盒內側用 “棉絮” 鋪墊,既保護織錦,又能掩蓋密信的存在;盒底刻著 “臨安西暖閣” 四字,表明賀禮的來源,符合私人往來的禮儀。“包裝越符合南宋禮儀,越不容易被懷疑,” 薩仁道,“趙昀的人只會查‘是否有元廷密信’,不會想到咱們用南宋的盒子裝情報。”
最後,薩仁確定 “送賀禮的時間”選在生辰前一日(四月二十)出發,此時宋宮的人都在準備生辰賀禮,注意力分散,便于老周出城;同時,中都收到賀禮後,有足夠時間應對,不會耽誤 “伺機而動” 的準備。“明日清晨出發,趁城門剛開,檢查不嚴,” 薩仁對老周道,“記住,路上別跟陌生人說話,到了中都,直接去白虎殿,找蕭將軍的親信李默,他會接應你。”
薩仁撰寫密信時,遵循 “務實、具體、不夸大” 的原則 —— 她知道中都需要的是 “可用于決策的情報”,而非 “情緒化的猜忌描述”,因此,密信內容既包含趙昀猜忌的具體表現,又提出 “伺機而動” 的可行建議,體現她的治世智慧與情報素養。
密信的開篇,先明確 “宋廷猜忌的具體跡象”,避免中都誤解為 “個人臆測”“今趙昀疑我,有三證一者,取消雙法協作會議,派四侍從駐西暖閣監視,言行皆被留意;二者,織坊糧援延遲五日,戶部稱‘需核對流民數’,實則試探;三者,史宅之在宗室中散布‘薩仁權重’之言,挑撥宗室與我之關系。” 每一條跡象都有時間、人物、事件,讓中都能快速核實,判斷猜忌的嚴重程度。
接著,分析 “猜忌的原因”“趙昀之疑,非因我有過失,實因宗室焦慮 —— 雙法成效顯,流民歸附者眾,宗室恐失治世權;史宅之借機挑撥,欲奪織坊與農耕管理權,鞏固自身權力。南宋內部,趙孟 雖支持我,卻勢單力薄,難阻猜忌蔓延。” 這番分析,讓中都明白 “猜忌的根源是南宋內部的權力斗爭,而非元廷的協作問題”,避免中都誤判為 “南宋要對抗元廷”。
然後,提出 “當前的風險”“若猜忌持續,恐有三害一者,雙法推進受阻,流民無糧無衣,恐生亂;二者,史宅之或奪織坊管理權,切斷我與流民的聯系,失去江南治世的根基;三者,趙昀或限制我與中都的聯絡,情報傳遞中斷,無法及時應對南征籌備。” 風險的梳理,讓中都意識到 “需盡快應對,不能拖延”,為 “伺機而動” 依據。
最重要的部分,是 “伺機而動的具體建議”“臣以為,可借‘巴圖額爾敦與烏仁婚期’之機,派少量虎賁騎兵(三千以內)南下,以‘迎親’為名,駐臨安城外,既護婚期,又能應對突發(如史宅之奪權、趙昀禁我);同時,臣會繼續推進雙法,安撫流民,若宋廷有異動,臣以‘流民需護’為由,向騎兵求援,名正言順。” 建議既考慮 “和平統一” 的大方向(不派大軍,避免激化矛盾),又有 “應對突發” 的預案,體現 “伺機” 而非 “主動動武” 的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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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信的結尾,薩仁強調 “民生優先”“無論何時,需護江南百姓,不可因猜忌而傷流民。若能和平,仍以協作為主;若宋廷逼我,再動兵不遲。臣在臨安,定保流民安穩,待中都指令。” 這番話,呼應蕭虎 “治世以民為本” 的理念,讓中都明白 “伺機而動” 的目的是 “保治世、護百姓”,而非 “對抗南宋”,避免決策偏離治世目標。
