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言對後面的喊話充耳不聞。
奔跑中放出神識,夜色中,月光的光線也被密林中的樹枝遮住不少。
樹木雖然開始落葉,但人走到這林子間還是很難看清。
不過汪三水既然往這個方向走,加上還有易容時間,以最快速度算的話,汪家人離的也不太遠。
果然在沒超過神識的兩里外,就看到有昏黃的燈光存在。
她不再浪費神識,睜開眼往那個方向快速跑去。
胡亂跑的自己,發現一堆陌生人,害怕下亂扔石頭樹木什麼的,重傷對方也很正常吧。
她的奔跑動靜並沒放小,隔著一片密林外的七八個汪家人听到不同尋常的動靜,立馬警覺起來。
身上的槍支都上了膛,四散開來,想藏在黑暗處,對準密林中將要出現的人或動物。
只不過他們都沒想到林若言的速度很快,在他們還沒藏好時,就出現在了亮光處。
跑出密林的林若言看到周圍清一色的黑色裝扮的人拿著手槍對準她,似乎也受驚不小。
驚慌下彎腰抱起腳下的碎石就朝著他們胡亂的扔去。
一些汪家人看她是要帶回去的對象,就放下了槍,去躲她扔過來的石頭。
但卻沒想到扔過來的石頭來勢很快,有兩個人躲閃不及,哼也沒哼的就被砸倒在地。
剩余的一些汪家人,見狀不敢大意,看林若言還有彎腰拿石頭要砸的跡象。
不敢開槍,又怕自己躲不過去,只能四散找掩體逃竄。
只是沒快過林若言的速度,有幾個在看到林若言扔過來的石頭,避之不及下,只能開槍將那塊石頭擊碎。
槍聲似乎讓林若言更加狂躁,她躲開那些被子彈崩碎的碎石,回身拔起一棵大腿粗細的樹,朝著四五個跑向黑暗中的汪家人扔去。
幾人被來勢凶猛的樹木砸到,痛叫聲響成一片。
剩余沒受傷的是個女人。
汪小媛。
她看著同伴的慘狀,回身朝著林若言就要扣下扳手,卻在下一刻被另一道槍聲打掉手槍。
看著密林里出現的兩人,汪小媛恨恨的握著被子彈震麻的手掌,轉身往黑暗處跑去。
早在汪小媛想朝著她開槍時,林若言就蹲在了剛才那些汪家人聚集的地方。
刷著軍綠色漆的兩個箱子,里面是一些黑色儀器滴滴在響。
她胡亂的按了按箱子里面的按鈕,見還是在響。
忽然雙手各提一個箱子,在汪三水“不要”的阻止聲中,讓黑色的儀器互撞。
滴滴聲戛然而止。
“不響了,好玩!”林若言見兩個箱子在她一撞之下,黑色零件掉落不少,高興的拍了拍手掌。
汪三水皺眉看向張啟靈。
張啟靈只是提著手槍,神色莫辨的看著林若言好奇的將還閃著燈的儀器殘骸用拳頭捶了捶。
直到那紅燈不再閃。
他將槍收起,走到林若言旁邊蹲下。
身影將林若言完全遮住。
隨後伸手握住她的手。
白皙手背上,已有了被儀器殘骸劃傷的血痕。
燈光下,滲出的血珠似乎也被照出了細碎的金閃。
“手疼嗎?”
林若言見張啟靈將他的手背放在了他的唇邊,似要低頭親吻手背上的血珠。
她驚嚇下,立馬抽回自己的手。
張啟靈抬起頭看她。
林若言一巴掌糊了上去, 自己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汪小媛是誰?”
“我們的朋友。”張啟靈跟著站起身,想去牽她的手。
“騙人,這些人是誰?”林若言推開他。
張啟靈看著地上還有還有氣的幾人,嘆氣道。
“這些都是我的族人,他們對你很好奇,我們的家太過偏遠,山中又有很多民風彪悍的村落,怕你被搶走。不放心我一個人送你,又怕人多帶槍嚇到你,所以才跟在我們的身旁,一路保護。”
林若言听著這些胡扯,往密林邊的汪三水那里走去。
得想辦法讓汪三水還是不要頂著小哥這張臉了。
“你跟汪小媛什麼關系?”見他連那些還有一口氣的汪家人看也沒看的追了上來。
就一臉生氣的再次推開靠近她的張啟靈。
張啟靈听到她的話,又是一愣。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不要跟上來!不然我就不去你家了。”
林若言見他沒說話,就轉過臉,將一旁還想說話的汪三水推開,跑進密林中。
一旁的汪三水頭疼的看著奄奄一息的汪家人,摸了摸自己的臉。
又將目光看向望著密林不動的張啟靈。
“換回來吧,他們應該死不了。”張啟靈淡淡的說了一句。
林若言重新跑回火堆旁坐下。
扮演小哥的汪三水某些動作目光,讓她總感覺,他好像知道自己並沒失憶失智。
可知道的話,為何還沒拆穿,難道是將計就計?
林若言頭疼。
與人斗智猜對方心理,簡直頭大。
她將定位器拿出,果然發現有了信號。
從路上汪三水用衛星電話,加上小哥他們曾經說過汪家對通訊這方面掌控很厲害,讓基站丟失一段信號還不引起上方注意很簡單。
她就猜測沒有信號,會不會是一路跟著的那些汪家人做了屏蔽。
果然在她將計就計去尋找那些汪家人時,就發現了那兩個箱子中的儀器。
雖然她不知道這些儀器是干什麼用,但是大致樣式跟後世電視中見到的差不多。
一番擺弄,不管是不是,反正遭殃的也不是自己。
但看這定位器恢復了正常,也就說明她並沒想錯。
就是不知真的汪三水會不會還頂著小哥那張臉。
參考于他剛才拉著自己手,想吃掉自己血珠的樣子。
要是還是以小哥身份一路同行,那自己就要想方法假裝受傷昏迷,躲避跟他的應付。
張啟靈是他,汪三水也是他。
不管哪個人都有他。
還不如用汪三水這個身份呢。
听到再回來的腳步聲成了一人時,林若言抬頭看去是汪三水,就松了一口氣。
“他走了。”汪三水的手指上抹了一些藥膏。
很大的薄荷味。
林若言斜眼看著。
心想還是真的汪三水。
怎麼就非要汪三水這個人陰魂不散呢。
剛才那股臭味用大量的水才能沖洗掉,這附近沒有河流。
他又怕自己真的跑了,才用藥膏遮掩吧。
“我剛才好像記起了一點。”林若言為剛才說話比以往多和問話清醒做遮掩。
汪三水看向她臉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