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石 遺址的風就帶著寒意往衣領里鑽。
林九正幫藍布衫姑娘把青銅碎片裝進布袋,肩胛骨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刺痛。先秦文字組成的咒文在皮膚下游走,像被什麼東西牽引著往西北方向鑽,他猛地抬頭,看見遠處神樹殘骸的方向,散落的青銅碎片正在集體發光,碎片間的光絲連成一張巨大的網,網中心的光點正往他們的方向跳動,像顆不安分的心髒。
“他娘的這咒文又作妖!” 蕭戰的戰爪往林九的後背按去,守墓人之心的光芒在接觸咒文時炸開,“老煙槍的殘魂說邪咒共振不是好事,肯定有不干淨的東西在附近!” 地脈靈力順著戰爪往周圍探,草葉上的露珠突然集體顫抖,往青銅碎片的方向滾落,“你看這地脈反應,像是有大家伙在靠近!”
甦雪的金紅雙劍瞬間出鞘,金紅霧氣在三人周圍織成防護網。銀盒在她掌心發燙,青銅膜的織錦紋顯形出密密麻麻的紅點,正從四面八方往他們的位置匯聚,“母親的道書說邪物靠近時,地脈靈氣會產生漣漪。” 她往青銅碎片網的方向瞥,金紅雙劍的光芒讓那些光絲劇烈顫動,“這些碎片在給咱們示警,有東西跟著來了!”
實習生們緊緊攥著手里的青銅片,護心咒的光芒在晨霧中忽明忽暗。藍布衫姑娘往林九的方向靠了靠,聲音帶著後怕︰“林哥,這些紅點是不是…… 是不是虛無?” 她的青銅片突然發出尖銳的嗡鳴,片上的光紋扭曲成蛇形,“它在害怕!”
林九的星杖往地面一頓,南派的測靈咒在腳下炸開。星芒順著地脈往四周蔓延,在青銅碎片網的邊緣顯形出無數細小的黑影,正從石縫里、樹洞里鑽出來,往光點的方向匯聚,“不是虛無,是被邪力污染的山精!” 他往甦雪的方向遞了個眼神,“祖父的道書說山精靠吞噬地脈靈氣生存,這些家伙肯定是被碎片的靈力引來的!”
蕭戰的戰爪往最近的黑影拍去,暗金血液在半空凝成北派的破邪符︰“他娘的送上門來的練手靶子!九小子用星砂困住它們,雪丫頭淨化邪力,老子來超度這些不長眼的玩意兒!” 守墓人之心的光芒在戰爪上暴漲,黑影被拍中的瞬間化作青煙,只留下淡淡的腥氣,“來得正好,讓老子活動活動筋骨!”
金紅雙劍與星砂同時發難。甦雪的金紅霧氣往黑影群里鑽,西陵的淨化咒讓那些扭曲的形體漸漸顯形出野兔、山鼠的真身,“母親的道書說山精本是善靈,被邪力污染才會作惡。” 她往林九的方向喊,“別下死手,淨化它們的邪力就行!”
林九的星砂在黑影周圍織成南派的困靈陣,星芒在陣眼炸開︰“祖父的道書說困靈陣能隔絕邪力源頭!雪你往陣里灌淨化咒,戰守住陣門別讓它們跑了!” 星杖往陣眼的方向指,陣紋上的星紋正在發光,黑影們在陣里瘋狂沖撞,卻被光壁彈了回去,像群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
戰爪與金紅雙劍配合默契。蕭戰的破邪符負責打散頑固的邪力,甦雪的淨化咒負責喚醒山精的靈識,林九的星砂則不斷加固陣壁。不到半個時辰,所有黑影都被淨化完畢,化作溫順的小動物往山林里跑,只留下滿地晶瑩的露珠,在晨光中閃著微光,“他娘的總算清淨了!” 蕭戰往手心吐了口唾沫,“這些小玩意兒雖然不頂打,但數量真不少,像是被人趕過來的。”
林九的肩胛骨還在隱隱作痛。他往青銅碎片網的方向走,星芒往最近的碎片上探,咒文的先秦文字突然在碎片上顯形,與他後背的紋路完全吻合,“這些碎片和我的咒文同源。” 星砂在碎片上流動,“祖父的道書說同源邪物會產生共振,就像兩塊磁鐵互相吸引……”
話沒說完,碎片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所有青銅碎片同時轉向西北方向,光絲組成的網劇烈收縮,顯形出一個模糊的人影輪廓,穿著寬袍大袖的先秦服飾,正往他們的方向眺望,“是那個穿先秦服飾的人!” 藍布衫姑娘突然喊道,“我在歸墟核里見過他的影子,當時以為是幻覺!”
