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聰的一生

第35章 熒光盾的吹牛時刻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川雨穿越歷史 本章︰第35章 熒光盾的吹牛時刻

    獨行刺與榜首盾

    公元7年夏夜,熒光盾登門拜訪葡萄姐妹,自稱武道大會榜首。

    貪吃的三公子運費業嚼著燒鵝嗤笑“拼死拼活爭那虛名,不如學我吃好喝好!”

    湖州城陰影里,女刺客演凌握緊匕首“南桂城,我一人足矣。”

    寒春微笑倒茶的手忽然頓了頓——榜首造訪的夜,刺客與饕客的宣言,為何都指向那座禁地?

    公元七年的六月十二日,黃昏時分,湖州城特有的粘稠暑氣正被暮色緩緩稀釋。白日里淤積的悶熱如同浸透了油的布匹,沉重地覆蓋著街巷房舍,此刻終于被無形的手指一點點掀開、剝離。雲層並不厚重,卻壓得極低,灰蒙蒙一片,吸盡了天光,令黃昏提前陷入一種缺乏層次的昏暗。空氣潮潤滯重,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溫熱的濕棉絮,沉悶得令人胸口發緊。檐角滴下的水珠打在青石板上,聲音黏膩,時斷時續。街道上行人稀少,匆匆走過,身影在明顯轉涼的空氣里顯得有些模糊,仿佛隔著一層薄紗。

    這座位于帝國東南部的富庶大城,此刻正被一種大戰前夕的微妙寂靜籠罩。再過不久,十年一度的天下武道大會便將在這片土地上拉開恢弘序幕。無形的壓力如同湖面上的濃霧,悄然彌漫,浸潤著每一條街巷、每一塊磚瓦、每一扇門扉後的呼吸。榮耀、聲名、世家權重、乃至王朝未來的微妙傾斜,都將在這場盛會中劇烈踫撞、重新洗牌。人人都嗅到了那股山雨欲來的氣息,沉重而刺激。

    城南,長樂坊深處,坐落著一片鬧中取靜的大宅。高大的門楣昭示著主人不凡的身份——此地正是帝國望族“葡萄氏”在湖州城的別院。門楣之上,懸掛的燈籠剛剛被家僕點亮,昏黃搖曳的光暈勉強驅散門洞附近的暮色,卻不能深入庭院。

    庭院深處,一座精巧的水榭臨著一方小池塘。塘中幾支晚開的芙蕖在漸深的暮色里顯出朦朧的淡粉輪廓。水榭中,幾個身影正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清涼與片刻寧靜。

    葡萄氏的長女,寒春,跪坐在憑欄邊的竹席上。她身著素雅的月白襦裙,衣料是上好的吳綢,映著她沉靜如水的面容。她微微傾身,專注地擺弄著面前矮幾上的青瓷茶具。炭爐上的銅銚發出輕微的嘶鳴,水汽裊裊升起,模糊了她線條優美的下頜。她的動作舒緩、精準,帶著一種近乎儀式感的韻律,指尖在素雅的茶具間輕點,將暮色中的躁動悄然撫平。她是這方庭院的定海神針,她的沉靜仿佛自帶清涼。

    妹妹林香則活潑得多。她斜倚在鋪著細篾涼席的欄桿上,兩條小腿懸在池水上空,不安分地輕輕晃蕩,足尖幾乎要觸到水面。一身鵝黃的衫子,發髻上簪了一朵小小的、幾乎看不真切的粉色絹花,正是塘中芙蕖的顏色。她手里拿著半塊桂花糕,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腮幫子微微鼓起,目光卻好奇地掃過池面,又飄向水榭入口,仿佛在期待什麼新奇事物降臨。

    趙柳就坐在寒春對面,她是寒春的閨中密友,也出身名門。此刻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指尖纏繞著腰間玉牌上的絲絛穗子,眼神不時投向庭院深處燈火通明的主廳方向。那里,隱隱傳來家族管事們緊鑼密鼓的籌備聲,如同背景里低沉的鼓點。

    “……听說今日抵達的賓客比預想的多了一成,”趙柳輕聲打破寧靜,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憂,“各州郡的車馬驛館都塞滿了,連帶著城中所有的米鋪、肉肆都漲了價。我們家的管事跑斷了腿,才勉強湊齊清單上的食材。”

    寒春輕輕提起銅銚,一線滾水注入茶壺,氤氳的蒸汽瞬間騰起,模糊了她沉靜的眉眼。“武道大會,歷來如此。”她的聲音如同杯中的熱茶,溫潤平和,帶著撫慰的力量,“人力有時盡,盡力便無愧。柳兒,喝茶。”她將一盞碧色茶湯穩穩推至趙柳面前,澄澈的茶液里倒映著天際殘余的微光。

