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隨身空間重生70年代

第272章 國營飯店大換血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江中燕子 本章︰第272章 國營飯店大換血

    不知是不是今天的天氣,潮濕悶熱,空氣仿佛凝固在小小的牛棚房里,汗腥味兒混著土腥氣,沉甸甸地壓著。

    眾人剛落座,秦嫣鳳托了一壺茶上來之後,就離開了。

    隨後,“老大!”張子豪的聲音像繃緊的弓弦,帶著急切,“出事了!國營飯店那個黃經理,被撤了!真的!”

    “什麼?!”江奔宇的身形瞬間定住,他霍地轉過身,兩道濃眉如刀鋒般猛地向上一挑,銳利的目光穿透屋內的悶熱,死死釘在張子豪臉上。“你說黃經理給換掉了?”他的聲音陡地拔高了好幾度,那份難以置信的驚愕在安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刺耳,尾音仿佛被拉直的鋼絲,帶著顫音。

    張子豪沒坐下,依舊蹲在吱呀作響、落滿塵埃的木頭上,用那條濕透的毛巾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汗水混著塵土,在他臉上劃出幾道狼狽的印子,眼神卻像燒紅的炭。他用力吐了口氣,才急急開口︰“千真萬確!老大!天剛擦亮,我帶著幾個兄弟,吭哧吭哧把剛從河里打上來的鮮魚,足有幾大筐,踩著露水送到飯店後門口。可那門,那氣氛,就不對勁兒!往常只要咱們的板車 轆聲一到,廚房里麻利的李師傅、愛說笑的王嬸子,立馬就掀簾子出來張羅過秤了,跟自家兄弟一樣!可今個兒……”他煩躁地抓了把硬扎的板寸頭,“門房里戳著個生瓜蛋子,一張臉拉得老長,眉毛倒豎,眼珠子看人都是斜的,活像誰欠他八百吊!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

    他頓了頓,喉嚨里滾出“呸”的一聲,一口唾沫狠狠啐在院子的泥地上,用腳狠狠踩著,激起一小團塵土。“還不光是人換了!老大!”張子豪的情緒越發激動,聲音又拔高了幾分,“我在那兒等秤的功夫,後廚的門簾縫里,也探出幾個腦殼,個個都是生臉!全都冷眼瞅著,沒一個認識的!我這兒心咯 一下,趕緊扯住國營飯店旁邊支攤子的張大爺打听。大爺他煙袋鍋子敲得梆梆響,壓低嗓門跟我說,”他模仿著老人的腔調,“‘後生仔,甭瞅了,里頭全換了血!上頭的經理,听說是從地區空降下來的,硬得跟塊鐵疙瘩似的!太牛批了’”

    在桌子旁接著覃龍做得一半的事,低頭削竹篾、編魚簍的何虎聞聲停下了動作,那把磨得 亮的柴刀懸在半空,粗硬的眉毛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疙瘩。他抬起頭,甕聲甕氣地問︰“沒刁難你們?收了秤給錢沒?” 竹片散落在他腳邊,帶著青澀的微苦氣息。

    “刁難?!那何止是刁難!”張子豪像被火燎了屁股,“噌”地一下從門檻上站起來,額角青筋都冒了出來,手腳並用比劃著,“那狗日的幫廚,拿起咱們剛離水、尾巴還甩著的鮮活大鯽魚,捏著魚尾巴掂過來抖過去,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嘴里嚷嚷著‘這魚鱗不夠亮,沒精氣神兒!’‘這腮不夠艷紅,不夠新鮮!’挑肥揀瘦,雞蛋里挑骨頭,硬生生把大半筐魚都給剔了出來!那都是兄弟們起早貪黑,好不容易才打上來的好貨啊!剩下那點兒,好不容易能過秤了,那龜孫子又嘴一歪,說什麼‘現在水產行情跳水啦,你們這魚,得壓三成價,不然就甭賣了!’”