薩仁寫完密信,用隱墨謄抄在桑皮紙上,反復檢查,確保無遺漏、無夸大,才折好藏入織錦夾層。“這封信,既要讓中都知道危險,又不能讓他們沖動,” 薩仁對楚蘭道,“江南的安穩,全在這封信的分寸里。”
薩仁深知,老周送密信的過程,是 “最危險的環節”—— 趙昀的侍從定會檢查賀禮,城門的守軍也可能盤問,若有疏漏,不僅密信會被截獲,老周也會暴露,甚至牽連她與中都的情報網絡。因此,她做了細致的反監視準備與應急方案。
首先,是 “老周的偽裝培訓”。薩仁讓老周換上 “江南工匠的粗布服”(青色短衫,黑色長褲,腳上是麻鞋,符合臨安工匠的著裝),手里拿著 “織錦工匠的工具包”(里面有針線、剪刀、細布,假裝是送織錦時 “需現場修補” 的工匠)。薩仁還教老周 “工匠的話術”“若有人問,就說‘小人是流民織坊的工匠,薩仁姑娘讓小人送織錦去中都,給她家人做生辰賀禮,織錦是流民們織的,怕路上損壞,小人得跟著修補’。” 老周反復練習,直到話術自然,無破綻。
其次,是 “賀禮的‘故意暴露’”。薩仁讓楚蘭在侍從檢查賀禮時,主動打開漆盒“各位大人,這是薩仁姑娘給中都家人的生辰賀禮,織錦是流民織的禾苗紋,茶是新采的龍井,都是臨安的東西,沒什麼特別的。” 楚蘭打開盒子時,故意將織錦的 “表面紋樣” 對著侍從,擋住夾層的位置;同時,她還遞上 “賀禮清單”,上面寫著 “禾苗卷草紋織錦一匹,龍井新茶一罐”,轉移侍從的注意力 —— 侍從們看到清單與實物一致,又都是南宋常見的東西,果然沒仔細檢查織錦的夾層。
然後,是 “出城的時機與路線”。薩仁讓老周走 “望江門”(之前也速送密信的城門,守軍與老周有過接觸,不會過于警惕),出發時間選在 “辰時初”(城門剛開,守軍剛換班,注意力不集中)。同時,薩仁安排楚蘭去 “望江門的茶水攤”(史宅之之前的暗哨已撤,現在是普通商販),假裝 “買茶”,實則觀察老周出城的情況,若有異常,用 “咳嗽三聲” 作為信號,讓老周放棄賀禮,獨自脫身。
應急方案分 “三級應對”一級應急(被侍從懷疑),老周可 “假裝修補織錦”,用針線挑開表面的小線頭,說 “織錦有點松,得補一下”,趁機掩蓋夾層;二級應急(被城門守軍盤問),老周可出示 “西暖閣的放行條”(薩仁通過趙孟 弄到的,蓋有宋宮的印),說 “是薩仁姑娘讓送的賀禮,有放行條”;三級應急(密信被發現),老周需立刻將藏密信的織錦一角撕下,吞入腹中,同時說 “小人不知有密信,定是有人陷害薩仁姑娘”,然後趁亂逃跑,避免被抓後供出更多信息。
最後,是 “事後的掩護”。薩仁讓老周出發後,她在西暖閣 “正常處理雙法事務”—— 召見織坊的工匠,查看暖毯的織制情況,與趙孟 討論春耕的細節,營造 “毫不知情” 的假象。若有人問起老周,她便說 “老周是織坊的工匠,去中都送賀禮,順便學習元廷的織法,回來教流民”,讓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無懈可擊。“準備越充分,風險越小,” 薩仁道,“咱們不僅要送出去密信,還要讓趙昀的人覺得‘什麼都沒發生’。”
老周按薩仁的安排,在辰時初帶著賀禮,從西暖閣出發,前往望江門 —— 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既怕暴露,又怕耽誤密信的傳遞,心里像壓著一塊石頭。
走到望江門的茶水攤時,楚蘭按約定在那里買茶,見老周過來,悄悄咳嗽一聲(表示安全),老周松了口氣,繼續往前走。城門的守軍剛換班,一個年輕的守軍攔住他“干什麼的?帶的什麼東西?” 老周按薩仁教的話術,笑著道“小人是流民織坊的工匠,薩仁姑娘讓小人送賀禮去中都,給她家人做生辰賀禮,這里有西暖閣的放行條。” 他遞上放行條,守軍看了看,上面蓋著宋宮的印,又打開漆盒看了看,織錦和茶都是普通東西,便揮揮手“走吧,路上別耽誤。”
