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夏上前一把抱住何母。
“你是我親媽嗎?我一回來就給我扣帽子,我可是每天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稍一放松就要萬劫不復。
這不,一出來就回家了嗎?”
何驚蟄隱秘地朝何初夏翻了個白眼︰老媽信你才有鬼。
何初夏回他一個眼神讓他體會︰哥,我不說嚴重點能行嗎? 今天不用吃飯直接開批斗大會得了。
何驚蟄擔心何母又說了什麼讓夏夏又消失了三年不回家,趕緊走過來從另一邊大手一展把母女倆都圈住。
“媽,夏夏這不是回來了。
<國,今天就回來了,應該很累了吧!
趕緊去休息會兒。
難得爸爸要親自下廚,我們可不能不捧場!”
何母听兒子這麼說,到底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只是很不情願地順著何驚蟄的力道往客廳沙發那邊走去,不過嘴里還是不輕不重地嘀咕著。
“哪個秘境需要待上個三年不能出來的,如果有那還不是她的水平不夠時間湊?
早跟她說了,女孩子就老老實實在家里待著,不要作怪。
好好做個煉藥師不好嗎。
只需要用心思出些有用的新藥,高氏藥業還有家里人都會幫她的。
可是她非要沒苦硬吃。
你自己說,這三年你是不是純粹浪費時間。
一天到晚只知道到處玩,如果能平均一年出一兩款新藥那我不說什麼了,可是……
你們倒是說句公道話,她剛剛學煉藥的時候每年能出五六種新藥,樣樣都是爆款。
我不過是說了希望她能自己開個制藥的廠子。
她,她就跑了,還一跑三年。”
何初夏不露痕跡地撥開何驚蟄的胳膊,停住往前走的腳步。
何母的抱怨讓她很不舒服。
算了,她跟這家人的緣分應該是走到頭了。
原本還想著可以同何驚蟄結伴一起探幾個秘境,說不定能讓他再上一個台階。
現在看來,多余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
果然,小富即安是真理。
三年前何家就已經很富貴了,何母怎麼還是想著要控制女兒專心為家里謀福利呢?
就在何初夏準備找個體面點的借口離開何家的時候,何父打斷了何母的發言。
“你說什麼呢,夏夏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我鼓勵的,她有什麼錯。
只要她平平安安地回家,無論夏夏想做什麼我都支持。
你是夏夏的親媽,想念她你就好好說話。
阿蟄,小悅你們先陪陪媽媽,夏夏幫爸爸準備食材……”
“怎麼了,我有說錯嗎?
誰知道她的腦子里都在想什麼。
哼!我看她說什麼去秘境歷練尋找煉丹傳承之類的都是借口。
真實原因大概真的就是那些看熱鬧的人所說的‘那什麼最年輕的煉藥師,其實已經江郎才盡’。
如這樣的閑言碎語還少嗎……”
何父︰“你閉嘴!既然知道是閑言碎語為什麼還要拿到家里說?我女兒要做什麼、愛做什麼需要跟誰交代嗎?
我們的女兒有多優秀你自己心里沒數嗎?有必要在意那些不相干的外人嘴里說出的抨擊之詞嗎?
那些人中,有點底線的還只是酸葡萄心理,更多的是那些巴不得你落魄從此摔落到泥地里的。
女兒能沉下心提升自己,而非把自己架到火上那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如果你不能理解那至少不要拖她的後腿,可以嗎?”
何初夏︰……
雖然何初夏並不是出于這樣的考慮才沒有繼續“研究”煉藥。
但是,何父的這種我閨女最棒,無論她作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是有道理的邏輯自洽心理,簡直太讓她著迷了。
在何父身上她真的感受到一種毫無底線的偏愛。
實話實說她真的只是想著自己與原主的交易已經完成,剩下的時間她要去那些秘境中薅羊毛。
至少能把進入每一個小世界得到的利益最大化,如此而已。
何母︰“你可別給她臉上貼金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丫頭你想說她懂得激流勇退的道理?
真有那個實力,她怎麼連親哥的婚禮,還有進階金丹的慶功宴這樣雙喜臨門的好日子都沒有勇氣回來參加。
難道不是因為害怕有人拿她跟阿蟄比較。”
何驚蟄︰“媽!”
何父︰“你,你,你……你這是擔心他們兄妹的感情太好了,先在他們兄妹間插一刀嗎?”
明悅一臉無措地看著公婆、丈夫因為小姑子的回家竟然莫名其妙地吵了起來。
而小姑子一臉冷淡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就那麼安靜地站在一邊吃瓜。
她很納悶,為什麼平日里對自己那麼和善的婆婆會如此不待見自己的親閨女。
就在她第一次與何家全員到齊的情況下,上演這麼一出母女不和的戲目,她真的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而何初夏也同樣疑惑,為什麼何母對自己的敵意似乎越來越重了。
原主的記憶中,何母還是很疼愛小閨女的。
她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該不會是……何母發現自己不是她的女兒了吧!又或者被穿越、重生之類的?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唉!麻煩了。
“爸媽,哥哥嫂子,我想到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咱們下次再聚!”
說完,何初夏轉身就徑直往門口走去。
何父趕緊留人並追著何初夏,只可惜何初夏看似慢行實則三兩步間已然離開何家別墅。
待何家父子倆走到大門口,哪里還有何初夏的身影。
“夏夏的修為……”
何驚蟄攔下還要追出去的何父。
“爸,別追了。以夏夏的修為,她要離開連我都不一定能追上。
算了,晚點我再聯系她。
爸,我媽到底在別扭什麼?她為什麼對夏夏這麼……刻薄?”
何父︰“我也不造啊!我不是跟你提過三年前,你媽媽要求夏夏專心做糖丸生意的事情嘛,夏夏拒絕後就很少回家了。
我還以為她醉心煉藥,後來夏夏又如你那般不是在秘境中就是去秘境的路上,我壓根沒有想到母女兩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不行,我得去問問她究竟怎麼回事。”
何驚蟄也覺得很有必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朝何初夏離開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後,也回到屋中。
而此刻,何父一臉怒容地望著一臉無所謂地坐在沙發上的何母。
“你現在裝什麼啞巴,剛剛不是很能說嗎?
你倒是給我說明白,為什麼要那樣對待夏夏?她究竟哪里惹得你如此,如此……”
“如此什麼,說啊,你接著說啊!
哦!想說我對她刻薄?呵呵,你還想我對她多客氣。
那個人,你們都以為她是我的女兒,你的妹妹是嗎?
才不是,她才不是我的夏夏。”
何母拍案而起,雙眼中是揮之不去的恨意。
何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清楚。”
何母︰“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你女兒早就不在了,現在的那位只是一只借尸還魂的孤魂野鬼。
你眼瞎了嗎?她,她,我那麼說她,她都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這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該有的城府嗎?
她,說不定就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貨。”
何父︰“無稽之談!你到底听了誰的挑唆?竟然相信這麼荒唐的事情。那明明是我們的女兒。
如果不是我閨女兒,她怎麼可能把那麼多的藥方毫無條件地交給我們,還幫家里除掉滅頂之災。
她所做過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全心全意地對家里的每一個人包括你在內。
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好好好,就當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