    他越說越氣,拳頭捏得指節泛白,在眼前使勁揮了揮︰“我當時火氣‘騰’就上來了!我說‘大哥,你摸摸良心!這魚可是我們凌晨五點摸黑下河收籠,新新鮮鮮現撈上來的,尾巴拍得水花都濺你臉上了!憑啥壓價?’你猜那混賬玩意兒怎麼說?”張子豪猛地扭過頭,看向屋內沉默的江奔宇,眼神里既有積壓的怒火,又帶著等待主心骨拿主意的焦灼,“他白眼一翻,鼻孔朝天,‘哼!愛賣不賣!方圓十里,除了我們國營飯店,我看還有誰敢收你們的魚!少一家不少!’”他學著那幫廚倨傲的神態,“他還陰陽怪氣地甩出來一句,‘哦對了,新來的掌勺大師傅,是北方人,嘴叼著呢!瞧不上你們南方那套,什麼黃鱔粥、魚片粥的,都是土腥味兒!往後,這些玩意兒,統統不做了!塘角魚?那更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兒!’”

    張子豪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滿腔的憋屈都吸下去,眼神懇切地投向江奔宇,微微前傾著身子︰“老大,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了!咱們就任由他們這麼掐著脖子,拿捏咱們?”

    屋內一片死寂,只剩下牆上草滴下的露珠,砸在地上發出微弱的“啪嗒”聲。江奔宇原本敲擊著簡陋木桌的手指驟然停住了。那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因勞作而覆著一層薄繭,此刻指腹懸在空中,帶著凝固的力量。過了好幾息,指節才又落下,敲擊的節奏緩慢而沉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在場人的心上。他的目光沉靜地掃過張子豪那張激動扭曲的臉,又瞥過何虎那眉頭緊鎖的憂色。沉吟片刻,他才低沉地開口,像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壓出來的聲音︰“供銷社…那邊附帶的國營市場小攤,你去問過沒有?他們的路子還通不通?”

    “還等我去問?!”張子豪撇撇嘴,臉上露出極度輕蔑和不屑的表情,“新經理早就放出風來了!傳話的張大爺偷偷告訴我,那人說了,誰敢接咱們的魚貨,他們就敢打報告上去,告發誰‘擾亂國家統購統銷’,‘破壞社會主義國營經濟秩序’!扣帽子誰不會?我听明白了,大爺,他們就是明擺著要打壓咱們,殺雞儆猴!歸根結底,是想把水產買賣這個路子死死攥在他們獨家手里,好從魚簍子里往外掏油水呢!他姥姥的!”

    “呵——”一聲短促而冰冷的笑從江奔宇緊抿的唇間溢出。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沒有絲毫暖意,反而帶著刀鋒般的銳利與徹骨的寒意。他抬起眼,眼底之前的沉思和驚愕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徹骨的決斷與了然,像磨亮的刀子突然出鞘,寒光一閃。“原來是打這個算盤。”他緩緩地、一字一頓地說,每個字都如同冰珠砸在瓦片上。隨即,他猛地挺直了背脊,那股在漁村沉浮多年、隱而不發的首領氣勢驟然勃發出來,瞬間填滿了這間狹小的磚房。“從明天起,”聲音不高,卻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所有魚獲,往國營飯店的供應,全停!一滴水一粒鱗都別送!我倒要睜大眼楮好好瞧瞧,” 他的目光銳利如電,穿透昏暗的土牆,仿佛看到了國營飯店那嶄新的牌匾,“到底是那高高在上的國營飯店,離開了咱們這口實實在在的新鮮活水魚能撐多久,還是咱們這十里八鄉的兄弟漁獲,離了他們那冷冰冰的秤桿子,就真得爛在魚簍子里!”

    江奔宇的眼神倏然轉向張子豪,那目光像淬火的鐵。“你回去,一字不落地告訴所有弟兄,” 他的聲音沉甸甸,像是鐵錘砸在砧板上,“明天,大家伙兒都不用摸黑起早上船下河了!給我扛起鋤頭、帶上筐簍,上山!”