    “還是寒春姐穩得住,”林香回過頭,咽下最後一口桂花糕,嘴角沾著一點細碎的糕屑,語氣里帶著點天真的羨慕,“你好像永遠都知道該做什麼,一點也不會慌。不像我,光是听到外面那些車輪馬蹄聲,就覺得心口怦怦直跳,又慌又癢……”她夸張地撫了撫胸口。

    “那是因為你呀,”一個爽朗帶笑的聲音從水榭廊柱後傳來,“光想著看熱鬧。”說話間,一個身影大步走了進來。來人身形高大挺拔,穿著精干的靛藍色武士服,明明是簡約的剪裁,衣料卻在走動間流淌著一種內斂的潤澤光華。腰間懸著一柄連鞘長刀,樣式古樸無華。引人注目的是他肩後斜背的一面奇異圓盾。那盾牌材質非金非玉,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奇異質感,此刻在昏暗的光線下,邊緣竟隱隱流轉著一層極其微弱朦朧、宛如呼吸般的淡青色熒光,如同深海中某種神秘生物悄然散發的氣息。

    來人正是趙柳的兄長,趙耀華興。他五官英朗,劍眉星目,笑容開闊,帶著一股蓬勃的朝氣,像一陣清冽的風吹散了水榭內的暮氣。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極其自然地在水榭邊沿坐下,挨著林香晃蕩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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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趙柳看見他,煩憂似乎散了些,但也微微嗔怪,“你何時進來的?嚇人一跳。”

    “剛到,”耀華興隨意地擺擺手,目光掃過眾人,在那壺新茶上停頓片刻,喉結不易察覺地滾動了一下,“在那邊听田訓講了幾個新攢的笑話,頗為解乏。他如今抖包袱的功夫愈發精妙了,硬是把幾個負責搬運兵器架子的粗使漢子逗得前仰後合,差點摔了東西。”

    “田訓?”林香的眼楮亮了起來,顯然對那位以幽默風趣聞名湖州的年輕管事頗有好感,“他也在幫忙?說了什麼笑話?快講講!”她身子不由往前探了探。

    “那可不行,”耀華興故意板起臉,眼中卻全是笑意,“他那些帶著市井煙火氣的俏皮話兒,可不能在兩位大家閨秀面前學舌。若讓葡萄叔叔知道了,怕是要打斷我的腿。”他話鋒一轉,看向寒春手邊的茶壺,“寒春姐,這‘寒潭雪芽’的香氣,可是勾得我腹中饞蟲大動,不知能否……”

    寒春莞爾,無需他多說,已執起另一只潔淨的素瓷杯子,傾注出澄澈溫潤的茶湯。

    就在此時,一陣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的腳步聲,踏碎了庭院石子小徑上薄薄的寂靜濕氣,徑直朝著這座水榭而來。來人步履沉穩,每一步落下都帶著某種奇特的韻律,仿佛踩在繃緊的鼓皮上,輕易穿透了遠處主廳隱隱傳來的喧嚷籌備聲。

    水榭內原本松弛的氛圍瞬間一凝。

    寒春倒茶的手極其細微地頓了一下,碧綠的茶湯在杯口上方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線,穩穩注入,沒有一滴濺落。林香懸在空中的小腿停止了晃動,下意識地收回,坐直了身體,好奇又帶著一絲戒備地望向門口。趙柳纏繞穗子的手指驟然收緊,指節微微泛白,目光銳利地投向那片被燈籠余光勉強勾勒出的幽暗路徑。就連坐下不久的耀華興,也收斂了臉上輕松的笑意,眼神微凝,身體重心不易察覺地調整了半寸,右手拇指下意識地拂過腰間佩刀的刀鐔,動作快如閃電,又隱沒于無形,仿佛從未發生。

    那人影自暮色深處緩步走出,踏入水榭檐下燈籠昏黃的光暈範圍。來人身材修長,穿著一身深青近墨的勁裝,衣料質地極為奇特,非絲非麻,在光線下呈現出一種深海般的流動感。他的面孔年輕,線條干淨利落,鼻梁挺直,薄唇緊抿,透著一股仿佛由冰雪雕琢而成的冷硬與銳利。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楮,瞳孔顏色異常淺淡,近乎一種無機質的灰白,如同蒙著寒霜的刀刃,掃視之間,不帶一絲多余的情緒,只有純粹的審視與穿透力。他背上負著一件武器,形制奇特,似盾非盾,邊緣線條流暢剛硬,通體覆蓋著一種啞光的深灰色金屬,只在某些微弱的光線折射角下,能看到其表面極其細微、宛如星辰塵埃般的暗銀色晶點。

