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與博愛,愛情與心動,旅者從未有考慮過這些,或者想過這些……
他對于這些情感,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不必談,不必論,在這些苦難當中,這些都只能且放一邊……愛必須安心去對待,情感,也必須如此而為也……
“那什麼時候,才會有那種‘安心’的氛圍?
“只有……那萬世太平……”
“很無聊,也很無趣……對于這些情感,我不是想不明白……我只是……”
旅者說不清楚,他也不願再想這些,可腦海里的那種感覺,卻一直圍繞在他的心頭里頭,揮之不去……
我不知道,這等情感該如何處理。
我一直相信著自己的靈魂,自己的本能,能給予自己答案。
可現如今,這好像就是它所給予給我的答案。
模糊不清,模稜兩可,不清不楚,就這樣一直猶豫的耗下去……不知何時才能解決,才能結束……
心口里一直有一種感覺,就是說不清楚那樣的感覺,言語太過于干枯,要是能再過于精細一點就好了……
我對他們的愛,也只能是如此,情感也是一樣,沒有任何的辦法……
我……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極限在何處,我想要去解決一切,我想要去證明一切,我看過無數個悲慘的故事,那些都發生在我的眼前。
生靈涂炭,死傷遍地……
我渴望,我渴望的不僅僅是解決這一切,還想要,改變這一切……
我怕有人會變心,看到我失去了力量後便會轉變態度。
饒是我怕的不是他變心,而是人人都是如此的話,那我又究竟是在拯救什麼……
人……真就是如此這般,低劣嗎……
我不想承認,我永遠也不想承認這一切,饒是真是如此,情感,情緒,人性,靈魂,皆因那所謂的物質而如此的話……
那我便是那唯一的異類……
我想做一個異類,一個只屬于自我的人。
而非是……那般無所謂,無所意的道理。
好似因物質而轉換態度便是常態……
這世間的常態。
我時常在思考這些,靈魂卻總是混沌雜亂,沒有一絲的答案。
難道……這便是答案嗎……
不……我真的不想這麼認為……
我……
饒是有那般退意的想法,但在擁有這一刻想法的時候,旅者的心靈便好似徹底反彈那般,將這等想法徹底湮滅,從而一下子,便又堅定了起來。
“我從不祈求,也不願祈求什麼,更不會求什麼,求這個字在我這個人身上是不能存在的……我向誰求,自己嗎?也唯有自己……求自己……
“去做一件大事,去做一件能讓這個世界,都和平幸福的一件大事……這件大事我已期待許久……也令我如今這般似的五味雜陳……
“我在想,我救世便是要拯救世人,可這些世人,真的都應該被拯救嗎?
“什麼樣的人,又有哪些人不該被拯救呢……
“救世,並不是誰都要去拯救……我救的不是世界,而是人……
“我希望我能認清什麼,我希望我做的事情能一直都是對的,任何事都是如此,都是對的……
“哪怕世界的客觀概率不容許我這樣去做,不容許這些的事情發生,那我也不會依舊著那些客觀的概率而來,而去作為,我想按照自己來,哪怕是死無葬身之地……
“但我亦不會死……我想要的是活,是誰都要活下來,若要有人離去,那便是我這個外來者,最先離去……”
夕陽,夜晚,凌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月跨年,直至三兩年後,這片原本的廢墟,也終歸是成了樣子,撿起來曾經的那般城市規模與大小。
但與曾經的輝煌相比起來,還是略顯不足,可有一點,也是很值得現在討論的,那就是盟牙城的輝煌是什麼,它有過輝煌嗎……
“這里……還有這里,都是反動派重點把守的位置,如今想要攻下那必經之路,就必須要將這兩個重型城防護盾給徹底解除……”
羅爾在那軍事基地里頭的作戰指揮室中,如此對著自己手底下的軍官們說道,安排道。
幾年的發展,使得盟牙城的城防力量也逐步提升,更且是生活質量,人人都能吃飽起了飯,也都能住起了房子……
白雅也曾多次道謝,向著旅者眾人表達感激,所有,這次的功勞,都是誰的呢?
眾人的,沒有比這再合適不過的回答了……
沒有大小上的差別,只有責任之間的細心與認真的態度……
“旅者先生,多謝你們了……”
“心領感謝之意,你務必將我們這幾年的救援放在心上,這是應該的……”
旅者這句回答的言語太過于沉重了一些,換句簡單的話來講,就是謙虛的太過頭了……
哪有人怎麼可能真的會不把這幾年的建造,資源,救助成本當一回事的?
這簡直是開玩笑的吧……
“旅者先生,你這句話有些過重了,我們怎麼可能會不把這些放在心里面呢,以後你們要是有困難的話,我們也會以這援助之情,以十倍的方式,在未來回饋給你們……”
“……且先不必這樣想……這樣的話,我們……”
旅者,你到底怎麼了?為何你的性情突然變的扭捏了起來,猶豫了起來?
你到底是怎麼了?
旅者發著愣,剛想說出去的話說到一半便不再說下去了,他到底是怎麼了?
“唉……”
他心里一聲嘆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道是如此這般答道。
“白雅姑娘,不必念就我的這般恩情,要念,要回贈的話,就且將我的朋友,我身邊的伙伴們給記住吧,他們比我更需要那些未來的回報,而我……就不必了……”
“為什麼?旅者先生,為什麼你不要這些?按理來說,你才是他們的主心骨啊,且據我的了解,要是沒有你的話,他們也就不可能來到這里……
“這些年以來,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那些戰士們的犧牲與忍耐,還有你們那作戰時的傷痛,拼死保護我們的決心,還有就是你,無論是那一場戰斗,前幾個月底,前一年的,甚至是那城市建設還尚且匱乏的時候,你都是沖的最勇猛,戰功最顯赫,受到的傷害也是最多的那一個……
“我甚至在那時候很是懷疑,是不是戰士們的疼痛,都讓你一個人去抗了?”