    何虎聞言倒抽一口涼氣,削竹篾的手徹底僵住了,臉上寫滿了錯愕︰“上山?!老大,我們……”

    “對!上山!” 江奔宇的語氣不容置疑,帶著一種思維方式轉變的篤定,“國營飯店能一手遮天斷了魚的銷路,國營藥房也敢不收藥材?國家的政策文件里可寫得清清楚楚,藥材是寶!是支援社會主義建設!上山采藥挖草根!這活兒,未必就比兄弟們頂著日頭浪里滾差多少!風險小,掙得未必少!”他的目光掃過兩位得力手下,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極幽暗的光芒,“再說了,咱們原先弄籠捕魚,風里來雨里去,圖個表面營生擋人的眼,本也就是為了遮掩水下那些…真正值錢的進項。如今,這冷飯餿水潑到咱們臉上,倒正好是個借口,名正言順地轉個彎道!讓那股風刮過去,咱們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張子豪听著前面,眼楮慢慢亮起來,听到最後那句暗藏的深意,更是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之前的焦躁被一種新的動力替代。忽然,他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猛地一拍大腿︰“哎呀!壞事兒!差點忘了!”臉上浮現懊惱,“老大說得在理!可…可今天早上兄弟們辛辛苦苦送到國營飯店門口、被那王八蛋挑剩、又給咱賭氣拉回來的那些魚呢?怎麼處理?足足還有一兩百斤哪!總不能…總不能真拖回村里吧?”他抓耳撓腮,滿臉的沮喪,早上只顧著發火,這燙手山芋還真給忘腦後了。

    江奔宇眉峰微挑,一個略帶玩味、又隱含掌控的眼神拋過去︰“哦?你沒賤賣給那幫玩意兒?”

    “賣?!”張子豪像被蠍子蟄了,脖子梗得筆直,一副寧折不彎的倔強,“就他們那副地主老財收租子還嫌米黃的嘴臉?呸!老子寧可一筐魚全倒他們國營飯店那‘高大上’的大門口,任人踩成一灘爛泥,也絕不低這個頭賣給他們!”他胸膛起伏,怒氣沖沖,“要不是怕壞了‘規矩’,落人口實,我當時真就當場掀了筐了!” 他指的是自己這群人明面上的“規矩”——老實漁民。

    “那不就結了?”江奔宇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真實的笑意,那笑意帶著調侃和當家做主的從容,“咱們自己捕的魚,自己的簍子裝回來,怎麼處理,還需要看別人的臉色?”他抱著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張子豪。

    “啊?真…真大伙兒分了吃啊?”張子豪明顯愣了一下,撓了撓頭,想起家里牆角那筐還散發著濕腥氣的活魚。一二百斤,十幾個壯勞力,每天幾頓也造不完啊!放久了可不就糟踐了?

    “賣你不情願,分了自家兄弟吃,還心疼?”江奔宇輕哼一聲,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帶著點責備,又帶著點當家人的大氣,“記我賬上。這些魚,按人頭,分給出力的兄弟們,算是我對今天兄弟們白跑一趟的補償。實在不行,就送人,送那些干部,還能落下個人情。”他的語氣平淡,卻透著不容置喙的義氣。

    “哎喲喂!老大!這…這可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張子豪像被燙到一樣,連忙用力擺著粗糙的大手,黝黑的臉上顯出焦急和惶恐,“弟兄們跟著您干,圖的是長遠的營生和您的照顧,又不是圖這點吃喝!再說,兄弟們也不差這點東西,除了送些給村里干部之外。”他急得在門檻內搓起了腳。突然,他眼楮一亮,一拍腦袋︰“有了老大!這麼著!別分了,兄弟們誰也不差這口魚腥味兒!晚上!就今晚!就在老大這里的空院子里,架起咱們的大鐵鍋!燒上柴火!把這筐魚全給收拾了!熬魚湯、炖魚塊、炸魚酥!叫上上次一起進山的兄弟們一起!點起篝火,搞它一頓熱鬧鬧的全魚宴!也讓大家伙兒松快松快,省得光聞著腥氣干生氣!您看這成不?”