出了城門,老周沿著驛路往燕雲方向走 —— 驛路兩旁是剛種上的早稻,綠油油的,偶爾有流民在田間勞作,一切看起來平靜,卻暗藏風險。老周不敢停留,加快腳步,按薩仁的叮囑,不跟路上的驛卒、商販說話,只在必要時問路,且只問 “去中都的路還有多遠”,不多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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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揚州驛站時,老周按薩仁的建議,進去歇腳 —— 驛站里有元廷的驛卒(之前與老周有過接觸,知道他是細作),老周假裝 “買水”,用暗號對驛卒道“禾苗長勢好,需盡快澆水。” 驛卒立刻明白 “有密信,需加速傳遞”,便對老周道“前面的路不好走,我給你找匹快馬,能早點到中都。” 老周道謝,騎著驛卒找的馬,繼續趕路 —— 有了快馬,傳遞的速度加快,也減少了在路上的風險。
快到燕雲時,老周遇到了元廷的護牧千戶(蕭虎派來的,負責驛路安全),千戶見老周騎著元廷的馬,便問“你是從臨安來的?有什麼東西要送?” 老周道“薩仁姑娘的生辰賀禮,有重要消息,需交給蕭將軍。” 千戶確認了老周的身份(看了他腰間的半片桑皮紙,元廷細作的信物),便派兩個騎兵護送老周去中都“路上有盜匪,我們送你到白虎殿,確保安全。”
四月二十二日傍晚,老周終于抵達中都白虎殿,見到了蕭虎的親信李默。他從織錦夾層中取出密信,遞給李默“薩仁姑娘讓小人送來的,說宋廷疑她,讓中都伺機而動。” 李默接過密信,立刻帶老周去見蕭虎 —— 老周的送密信之旅,雖有驚無險,卻也讓他明白南北的情報傳遞,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密信送出後,薩仁沒有坐以待斃,而是利用 “生辰宴” 的機會,主動向趙昀示好,試圖化解猜忌 —— 她知道,若能暫時穩住趙昀,既能為中都 “伺機而動” 爭取時間,又能繼續推進雙法,保護流民,這是 “兩害相權取其輕” 的務實選擇。
生辰宴設在西暖閣,薩仁邀請了趙孟 、趙與芮(宗室老臣,中立)、史宅之(雖挑撥,卻不能不請,避免被說 “刻意疏遠”),還有織坊的流民代表(小翠、春桃等),共十余人,規模不大,卻兼顧 “宗室、官員、百姓”,顯得 “親民且無野心”。
宴會上,薩仁先向趙昀獻上 “流民織的暖毯”(不是給中都的織錦,而是普通的暖毯),道“陛下,這是織坊的流民們給您的賀禮,他們說多虧陛下支持雙法,才有了飯吃、有了活干,讓奴婢轉贈您,願陛下身體安康。” 流民代表小翠也道“陛下,奴婢以前吃不飽,現在能織毯謀生,都是陛下和薩仁姑娘的功勞,奴婢們感激您。” 趙昀看著暖毯,又看了看小翠真誠的眼神,心里的猜忌少了幾分 —— 流民的感謝,比任何辯解都管用。
接著,薩仁匯報 “雙法的最新成效”“目前流民織坊已織出暖毯兩千床,除供流民與宋宮,還剩五百床,奴婢建議送給臨安的貧苦老弱,既解他們的御寒之需,也顯陛下的仁政。” 她故意讓趙昀做 “決策者”,道“此事需陛下定奪,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趙昀听後,道“就按你說的辦,讓戶部配合你,盡快把暖毯送出去。” 薩仁躬身謝恩,心里清楚讓趙昀參與決策,能讓他覺得 “治世權仍在宗室手中”,減少對 “薩仁權重” 的猜忌。
