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顯的道理誰都懂,也誰都會說……
更高的覺悟寫在紙面上,每個人都能輕易的讀出來,這和那些淺顯的道理沒兩樣。
而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否去用實際行動,將它們實踐出來……
“抱……抱歉……我只是,剛才在胡言亂語而已,請你不要介意……”
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鈴雅如此的慌張道,其模樣猶如那受驚的兔子,想要逃走,卻又被那心里若有若無的好奇給勾在了原地……
“……”看著此人如此慌張,旅者也便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就且如此,就且如此吧……或許可以再看看她有什麼反應……
只不過,看她的表情,似是舉棋不定的樣子,像個往常不敢交談,較為社恐的人,突然在這一刻改變的想法了一樣,鼓起了勇氣,從而……
“那個,那我就先走了,抱歉……”
她走的很快,從旅者的身邊掠過,不知去向哪里,只是在一個拐角處,便離去了而已。
“旅者先生?”
“哦,白鈴,早上好。”
“嗯,早上好……”
白鈴從那鈴雅剛剛離去的地方走來,直至來到旅者的身邊,問道。
“剛剛那個是……”
“哦,我的一個朋友。”
“朋友?”
“嗯,是的……”
听著旅者這般的話語,再回想著剛才那位女孩離去時害羞的模樣。
這怎麼想,也有點……
“當真只是朋友嗎……”
白鈴心里如此疑惑著,心里,也不免生起了些許的疑心……
“呃……我這是……在想什麼……”
簡直是莫名其妙,自己的內心為何會突然朝著這樣的方向去發展,去想象。
那位女子和旅者什麼關系又關自己什麼事。
“嗯……”白鈴無奈的搖了搖腦袋,心里莫名的,感覺自己的心境很是奇怪……
“算了,不想這些了……”
她調整好心態,但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調整好了沒有……
便隨著自己這般心境,如此的說道著。
“旅者先生,這些年以來,我們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個地方,有些時候,我也一直在想,到了內圍之後,我們還能像這般一起,一直,都待在一塊嗎?”
“……不會的……”
“嗯?”白鈴有些驚訝于旅者的回答,她原本以為,旅者會安慰的講……
“我以前講過,待到危險的時候,我會將你們放置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離那危險之地至少的距離,是要以任何余波都不會達到的程度……
“我不希望你們跟著我一直前往,那只是屬于我的自心使命,自我靈魂的認知……
“倘若在此之前,你們已先離我而去的話,那我這一路走過來,又究竟是為了什麼?自己嗎?不……那樣的話,太過于不可理喻了……
“當擁有龐大的能力之時,其理由還只是為了自己的時候,那這份能力便與那樣的人不為匹配……因為當擁有能力的那一刻,為了自己這一種理由,已然成為了一種被動的形態,又何須再去強調自己這一切做事的理由?
“即便是不為了自己,其能力也是會因為其余的目的,而偶爾達成了為了自己的事物與條件。
“白鈴,你的擔心,若是以安慰來講的話,其實不無道理,但若是以現實的情況來講的話,你不必有那擔心的行為,因為到了那時候,我也早已將你們安置在了一塊寧靜安和的土地上了……
“所以……對于你們的未來,我也早已想好了結局……就先如此,便好……便好……”
便好嗎……
這樣的結果,便是足夠的嗎?
一想到以後便再也不能跟隨于他,甚至要和他分開一段時間……
不,倘若他……
不,我在瞎想什麼,我在擔心什麼……
我只是……我為什麼,心會如此的躁動,不安……
似是有很多話想在這一刻說出。
憑什麼我們不能一起走到結局,走到最後,而是僅要你一人,獨自去面臨那一切……
當初要不然不走,一走就要走到最後。
半途而廢…憑什麼?
“那個……旅者先生……我想問一問,倘若我們能跟上你的腳步,能和你擁有一樣的能力……”
我這是在說什麼呢?我這是……在幻想,在期待什麼呢?
我到底是怎麼了?一直無法理清自己的心境,自剛才那一刻起,我的心好似就亂了套一樣。
我這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一起床便是如此……
誰也不知道,這名為情緒的作物,到底會如何影響著自己的身體,它不受自己肉體上本能的控制,只在心靈之間,靈魂之間,給予自己迎頭痛擊。
靈魂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們看不見,卻能被如此影響著?
又究竟,該如何去改變自己的靈魂呢……
白鈴不得所思,對于旅者的情感,她的思緒盡是一團迷霧,可她的身體本能不會騙人。
每次一看到旅者,她就會感覺到很開心,很興奮,感覺這每一天的生活,都充滿了十足的干勁。
這種情緒的產物,促使著自己的行為,但在自己的靈魂當中,自己卻認為,自己,並不是那麼喜歡旅者,而是對旅者,擁有一種比喜歡,比喜愛,還要特殊與復雜的情感 ……
“他說他並非有那種男女之情,且對于那種男女之間的情感不甚了解,不為心中重視之物。
“那我對他的那種情感,便也不能是什麼男女之情,因為即便如此,那也不可能成為,不妨……就成為男女之上,更加親密的關系……
“友情,有時候也比愛情更加美好,甚至……能夠超越……”
她如此這般想著,隨即,便又抬起頭來說道。
“我記得,那些人身上,有些人的身上,都有著與你相同模樣的印記,請問…那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我所贈予的……”
當旅者听到白鈴問至此話的那一刻,他便能已經想到,白鈴想干什麼了……
“那麼請問,你能否,也贈予我一份,這種獨特的印記呢?”
……
“抱歉……”
“……為……為什麼?”