    江奔宇看著他亮晶晶帶著期盼的眼神,那點子焦慮被這個充滿煙火氣的提議驅散了。他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抹贊許的笑意︰“嗯…這倒是個辦法。”他隨即又正色道,“明兒一早,我先去鎮子那家老字號的國營藥材店探探風聲,畢竟這麼久沒有去了,摸摸山貨的行情深淺。要真是連藥店的秤也不準咱們的草藥落盤子…哼!”他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氣,眼底閃過鷹隼般的銳利與老練生意人的狠勁,“那我就打包拉去縣城!縣城不行就拉去省城!活人還能讓尿憋死?這世上總有認貨、肯談買賣、也敢談買賣的門路!”

    “哎!成!成!就這麼干!全听老大您的安排!”張子豪臉上那濃重如鉛的愁雲終于裂開了一道縫,長長舒了口氣,肩膀也松懈了些。

    就在這氣氛稍緩的當口,江奔宇的目光倏然一轉,從屋內掃向門外的沉沉暮色。他突然話鋒陡轉,聲音壓低了三分,問得沒頭沒尾卻極有分量︰“最近各家里頭…可還安生?村里人那邊,有啥風吹草動不?你留點神沒?”

    提到這個,張子豪那剛放松些的神情立刻繃緊了,隨即像被點燃的火花,爆出強烈的敬佩,幾乎是倒吸一口涼氣,重重地點頭︰“老大!說起這個,我算是服了!服得五體投地!”他看向江奔宇的眼神如同仰望神祗,“虧得您料事如神!未雨綢繆!早早就嚴令弟兄們,把手頭結余的…那些‘不方便’的現錢票子,甭管多少,通通交到上面‘老財’財務)那里統管,需要用的時候再按名冊去支領!清清爽爽!要不是您這步棋走得天衣無縫,我估摸著這回,指定要有人倒大霉,撞在刀口上了!”

    他下意識地左右瞄了一眼,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把聲音壓得像耳語,帶著劫後余生的心悸︰“就前幾天!太陽還毒著呢,我們村里突然呼啦啦闖進一隊人馬!都戴著紅彤彤的袖章,說是‘公社革委會特派清查組’,專門來查‘投機倒把非法收入’!那家伙,凶神惡煞的!頭一波,就直沖著咱們那幾家平日不干活也不出力、臭名聲在外的兄弟家里去了!”他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仿佛又看到了那情景。“幸虧!幸虧啊老大!各家屋里頭搜了個底朝天,除了鍋蓋瓢盆兒,就是些補丁落補丁、洗得發白的舊衣裳!最值錢的,可能就是牆角壇子里腌的老咸菜和炕頭母雞剛下、還沒捂熱的幾個雞蛋!那幫人把牆縫、老鼠洞都掏了一遍,臉都氣綠了,連根毛都沒摸到,最後只能啐著唾沫,罵罵咧咧地滾蛋了!”

    “都…都沒搜出點什麼岔子?”何虎在一旁听著,後脊梁骨似乎都滲出了冷汗,忍不住甕聲追問,手里的柴刀柄被捏得咯吱響。

    江奔宇在一旁靜靜听著,原本沉穩的心卻猛地“咯 ”一下,像是墜入冰冷的深潭!腦海里瞬間浮現出妻子秦嫣鳳那張溫柔卻堅忍的臉——這麼大事兒,她回來提都沒提一嘴!再聯想到這兩天她收拾灶台時微鎖的眉頭和欲言又止的樣子,答案呼之欲出——這三間牛棚房,八成正被那群人掀了個底朝天!只不過他那要強的媳婦,怕他分心擔驚,硬生生把委屈和驚恐嚼碎了咽回肚子里,自己扛了下來!

    “搜?”張子豪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話,嘴一咧,極其鄙夷地嗤了一聲,“能搜出個啥子?咱弟兄們那光景,要多少錢就去財務那里領多少,根本不會放在身上,外人看去那是窮得叮當響!他們想立功想瘋了,也只能在泥地里打滾!嘿!”他忽然又想起什麼,語氣帶著幾分嘲諷,又有點物傷其類的復雜,“倒是村里另外那幾家,跟咱們干活兒少,喜歡私下里搗騰點自留地瓜果、偷摸攢點蛋換鹽錢,家里炕席下、枕頭芯兒里真翻出十幾張票子的,還說不出來路,可倒了大霉!當場就被揪出來,捆著在村里那唯一通拖拉機的爛土路上推搡著走!鑼鼓家伙敲得震天響!硬是給人扣上了‘投機倒把’的尖帽子!” 他重重嘆了口氣,感慨萬千︰“現在村里人,看咱們這些平日跑碼頭、風里來浪里去的兄弟,眼神都不一樣了!好些人暗地里都挑大拇指,就一個聰明兩字,當然有些人看到我們倒霉,還是很高興的。”

