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听起來有點耳熟的名字。我知道法國有好幾個德•哈考特家族,不過我對法國貴族姓氏了解得並不多。我只是隱隱記得曾偶然听到過這個名字,也許是在某個外國宮廷的大廳里,又或者是在與那些熟知法國貴族復雜譜系的旅人的交談中。但關于他們家族的具體傳承和地位,我就不太清楚了。
沒過多久,昨晚接待我們的那個人回來了。我們吃完簡單卻飽腹的飯菜後,他便帶我們去各自的房間。瑪麗緊緊抓著她那個小包裹的繩子,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了。她堅決拒絕任何人幫忙拿包裹,走路時,包裹撞到她腿上,我听到一聲微弱的叮當聲,那是明顯的金屬踫撞聲。這讓我很好奇,她到底在包裹里裝了什麼會發出這種聲音呢?但當時我疲憊不堪,實在沒精力去深究。
我的身體剛踫到床,就沉沉睡去,進入了無夢的深眠。漫長旅途的疲憊以及與強盜驚心動魄的遭遇,終于讓我徹底松懈下來。直到太陽高高升起,溫暖的陽光透過小窗戶,在房間里灑下一片金黃,我才悠悠轉醒。
我一動不動地躺了幾分鐘,思緒慢慢從睡夢中抽離。我盯著天花板,看著那些粗制的橫梁和牆上褪色的掛毯。然後,我呻吟一聲坐起來,揉了揉眼楮,驅散殘留的睡意。我大聲吩咐送些水來,好洗去臉上的倦意。
沒過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個年輕的女僕緩緩地走了進來。她的手中端著一個裝滿水的盆子,盆子的水面在微微晃動,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女僕走到門口,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仿佛有些猶豫。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那雙大眼楮如同深邃的湖泊,讓人不禁想要探究其中的奧秘。她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隱藏著某種深意,但我對這種細膩的情感向來不敏感,實在難以解讀。
相比起年輕女子眼神中的彎彎繞繞,我更喜歡戰場上的直來直去。在那里,一切都是那麼清晰明了,沒有過多的猜測和揣測,只有生與死的較量。
“隔壁的女士用過餐了嗎?”我問道,思緒轉到了瑪麗身上。
“她走了。”女僕平淡地回答。
“走了?”我難以置信地重復道,瞪著女僕,仿佛她剛剛說了什麼荒謬絕倫的話。
她見我如此驚訝,公然笑了起來,顯然很享受自己的話帶來的效果。“她幾個小時前就走了,天還沒亮的時候。”她解釋道。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沖到瑪麗的房間。快速掃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不得不承認女僕說的是真的。瑪麗•德•哈考特確實走了。床鋪得整整齊齊,就好像她雖然走得匆忙,卻還不忘整理好自己的床鋪。除了我們路上經過薰衣草田時那種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房間里沒有留下她的任何痕跡。
最後我來到客棧的公共休息室,桌上已經為我擺好了飯菜。給我上菜的不是昨晚那個友善的伙計,而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表情陰沉,讓人感覺不太好接近。
他解釋說那位女士特別要求不要打擾我。她天一亮就出發了,走的是去魯昂的路。
“她一個人走在大路上不安全。”我擔憂地抗議道,“你們應該叫醒我的,我可以陪她一起,確保她的安全。”
“別擔心。”客棧老板語氣冷淡,“她會沒事的。她不光有美貌,還很機智,肯定能照顧好自己。”
“這麼說你認識她?你認識瑪麗•德•哈考特?”我困惑地皺起眉頭問道。
“我不認識她。”他語氣平淡地回答,“而且她也不是德•哈考特家族的人。我對這個家族很了解,他們是個很不錯的家族。我不知道她到底叫什麼,但肯定不是德•哈考特。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這麼說……我被騙了!可她到底是誰呢?為什麼要謊報身份?還有那些強盜,他們又以為她是誰呢?無數個疑問在我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個比一個令人費解。
“你在路上遇到麻煩了?”客棧老板問道,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開始講述昨晚的冒險經歷。當我描述起我的對手時,客棧老板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朋友,你可真是幸運——要麼就是你本身就是全歐洲最出色的劍客之一。”他說,“你遇到的那個人是安德烈•德•坦克維爾,據說還沒人能在他劍下全身而退。在這一帶,他可是個傳奇人物,使劍的高手。他的名字能讓很多人聞風喪膽。”
接著,他給我講了這個家族的故事,內容和坦克維爾跟我說的差不多。“據說這個家族有兩個分支。”他開始說道,“其中一支以智慧、虔誠和對宗教的熱忱著稱。這一支的人整天祈禱、鑽研學問,為社區的發展貢獻力量。另一支雖然沒那麼虔誠,但同樣忠誠到極致。他們以無比的勇氣聞名,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隨時準備𥕜衛自己和家族的榮譽。”
很快我就吃完了飯,付了賬後站起身來,心里還在想著剛剛得知的這些事。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客棧的門突然被猛地撞開,坦克維爾站在門口。他滿臉通紅,不知是因為一路在風中疾馳,還是因為怒不可遏。他雙眼冒火,惡狠狠地盯著我。
“她在哪兒?”他氣勢洶洶地問道,聲音里透著危險的氣息。
“走了。”我迎著他的目光回答,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可實際上心里並沒有底。我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不知道他會作何反應,又會做出什麼舉動。房間里的空氣仿佛都因緊張而 啪作響,我幾乎能感覺到他的怒火如千鈞重擔般向我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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