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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3章 算學辯疑

類別︰網游小說 作者︰青燈輕劍斬黃泉 本章︰第943章 算學辯疑

    943 章算學辯疑(至元四十四年秋的量田稅算之爭)(至元四十四年秋?大都貢院閱卷房與算學館)

    算學館的窗台上,擺著兩摞泛黃的冊籍左摞是江南行省送來的《平江府賦稅清冊》,右摞是燕雲地區的《量田薄》。漢臣算學官王承祖正用朱砂在紙上勾劃,案頭的算籌堆成小丘,最上面一支刻著 “方田術” 三字 —— 這是今日漢科算學題的核心。

    “就考‘平江府萬戶量田繳稅’,” 王承祖對助手道,“題目里得寫清一畝收稻三石,每畝稅五升,萬戶有熟田千畝、荒田兩百畝(荒田免稅),年繳正稅多少?若遇澇災,熟田減三成稅,實繳多少?” 助手皺眉“荒田免稅是江南特例,蒙古考生怕是不懂……” 王承祖搖頭“去年蕭將軍頒了《量田均稅令》,荒田免稅不分南北,只是江南荒田多,才拿來說事 —— 考的是‘均稅’,不是‘江南’。”

    他特意在題後注了 “畝法”“按大元新定,一畝方三十步,一步五尺”—— 這是為了讓不熟悉漢地畝制的蒙古考生有章可循。夕陽照在《賦稅清冊》上,“平江府年繳糧六十萬石” 的數字格外醒目,王承祖摸著冊頁“這題不是偏袒漢人,是考將來的官會不會管糧,管不好,大都的兵就沒飯吃。”

    閱卷房的木案被 “啪” 地一拍,蒙古考官博羅歡(左廷算學主事,懂草原畜稅算學)把算題扔在王承祖面前,指著力透紙背的 “平江府” 三字“王大人,這題是給漢人量身定做的吧?” 他身後的兩名蒙古書吏附和“咱們草原子弟只懂‘十戶抽一畜’,哪懂什麼‘畝稅’‘荒田’?這不是讓他們白白丟分?”

    博羅歡拿起算籌,在紙上畫草原的 “畜稅算法”“若考‘百戶有羊五百頭,年繳三十頭’,漢考生也會懵!” 他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去年科舉蒙古科騎射佔比過高,左廷被蕭虎批評 “重武輕文”,今年本想在算學上扳回一局,卻沒想到題 “偏得這麼厲害”。

    王承祖剛要反駁,博羅歡又補了句“右廷是不是覺得,只有漢人會算賬?左廷的子弟就只能拿刀?” 這話戳中了雙廷的舊怨 —— 去年稅案之爭,左廷就因不懂漢地算稅被右廷壓制,此刻算學題成了新的戰場。

    周顯聞訊趕來時,閱卷房已吵得不可開交。王承祖舉著《量田均稅令》的抄本“周大人您看,令上寫著‘凡墾田者,無論南北,皆按畝定稅’,平江府的題,考的是‘按畝算稅’的法子,不是考‘平江府’!” 盧景裕補充“大都的糧庫里,江南糧佔六成,若新科官員不會算江南稅,明年漕糧出了錯,誰來擔責?”

    最有力的反駁來自趙謙(刑部官,兼管賦稅核查)。他抱來去年的考成冊“去年蒙古科的算學題是‘草原百戶算畜稅’,今年漢科考‘江南萬戶算畝稅’,輪換著來,何來偏袒?” 他翻到蒙古科的錄取名單“去年蒙古考生算畜稅,最低分也取了,今年漢科算畝稅,也該按同樣標準 —— 不能因為蒙古子弟不熟悉,就說題偏。”

    博羅歡卻不松口“輪換可以,但題得讓兩邊都懂!這‘荒田免稅’,草原哪有荒田?” 周顯沉吟片刻“那請郭大人來評評,他既懂算學,又管過量田,最公正。” 這話讓雙方都閉了嘴 —— 郭守敬的技術權威,雙廷都認。