    江奔宇听著,指尖在桌面原本緩慢的敲擊節奏,變得越發深沉、悠長。他半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在昏暗中投下一片陰影,但那陰影下閃爍的眸光!他不易察覺地輕哼一聲,聲音低沉而冰冷︰“看來…有人先是借著這股清查的風在渾水摸魚,然後就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國營飯店換人只是個引子,是想借著這股子‘東風’,先搞亂陣腳,再趁機對咱們來個敲山震虎、下馬威啊。敲打敲打咱們這些人,或者說是換成他們說的人,保證利益鏈上的人一條心。”他的語調並無太大起伏,卻蘊含著強烈的力量,“不過沒關系。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咱們堂堂正正捕魚,行得穩坐得直,賬目清清白白都在水里游著呢!他們想讓那幫紅袖章,從雞蛋里挑魚骨頭?哼,就怕他們牙口不夠硬,崩碎了滿嘴牙!”

    他“啪”地一聲雙手拍在膝蓋上,長身而起,高大的身影幾乎擋住了身後照射來的一抹陽光。他走到一旁,厚實的手掌重重落在張子豪肩頭,隔著粗布汗衫都能感受到那沉穩的力量。“這事兒我心里有數了。你先回去準備,張羅晚上的魚宴,務必周全熱鬧,讓辛苦了的弟兄們吃飽喝足,把悶氣都給我吃下去!告訴他們,今晚吃飽魚,明天…咱們上山吃靈芝仙草!”

    “好 !老大放心!包在我身上!只是你們村里的人得虎哥去叫了。”張子豪感受到那熟悉的、山一樣的力量,胸中的火氣被一種全新的篤定替代。他響亮地應了一聲,轉身邁開大步,虎虎生風地沖了出去。

    一旁的何虎立刻傳來他洪亮有力的吆喝︰“放心,我一會就去村上請他們,今晚過來吃魚,大家一起造起來——!”

    何虎目送著張子豪的身影遠去,他轉過身,臉上已沒了最初的興奮,只剩下深沉的憂慮和一種獵豹般的警惕。他望向靠著門框,靜靜凝視著窗外那片沉沉天色與零星煙火交織的村莊的江奔宇,沉聲道︰“老大,國營新來的那幫人…從經理到下面這些嘍�@ 儀譜哦紀缸乓還尚捌 率搶湊 簧疲 垢兔話彩裁春眯難圩印!br />
    江奔宇沒有立刻回答。他依舊望著窗外。天色溫柔地照亮著田野、屋舍和遠山,仿佛一張巨大的、無形的網。

    朝陽升起,金黃色的天穹低垂,壓著遠處影影綽綽的村莊輪廓。村里幾盞稀疏的炊煙,斷斷續續,搖曳不定。

    唯有院子中,已經開始,隱隱還傳來鍋碗瓢盆的清脆撞擊聲,不用想估計是媳婦秦嫣鳳在收拾。那是為今晚的聚集提前做準備。江奔宇的嘴角緩緩勾起一絲極冷、也極淡的弧度。

    “安不安好心……”他的聲音如同這初臨的天色,低沉、平緩,卻像潛伏在陰影中的古潭深水,蘊藏著能碾碎礁石的沉默力量,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從來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轉過身,面對著屋內何虎焦慮的面孔,也面對著院子外這片動蕩不安、卻又生生不息的大海。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空間,投向三鄉鎮上那座重新掛著嶄新招牌的國營飯店,眼神冷冽如冰,鋒利如刀。

    “…他們選錯了對手。”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帶著隨身空間重生70年代》,方便以後閱讀帶著隨身空間重生70年代第272章 國營飯店大換血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帶著隨身空間重生70年代第272章 國營飯店大換血並對帶著隨身空間重生70年代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