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飛機的那一刻,滿城的人皆為旅者接風洗塵。
當然,這是理應如此的畫面。
而事實上……
“不可……萬萬不可……”
“為……為什麼?”另一邊的羅爾如此說道,有些疑惑。
“你覺的呢?”還在飛機上酣睡的旅者如此跟羅爾通話著道。
發生此等一幕的原因,主要是因為羅爾的一些小小心思。
當他在處理戰場的時候,忽然間,他如此想到。
“旅者現在應該還在飛機之上,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替盟牙城的人們解決了如此一大災難……豈不……應該立一個慶祝會?去為他接風洗塵也?”
羅爾這樣的小心思,可謂是種下了一個種子,但在這種子還未下土之前,羅爾心里還是有所顧忌的,去跟旅者打了一趟電話,因為他也擔心,旅者有可能……不喜歡這樣……
于是,便有了接下來的一幕……
“這……旅者,可是你……”
“羅爾,我現在很累,你在那邊處理戰場也注意一些……不要受傷……你也……咳咳……不要給我亂想一些心思……我看……不是你想為我立功勛,而是你自己想享受……”
“額……我沒有……沒有這些想法……”
“咳咳……是……知道你沒有……但是,這些心思,不要再有了……我來這里,拯救你們……從來都不是為了這些而來的……
“你要是想立慶功會,我們之間,伙伴們之間,就相互立一個小的,私底下開心開心……就不要打擾這城里的居民們了……”
“哦……行……可以……”
“怎麼,你很失望嗎……”
“不……並非如此……就是覺得……什麼都沒有回報,略顯的……”
“不值是嗎……那又有何妨?我不是為了他們的歡呼而來,我是為了自己而來……我做的這一切,皆是為了自己……自己心中的一切……而對于你們,我……只道是……唉……不知是該說,于心不忍,還是順勢而為……
“不要覺的我們所做的這一切沒有回報便不知道,無愧于自己就行了……何須在意自己得到了什麼……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哪怕在不服,再覺的委屈,也不必這樣……任由而去吧……何須如此呢?”
旅者如此之言,可見其身體已累到難以言喻,就連一席話,都重復了好幾句……
“你啊……脫離一下以前的那種思想,這里,不是克拉城,也不是曾經……現在,是你跟著我,你要知道一點……那就是我,我這個人,與別人都不同……
“這一點,你們都是一路跟過來,從我身上看到的,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唉……我有些累了,這些事情還是一會兒再說吧……你們……先保重好自己,就行了……”
通訊就此掛斷,而羅爾听完這些話後,則是先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吐出,他沒有想到,但也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此刻他的心里也甚是難受,不知……該如何是好……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
他在心里如此的安慰自己,隨後,便又打開了通訊器,與那遠在天邊的靈棋通話道。
“靈棋。”
“在,怎麼了?羅爾將軍……”
“旅者要回去了……”
“回……回來了?”
靈棋難掩心中的激動,但還是在眾人的面前忍了下來。
“他回來了?”
“對,他回去了,你們可以辦一個小型的慶祝會,切莫驚動了城市里的百姓,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去迎接旅者,但旅者告訴我,辦一個小的就行,大的,沒必要……且……他也不喜歡……”
“不喜歡?”
“是……他還是他,我原本以為,這次的一場勝利,可以讓那些全城的百姓們都知道,他們以後的生活,都可以變的平安無憂了,再也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度日如年了……
“況且,我們還給了他們那麼多的物資,去建設這座城市……直至現在,但……他……他確實什麼也不要,一絲的回報,都不想去要……去要求什麼……
“我去跟他說了,但是他……唉……就這樣吧,誰都拗不過他,就這樣吧……其實,唉……算了……就這樣吧……
“掛了……”
羅爾欲言又止,想說卻又覺的說不得,還是不說了為好……
那所謂的慶功宴,那所謂的熱鬧,滿城的歡迎,接風洗塵,他自以為是的想象著,旅者他做了那麼多,也應該有這些的回報……
但是……
“他啊……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去形容他這個人了……”
直至旅者回到盟牙城之中,此時,已然是夜晚。
旅館那邊的燈光已經昏暗,看來眾人們都已經睡去。
旅者在飛機里睡醒之後,便領著那異法下了飛機。
其中,他早已解除了對異法的束縛,他覺的,這樣的人,其心底里,是白。
而那片黑,則是後天而成,本性不壞,所以,旅者也相信,他不會鬧事的……
“到了,這里就是,我們理想中的城市……”
“呵……就是這嗎?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有怎樣理想……”
面對旅者的言語,異法則有些不屑,他來到那昏暗的小道上,看著周圍街邊的一切。
此刻已是深夜,大部分居民都已經睡覺,除了一些超市,夜間小攤等的夜間商店還在活動期間,其余的,都已然是深睡了過去。
正巧,走著走著,旅者和異法二人便來到了一處小吃攤上。
那里面可是賣什麼的都有,燒烤,炸串,烤海鮮等等……
除此之外還有賣一些飲品的,比如說奶茶飲料等。
“這里……”
“怎麼了?”
旅者在一旁詢問著,而異法則是默默的搖了搖頭,並沒有直面回復他的問題,僅僅只是說道。
“我們走吧……”
“嗯?不去吃一頓嗎?我請客……”
“不了,我怕吃著吃著,就……唉,吃不下了……”
“怎麼,吃不慣?還是……”
“沒什麼,不是吃不吃慣的問題……”
“不是這些……那還能是什麼……且不是……你怕你待在這里越深,接觸越久,便越舍不得這里吧?”
“呵……呵……你說什麼?說我會舍不得這里?我連接觸都還沒接觸呢,哪有什麼舍不舍得的道理……”
“哦∼既然舍得,那吃一頓,又有何妨,臨走前當一頓飽死鬼如何?”
“不必……既死的人了……又何須在臨走前滿足自己一會兒,就這樣離開就行……不必留戀這些了……我也活的夠久了……對了,我的那六命將領呢……”
“他們死了……”
“呵……唉……怎麼死的?”
“有兩個被我一槍貫穿而死,其余的皆被白銀武士所殺……”
“呵……也好,也算是給了個痛快……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死得其所……他們所做的事情,你是否可以告訴我,又有哪些?”
“能有什麼,待在這一股骯髒的派系之中,你覺的他們能干出點什麼事情來?要不是因為我……他們早就犯下了你口中的那些彌天大錯了……”
“哦……既然這麼說,他們還算是犯的比較輕的那種?”
“對比那些高層人物,算是……”
“……那麼你呢?你覺的自己能被饒恕嗎?”
“我自然是不能……”他如此對自己說道。
“我所犯下的,本就是將死之罪,又何須談那些饒不饒恕的問題……”
“饒不饒恕……不一定……或許,我可以看看你的表現……”
“嗯?怎麼……你看我表現,意欲何為?”
“想有……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嗎?”
“何須要有呢?不是將死之人嗎?”
“呵……雖是將死之人,但念你的曾經,我想,可以讓你看到最後,再然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