宴會上,薩仁還特意與史宅之 “和解”“史相公,之前織坊糧援延遲,想必是戶部事務繁忙,奴婢不會在意 —— 以後雙法的事,還望史相公多指點,咱們都是為了江南百姓。” 史宅之沒想到薩仁會主動示好,一時語塞,只能道“薩仁姑娘客氣了,戶部會盡力配合雙法。” 薩仁的主動,既化解了表面的矛盾,又讓趙昀看到 “薩仁無針對宗室之心”,可謂一舉兩得。
同時,薩仁暗中觀察眾人的反應趙孟 眼神溫和,偶爾點頭,顯然支持她的做法;趙與芮喝著酒,偶爾看她一眼,神色緩和,不像之前那樣警惕;史宅之則時不時看向趙昀,眼神閃爍,顯然還在盤算著什麼。薩仁心里明白趙與芮的猜忌已減輕,趙孟 仍可靠,只有史宅之是最大的隱患,需重點提防。
宴會結束後,趙昀對趙孟 道“薩仁今日的做法,倒不像有二心,或許是朕多心了。” 趙孟 道“陛下,薩仁姑娘一直為江南百姓著想,史相公的話,咱們听听就好,別真的誤會了好人。” 趙昀點頭“你說得對,再看看吧。” 薩仁的主動化解,暫時穩住了趙昀,為中都的應對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蕭虎收到老周送來的密信時,正在白虎殿與耶律楚材、合丹王商議 “巴圖額爾敦與烏仁的迎親路線”—— 密信的到來,讓議事的重點立刻轉向 “宋廷猜忌的應對”,蕭虎深知,這不僅關乎薩仁的安全,更關乎元廷和平統一江南的計劃。
首先,是 “密信的驗證”。耶律楚材用 “甘草水” 浸泡密信,隱墨寫的字跡漸漸顯現,他仔細閱讀後,對蕭虎道“將軍,薩仁的情報很具體,趙昀的猜忌有實據,不是夸大 —— 取消會議、派侍從監視、糧援延遲,這些都是南宋防備的信號,需重視。” 合丹王也道“史宅之挑撥,南宋內部分歧,這對咱們不利,若薩仁被限制,江南的雙法就會停滯,流民會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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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分析 “應對的選項”蕭虎提出兩個方案 —— 方案一,派大軍南下,以 “保護薩仁” 為名,提前南征,強行統一江南;方案二,按薩仁的建議,派少量騎兵(三千虎賁騎兵)以 “迎親” 為名南下,駐臨安城外,既護婚期,又能應對突發,同時讓薩仁繼續觀察,不主動動武。“方案一風險太大,” 蕭虎道,“大軍南下會讓南宋覺得咱們要開戰,可能逼趙昀抵抗,傷害百姓;方案二更穩妥,既顯誠意,又有防備,符合‘伺機而動’的原則。”
耶律楚材補充道“還需派情報人員去臨安,協助薩仁 —— 讓李默(蕭虎親信)偽裝成‘中都來的農官’,去江南農耕試點,實則協助薩仁傳遞情報,若薩仁被監視,李默可作為備用情報通道。” 合丹王也道“我會讓巴圖額爾敦(蕭承)帶隊南下,他與薩仁是親戚,以‘迎親’為名更合理,且他熟悉江南,能靈活應對突發。”
然後,確定 “應對的細節”巴圖額爾敦的騎兵需在五月初一(薩仁生辰後十日)出發,路線選 “燕雲→揚州→臨安”,沿途與元廷的糧站聯絡,確保糧草充足;騎兵駐臨安城外的 “西郊營地”,不進城,避免刺激南宋;李默在騎兵出發前一日出發,先到臨安,與薩仁對接,確認情報傳遞的新暗號(之前的青稞苗可能已被注意,改用 “桑樹苗” 作為暗號,桑苗是江南常見作物,不易被懷疑)。
