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具道士干尸相對的那口石棺並不是空的,里面的原主人還在。
道士就在那具大胡子干尸的上方躺著,棺材蓋似是被這漂浮在頂端的道士推開,掉到一側。
旁邊挨著的一口大石棺雖然沒有打開,卻爬滿了還沒蛻變的蟬蟲。但在他們打開這座封閉的空間後,那些本來爬動的蟬不知為何開始死去。
不過石棺縫隙處,還往外不停的爬著蟬蟲,給人的感覺就像石棺里面有一個未知的生物,在不停的產蟲。
牧師通跟千鶴師弟學過一些,對華夏的風水葬法有所了解,在看到漂浮的道士干尸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尸解成仙。
但教堂所在是外國,按理說陰陽風水跟國內區別會很大,而且這道士尸體是跟教堂的宗教人物相疊,同葬在一個石棺里面。
教堂下安葬的這些石棺,是封閉區域,沒有經過教堂相關人員的允許,根本無法進入。
上一次打開還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一個華夏道士不知是死還是活的狀態下,被封在一個西方宗教人物的石棺中,牧師怎麼想都不對,于是就聯系了千鶴師弟。
但港城那邊出了一些怪事,堅兒料理不來,就將擅長這方面的千鶴師弟請了過去,一時趕不過去,就找到了正在東北的我去幫忙處理。”
看四目說了這麼多,林若言就將空間中的大茶壺拿出,倒了兩杯熱水遞過去。
不過這邊的溫度也真是冷,水倒出時,熱度瞬間被帶走,不過好歹還有一些熱意。
九叔喝了好幾口,身體靈力枯竭後的脫力,似乎好了一點,接著四目的話說道。
“幾十年過去了,你風水陣法上沒多少長進也就算了,腦子也同樣沒長進,要是你到那什麼省得暴斃教堂時就聯系我,我們兩人如今也不會這麼狼狽。”
“師兄,是聖德比堡教堂。”四目糾正。
“說起來差不多就行,我是不耐煩念那些洋人拗口的名字。”
四目雖然愛記仇好面子,擱在跟那老對頭面前,非得爭論個高低,但在九叔面前他也只好乖乖認是。
“師兄教訓的是,這些年道法沒落,我實在是沒想到還有人用這種邪惡的陣法。”
“等等,我將那個人先拉過來。”林若言估摸著時間,跑到汪三水面前,拉著他一條腿拉到了篝火旁。
又給他脖子側面來了一個手刀。
“這個人很狡猾,保險起見,隔一會就給他來一手刀。” 林若言是突然想到了汪三水幾次被自己打斷肋骨,都若無其事的樣子。
跟小哥之前的體質很接近。
還是一會就給一手刀保險。
四目和九叔看到汪三水明明有衣服上連帽,卻被林若言無視,從冰面上硬拉著一條腿過來。
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後腦勺被磨的也很疼。
“四目道長你繼續。”林若言坐回凳子上。
四目道長苦笑,“我修煉林道友你的心法後,不得不說還是有點飄了。
所以在發現教堂下是利用一個年輕女子的感情,擺下的以蟬為蠱毒的陰蟬風水煞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清理完就行了。完全沒考慮到聖德比堡教堂的背景。”
“清理陣法還需要教堂背景?難道清除陣法會跟教堂的文化有沖突嗎?”林若言想到的只有這些。
“不是,我也是後來遇到那些事,又經過師兄的提醒才想明白。”四目道長嘆氣。
“在這之前,我沒去先了解這個古老教堂的背景,就貿然祛除這些風水煞陣,差點釀出大禍。
當時我到了後,發現那地下室空間充滿了很深的怨氣,而這些怨氣來源,都是從那個爬滿蟬蟲大石棺里面發出。我就將表層那些含著怨煞之氣的蟬蟲祛除後,讓教堂的人將棺蓋打開。
雖然想過棺材里面被人動了手腳,但也沒想到被釘死在鋪滿三合土棺材中的尸體身份,竟然是一個不過雙十年華容姿秀美的女道士。
除了皮膚已呈現半玉化,尸體卻是與生前無二,沒有一絲腐化現象。
不過她尸身周邊的合土中,養滿了蟬的幼蟲。
開始我以為是兩個道友修道太過入魔,因為歲數相差太大,無法相伴終身,所以才用了陰陽合修陣法,鋌而走險雙雙殉情成陣,想成仙羽化,求得永世之情。
但可能是因為這陣法本就陰邪,加上周圍的環境和尸體,所以引來了這些陰蟬。
不過當我在三合土中和女尸半透明化的皮膚下,發現也有蟬的幼蟲時,就覺得陣法不是想象的這樣簡單。
因為女尸的體內出現蟬的幼蟲,那就代表女尸本身也成了一個陰蟬的培育皿,尸解半途而廢,根本就無法羽化成仙。
果然等我去查看漂浮在地下室頂部的道士尸體時,卻發現……”四目臉色變得憤怒起來。
“那尸體空有其形,不過是以豬皮縫制,里面填滿蟬蟲翅膀人形皮囊。
蟬翅與三合土和女尸的蟬幼蟲同出一脈,看起來是故意而為。
人形豬皮囊上有那道士的頭發和鮮血所繪的符咒。
所以女尸一直以為她的情郎就陪伴在她身邊,等著一起尸解成仙的那一天。
我發現漂浮的干尸只是一個空有道士外表的皮囊時,沒忍住罵了幾句。
結果等我回頭去看那女道士,見原本被釘躺在石棺中的尸體,已坐了起來。
這女尸在痛苦殉情時,竟然還保持了生前的一部分理智。只是沒想到這一部分理智是關于對那個垃圾道士的感情部分。
我道破這幾十年來陪著她陰陽同修的只是一具以豬皮縫制的皮囊,加深了她的怨氣,以至于她提前起了尸。
無奈下我考慮不了太多,直接用我的大寶劍砍了她的頭。但那布滿蟬翅的皮囊感覺到女尸這個培育皿的消失,也不飄了,掉落下來想用皮囊將我裹進去,讓我重新替代女尸維持著這個風水煞陣。
跟我一同下來的牧師見狀上來幫忙,卻被我用雷符破開皮囊時的那些蟬翅沾到了口鼻中。”
“那女尸剛死,蟬翅上的毒素還沒消失,牧師雖然沒有立即暴斃,但也昏迷不醒。
道醫上面我只知道一點,想要徹底祛除進入牧師體內的毒素,只有我三師兄可以。
還好他下山游歷時,帶了堅兒他們配的手機,又正好在回長白山的途中,聯系上後立馬轉到了的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