    來人目光在水榭內眾人臉上快速無聲地掃過,最終落在寒春身上。他微微頷首,動作簡潔得如同尺規量度,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平穩,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靜水

    “打擾諸位雅興。葡萄小姐,寒春?幸會。在下,熒光盾。”

    “熒光盾”三個字如同投入滾油的冰凌,在水榭內炸開一片無聲的驚愕死寂。

    林香幾乎是本能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微張著嘴,眼里的好奇瞬間被難以置信的震驚取代,直勾勾地盯著來人那張冷峻的面孔和他背後那面標志性的奇形兵器。趙柳猛地攥緊了衣角,纏繞穗子的手指因用力而骨節突出,她飛快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兄長耀華興,又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個自稱“熒光盾”的青年——這個名字,在最近月余里,已如颶風般席卷了所有為武道大會而沸騰的州郡!耀華興臉上的輕松早已消失無蹤,眉頭緊鎖,身體保持著一種隨時可以彈起的微妙姿態,眼神銳利如鷹隼,反復審視著對方每一個細微的舉動和那面傳說中的“盾”。

    唯獨寒春,依舊保持著近乎凝固的沉靜。她執壺的手早已收回,穩穩放在膝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她抬起眼,迎上熒光盾那雙霜刃似的灰白瞳孔,聲音依舊平穩,卻比方才為耀華興斟茶時多了三分無形的分量“原來如此。鼎鼎大名的榜首,親自蒞臨寒舍,未曾遠迎,失禮了。”

    熒光盾的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牽動了一下,算是對寒春話語的回應,那弧度冷硬得如同石刻。“榜首虛名,不足掛齒。”他的聲音毫無波瀾,如同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路過湖州,听聞葡萄氏在此落腳,特來拜訪。”他的目光再次掃過水榭內的眾人,在趙柳和耀華興臉上略作停留,“諸位想必也是為了武道大會而來。”

    “哇——!”林香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低呼,打破了沉默,她依舊半張著嘴,眼楮瞪得溜圓,直直地看著熒光盾,“你……你真就是那個‘熒光盾’?那個在滄瀾江畔,一人獨戰‘北地七煞’,最後還把他們的成名兵器‘破山錘’用你的盾生生砸彎的那個榜首?”少女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帶著純粹的驚嘆,“趙柳姐姐之前說起你的事,我還覺得太夸張了呢!我……我上次大會拼盡全力,也才勉強擠進前五,離榜首還遠著呢!你可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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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香的話匣子一開,帶著少女特有的不加掩飾的崇拜與好奇,卻也無意間點破了趙柳兄長耀華興過往的成績。趙柳的臉頰瞬間飛起一抹尷尬的紅暈,飛快地拽了一下林香的衣袖,低聲嗔道“阿香!”聲音里帶著窘迫。

    耀華興聞言,臉色也是一僵,隨即又舒展開,爽朗一笑,只是那笑容深處掠過一絲復雜難明的光芒“林香妹子說得沒錯,榜首之位,自是技壓群雄。耀華興上次大會僥幸得了個不上不下的名次,確實與榜首天差地別。”他坦然承認,目光卻毫不避諱地再次投向熒光盾,“不過,熒兄今日登門,想必不只是為了听我這手下敗將的妹妹幾句感慨吧?”

    熒光盾的目光與耀華興在空中短暫相接,彼此都感受到對方眼中那股屬于頂尖武者的審視與鋒芒。氣氛再次緊繃了幾分。

    寒春的指尖在微涼的瓷杯上輕輕滑過,正準備開口緩和這微妙的氣氛,一個懶洋洋、拖著長調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濃郁霸道、混合著油脂焦香與復雜香料氣息的味道,蠻橫地闖入了水榭的清雅茶韻之中

    “嘖嘖嘖……累啊,真累!我說你們這些個練武的,腦子里灌的都是鐵水不成?”

    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身材算不得高大、甚至有些圓潤的身影晃晃悠悠地沿著抄手游廊踱了過來。來人衣著用料華貴,絳紫色雲錦圓領袍子,繡著繁復的如意雲紋,只不過衣襟上毫不講究地沾著幾處明顯的油漬,袖口蹭了些灰撲撲的痕跡。他一手拎著一個碩大的油紙包,另一只手正捏著一塊油光發亮、色澤金紅誘人的燒鵝腿,旁若無人地塞進嘴里用力撕咬了一大口,腮幫子鼓鼓囊囊地蠕動著,咀嚼得嘖嘖有聲。濃郁的肉香正是從那油紙包里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霸道地驅逐著水榭里殘留的茶香與荷香。

    正是葡萄氏世交、以富甲一方和憊懶貪吃聞名的三公子——運費業。

    他踱到水榭邊上,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欄桿旁的石凳上,位置正好在熒光盾和寒春之間。他先是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又舉起啃了大半的燒鵝腿,指著熒光盾,油膩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對方墨青色的衣料

    “瞧瞧,瞧瞧!都瞧瞧!”他嘴里塞滿了肉,聲音含混不清,卻氣勢十足,“又來了一個!又一個腦子被那勞什子武道大會燒壞了的!”

