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燭火燃燒的 啪聲。
軒轅傲清站在門外，鳳袍上的血跡在燭光下泛著暗紅，蒼白的臉頰襯得紅唇愈發鮮艷。
雕花木門被輕輕合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軒轅傲清轉過身，鳳眸在燭光下流轉著瀲灩水光，一步步向趙晏走來。
鳳袍下擺的血跡在紅毯上拖出細碎痕跡，卻絲毫不減她此刻的風情，反倒添了幾分浴血歸來的魅惑。
“阿晏，準備好了嗎？”
她停在他面前，指尖輕輕劃過他的下頜，聲音帶著戰後的微啞，卻更顯勾人。
趙晏握住她微涼的手，目光落在她沾染血污的袖口，“她怎麼樣了？”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在這樣的時刻提起另一個女人，實在不合時宜。
可他控制不住地擔心，那個總是戴著銀色面具的少女，此刻是否安好。
軒轅傲清的指尖猛地收緊，鳳眸瞬間染上寒霜，隨即又被她強行壓下。
她抬手掀開趙晏頭上的紅蓋頭，迫使他與自己對視，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紅唇湊近他的耳畔，吐氣如蘭，“不過……她沒事，起靈龍脈的人已經把她接走了。”
听到“沒事”二字，趙晏悄悄松了口氣，卻敏銳地注意到軒轅傲清靈海處縈繞著一縷極淡的黑氣，如墨絲般纏繞，在燭光下若隱若現。
“你贏了，對嗎？”
他輕聲問道，指尖下意識地想去觸踫那縷黑氣。
軒轅傲清沉默片刻，眸中閃過一絲掙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只是笑容有些勉強,“嗯，我贏了。”
不等趙晏再說什麼，她忽然俯身吻住了他。
鳳唇微涼，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和龍涎香，舌尖霸道地撬開他的牙關，帶著不容抗拒的熱情席卷而來。
趙晏能感受到她的顫抖，是激動，是疲憊，還是別的什麼？
他抬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更緊地擁在懷里，回應著這個遲來的吻。
燭火搖曳，映得兩人交纏的身影在牆上明明滅滅。
唇齒相依間，呼吸漸漸灼熱，直到兩人嘴唇都泛起水光，軒轅傲清才微微退開。
少女鼻尖抵著他的鼻尖，眸中水汽氤氳,“我去洗浴，等我。”
“你的傷……”
趙晏看著她手臂上未愈的傷口，有些擔憂。
軒轅傲清挑眉，語氣帶著慣有的強勢與一絲挑逗,“怎麼,怕我體力不支，還是你不行？”
趙晏無奈搖頭,“去吧，我等你。”
這丫頭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些。
軒轅傲清輕笑一聲，轉身走向內室的浴桶。
屏風後的水聲淅淅瀝瀝，趙晏坐在床榻邊，目光落在跳動的燭火上，心頭卻亂糟糟的。
這場婚禮，這場決斗，都透著詭異，尤其是軒轅傲清靈海那縷黑氣，讓他隱隱不安。
沒過多久，屏風後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
軒轅傲清緩步走出，身上只裹著一襲近乎透明的金色絲綢。
濕漉漉的青絲披散在肩頭，水珠順著白皙的脖頸滑落，沒入絲綢遮掩的溝壑。
她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瑩潤光澤，身上的傷口被清水洗淨，更顯得觸目驚心，卻偏與她此刻的柔美形成強烈反差，透著致命的誘惑。
趙晏只覺得呼吸一滯，移開目光卻又忍不住回望。
軒轅傲清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帶著浴後的清香將他推倒在床榻上。
她跨坐在他小腹往下，絲綢下的曲線若隱若現，鳳眸緊緊鎖住他的眼楮，“你答應過我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站在我這邊，對嗎？”
趙晏感受著身下的柔軟與溫熱，心頭一嘆。
他當初只是想破除心魔，卻沒料到會走到這一步。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咳咳，我答應過你。”
“當初在天帝台我不是讓軒轅寶寶回去嗎？”
他確實讓軒轅寶寶回去了，只是事情的發展早已超出他的預料。
紅燭跳躍的光暈漫過錦被，將軒轅傲清的臉頰映得愈發緋紅。
她輕哼一聲別過臉，鳳眸里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趙晏胸前的衣襟。
“哼，要不是看在今日是新婚夜，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饒過你？”
話雖強勢，尾音卻微微發顫，褪去了女帝的威嚴，多了幾分少女的羞赧。
趙晏看著她脖頸間因緊張泛起的薄紅，抬手輕撫她的長發，“清兒你躺下吧，你剛經歷過決斗，身上還有傷。”
他想扶她起身，卻被她按住手背。
“不行。”
軒轅傲清仰頭迎上他的目光，鳳眸里閃爍著執拗的光芒，“我是帝女，只能在上面。”
這既是她的驕傲，也是她心底隱秘的不安。
她怕一松懈，眼前的溫暖就會像泡沫般消散。
趙晏無奈失笑，只能順著她的意，指尖輕輕描摹她眉骨的輪廓。
燭火在她眼底投下細碎的光，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靈海處那縷黑氣似乎又濃重了些，只是此刻被她周身的暖意掩蓋，若隱若現。
軒轅傲清的指尖順著他的鎖骨緩緩下滑，帶著微涼的體溫，激起一陣輕顫。
她的呼吸漸漸急促，貼在他耳畔輕聲道，“阿晏，別離開我。”
趙晏心頭一軟，反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不走。”
他能感受到她掌心的微汗，知道這位平日里威風凜凜的帝女。
此刻正卸下所有防備，將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
帝女緩緩褪去他的衣物。
紅燭燃過半盞，帳幔輕垂，將兩人的身影攏在暖光里。
青絲纏上手腕，體溫交融間，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在寂靜中交織。
夜色漸深，又悄然褪去，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帳外已傳來晨鳥的輕啼。
……
軒轅傲清依舊靠在他懷里，青絲凌亂地鋪在錦被上，臉頰泛著滿足的潮紅，只是眉宇間掩不住倦意。
趙晏輕撫她後背的傷痕，低聲道，“清兒，都一整夜了，你該歇歇了，傷口會受不了的。”
軒轅傲清卻搖了搖頭，抬手勾住他的脖頸，朱唇輕貼在他的唇角，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沙啞，“沒事。”
她的指尖滑過他的下頜，眼底的佔有欲比晨光更熾烈，“你是我的帝夫，只能留在我身邊。”
話音未落，她俯身再次吻住他，這一次的吻帶著不容抗拒的熱情，仿佛要將他的氣息徹底烙印在靈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