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旌苦笑︰“有詳細數據撐著，佐佐木修兵只要找到幾個體質特別的實驗體，幾天就能造出新的‘劍’。
那種能力，復制起來根本不費勁。”
“我們當初在旭日國處處受制，不就是因為怕這些核心數據外泄嗎？”
“而且，以佐佐木修兵的本事，‘單兵計劃’早就被白鷹國黑宮盯上了。”
“他剛被趕出旭日國，立馬就能在白鷹國冒頭，速度快得離譜，這就說明——他跟黑宮，早就勾搭上了。”
“不光有聯系，關系還鐵得很。”
“有黑宮撐腰，想找幾個和原來劍小隊體質一樣的人，輕而易舉。”
“所以現在最壞的情況不是‘可能’，而是——佐佐木修兵，已經把劍小隊重新拼起來了。”
一番話說完，付旌忽然發現顧琳燕和秦雙紅她們五個，全都盯著自己，眼神怪怪的，像是看陌生人。
他心里一緊︰“怎麼了？我又說錯什麼了？”
顧琳燕目光復雜，聲音低而穩︰“你有沒有發現，你說話的方式……越來越像他了？”
付旌一愣，瞳孔猛地一縮︰“啥？怎麼可能……”
“我剛才說了啥？”
腦子一片亂，他甚至記不清自己用了哪些詞，慌忙抬頭看同伴。
顧琳燕直視著他︰“你把那些被他抓走的人，叫作‘實驗材料’。”
“可你忘了——他們首先是人，和你我一樣的活人。”
“他們有親人，有牽掛，有夢想，有想要守護的東西。”
“最讓我害怕的是，連我都沒察覺……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付旌愣在原地，喃喃道︰“這瘋子……對我的影響，比我想象的深太多了。”
“琳燕，以後……多敲打我。
別讓我忘了自己是誰，拜托了。”
換作平時，付旌這麼低聲下氣，顧琳燕肯定要笑著損他幾句。
可這一次，她臉上的表情沒半點玩笑，只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會的。
但最根本的，是你得盡快了結他。”
“等這邊穩定下來，你最好立刻去白鷹國找他。”
“有人會勸你躲著他，斷聯系，眼不見為淨。”
“可你越躲，他越在你腦子里扎根。
你看不見他，但他反而無處不在。”
會議快結束時，港口外突然炸起一聲尖銳的警報，穿透力強得連隔音嚴密的會議室都擋不住。
付旌幾人臉色一變，騰地站起，沖出門外。
臨走時，他仍不忘回頭吼了一句︰“熱芭，你帶她們先撤到堡壘去！我去看看，你們別露頭！”
熱芭已經開啟了【白玉雪】，心里一萬個不願，但還是咬牙點頭，拉著顧琳燕和秦雙紅她們快速後撤。
付旌剛沖出大門，迎頭就撞上了阿卡波斯。
那人臉色像凍住了一樣，眼神鋒利得能割人。
這里是海關港口，整個區域里，他們倆就是最大的頭兒。
可現在兩人對上眼，誰都說不出到底出了什麼岔子。
空氣僵得像鐵塊，沒人敢先開口。
就在這個時候，變故來了。
兩個聯合軍士兵連滾帶爬地沖過來，身上全是血，衣服都快被撕爛了。
他們跑得像是背後有鬼在咬腳後跟，脖子都不敢扭一下，生怕一回頭魂就沒了。
“付旌長官！出事了！有人打進來啦！”
付旌瞳孔一縮，幾步沖上前，一把抓住那士兵的肩膀︰“哪兒來的？多少人？火力怎麼樣？”
那人臉色白得像紙，身子抖得像篩糠，話都說不全。
一個能在戰場上扛槍沖陣的老兵，居然嚇成這樣，這事本身就透著邪門。
正因如此，付旌心里“咯 ”一下——能把他嚇成這樣的敵人，得多可怕？
可接下來那士兵報出的情況，又讓兩人愣住了。
“就……就兩艘戰艦……”
阿卡波斯立刻皺眉，語氣帶上了火氣︰“才兩艘船？你們至于嚇成這副德行？丟不丟人！”
那士兵根本顧不上挨罵，一口氣接著往下說︰
“那些戰艦上的武器我們從沒見過！情報里壓根沒提過！但真正嚇人的不是這個……”
“是那兩艘船上下來一個人……不對，應該說是怪物！他能一口氣跨過幾海里，直接沖進咱們防線里面！”
“槍打不中！近戰更沒法打！你看他往左砍，結果刀從右邊捅進來！腦子都轉不過來，身體就已經廢了！”
阿卡波斯听完，臉色變了。
他猛地轉頭看向付旌，眼神里全是問號，仿佛在確認︰這事兒真這麼邪乎？
付旌眉頭擰成疙瘩，低聲喃喃︰“這能力……小池賢次有過。
沒想到佐佐木修兵這麼快就搞出了新版本。”
阿卡波斯一听，眉毛一挑︰“新版本？你說誰是‘版本’？”
付旌心里一沉，揮手打斷︰“現在別摳字眼了！趕緊讓前線的人撤！再不撤就是送死！”
阿卡波斯秒懂，立刻轉身傳令。
而付旌已經抬眼望向遠處，想憑聲音判斷那怪物在哪兒。
但他再強，耳朵也不是雷達。
這片港口太大，風聲、海浪、慘叫混成一片，根本听不清方向。
【黑麒麟】能讓他力氣暴漲、速度飆升，可沒給他加听力外掛。
“剛才那家伙最後往哪兒去了？”付旌回頭問那士兵。
士兵本能地伸手一指︰“三點鐘方向，大概一千三百米！”
話音剛落，一股狂風撲面而來。
等他回過神，發現付旌已經不見了——再一看，那人已經在一百米開外，正貼著地面飛奔出去！
士兵傻眼了，瞪著眼看付旌背影越跑越遠。
更詭異的是，他腳下居然泛著一層淡淡的白光，一閃一閃，像是踩著雷在跑。
隨著付旌靠近，前方的慘叫越來越多，越來越慘。
夜里頭，那聲音像刀子一樣割進耳朵，整片港口都被恐懼罩住了。
終于，付旌看見了目標。
一群聯合軍圍成一圈，可壓根不是在戰斗，而是在被單方面屠殺。
那“人”動作快得離譜，抬手就是一條人命，眨眼又放倒一個。
最讓付旌意外的是，這家伙居然是個女人，身形修長，動作利落得不像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