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用銀簪撬開張女官的嘴時,指尖被對方咬出兩排血印。這是張女官被關進慎刑司的第三個時辰,她嚼碎了藏在衣領里的鶴頂紅,若非李萱提前讓獄卒灌了催吐藥,此刻早已成了具冰冷的尸體。第42次輪回就是這樣,馬皇後的人總能用“自盡”抹去所有痕跡,留下的只有她對著空棺咬牙切齒的恨。
【輪回次數55 齒痕灼痛指尖的血珠滴在張女官的囚衣上,第42次輪回的窒息感突然涌上來——當時她被馬皇後誣陷偷了鳳印,也是這樣被關在慎刑司,張女官拿著灌了鉛的鞭子,一下下抽在她背上,血順著磚縫流成河,她喊得嗓子出血,也沒人敢來救】
“說不說?”李萱將燒紅的烙鐵湊近張女官的臉頰,鐵面映出對方驚恐的眼,“是馬皇後讓你在粥里下毒,還是讓你趁亂抱走小殿下?你說了,我就讓陛下給你個體面,不然……”她用烙鐵尖戳了戳對方的指甲縫,“這十指連心的滋味,你想嘗嘗嗎?”
張女官渾身抖得像篩糠,嘴里卻還硬氣“你敢!本宮是皇後娘娘的人,你動我一根頭發,娘娘定讓你碎尸萬段!”
“哦?”李萱輕笑一聲,突然揚手給了她個耳光,清脆的響聲在囚房里回蕩,“第31次輪回,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馬皇後為了撇清關系,親手把你推下井,還讓人往井里扔石頭,你的頭骨碎成了八瓣,到死都睜著眼楮。”
張女官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的人“你……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李萱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我還知道,你兒子在錦衣衛當差,上個月剛娶了媳婦;你老娘在城外破廟里養病,全靠你每月偷偷送錢。你要是死了,他們怎麼辦?馬皇後會管他們嗎?”
提到家人,張女官的防線終于松動,眼淚混著血水流下來“我……我不能說……說了,他們更活不成……”
“不說,你現在就活不成。”李萱松開手,將一杯水遞到她嘴邊,“陛下說了,只要你供出主使,不僅饒你不死,還讓你兒子升為百戶,給你老娘請太醫。你自己選。”
張女官盯著水杯看了半晌,突然抓住李萱的手腕,指甲幾乎嵌進肉里“我說……但你得保證,護我家人周全!”
李萱點頭“我以雙魚玉佩起誓。”她摸出發髻里的玉佩,淡藍的光暈在囚房里亮起,“這玉佩能保平安,也能索命,若我食言,天打雷劈。”
張女官像是被這光暈鎮住,沉默片刻,終于開口“粥里的‘緩氣散’是皇後娘娘讓我放的,她說……先讓小殿下虛弱著,方便後面動手。”
“後面動手?”李萱追問,“動什麼手?”
“放火。”張女官的聲音發顫,“娘娘說,上元節夜里,讓御膳房的張廚子在東宮後廚放火,趁亂……趁亂把小殿下換出來,送到城外的尼姑庵,對外就說……說小殿下葬身火海。”
李萱的心猛地一沉。第55次輪回的大火,果然是馬皇後安排的!她竟狠到要換掉朱雄英,讓一個無辜的孩子替死!
“換出來的朱雄英,要送到哪里?”
“不知道。”張女官搖頭,“娘娘只說,會有人接應,讓我別多問。對了……”她像是想起什麼,“娘娘還說,呂側妃那邊也安排了人,讓他們在太廟制造混亂,拖住陛下和你,好讓我們得手。”
呂側妃?李萱皺眉。呂氏不是被關起來了嗎?怎麼還能安排人?
“呂側妃的人是誰?”
“是她哥哥呂本的心腹,在禁軍當差,叫趙三。”張女官說,“昨夜三更,就是他在東宮牆外放的信號彈,示意可以動手。”
李萱終于理清了脈絡。馬皇後和呂氏,竟然在暗中勾結!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負責放火換子,一個負責牽制皇帝,目標都是朱雄英!
“馬皇後和呂氏,為什麼要聯手?”李萱追問。她記得第48次輪回,馬皇後最恨呂氏狐媚,還曾當眾打過她耳光,怎麼會突然合作?
“為了朱允丄吽I閉排 倏嘈Γ 盎屎竽錟鎪擔 煸 墑鍬蘭業暮 櫻 彩恰 彩腔次餮 竽 瓶氐暮 印V煨塾き懶耍 煸 刪褪腔食ズ錚 礎 茨鼙;次饕宦齦還蟆! br />
李萱的指尖猛地攥緊。原來如此!馬皇後為了淮西勛貴的利益,竟能犧牲自己最疼愛的長孫,扶持仇人的兒子!這心腸,比她經歷過的任何一次輪回都要狠!
“還有嗎?”
“娘娘還藏了個人。”張女官壓低聲音,“在坤寧宮的密室里,說是……說是能幫她‘成事’的高人。我見過一次,穿著黑袍,看不清臉,說話像打雷。”
黑袍高人?李萱的心咯 一下。時空管理局的人?還是……奪舍了朱元璋的人?
“你什麼時候見過?”
“就在昨天。”張女官說,“娘娘讓我送點心去密室,听見那高人說……說‘雙魚玉佩已現世,時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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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魚玉佩!李萱的呼吸驟然急促。他們果然是為了玉佩!
