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印記覺醒，隱秘追蹤
林墨猛地坐起，後背的冷汗浸透了睡衣，指尖還死死攥著皺成一團的枕頭。
窗外的月光在書桌上投下銀邊，葉婉清送的青玉泛著幽光，和他識海里那枚變量種子的顏色如出一轍。
床頭手機的屏幕亮起，葉婉清的消息像根細針，輕輕扎進他緊繃的神經。
“實驗室靈氣監測儀今晚異常波動。”她向來簡潔的語氣里裹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你沒事吧？”
林墨盯著屏幕上的字，喉結動了動。
他摸向眉心，皮膚光滑如舊，可靈魂深處那道暗紫印記卻在發燙，像塊燒紅的烙鐵貼著意識最深處。
“我沒事。”他快速打字，拇指在發送鍵上頓了頓，又補了句，“可能是之前破解古陣的余波，別擔心。”
手機很快震動起來，是葉婉清的語音。
他按下播放鍵，熟悉的清冷聲線帶著點電流雜音︰“半小時前我在演武場試新得的雷符，引動的靈氣紊亂都沒觸發監測儀報警。”停頓兩秒，背景里傳來紙張翻動的輕響，“你...是不是又踫了什麼不該踫的？”
林墨手指微蜷。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剛從命運母線里被轟出來，不能說變量戰爭的真相，不能說那枚刻進靈魂的叛逆者印記。
“明天帶你去吃那家你念叨的蟹黃湯包。”他轉移話題，語氣放軟，“現在先睡，嗯？”
語音回復來得很快，是葉婉清輕哼的鼻音，尾音卻泄了點溫度︰“誰要你請。”但林墨知道，她此刻應該已經抱著枕頭蜷進被窩，手機屏幕的光在臉上投出暖黃的暈。
確認葉婉清不再發消息，林墨深吸一口氣，閉眼沉入識海。
暗金色的命書懸浮在意識空間中央，金紋鎖鏈斷成幾截垂落，像被狂風扯碎的經幡。
青鸞的身影從書頁里飄出，發梢還沾著細碎的光粒，平時總梳得整整齊齊的雙髻此刻有些松散，顯然剛經歷過不小的震蕩。
“那印記...”她指尖顫抖著指向林墨靈魂深處，“剛才在命運母線里，我掃到半頁命書殘章——變量叛逆者是命運系統對徹底脫離掌控者的最高判詞，會被所有秩序法則排斥。可你的印記...”她突然頓住，轉身撲向命書，玉指在虛空中劃出殘影，“等等，這里有段被篡改的記錄！”
林墨看著她發間的銀飾隨著動作輕晃，識海里的靈氣被她帶起細小的漩渦。
“青鸞。”他出聲喚回她的注意力，“重點是什麼？”
“重點是這印記不是懲罰！”青鸞猛地轉身，眼底泛著興奮的光，“它更像...接口。”她指尖點在自己眉心，模仿那枚暗紫紋路，“殘章里說，上古有逆命者曾用類似標記反向勾連命運絲線，追蹤那些藏在法則陰影里的眼楮。”她的聲音突然壓低，“但你要小心——每一次使用，都會在命運長河里激起浪花，那些盯著你的存在，會順著波紋找過來。”
林墨垂眸看向自己靈魂深處的印記。
剛才在意識空間里被推出時，那股無形力量留下的波動還殘存在記憶里，像塊扎進肉里的碎玻璃，刺得他神經發疼。
“他們留下了監控余波。”他喃喃道，“就像程序運行後殘留的緩存日志，雖然被清理過，但總會有碎片。”
青鸞的瞳孔驟然收縮︰“你能捕捉到？”
“能。”林墨指尖抵住太陽穴，數字符陣的邏輯在腦海里翻涌。
他曾用這種方法破解過連接兩界的飛升裂隙，將靈能波動轉化為二進制代碼，再逆向推演出裂隙的坐標。
現在，那道殘留的波動正以某種規律震動，像極了被加密的數據流。
“看。”他抬起手，虛空中浮現出淡藍色的光紋，是他用靈識勾勒的數字符陣。
符陣中心，一道細若游絲的暗紫光線正在延伸，“這是印記反饋的能量軌跡，沿著它回溯，應該能找到那個觀測節點。”
青鸞的手指攥緊了裙角︰“你確定不是陷阱？”
“不確定。”林墨的聲音很輕，卻帶著金屬般的冷硬，“但總比坐以待斃好。”
符陣開始旋轉，暗紫光線突然變得清晰，像根發光的絲線，穿過層層疊疊的意識迷霧，指向變量之域的邊緣。
林墨額角滲出細汗，每一步刻畫都需要將靈識精準控制在0.1的誤差內——這比他當初破解飛升裂隙時難了十倍，因為對手可能正藏在某個陰影里，等著看他自投羅網。
“快成了...”他低喘著，最後一道符文被填入符陣核心。
暗紫光線突然暴漲，在虛空中撕開一道細小的裂縫，露出後面灰蒙蒙的霧氣。
就在這時，靈魂深處的印記突然灼燒起來，疼得林墨踉蹌半步。
那道暗紫光線開始扭曲，像被高溫炙烤的玻璃，發出刺耳的蜂鳴。
“停下！”青鸞尖叫著撲過來，卻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開。
林墨的瞳孔劇烈收縮。
透過那道裂縫，他看見霧氣里浮著無數雙眼楮——不是人類的眼楮，沒有瞳孔，沒有眼白，只是純粹的黑暗，像被挖去靈魂的空洞。
而在這些眼楮後方，有個更龐大的存在正在逼近，所過之處，所有的光線、聲音、甚至時間的流動都被吞噬，只剩下絕對的死寂。
“不是命運系統的執法者...”他嗓音發顫，“是更古老的... 們到底是什麼？”
裂縫在瞬間閉合，暗紫光線“啪”地斷裂，像根被扯斷的琴弦。
林墨的識海劇烈震蕩，命書發出哀鳴，金紋鎖鏈徹底崩碎成光點。
青鸞撲過來扶住他，發間銀飾相撞的脆響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快走！”她幾乎是吼著，“那東西的氣息...和變量戰爭里那些霧團一模一樣！”
林墨猛地睜開眼，現實中的月光依然溫柔地灑在書桌上，可他卻覺得渾身發冷。
眉心的印記還在發燙，這次卻多了一絲牽引，像根細不可查的線，輕輕拽著他往某個方向——變量之域邊緣的某處。
他摸出手機，給葉婉清發了條消息︰“明天早上七點，帶好你的雷符和玉牌。”
屏幕亮起，對方秒回︰“又要去探險？”
林墨盯著“正在輸入中”的提示跳了兩跳，最終顯示︰“我帶兩籠蟹黃湯包。”
他勾了勾嘴角，指尖輕輕按在眉心。
那里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像在提醒他——有些秘密，該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