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汪三水的視線在汪玉山身上轉了一圈,想到消失的張啟靈,心下總感覺對方不會這樣善罷甘休。
但就這麼沒一點動靜……
“玉山,你過來。”臨行前,汪三水將汪玉山喊到一旁。
“你是我最信任的手下,如今山莊中因為汪正的事,里面幾個部門的前哨互相懷疑,不如以往那樣縝密。
你拿著這個信號器,一星期之內,檢查山上的機關以及人員有沒有不對地方。
如果出現了問題,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按住這按鈕三十秒不丟就行。”
汪玉山接過他手中那個手心大小的信號器。
純黑色的方塊塑料,很沉,上面只有一個的紅色的按鈕。
“首領,你的意思是後面出現了尾巴?”他目光環視了側方的隊伍一圈,視線不著痕跡在林若言身上掠過。
“不確定,如果一星期內正常……”汪三水思忖了一會。
一星期的時間差就夠了。
“在鄂倫部落的聯絡點等著,我會來接你。”
汪玉山沒想到汪三水臨出發前來這一出,但凡他早一點說…
換不了身份的他,只能壓下心中的郁氣點頭。
林若言見他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將小哥那個身份叫到一旁,懷疑是不是在驗證什麼,就不耐煩的喊道。
“汪三水,還不走?”
汪拾柒被她自己的針扎到後,意外的老實。
但更讓她奇怪的是另一個人。
他的全身被披風包裹,臉部又用厚厚的圍巾遮擋,全程沒有多余的動作,上馬後就跟一個雕像一般不動。
而且他身後也跟著一個人同乘,正是汪正親信之一。
另一個親信就在他們一側騎馬跟著。
不知怎麼,林若言下意識就想起汪三水那句話。
“進化後的黑毛蛇可以附身任何活物,並擺布活物。”
那死物呢?
這個人會不會是被黑毛蛇附身的汪正?
是的話,要做什麼?
湘西那里的山神怪物,四肢和頭顱不也是受蛇擺布?
那個地方同樣是汪家人實驗的地方。
不過確定是不是也很簡單。
汪三水口中的黑毛蛇是有智慧。
那……
她放開收斂的血脈氣息。
下一刻馬上那個包裹著很嚴實的人,突然就癱軟在身後的那個汪正親信身上。
披風兜帽也因此掉落,露出紅白相間的破碎頭顱。
林若言干嘔了一聲,立馬收起周身血脈氣息。
那個親信也夠淡定,臉上的疑惑一閃而過後,第一時間就是將兜帽重新蓋上,扶好汪正。
他的動作波瀾不驚,如果不是林若言一直注意那邊,也發現不了他的動作。
汪三水交待完,踫了踫自己還沒好的肋骨,放下了帶著林若言的想法。
“玉林,帶著林小姐。”
汪玉林身體有一瞬的僵硬。
族長呢?
族長要干啥?
族長怎麼這麼倒霉?
對上汪玉山的目光,他只能硬著頭皮動身。
鑒于族長的前車之鑒,汪玉林來到林若言馬身旁時,提前打預防針。
“林小姐,這次由我帶你。”
“上次那個說話好听的呢?”林若言看汪玉山在汪三水嘰咕完,沒有上馬的打算,心下懷疑汪三水是不是覺得小哥那個身份哪不對。
但易容的張家人中,怎麼就小哥被留下了?
“他是我信任的左右手,有一些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汪三水策馬過來,轉頭去看汪玉山。
很普通的長相,而且她眼楮目前看不到,不管好不好看,也看不見玉山長相。
難道真因為玉山的聲音比他好听才印象深刻?
汪三水又看了一眼汪玉山,心下起了疑。
“你對他印象很好?”
“當然,聲音比你好听多了,而且身體靠著舒服,有腹肌。”
林若言知道多提生疑,就將話題轉到自己的感受方面。
汪三水被林若言的話,干的有點沉默。
暗部出來的人,其實身材的肌肉密實度都差不到哪去。
可以聲線來看,他並不覺得玉山的聲音比他好听。
不過,他第一次發現林若言還有好男色這一面。
“帶你的人都有腹肌,家族里面更多。”
“你不吃醋?”林若言語氣奇怪。
“你不是說你是我未婚夫嗎?”
周圍的汪家人听到這話,有意無意都將目光放在了汪三水身上。
汪三水先是被吃醋這個詞砸懵,心下剛起的那點疑惑思緒轉移,被用在了吃醋這個詞語分析上。
吃醋。
對他來說很陌生的兩個字。
他第一次听到這個詞語跟他掛鉤。
他沉思了一會,見一眾汪家人不動,等著他的發話。
汪正那兩個手下也是隱晦打量。
汪三水就聲音淡淡道︰“是我怕你跑了,所以一切以你的愛好為主,何談敢吃醋。”
他的語氣很誠懇自然。
林若言暗罵對方狡猾。
看上去回了,說的也是真話。
但事實卻是想要利用自己,所以在沒達到目的前,自己有什麼要求,他當然是能滿足就盡量滿足。
“那還不走?”林若言哼了一聲回應。
汪玉林在汪玉山的視線中,小心的爬上了林若言這匹馬的後面,手腳感覺放哪都不對。
直到脫離了後面的院子範圍。
汪三水走這條路,以松樹居多。
樹上的積雪也厚一些,他們一行人路過時的動靜,總是會讓那厚厚的積雪掉下一點。
帽子圍巾裹的嚴實,替他們擋去了不少的積雪。
不然掉到頭上脖子窩中,雖然沒什麼,卻會很難受。
“族長昨晚摸清了山路的機關和人員存在。”
後面的張海克見他們走的這段路,馬蹄走過時,積雪下的枝葉被踩到的聲音不小,就趁機在林若言耳後輕聲說道。
“雪駝峰在不驚動汪家的前提下,已被張家人替換。
汪三水剛起的懷疑,被你打消。我們會想法留記號。
族長被留下是好事,張家人到了後,他很快就能跟上來。”
沁涼的雪林中,除卻松木香外,另有一種平和的蓮香浸入其中,張海克鼻尖竟感覺聞到了一股暖香。
他不自在的往後拉開一點距離。
“再走一段,我會讓自己的眼楮漸漸好起來。”
林若言低頭摸著馬的鬃毛,又將汪正的異常說給張海克。
“你們小心那些黑毛蛇。”
“跟上來的人,雖是外族,血液卻不一般,黑毛蛇寄生不了。”
張海克低低的回應。
“夫人,不用擔心。”
張家人也不是她想的那樣,除了族長外,一無是處。
他盡量架著兩個胳膊向外。
可即使如此,眼前的人也輕易被他抓著韁繩的雙臂環在懷中。
“嗯,不過任務時不用太過拘謹,不然你胳膊上的肌肉太僵硬了,我活動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