“沒有……那是他們的功勞,也是他們真真實實用疼痛與傷痕換來的一切,對此,我不能用那等替他們承受傷害的方式,來寒了他們拼死想要保護你們的決心,我要是還怕他們會痛,會受到傷害,那就是不相信他們,把他們當小孩一樣……這些,那些,如今發這一切,都是他們用他們的生命安全,所換來的一切……
“我的功勞不算什麼,每個人的功勞,都是一樣的,都是認真的,目的,也都是一樣的,都是共同的,沒有誰大誰小之區別,說真的,比較這種行為,真的很不好……”
“旅者先生……”
白雅一時間有些無語凝噎,她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眼前之人的話語,不是不想反駁,要說的話還是能說出幾句,辯論幾句的,但就是……
感覺眼前的這名戴著覆面儀器的人,他的思想,有些……難以說明的麻煩感,就好像,真的是很會讓人覺的,自己很是虧欠眼前之人一樣,產生出那種愧疚,難過的情感……
他的這般思想,作為,已經有些太過了,太過了……
物極必反了……
“旅者先生……我知道,你的為人,你的性格與品質,我們也知道,也早就已經通過那位老爺子的話語,知道了你的那股驚天偉力已經消失了,被封印了,很難再解開了……
“但我們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這幾年以來,大伙們都沒有在意過那等力量,真的……”
“當真如此?”旅者如此平淡的問道。
“若不是如此,我們又何必跟著你在這里言說,討論,又何必站在這里?去跟一個早已經沒有的那物質價值的人,那所謂的英雄,去交談?”
白雅的話很不好听,但說的也都是她的真心話,她從來不覺的救了他們的,是那旅者手中的能力,那手中的印記……
而是他本人,他那偉大的靈魂與自我……
“……”
自會有人如此……自會有的……
旅者不是沒見過那樣的人,他很早以前,就測試過不同的東西,在那以前,就看到過那樣的人……
還不少,還很多,他不是不相信,只是,他在辨認,什麼樣的人該救,什麼樣的人,不該活……
“饒是如此,多謝你們,這一次的測試現實我錯了,也是我的私心則已……我……也沒有什麼太多能說出口的話來,我也知道,這樣的行為來講,對你們的心,與情感,也一定造成了些許的傷害……
“你們要什麼樣的賠償,方可說就好,我會盡力去彌補那些心靈上的創口的。”
“當真?”
“當真……只要不是什麼……”
“唉,旅者先生,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白鈴,你什麼時候?”
“那個,我也在……”
同一時間點,那旅館房間的門口處便又多出了兩個人來。
一個是白鈴,另一個就是鈴雅。
這兩人在盟牙城兩三年前那一天擦肩錯過的時候,其心里便已經有了某種膈應的情緒存在了……
在那一天躺在床上睡醒過後,沒過多久,那白鈴便去尋找那位之前與她擦肩而過的鈴雅聊了聊。
直至深入的一番探討過後,總花費了不到五個小時,白鈴便也終于了解了個大概情況。
從此人的一生,直至現在,估計處理腦內信息的話,就費了不少的時間和腦細胞吧……
直至每一次有空的時候,白鈴總會去找鈴雅聊一會天去。
她發現這個女孩和自己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她至少還有個母親,父親早就去外面的地方打工去了,杳無音訊,失蹤了不知多少個年頭……
直至現在,鈴雅心里還一直掛念著呢……
而這兩個女孩子的結果也是可想而知,兩人成為了無話不談的那種至朋之友。
總歸來講,故事的發展,還是挺奇特的……
“話說,旅者,你所說的那個補償,除非什麼,然後什麼,都是些什麼做不到的補償呀……”
白鈴如此問道的,她很好奇旅者後面所說的那些做不到的補償是什麼,因為那也很有可能就是這些女孩子們很想要到的補償……
“沒什麼,一些情感的補償罷了……那些,是我無法做到的……”
“為什麼?”
在旅者說完這句話後,一旁的白鈴便瞬間變了臉色,語氣都從剛才的好奇,突然變的平淡了起來……但,至少也沒有冷的那麼嚇人,因剛才情緒的比較才顯的很冷而已……
“原因……”
你們都知道,你們早就知道,又何須我再親口說一遍呢……
從那旅者的神態與嘆息的語氣上,眾人能听到的,或多或少的,只有那種無奈的感想,與心中的復雜情緒……五味雜陳,也難以形容這等感覺。
“總之,會有一天再見,也會有一天……是結束……
“情感,這有可能……”
真的是你該擁有的遺憾嗎?旅者?
真的……是我該擁有的遺憾嗎?
“但願萬世太平,能來的快一些……”他心里如此這般想法,眾人也都沒有听到。
眾人只知道,此刻屋內的氛圍,冷的異常,壓抑的不那麼可怕,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吵架,只是有些遺憾罷了,傷感而已……
又何必說是吵架呢?不過是有些不舍,舍不得那些年,以及這些年一直保存起來的情感。
那種喜歡,那種喜愛,那種一直未曾放棄,想要爭取過的心態。
誰都有過……
都是受恩惠之人……
誰都一直看向過旅者,把他當成自己的引路人,自己遙遠路途上的一盞明燈……
而如今,卻得知在未來,這一盞燈,會消失,會滅。這引路的人,也會離自己遠去,讓自己一個留在原地或是獨自探索……
眾人不願意,我不願意,她也是如此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