    他用力咽下嘴里的肉,砸吧砸吧嘴,油膩的手指又依次指向耀華興、趙柳,最後落在寒春身上“看看你們!一個賽一個的!大晚上躲在這黑燈瞎火的亭子里,不喝茶就是發呆,說點話還拐彎抹角,累不累?啊?累不累!”他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眾人浪費了什麼珍貴無比的東西。

    “再看看這位——!”他猛然提高音量,燒鵝腿幾乎要指到熒光盾的鼻尖,油星子幾乎濺到對方臉上,“熒——光——盾!好大的名頭!天下第一!听著威風吧?可那有什麼用?拼死拼活,斗得你死我活,圖啥?圖那點虛名?還是圖那一身傷?”運費業嗤笑一聲,滿臉的不屑,“呸!你們的套路,翻來覆去就那些,真當旁人看不膩歪?”

    他環顧眾人,見無人回應,更來了勁兒,狠狠咬了一口燒鵝腿,一邊大嚼,一邊繼續他的“宏論”,唾沫星子混合著油脂飛濺“看看我!學學我不好嗎?人生得意須盡歡!該吃吃,該喝喝!睡他個日上三竿,吃遍天下珍饈美味,這才是逍遙自在的真本事!”他得意地晃了晃手里香氣四溢的油紙包,又指了指自己吃得油光發亮的嘴,“就說這英州燒鵝,皮脆肉嫩,豐腴多汁,炭火烤制的獨特焦香深入骨髓,配上特制的梅子醬,那滋味……嘖嘖嘖,給個神仙都不換!不比你們在擂台上打得頭破血流、筋斷骨折強上十倍百倍?”他一臉陶醉,仿佛已臻人生至境。

    水榭內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茶香、荷香徹底被霸道的燒鵝香所淹沒。林香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又想笑,趙柳皺著眉,一臉嫌棄地往兄長耀華興那邊挪了挪。耀華興抱著手臂,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位混不吝的三公子表演。

    熒光盾,這位新晉榜首,自運費業出現起,那雙霜刃般的灰白眼眸里,終于第一次清晰地掠過一絲情緒——那是毫不掩飾的、如同看著一堆礙眼垃圾的冰冷厭棄。他下頜的線條繃緊了幾分,目光從運費業油膩的手指和嘴角移開,仿佛多看一眼都會污了他的視線。他甚至連那句“虛名”的辯解都吝于再說,直接無視了這位三公子的存在,視線重新投向寒春,仿佛方才那段聒噪不過是風過池塘帶起的一點無關漣漪。

    寒春依舊沉靜如水。她看著運費業,看著他手中油汪汪的燒鵝紙包,看著他眉飛色舞的鼓吹享樂,看著他那仿佛擁有整個世界的得意洋洋。她面上無波無瀾,只是輕輕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早已涼透的清茶,淺淺抿了一口。茶湯的清苦在舌尖彌漫開來,帶著獨特的微澀,與空氣中濃烈霸道的肉香形成辛辣的對比。

    正當水榭內因熒光盾的突兀造訪和運費業的插科打諢而氣氛古怪時,湖州城北,距離葡萄氏別院數條街巷之遙,一座廢棄的城隍廟後院圍牆下。

    夕陽最後一抹殘紅徹底沉入西山,稀薄的雲層散開些許,露出幾顆早起的、黯淡的星子。幽深的巷子如同怪獸冰冷的咽喉,吸納了黃昏最後的光線。十七度的夜氣溫涼如水,無聲流淌。

    一道縴瘦的身影緊貼著冰冷粗糙的磚牆,如同融入牆面的陰影本身。她穿著緊身的深灰色夜行衣,材質在微弱的星光下呈現出奇特的啞光質感,幾乎吞噬光線。濃密的黑發被緊束在腦後,一絲不亂。臉上沒有任何覆蓋,露出一張年輕卻毫無表情的面孔。鼻梁挺直,嘴唇薄而缺乏血色,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最懾人的是她的眼楮,瞳孔極黑極深,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里面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有絕對的專注和一種近乎非人的冷靜,倒映著巷子深處更濃稠的黑暗。

    她正是刺客演凌。

    她微微側首,左耳幾乎貼在布滿苔蘚的冰冷牆磚上,似乎在捕捉著

    (未完待續,請等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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