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的秋日總是來得突然且短暫,大明湖畔的蘆葦蕩泛著金黃,辛棄疾戴著草帽,正彎腰在田埂上插秧。
他早已褪去鎧甲,換上了粗布短褂,褲腿卷到膝蓋,沾滿了泥水,卻絲毫不見往日的肅殺,多了幾分農夫的閑適。
“元帥,您歇會兒吧,這畝地就交給我們來插就行。”
沈攸之扛著鋤頭走過來,身後跟著幾個飛虎軍士兵。
如今他們都早已解甲歸田,卻依舊習慣稱呼辛棄疾為 “元帥”。
辛棄疾直起身,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笑著說︰“沒事,某自幼在這里的時候,就跟著父親種地捕獵,這點活不算啥。你們也別總叫某為元帥了,如今某就是個農夫,叫某‘辛大哥’就行。”
沈攸之撓了撓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那可不行,您永遠是咱們飛虎軍的元帥。再說,俺那口子還讓俺跟您學種稻呢,她還說她有一個願望,終有一日要讓咱們濟南黃河兩岸的稻子,要比芍陂產的還好吃。”
辛棄疾哈哈一笑,指著田埂上的稻草人︰“那你們可得好好跟著我學啦。這稻草人是俺按《汜勝之書》等農書里面的法子做的,夜間也能防鳥雀,你們也學著做幾個,免得好好的稻子被鳥吃了。”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只見薛安都騎著馬,手里提著只野兔,朝著田埂跑來︰“辛元帥,俺剛在山上打了只野兔,晚上咱們煮兔子肉吃,再喝幾杯米酒!”
辛棄疾點頭,望著薛安都黝黑的臉,回想起當年在平城之戰時,他為了接應在皇宮中的自己等人,一馬當先沖殺在前的模樣。
如今薛安都也成了家,新媳婦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取名 “薛守濟”,意為 “守護濟南”,說起來再過五世,那個“應夢賢臣”薛仁貴也就該出現啦。
夕陽西下時,眾人扛著農具往回走。
路過村口的茶攤時,賣餅的張老漢正忙著給他們倒茶︰“辛元帥,你再給錢就是看不起我們啦,今日的茶俺請客!你們飛虎軍守護著濟南,讓俺們能安安穩穩種莊稼,這點茶算啥?”
辛棄疾接過茶碗,溫熱的茶水滑過喉嚨,帶著淡淡的茶香。
他望著村口的 “濟南生祠”—— 那是百姓們自發為他修建的,里面供奉著他的畫像,每日都有百姓前來上香。
“張老哥,這生祠某早就說過不用建,你們怎麼還總來上香呢?我還活著的好吧。” 辛棄疾有些無奈,卻也透著幾分暖意。
張老漢笑著擺手︰“辛元帥,您可是俺們濟南的救星。當年拓跋燾的鐵騎要是過來,俺們這些百姓早就家破人亡了。您不僅救了俺們,還教俺們種稻、織布,這生祠,俺們不僅要建,還要讓子孫後代都記得您的恩情!”
回到村內時,宗愨和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