    郭守敬抵達閱卷房時,手里還攥著觀星台的《量田日志》。他先不說話,拿起算題看了三遍,又讓王承祖演示解題步驟“第一步量田(千畝熟田,兩百畝荒田),第二步算正稅(千畝 x 五升  五十石),第三步算災減(五十石 x 七成  三十五石)—— 沒錯,是‘方田均稅法’的基礎應用。”

    再問博羅歡的疑慮“大人覺得哪步偏了?” 博羅歡指著 “荒田”“草原沒有‘荒田’,只有‘未墾草地’,子弟們不懂‘荒田’是什麼,怎麼算?” 郭守敬笑了,從懷里摸出張《雲州墾田圖》“去年雲州開墾了兩千畝草地,按令‘頭三年算荒田,免稅’,這不是草原的‘荒田’嗎?只是名字不同,道理一樣。”

    他讓書吏拿來算籌,當場模擬草原墾田題“若草原百戶開墾五百畝草地,每畝收粟兩石,稅四升,荒田免稅兩年,第三年繳多少?” 博羅歡跟著算,算到 “第三年繳五百畝 x 四升  二十石” 時,忽然愣住 —— 這和漢科題的算法一模一樣,只是換了地域和作物。

    “算學題考的不是‘江南’,是‘量地均稅’的法子,” 郭守敬展開《大元量田法式》,指著其中的 “方田術”“圓田術”,“這些法子是先帝(忽必烈)定的,不管是江南的稻田、燕雲的麥田,還是草原的墾田,都用這套算 —— 就像咱們觀星台的圭表,在大都能用,在和林也能用,只是測出來的日影長短不同,道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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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舉了個實例“去年我在涿州量田,用‘方田術’算畝數,今年在應昌(草原重鎮)量墾田,還用‘方田術’,只是涿州一畝收麥兩石,應昌一畝收粟一石五斗,稅也按比例減 —— 算法不變,只變數據。漢科這題,就是考‘算法’,不是考‘數據’。”

    博羅歡盯著《量田法式》上的蒙古文注釋(郭守敬特意讓人譯的),上面寫著 “方田術矩形田,長 x 寬  畝數”,和他剛才算草原墾田的方法完全一致。“可…… 可子弟們還是不懂‘稻’‘石’這些漢地單位,” 他仍有些猶豫,郭守敬立刻道“題里都注了‘石  十斗’‘稻  粟之熟者’,只要仔細看,就能懂 —— 考試考的不僅是算,還有細心讀題,將來做官,文書里的注釋比題還重要。”

    為了徹底打消疑慮,郭守敬讓人搬來燕雲與江南的量田算冊。燕雲的冊頁上寫著“燕雲某鄉,田千畝,畝收粟兩石,稅四升,年繳四十石”;江南的冊頁上寫著“江南某鄉,田千畝,畝收稻三石,稅五升,年繳五十石”。他用紅筆圈出 “算法”“都是‘畝數 x 稅率  稅額’,只是‘畝產’‘稅率’因地域調整,這是戶部定的‘因地制宜’,不是偏袒。”

    “再看災減,” 他翻到燕雲的災冊,“去年燕雲旱災,稅減四成,算法是‘稅額 x 六成’;江南澇災減三成,是‘稅額 x 七成’—— 減成不同,算法相同。漢科題考的是‘災減算法’,不是‘減幾成’,就算換成草原墾田減五成,算法還是一樣。”

    博羅歡的書吏按這個算法,把漢科題換成草原數據“墾田五百畝,畝收粟一石五斗,稅三升,災減五成,年繳多少?” 算出來是 “五百 x 三升 x 五成  七點五石”,和漢科題的解題步驟絲毫不差。博羅歡看著算籌擺出的等式,臉色終于緩和“原來…… 是我想偏了,以為題考的是江南,其實考的是法子。”

    爭議解決後,周顯與博羅歡共同擬定了 “算學題補充條例”今後算學題需 “一案兩地”,即同一算法,附南北兩個案例,比如漢科題保留江南案例,再添草原墾田案例作為注釋;蒙古科題保留草原案例,再添漢地案例注釋。“這樣不管是蒙古還是漢人考生,都能找到熟悉的案例,又能學會通用的算法,” 周顯道,“既公平,又能讓他們知道,南北的法子是通的。”