最後,蕭虎寫 “回信”,讓老周帶回臨安“薩仁知悉,已令巴圖額爾敦率三千虎賁騎兵以迎親為名南下,五月中旬可至臨安城外;李默將赴臨安協助情報傳遞,暗號改為‘桑樹苗’。你需繼續推進雙法,安撫流民,若宋廷有異動,可令李默聯絡騎兵,伺機而動,切記以護百姓為先,勿輕舉妄動。” 回信同樣用隱墨寫在桑皮紙上,藏在老周帶回的 “中都特產”(草原的羊毛線,作為生辰回禮)中,確保安全。
“薩仁在臨安不易,” 蕭虎對耶律楚材道,“咱們的應對,既要保她安全,又要保江南百姓,不能讓猜忌變成戰亂。” 耶律楚材點頭“將軍放心,按此方案,定能應對宋廷的猜忌,為和平統一鋪路。”
趙昀雖因薩仁的生辰宴暫時減輕了猜忌,卻並未完全消除 —— 他骨子里的 “宗室焦慮” 與史宅之的持續挑撥,讓他在生辰宴後,又采取了一系列 “防備動作”,導致南宋內部的分歧進一步加劇。
第一個動作是 “限制薩仁的出行範圍”。趙昀下旨“薩仁姑娘可在宋宮西暖閣與流民織坊之間活動,若需去其他地方(如元廷驛館、農耕試點),需提前報戶部,經史相公批準。” 這道旨意,表面是 “規範出行”,實則是限制薩仁與元廷、流民的接觸,切斷她的情報來源與治世根基。薩仁接到旨意後,心里清楚趙昀的猜忌並未真正消除,只是暫時被安撫,她需更加謹慎。
第二個動作是 “派宗室官員參與織坊管理”。趙昀讓宗室子弟趙琦(趙與芮的孫子,無治世經驗,卻對元廷充滿敵意)去流民織坊任 “監工”,名義上是 “協助薩仁管理織坊”,實則是監視織坊的動向,防止薩仁 “利用織坊做手腳”。趙琦到織坊後,處處刁難工匠,要求 “每天織毯數量增加五成”,工匠們怨聲載道,薩仁只能從中調和“趙監工,流民們剛學會織法,數量太多會影響質量,不如循序漸進。” 趙琦卻道“薩仁姑娘是元廷的人,怕是不想讓織坊多出毯,幫南宋吧?” 薩仁無奈,只能暫時妥協,心里卻明白宗室官員的介入,會讓織坊的管理越來越難。
第三個動作是 “減少元廷驛館的聯絡頻率”。趙昀對元廷驛館下旨“薩仁與中都的聯絡,每月僅限一次,且需戶部官員在場,核對聯絡內容,確保無異常。” 這道旨意,直接切斷了薩仁與中都的常規情報傳遞,幸好李默已抵達臨安,作為備用通道,否則情報傳遞將徹底中斷。薩仁與李默在農耕試點見面時,道“趙昀限制聯絡,以後情報只能靠你傳遞,務必小心。” 李默點頭“姑娘放心,我會偽裝成農官,不會被發現。”
南宋內部的分歧,因趙昀的動作進一步加劇。趙孟 多次入宮勸諫“陛下,限制薩仁的出行與聯絡,會讓元廷覺得咱們無協作誠意,若巴圖額爾敦的迎親隊伍到了,看到咱們這樣防備,恐生誤會,引發戰亂。” 趙昀卻道“孟 ,朕也是為了宗室和百姓,薩仁畢竟是元廷的人,不得不防。” 史宅之則在旁附和“陛下說得對,趙大人太相信元廷了,小心被他們騙了。” 趙孟 氣得發抖,卻無力反駁 —— 南宋內部的 “主戰” 與 “主和”、“信任” 與 “猜忌” 之爭,已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趙與芮(宗室老臣)雖不支持史宅之的極端做法,卻也覺得 “薩仁權重需限制”,因此對趙昀的動作持 “默認” 態度。他對趙孟 道“孟 ,陛下的做法雖過,但宗室的擔憂也不是沒道理,咱們只能盡量調和,別讓矛盾激化。” 趙孟 長嘆一聲“調和?