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錨點共振與齒輪之困
時序之晶在飛船核心艙散發著柔和的白光，甦墨將手掌貼在晶體表面，平衡法則的韻律順著指尖流淌——這是時序文明留下的“鑰匙”，也是修復宇宙平衡韻律的關鍵。譚雅盯著控制台前的全息星圖，上面標注著三處閃爍的紅點︰“根據時序之晶反饋的能量波動，‘自由火種’撤離後並未潰散，而是兵分三路。其中齒輪文明分支正帶著動力光核前往‘機械母星’，他們似乎想用動力光核激活母星深處的‘文明熔爐’。”
“文明熔爐？”葉靈兒擦拭著冰鏡，鏡面映出齒輪文明的資料投影，“傳說那是齒輪文明起源時用來鑄造第一台核心機械的裝置，能將物質強行轉化為機械結構。如果讓他們得到動力光核……”
“他們會把整個星域改造成機械帝國。”甦墨收回手，時序之晶的光芒隨他的動作明暗交替，“更危險的是，動力光核本就來自起源之域，與平衡韻律同源。強行注入文明熔爐，等于用失衡能量點燃‘機械火種’，到時候不僅是齒輪文明，周圍十個星域的文明光繭都會被強行機械同化。”
趙高正用龍魂之力梳理體內殘留的偽碎片污染，聞言皺眉道︰“那我們得立刻去機械母星。不過水晶文明那邊怎麼辦？剛才掃描顯示，水晶壁壘的能量波動也在加劇，好像在自我收縮——他們在加速封閉。”
“雙線行動。”甦墨看向眾人，目光堅定，“娜塔莎，你和譚雅帶著時序之晶的部分能量去水晶壁壘。時序之晶能安撫絕望執念，你們嘗試用它結合光繭共鳴，讓壁壘內的人看到外界的平衡並非威脅。我、葉靈兒、趙高去機械母星阻止齒輪分支，務必在他們啟動文明熔爐前奪回動力光核。”
飛船在星圖標記處分離為兩艘小型戰艦。甦墨乘坐的戰艦朝著機械母星疾馳，舷窗外的星辰逐漸被金屬色的隕石帶取代——這是齒輪文明擴張時留下的“疆域標記”。葉靈兒的冰鏡突然泛起波紋，鏡面中映出機械母星的地表景象︰無數機械臂在地表搭建起巨大的能量管道，管道盡頭是一個直徑萬米的金屬巨坑，坑底隱約能看到齒輪狀的熔爐核心，而動力光核正被懸浮的機械爪運往坑底。
“他們比我們預想的快。”葉靈兒指尖凝結冰魄，“熔爐周圍有層能量罩，是用被掠奪的文明能量構成的，普通攻擊打不破。”
甦墨望著坑底那些閃爍的能量紋路，突然想起時序之晶傳遞的信息︰“時序文明的資料里提過，機械結構的核心是‘韻律同步’。齒輪文明能運轉，靠的是內部機械與宇宙基礎韻律的微弱共鳴。如果我們能打亂文明熔爐的核心韻律……”
“就像給齒輪卡進一塊石頭！”趙高立刻明白，“我的龍魂能模擬不同頻率的能量波，或許能干擾它。”
戰艦突破大氣層時，密集的激光束從地表射來。甦墨操控戰艦靈活閃避，同時對葉靈兒道︰“你用冰鏡構建折射屏障，把激光引向能量罩——試試能不能用他們自己的攻擊找出罩子的弱點。”
葉靈兒應聲揮動冰鏡，鏡面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數十道激光被強行折射，如銀色雨絲般砸向能量罩。能量罩泛起漣漪，卻在接觸激光的瞬間將其吸收——罩子表面的紋路反而更亮了。
“不行，他們的能量罩能吸收機械類攻擊！”葉靈兒迅速調整策略，冰鏡轉而凝聚冰魄，化作一道藍色光箭射向罩子。光箭在接觸罩子的瞬間炸裂，雖然沒能擊穿，卻讓罩子表面的紋路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是冰魄的‘靜態能量’！”甦墨眼楮一亮，“機械能量靠流動運轉，冰魄能讓它暫時凝固。葉靈兒，集中攻擊罩子右下角——那里的紋路最密，是能量流動的樞紐！”
葉靈兒立刻將冰魄之力凝聚成冰錐，趙高同時釋放龍魂，赤金色的能量波順著冰錐軌跡沖向能量罩。冰錐刺入右下角的紋路時，龍魂之力突然爆發，如投入齒輪的碎石般打亂了能量流動。能量罩劇烈閃爍，表面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
“就是現在！”甦墨駕駛戰艦直沖裂痕，眾生之劍在艙外化作數十丈長的光刃，一劍斬裂能量罩。三人躍出戰艦，甦墨劍氣橫掃，將周圍的機械守衛斬成廢鐵；葉靈兒以冰鏡凍結能量管道，阻止動力光核下降；趙高則沖向操控機械爪的齒輪首領——那是個頭顱被機械取代的老者，眼中閃爍著狂熱的紅光。
“平衡法則早就該被淘汰！”齒輪首領操控機械爪猛地砸向趙高，“只有絕對的機械秩序，才能讓文明永恆！”他按下手腕上的控制器，能量管道突然炸開，滾燙的機械熔液朝著三人涌來。
