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叔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盡頭,三個身穿黑衣蒙面,手持劍的人出現在季琛身邊,單膝跪下,恭敬中夾雜著一絲試探。
“主上,用屬下派人去殺了他嗎?”為首的影衛說。
季琛緩慢睜開眼,拿開臉上紅布放在手里看了看,才對影衛說,“不用,扶我起來。”
有影衛攙扶,他還是想自嘲自己有苟延殘喘之勢,因為內心所受到的屈辱比身體上的傷口要疼上千百倍。
這些時日,無論是胯下之辱,還是各種變著花樣的刑罰,以及今日季琛的隱忍影衛都看在眼中,忍不住勸說,“主上,皇帝欺人太甚,用不用屬下去殺了他?”
另一個影衛也勸說,“主上,長公主被迫和親,您都忍下了,難道您到現在不殺那狗皇帝,還有其他原因?”
季琛褪去青澀的冰冷鷹眼掃去,那人便垂下頭不再言語。
想到她,他就頭疼。
捂著頭深呼吸了幾下,才定了神,把手放到最近影衛的肩膀上,鄭重囑咐,“你好不容易才坐到禁軍統領之位,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待我回軒轅國,帶領大軍兵臨城下,屆時他是生是死,全看你一念間。”
為首的影衛全家侍奉皇甫皇帝一輩子,結果最後落得個凌遲慘死,莫非幼年他躲在地窖躲過一劫,哪還有如今的他。
但他沒想到,主上竟然會允許他親手手刃皇帝!
影衛言語中盡是恨意,“屬下遵命!”他當然樂意為之,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狗皇帝!為那些慘死的冤魂報仇!
蟄伏冷宮多年,一步步策反多人,能成功,多虧了你,皇甫時嫣的親生父親!
接下來,“听命行事,等兩國融合,該死的人絕無生機,不該死的人,也一個都不會死。”季琛把紅布放進薄薄一層內衫里。
影衛攙扶他起來,他望向樹林方向,“現在,送我去賀府。”
是時候去拜訪這位,女兒白白在宮內冤死,無處申冤的賀氏親生父親,前內閣丞相了。
太和二十八年,軒轅國與其開戰,原因為質子慘死于太和國皇宮,尸首無存,生前遭遇刑罰,是太和國親手撕毀了兩國交好盟約。
前方戰事緊迫,太和國內人心惶惶。
皇甫皇帝坐在龍椅上,發出了極為輕視對手的言論,更是藐視群臣,“爾等鼠輩,區區苦寒之地小國的挑釁,我堂堂偌大太和大國,竟然無一人敢出戰!”
群臣敢怒不敢言,如今軒轅國可不是小國。
軒轅國敢于主動撕毀盟約,無非是有周遭小國的幫協,跟太和國友好的其他小國更是蠢蠢欲動,雖未撕毀盟約,但戰事緊迫,還沒表態就已是說明了一切!
軒轅國的士兵更是養精蓄銳多年,早已沒有被先帝征戰四方時壓迫的萎靡不振,苦寒之地出生就似臘梅,越是苦,越是羨慕太和國的天時地利,如今之戰,怕是早就蓄謀已久,做足了百分的準備。
偏偏皇帝和當初隨先帝出征,早已年邁的老將軍輕敵,一個敢派出,一個敢站出來,第一個出征當先鋒。
現在好了,不過三日,邊境第一座城池被破,老將軍隨先帝而去,尸首被掛在城樓上,慘不忍睹,消息傳到皇宮時怕是血都流干了。
連最驍勇善戰,兵法詭譎的老將軍都被斬殺,試問如今朝堂上下何有與之匹敵的猛將?
先帝活了七十二歲,生前打下無數江山,死後留著的無數戰績讓無數子孫承蒙光輝,才讓太和國佔據天時地利,可多年不出征也無人敢于邊境造次。
如今......
說白了,兵一日不操練就容易廢了,光听說宣戰,膽都嚇破了,更別說老將軍一死,又挫了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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