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兩個韁繩的手臂即使穿的很厚,自己稍微活動身子,都像踫到石頭欄桿一樣。
往往還需要她手肘撞那一側的手臂,讓他放下一只手臂,才能伸個懶腰。
“嗯。”張海克輕輕的應了聲。
測訓師醒來後,表示這一路還要跟著觀察自己。
並給了汪三水一些中成藥,說是治療眼楮的藥物,想法要讓自己吃下。
她檢查了下,確實一些治療眼楮的草藥,不想扯皮,就拿到手中,裝作吃下的樣子。
事實卻是將那藥丸扔到了空間。
隨著繼續往北走,溫度更是下降到連林若言這個不怕冷的人都感覺到了絲絲涼意。
她這一路上要比之前安靜的多,就連汪三水帶著測訓師的藥丸過來時,也是二話不說吃下。
這一次身後有小哥和張家人在。
她不用想法拖行程,也不用去操心怎麼傳遞信息,就沒起什麼ど蛾子。
就連汪小媛不時湊上來說一些難听的話,也是愛搭不理。
隨著汪三水的訓斥加重,汪小媛也不再湊上來挑釁。
不過林若言這樣,汪三水猛地一下,還有點不習慣她的不鬧騰。
所以這一天他們借宿在穿著打扮跟他們很像的幾家山中獵戶時,汪三水過來找她談話。
“你是想起什麼了嗎?”他試探她的態度。
她的行為思想確實像測訓師說的那樣,行為無常,做事軌跡無法判定。
“汪三水你在摳鼻孔嗎?”
因為鼻尖有點癢而去用手指蹭的汪三水頓住。
第一反應是她怎麼能將手指的蹭癢,說成摳鼻孔。
隨後才反應過,“你的眼楮能看到了?”
“模糊看到,頭疼。”
火光下,汪三水仔細打量她的瞳孔。
原本的碧綠已轉成了淺綠色。
看來不管再厲害的毒素,在她身上也會逐漸消失。
“我是鼻尖癢,並不是在摳鼻孔。”汪三水先解釋。
可能是模糊看到,她就以為在摳鼻孔。
“無非手指放的地方差了一點,區別不大,你這麼摳文嚼字干嘛。”
汪三水啞口無言。
林若言模糊的視線,轉向一些在門外活動的人群。
“汪小媛跟我有仇?”林若言轉頭問他。
“她來到汪家後,因為體質的原因歸入暗部。在各種訓練考核上,都是數一數二。不過隨著她的成長,家族發現她的長相也趨向她原來的親族。但這個親族跟汪家是對立狀態。
于是家族就有意將她的長相,往這方面改造,直至成為雙生。四年前,原本她該去替代對立家族其中一個人。”
汪三水說到這里時,側頭觀察林若言的表情。
“但在西藏墨脫一個喇嘛廟中,因為你失蹤不見,讓那個家族的族長以為是族人的問題,將那些人一個個過手了一遍。
我們家族藏在里面的兩人,在反抗中一時不察,因此暴露了身份。這個剛開始啟動的計劃也就不了了之。
汪小媛活到現在的所學所做,都是為這個計劃存在。可以說她是這個計劃的靈魂核心。
所以她沒有任何猶豫,完全拋卻屬于自己的容貌,包括性格行事,只為徹底變成那個人。
一二十年的時間過去,她終于徹底活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卻在即將成功時,臨門一腳成了棄子。”
西藏墨脫喇嘛廟?
被小哥打?
那不是張海克他們那群港城老古板,冒充成登山教練過來跟皇帝選妃似的審視自己那次嗎?
天道給她的五夜夢,夢到小哥從小經歷的一切苦難。
也是黃粱一夢中,魂體穿越到小哥在張家內院時的前一天。
那群張家人撞到自己心情不好,發泄過後,自己跑到山頂領悟如何取出心頭血給小哥的方法。
原來誤打誤撞,竟還毀了汪家一個陰謀嗎?
她就說,汪小媛怎麼長得跟張海幸一模一樣。
脾氣也是。
“我跟你們汪家對立的那個家族族長很熟?”林若言對上他的審視目光。
“再說按你說的,汪家臥底不是被揪出來了嗎?你怎麼對質這麼清楚?”
張家人應該沒那麼善良,將當時的兩個汪家人放回去。
屋內地面火坑中的火堆燒的 里啪啦響。
這個地方住的人都還是原始照明。
汪三水看她幾乎不想演的目光,淡淡一笑。
“你的出現,誰都不可預料。”
他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起身離開。
留下林若言苦苦猜測,他有沒有察覺到張家人跟上。
想了會,覺得庸人自擾。
她猜不透這些,何必去想,留給聰明人動腦子就行了。
張海克長得應該就是一副聰明樣子吧。
第二天再上路時,林若言就將汪小媛的身世說給了身後的張海克听。
張海克心中其實有所猜測。
汪小媛被海幸替代時,當時並沒發現她臉上有易容痕跡。
“你父親在外流落的私生子?也不對, 時間對不上。是私生子的私生子女兒,還是私生子老來女?”
當事人之一還在眼前,此時周圍又下起來了雪絮,沒有那麼靜,林若言就沒忍住心下的好奇。
之前小哥說過本家生育率極低,但外族對比本家的內部結合生育率,要高很多。
而且還有一定幾率生下不弱于本家血脈的孩子。
這時就會被追為本家,並不是局限于必須是兩個本家人結合生下來的孩子。
就像民國時張起山那個副官張小北一樣,因為血脈能力,會被追為本家人。
張家本家人認得只是血脈,跟人無關。
當然這前提是張家還沒分崩離析前的情況,之後如何,還要看小哥是怎麼定義。
張海克的臉色被林若言越說越無奈。
他一只手伸起,擋住前面因為林若言亂動,而差點戳到他眼楮的 頭帽 角。
“我父親他行商……”
小腿深的下坡雪地中,突然的升起一根鋼絲繩。
最前方的幾匹馬絆倒受驚時,雪地中還有六道人影持槍朝著隊伍這邊亂射。
最前方的汪三水首當其沖。
張海克帶著林若言側面下馬,讓她待在一棵松木後,自己沖上前去幫助汪三水。
馬匹受驚四處亂跑,林若言鬧不明白來人是哪方勢力,但明白讓馬跑了就會耽誤去汪家的行程。
所以她蹲在一棵松樹後,將一些將受驚的馬用靈力安撫住。
但隨即而來的爆炸聲讓這些本來安撫住的馬,再次被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