現在已經晚了,薩仁的密信怕是已經送到中都,元廷的應對很快就會來,咱們只能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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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仁與趙昀之間的 “裂痕”,看似是 “個人猜忌”,實則是南宋宗室與元廷 “治世權爭奪” 的必然結果,其長遠影響,遠超 “暫時的防備與應對”,直接加速了元廷和平統一江南的進程,也讓南宋的存續變得更加渺茫。
從治世層面看,裂痕導致 “雙法推進停滯”—— 薩仁被限制出行後,農耕試點的農官失去了她的協調,與南宋宗室官員的矛盾加劇;織坊因趙琦的刁難,工匠流失,暖毯產量減少,流民的安置出現困難。臨安近郊的流民王氏(之前靠織毯謀生)對薩仁道“姑娘,現在織毯太累,還掙不到糧,好多人都想逃荒了。” 薩仁只能盡力安撫,卻無法解決根本問題 —— 雙法的停滯,讓南宋失去了 “靠治世留住百姓” 的最後機會,流民對宗室的信任進一步下降,轉而期待元廷的統一。
從情報層面看,裂痕讓元廷徹底認清 “南宋宗室的不可靠性”—— 蕭虎收到薩仁的密信後,明白 “南宋宗室的猜忌是根深蒂固的,不會因短期示好而消除”,因此,他加快了 “和平迎親 + 軍事威懾” 的準備,不再對南宋宗室抱有 “主動協作” 的期待。耶律楚材道“將軍,南宋宗室既怕失去權,又怕元廷統一,首鼠兩端,與其跟他們耗著,不如盡快推進統一,讓百姓早點安穩。” 蕭虎點頭“你說得對,巴圖額爾敦的騎兵要加快速度,確保五月中旬能到臨安城外。”
從南宋內部看,裂痕加劇了 “宗室的分裂”—— 趙孟 因反對趙昀的防備動作,被史宅之誣陷 “通元”,趙昀雖未治他的罪,卻也不再讓他參與雙法事務;趙與芮因 “默認防備”,失去了流民的信任;史宅之雖暫時掌權,卻因 “管理織坊無能”,引發百姓不滿。南宋宗室的 “內耗”,讓他們失去了 “應對元廷的最後力量”,只能被動等待元廷的動作。
從薩仁的個人層面看,裂痕讓她徹底放棄了 “與南宋宗室長期協作” 的想法 —— 她之前還希望 “通過雙法讓南宋宗室主動接受統一”,現在卻明白 “宗室的焦慮與史宅之的挑撥,讓協作不可能長久”。她對楚蘭道“以後咱們的重點,不是化解猜忌,而是保護流民,等待中都的統一 —— 只有元廷統一江南,百姓才能真正安穩。”
最深遠的影響,是 “民心的徹底轉向”—— 流民因雙法停滯而不滿,百姓因宗室的內耗而失望,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期待元廷的統一。臨安的老織匠沈阿婆(之前教薩仁江南織法)對薩仁道“姑娘,元廷的人來了,能不能讓咱們繼續織毯,有口飯吃就行,別再打仗了。” 民心的轉向,是南宋宗室最可怕的損失,也是元廷和平統一最堅實的基礎。
這場至元四十五年春的 “生辰密報” 與宋廷猜忌,最終成了 “南宋殘余政權衰落的催化劑”—— 裂痕一旦出現,便再也無法彌合,信任一旦崩塌,便再也無法重建。薩仁的密信,不僅是 “應對猜忌的情報”,更是 “元廷和平統一的信號”,它預示著江南的統一,已不再是 “是否會發生”,而是 “何時會發生”。而這一切,都始于趙昀那因權力焦慮而生的猜忌,最終,也因這猜忌,讓南宋走向了必然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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