“因為……”在那短暫的沉默過後,旅者將自己的右手抬了起來,伸給在了白鈴的面前。
只見那曾經暗淡幽光的印記,卻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不見蹤影。
“這怎麼……這為什麼……”
“……我很抱歉,白鈴……”
言語的道歉,此刻已無法彌補這等死寂的氛圍。
有什麼想要滿足的,有什麼想要相信而去彌補的,都被此刻的一聲抱歉,給化為了烏有。
“為什麼……我原本以為,只要這樣……只要這樣就可以跟在……可為什麼就連這樣的機會也沒有了……”
一聲短暫的詢問,卻換來了心中長久的鳴音。
我是否該詢問這是否還有可能?
我是否又該詢問自己還能否爭取到些什麼?
我又該,如何去做未來的打算?
我又該,該怎麼……去跟隨他,能接著,去跟得上他……
“……旅者先生,我能否,換一個,叫你的名字?”
“……你想…叫什麼?”
“但旅者二字便可……”
“將先生去掉?”
“是的,將先生去掉……我認為,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不必用那麼生疏的稱呼,來去呼喚彼此了……”
“是嗎……”
“嗯……反過來,你也可以叫我鈴兒……這是我曾經,父母尚在時,叫喚我的名字……”
“鈴兒……倒也是一個乖巧伶俐般的名字……”
“……”
白鈴沒有回話,她只當是低著頭,看著旅者的胸膛,她發著愣,不知道想要干什麼……
直至,當她的拳頭,落在旅者的胸膛之時,緊接著,便是雙手的舒展開來,擁抱住了旅者的腰懷。
“我真的不想放棄你,我真的很想跟你走……哪怕是死……”
“可有時候,白鈴,活著,比死亡更加勇敢……
“一了百了,到顯的自己很是輕松……”
“可我就是想跟你一塊,一起走,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到時候又事怎麼一回事……但我清楚,我……跟定你了……
“…………我已經說不出太多詳細的話來了,有太多的情緒想要表達……但都沒法找到合適的詞語去說……
“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離開我們,只求你到時候能帶著我一起走……
“我不怕死……”
“可我怕……你們會受到傷害……”
“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會怕的嗎?”
“那是在一切都無法挽回之後……而如今,你們還活著……”
“那……我算是你的軟肋之一嗎?”
“當然……”
听到旅者此言,白鈴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緩和了起來,舒心了些許……
“那……能答應我剛才的事情嗎?在以後……不要拋下我們,因為到時候,我真不知道,離開了你之後,我們這支隊伍的目標又是什麼……我的目標,我的未來的方向,又是什麼……”
“白鈴,你就這麼害怕嗎?”
“當然……”
她抱的更緊了一些……
而旅者也伸出手來,輕撫著她的腦袋,道︰“那好……希望能能有所成長,不要一直請求,他人的庇護……在這個世界上,你可以一直向我請求著庇護,有什麼困難,也都可以來找我……我是你永遠的……避風港……”
避風港……
避風港這一詞,白鈴只在自己的父親身上听過這一句話,那時候自己還小,不了解自己的處境,而如今,在那段被父親,母親每時每刻都在保護的時光當中。
避風港這一詞,白鈴已經很久沒有听到過了……
“旅者,能讓我再多依靠一會兒嗎?”
“你困了嗎?我感覺到你現在很困……”
“嗯……有點……”
情緒發泄過後,有的人便會產生沉沉的睡意,神色也很低迷……
當旅者發現,感受到那白鈴靠在自己身上時,那輕柔睡意的呼吸聲時……
他便已知,自己身上所要承擔的事物,遠比自己,要想象的多……
自己擁有著誰也無法擁有的力量……也是自己,致使著這力量,不為自己為所欲為……
他恨得到非凡力量的忘卻了自己的初心,他恨自己的力量,是否會在未來的歷程當中,變的太過于弱小。
他什麼都會想想,什麼都要想想……
什麼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什麼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那麼,既然困了,就先回房間里睡一覺去吧……”
“不……我要你送我回去……”
“……”
這是一種怎樣的心境呢?我知道眼前的女孩,是出于一種怎樣的心境,但是,我的內心,不想這樣所為,不知曉,這是為什麼……
只覺得這樣,便會讓她越發陷入不可自拔的處境……
我這一切,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的?
是對便是對,是錯,那便應當承受後果。
而後果,我一人受之即可,那麼既然如此,這樣的錯事,我又何懼之有?
錯便錯,犯了便犯,何怕于後果……
我不怕,我也不會讓後果如願以償……
一件,又一件……這事做多了,我憂慮的便也會多……
在送往白鈴回房的這一小段時間里,我想了很多……
這些人的情感對于我來講,或輕或重,我有那放不下的理由,也有那放得下的最終一刻。
當他們死後,我又會去尋找下一座城市,或者是下一個世界的朋友……
途中可能會遇到和他們一樣性格的人,也有可能會在那個時候想起他們……
一想到這些,一這樣想到,便覺的越發有些舍不得他們……
人之壽命如此,又能否逆天改命?
我想試一試,幫他們看看這一切……
“旅者……你……”
“嗯?你想說什麼,說吧,我都听著呢……”
那白鈴躺在旅者的懷中,而旅者則用著公主抱的姿勢抱著她。
只听她如此微咪的呢喃著,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太清,只能一點點的听著……
“你從一開始,就一直沒有喜歡的人嗎……”
“確切如此……”
“呵……那你還真是個……不領性情的一個人啊……”
“……白鈴,對我來講……喜歡是一種人人皆有的情感,我之所以沒有,只是你們沒有看到,我其實一直都喜歡著你們……”
“你那能叫…我說的那種喜歡嗎?你那頂多……只能算是博愛……”
“……唉……那便如此吧……”
隨著路途越來越短,白鈴的聲音也越來越低,她在旅者身邊總是這樣,很安心,也睡的很是愜意,與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