葉靈兒迅速展開冰牆擋住熔液，卻見機械熔液在接觸冰牆後竟開始凝結成金屬冰刺——齒輪文明早已改造了熔液性質，能吸收一切能量轉化為機械結構。甦墨見狀，將混沌符文注入眾生之劍︰“葉靈兒，用冰魄托舉熔液！趙高，掩護我！”
冰魄托起的機械熔液在空中懸停，趙高的龍魂化作盾牌擋住齒輪首領的攻擊。甦墨縱身躍起，眾生之劍順著熔液的軌跡刺入文明熔爐的核心齒輪。混沌符文如藤蔓般纏繞住核心，開始逆轉熔爐的能量流向——他不是要摧毀熔爐，而是要用平衡之力中和動力光核的失衡能量。
“不！你在毀掉文明的未來！”齒輪首領掙脫趙高，撲向熔爐核心。葉靈兒的冰鏡及時射出一道冰線，凍住他的機械腿︰“你所謂的未來，是讓所有文明變成沒有自我的機械！難道你忘了，齒輪文明最初的進步，正是因為你們的祖先懂得在機械運轉中保留‘創造的溫度’？”
冰鏡突然映照出一段畫面︰齒輪文明的初代工匠在鑄造核心機械時，特意在齒輪縫隙中嵌入了能感應星塵溫度的晶體——那是他們對“冰冷機械需要溫暖平衡”的最初認知。齒輪首領看著畫面，眼中的紅光劇烈波動，機械頭顱發出刺耳的嗡鳴。
就在這時，熔爐核心突然爆發出強光。甦墨悶哼一聲，被震飛出去——動力光核與熔爐的共鳴已接近臨界，強行逆轉讓他承受了巨大的能量沖擊。趙高立刻用龍魂護住他，卻見齒輪首領突然沖向熔爐，將自己的機械心髒拆下來，狠狠按在核心齒輪上。
“也許……你是對的。”齒輪首領的聲音帶著電流的雜音，他的機械心髒在核心處炸開，化作柔和的能量流，竟與甦墨的平衡之力產生了共鳴，“不能讓……極端毀掉一切……”
動力光核的光芒逐漸平穩，文明熔爐的運轉聲從狂躁變得溫和。甦墨望著齒輪首領消散的身影，低聲道︰“他用自己的方式找回了平衡。”
葉靈兒收起冰鏡，遠處的機械管道開始自動拆解，被同化的隕石帶重新化作星塵︰“水晶壁壘那邊有消息了——娜塔莎說，他們成功了。時序之晶的能量讓壁壘出現了裂縫，里面有人主動走出來了。”
甦墨握住懸浮的動力光核，光核表面的失衡紋路已被平衡回紋覆蓋。他望向舷窗外逐漸恢復生機的星域，輕聲道︰“自由火種的極端理念，本質是對未知的恐懼。有人怕跟不上發展而掠奪，有人怕受傷害而封閉……但平衡從不是讓所有人走同一條路，而是讓每條路都有共存的空間。”
趙高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接下來，該去會會‘自由火種’的真正首領了吧？畢竟，湮滅文明的殘識還在他身上。”
甦墨點頭，將動力光核交給譚雅她已與娜塔莎匯合趕來）保管︰“時序之晶和動力光核都找到了，接下來，該徹底解決熵變之靈的源頭了。”
戰艦重新升空，朝著“自由火種”聯盟的最後據點飛去。甦墨望著手中的眾生之劍，劍身映出時序之晶的光芒——他知道，真正的決戰即將來臨。而這一次，他們不僅要守護平衡法則，更要讓所有文明明白︰平衡不是束縛，而是讓每個文明都能在宇宙中找到自己位置的星光。
戰艦在宇宙中疾馳，很快抵達了“自由火種”聯盟的最後據點。這里被一層神秘的黑色能量護盾籠罩，護盾上閃爍著詭異的符文，不斷吞噬著周圍的星光。甦墨等人剛靠近，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這護盾似乎與湮滅文明的殘識有關。”葉靈兒皺眉道。甦墨運轉混沌符文，試圖探查護盾的弱點，卻發現符文的力量被護盾迅速消解。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時，護盾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緩緩走出。“你們來了。”他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深淵，帶著無盡的寒意。“你就是‘自由火種’的真正首領？”甦墨冷冷問道。黑袍人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沒錯，今天，你們都將葬身于此。”說罷，他雙手一揮，無數黑色觸手從護盾中伸出，朝著眾人席卷而來。一場驚心動魄的最終決戰，就此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