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嫣沉下一口氣,強忍想撕毀繡布的感覺。
不過听他這麼說,季琛肯定活了下來,並且安全出了皇宮。
那麼,“我知道了,我會繡完給你,時間也該到了吧,你該去看望她了,對吧?”
宇文晁看了一眼屋外天上的雲彩,頷首,慶幸時嫣的識大體,不像個妒婦那般難纏,但是偶爾有時,真想見見她糾纏的時候。
兩者不可兼得,實在是可惜。
時嫣做出驅趕模樣,指間捏起針。
“走了。”宇文晁見狀只好不再逗留,又細細看了一眼她歲月靜好,恬靜素淨的側顏,怎麼看怎麼覺得舒心,他真好奇,怎麼就看著這麼舒服,怎麼就看多少次都這麼不夠看呢。
時嫣無動于衷。
丫鬟趕緊行禮,“恭送王上。”
原本到這兒都跟平常差不多,除了宇文晁走到門口對侍衛說的一句話,“做事不夠認真妥帖,把她殺了。”
!!!
丫鬟的求饒聲,侍衛寂靜無聲地拖拽著她,直到拖出房門,她也听到了劍出鞘,割破喉,頭落地的聲響。
隨後就是侍衛冰冷的關上房門,同時告訴她,“王妃請耐心繼續做香囊,屬下會為您再選一位更機靈的丫鬟協助您。”
等侍衛似乎走遠,時嫣雙手撐著繡布架子,大口大口呼吸,用力呼吸到流出了眼淚,聲音無法從喉嚨去發出來的那般干燥,欲發聲而發不出。
不過片刻她就調整了過來,那你針線繼續。
很快,有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她以為是丫鬟,“你出去吧,我自己來就行。”
豈料此人不僅不听勸,還堂而皇之的嘲笑她,“堂堂大國的長公主,第一皇女,居然落得在這不算寬敞的臥房里,搞那些下人搞的刺繡,真是可笑啊。”
時嫣手下停頓,把針放在手里把玩。
“這可不是簡單的刺繡,是宇文晁讓我給他做的香囊。”
"什麼?"那人語氣尖銳,語言里居然透露著不可思議還是意料之外,總歸,是她沒想到,還不能做的東西。
反應這麼大?
接下來會有一種我都做不了,你個落魄皇女怎麼配做的心態吧?
敢割腕逼宇文晁去到自己身邊,還安排自己的人監視她,不就是想跟她拉開戰爭嗎?能不愛惜自己去搶一個男人的家伙,心胸肯定比她手中的針還要小,自然無法忍辱,宇文晁在自己身邊,心卻不在的事情。
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香囊,這種人都不會忍下,因為一旦有香囊的開始,一旦忍下了,就代表還有下一個別的事物的延續,還有下一個,多個的忍耐。
直到,無法忍耐的那一刻,發泄出來,打破在宇文晁面前塑造出來的形象,被他厭棄。或者, 直到宇文晁再也不去看她赫連馨兒。
時嫣不屑,“是啊,他還說我贈送給他香囊,是我喜歡你,跟我成婚可好的意思。”
赫連馨兒內心刺痛,時嫣瞥了一眼身後的影子,繼續說,“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敢妄想得到本公主的喜歡,他難道不知道自古和親的公主和王子,鮮少有得到兩情相悅的嗎?”
影子突然往前竄動,她哼笑出聲,舉起銀針,“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我也不知道手里的針該往哪里扎。”
這倒是了,扎對地方,小小的不起眼的針也會成為致命武器。
赫連馨兒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相信此人居然不似晁哥口中的那麼柔弱,此人竟是在騙晁哥!
“不知他的話可有騙我啊。”時嫣當然知道,宇文晁戲弄她喜歡把夸講得很夸張,這也正是刺傷赫連馨兒的武器。
姑娘贈送男性香囊,確實有特殊含義,在軒轅國廣為流傳,不亞于太和國的情書,更重之者,還能當“說媒人”。
但含義,可不是晁哥口里的那句話,在日常中贈送是表達喜愛的意思,在男性參戰前,是祈禱他平安歸來的意思,絕非那麼直白。
赫連馨兒氣得渾身發抖,其實不論真假晁哥都非常可惡,不,是這個狐狸精可恨,晁哥都不收她的香囊,一直讓她把香囊送給未來心悅之人。
可是晁哥你可知,馨兒心悅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當,當然是假的,晁哥騙你的,其實贈送香囊的意思是這輩子都只能當個隨身掛件,入不了他的心的意思!”
在赫連馨兒開口前的寂靜這麼幾秒,時嫣就已經對答案了如指掌了。
她婉婉一笑回首,親切的邀請,“你能安排人手在我身邊,是不想殺我,或是不能殺我,我不管,我只需要得到你不殺我這個答案就可以,所以為了報答你,也為了讓你日後也留我一命,這個送給宇文晁的香囊就由你來做好嗎?”
如此“慷慨解囊”,赫連馨兒倒是覺得時嫣使詐了。
時嫣再保證,“只要你不殺我,我可以幫你得到宇文晁的情愛,以後我也會跟你心愛的宇文晁保持距離的,只要你有本事纏住他,這樣可好啊?”
但是這樣的邀請,赫連馨兒怎能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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