    郭守敬還提議,在貢院的算學備考冊里,增加 “地域算學對照表”,把漢地的 “畝”“石” 與草原的 “帳”“頭”(畜稅單位)對應起來,比如 “一畝田的收成,約等于兩頭羊的價值”,幫助雙方理解。“算學不是爭高低,是幫官員做事,” 他對雙廷官員道,“不管是管糧還是管畜,算不清楚,就做不好官。”

    蕭虎得知後,在條例上批了 “準” 字,又添了句“今後算學考官,需雙廷各出一人,共同擬題 —— 互相盯著,就不會再出‘偏袒’的疑議。” 這看似是學術調整,實則是權力制衡讓雙廷在出題環節就互相監督,從源頭避免爭議。

    貢院的考生們得知爭議後,反應各異。蒙古考生阿古拉(帖木兒佷子)原本對漢科題很抵觸,听郭守敬講了 “算法通用” 後,特意找漢考生盧明遠借《量田法式》“幫我看看,這草原墾田的題,我算得對不對?” 盧明遠笑著給他講解“你看,這‘畝’就像你們的‘帳’,都是用來算‘一塊地’的,只是名字不同。”

    漢考生吳夢祥(江南遷來的書生)原本覺得題太 “偏實務”,不如考 “勾股定理” 雅致,听趙謙說 “官員不會算稅,百姓就會吃虧” 後,也開始認真研究賦稅算法“原來算學不是紙上談兵,是真能幫到人的。” 他甚至主動幫蒙古考生翻譯題里的 “稻”“荒田”,“都是考生,互相幫襯著,才能都考好。”

    考後的茶館里,蒙漢考生圍著算籌,一起算 “草原墾田稅”“江南稻田稅”,發現結果雖不同,法子卻一樣。有個蒙古考生笑道“早知道這麼簡單,我就不害怕了 —— 以後做官,不管去江南還是草原,都能算稅了。”

    這次爭議後,戶部趁機推行 “量地均稅培訓”,讓雙廷的年輕官員都學 “方田術”。郭守敬帶著算學官,在燕雲、江南、草原墾區各設一個培訓點,用實際量田教官員算稅。在草原培訓點,博羅歡親自跟著學,算完一塊墾田的稅後,對郭守敬道“以前覺得漢人算稅是‘鬼把戲’,現在才知道,都是實在的法子 —— 以後左廷的人,再也不會說右廷偏袒了。”

    周顯則把算學題的爭議與解決過程,寫成《算學辯疑錄》,印發給各地官府“告訴下面的人,不管是蒙古還是漢人,做官能干實事才是本事,別總盯著‘南北’‘蒙漢’這些虛的。” 錄子里還附了各地的量田算例,成了官員的實用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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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虎在白虎殿翻看《算學辯疑錄》時,對耶律楚材道“一場算學爭議,倒讓雙廷懂了‘法子不分南北’的道理 —— 比我講十句制衡都管用。” 耶律楚材點頭“用實務化解偏見,這才是治世的根本。”

    至元四十四年秋的算學之爭,表面是學術爭議,實則是蕭虎 “技術制衡” 權謀的體現。他沒有直接命令雙廷妥協,而是讓郭守敬用算學的 “通用性” 打破地域偏見 —— 算學不講 “蒙古”“漢人”,只講 “對錯”“實用”,這種中立的技術權威,比皇權壓制更能讓雙廷信服。

    爭議解決後,雙廷官員都意識到在 “量地均稅”“算學算法” 這些政務面前,地域差異必須服從國家統一的制度,否則就會誤事。蒙古官員開始學漢地的畝法,漢官員也開始了解草原的墾田制,雙方的認知邊界在技術層面慢慢模糊。

    深秋的算學館里,王承祖與博羅歡一起擬定明年的算學題,題里既有 “江南漕糧運輸算”,也有 “草原畜產品折算糧稅算”。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兩人共用的算籌上,蒙古文與漢文的注釋寫在同一張紙上,再也分不清哪是蒙古的,哪是漢人的。

    這場看似普通的算學之爭,最終成了雙廷從 “對立” 走向 “協作” 的小切口 —— 就像算學題里的等式,左邊是蒙古,右邊是漢人,中間的等號,是大都的制度與實務,只有兩邊相等,等式才能成立,國家才能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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