就在這時,獄卒突然跑進來“李姑娘,陛下讓您去御書房一趟,說是……張廚子招了。”
李萱知道不能再問下去,對張女官說“你放心,我會兌現承諾。”她將玉佩放在張女官手里,“這玉佩你拿著,能保你平安。”
張女官握緊玉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
李萱走出慎刑司時,天已經亮了。雪地里的血腳印被新雪覆蓋,像從未有過痕跡。她往御書房走,心里卻翻江倒海——馬皇後的密室、黑袍高人、雙魚玉佩,這三者之間一定有聯系。那高人,會不會就是時空管理局派來的?母親說過,他們一直想拿到玉佩,掌控時空。
到了御書房,朱元璋正對著一份供詞冷笑,見李萱進來,把供詞扔給她“你自己看。”
供詞是張廚子寫的,和張女官說的大致相同,只是多了句“皇後娘娘說,事成之後,給我黃金百兩,讓我帶著家人去雲南。”
“看來,馬皇後是鐵了心要除掉雄英。”朱元璋的聲音冷得像冰,“連退路都想好了。”
李萱看著供詞,突然開口“陛下,臣妾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
“哦?”朱元璋挑眉,“你還有發現?”
“張女官說,呂側妃的哥哥呂本,也參與了此事,派了個叫趙三的禁軍在東宮牆外放信號彈。”李萱說,“還有,馬皇後的坤寧宮里,藏了個黑袍高人,說什麼‘雙魚玉佩已現世,時機快到了’。”
朱元璋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黑袍高人?”他猛地站起來,龍袍的金線在晨光里閃著冷光,“李德全!帶錦衣衛去坤寧宮,搜!給朕把那個黑袍人找出來!”
李德全領命而去。馬皇後的聲音卻在門口響起,帶著哭腔“陛下!您要搜本宮的宮?就因為李萱幾句胡話?”她身後跟著幾個老嬤嬤,都跪在地上求情。
“是不是胡話,搜了便知。”朱元璋的語氣不容置疑。
馬皇後見他動真格的,突然撲過來抓住他的龍袍“陛下!臣妾跟隨您幾十年,為您生兒育女,操持後宮,您就這麼信不過臣妾?!”
“信不信,不是你說了算的。”朱元璋甩開她的手,“讓開!”
馬皇後被甩得踉蹌了幾步,看著錦衣衛沖進坤寧宮,突然發出一陣淒厲的笑“好……好得很!朱元璋,你果然是個薄情寡義的人!我馬秀英真是瞎了眼,才會跟著你!”
李萱看著狀若瘋癲的馬皇後,心里沒有快意,只有一絲悲涼。第55次輪回,她終于扳倒了這個最大的敵人,可這勝利,卻比想象中沉重。
沒過多久,李德全匆匆跑回來,臉色慘白“陛下!密室……密室是空的!只有一個暗道,通往後宮的夾牆!”
朱元璋的臉色鐵青“追!給朕往死里追!”
馬皇後突然停止了笑,看著李萱,眼神怨毒“是你……都是你!李萱,你給我等著,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朱元璋怒喝一聲“把她給朕關進冷宮!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準見她!”
侍衛上前拖走馬皇後,她的咒罵聲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宮牆深處。
李萱看著空蕩蕩的門口,突然覺得很累。她走到朱元璋身邊,輕聲說“陛下,張女官和張廚子都招了,呂氏的哥哥呂本和禁軍趙三也該處置了。”
朱元璋點頭,聲音疲憊“李德全,傳朕旨意,將呂本削職為民,趙三凌遲處死,呂氏……賜毒酒。”
李萱心里松了口氣。呂氏終于要死了,朱雄英的威脅又少了一個。
“你累了吧?”朱元璋看著她蒼白的臉,語氣柔和了些,“回去歇會兒,晚些朕去看你。”
“謝陛下。”李萱屈膝行禮,轉身走出御書房。
陽光灑在雪地上,晃得人睜不開眼。李萱摸了摸懷里的雙魚玉佩,玉佩冰涼,再沒有發燙。她知道,馬皇後倒了,呂氏死了,但那個黑袍高人還在,時空管理局的追殺也沒結束,她的路還很長。
回到承乾宮,春桃連忙遞上熱茶“小主,您可算回來了!王嬤嬤剛才來說,小殿下醒了,正吵著要您呢。”
李萱接過茶杯,暖意順著喉嚨淌下去,卻沒焐熱心底的涼。她知道,第55次輪回的上元節雖然過去了,但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面。那個黑袍高人是誰?他要雙魚玉佩做什麼?母親說的“奪舍”,是不是已經發生了?
“春桃,”李萱放下茶杯,眼神堅定,“去把我藏在床底下的那箱東西拿來。”
那是她55次輪回攢下的“寶貝”——有郭寧妃下毒用的銀簪,有達定妃藏毒的胭脂盒,還有馬皇後用來聯絡淮西勛貴的密信。每一件,都記錄著一次死亡,一次重生。
這一次,她不會再被動挨打。她要主動出擊,找到黑袍高人,拿到玉佩的另一半,查清所有真相。
窗外的臘梅開得正艷,冷香陣陣。李萱看著那抹艷色,突然笑了。第55次輪回,她活下來了,還扳倒了兩個最大的敵人,這已經是最好的開始。
剩下的路,她會一步一步,穩穩地走下去。
因為她知道,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只要活著,就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只要活著,就能……不再做這無限輪回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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