甦雪的銀盒在此時劇烈發燙,青銅膜的織錦紋顯形出警告符︰“母親的道書說先秦服飾的邪修最擅長操控邪物!” 金紅雙劍往人影的方向指,“他在遠處操控碎片,就是想通過咒文共振影響九哥!”
蕭戰的戰爪往人影的方向揮,地脈靈力卻在中途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他娘的這孫子躲得夠遠!老煙槍的殘魂說先秦邪修會布‘隔山咒’,能遠程操控邪物還不被發現!” 守墓人之心的光芒往屏障上撞,屏障泛起淡淡的漣漪,“九小子快想想辦法,這孫子肯定沒安好心!”
林九的星杖往自己的肩胛骨按去,星芒強行壓制住共振的咒文︰“祖父的道書說破隔山咒要找到咒源!這些青銅碎片是咒源的媒介,毀掉它們就能切斷聯系!” 星砂往碎片網的方向鑽,南派的破咒符在光絲上炸開,“雪用金紅血加固破咒符,戰幫我擋住可能出現的邪物!”
三股靈力再次匯聚。星砂與金紅血在碎片網上炸開金光,光絲寸寸斷裂,青銅碎片紛紛墜落,林九肩胛骨的疼痛瞬間減輕,“有效!” 他往西北方向望去,那個模糊的人影正在後退,漸漸隱入山林的晨霧中,“他跑了!”
甦雪的銀盒突然發出輕響,青銅膜顯形出最後看到的人影細節︰那人戴著青銅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嘴角的弧度,正微微上揚,像在嘲笑又像在期待,“母親的道書說面具邪修通常身份特殊。” 她往林九的方向看,“你有沒有覺得,他嘴角的弧度…… 和你平時思考時很像?”
蕭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他娘的別是你哪個祖宗從墳里爬出來了吧?” 戰爪往青銅碎片的方向踢了踢,“老煙槍說先秦時期林家出過不少厲害角色,保不齊有哪個走了歪路的……”
林九的星芒往墜落的碎片上探,碎片的溫度正在快速下降,“不管他是誰,肯定和虛無脫不了關系。” 他往西北方向的晨霧里看,“祖父的道書說先秦修士里有群‘守虛人’,專門研究如何利用虛無的力量,後來被其他修士追殺才銷聲匿跡……”
“現在又冒出來了!” 甦雪收起金紅雙劍,銀盒的青銅膜恢復平靜,“母親的道書說守虛人最擅長偽裝,能模仿他人的靈力波動。” 她往林九的後背瞥,“他讓碎片和你的咒文共振,可能是想模仿你的星象術。”
蕭戰把烤好的干糧往孩子們手里塞︰“他娘的管他想干嘛,反正咱們仨聯手還怕他不成?” 守墓人之心的光芒在周圍織成北派的警戒符,“天亮了,趕緊按原計劃出發,去找那棵會跑的游靈木!路上多加小心,別被那孫子偷襲了!”
林九最後看了眼散落的青銅碎片,星砂往上面織成南派的鎮魂符︰“這些碎片不能留,萬一被他回收利用就麻煩了。” 星杖往碎片的方向指,符光在接觸的瞬間炸開,碎片紛紛化作齏粉,“走吧,咱們離石 越遠,共振的影響就越小。”
隊伍開始往西北方向行進。林九走在最前面,星杖時不時往四周探路,肩胛骨的隱痛提醒著他那個神秘人影的存在;甦雪走在中間,銀盒的青銅膜時刻警惕著邪力波動;蕭戰斷後,戰爪上的守墓人之心光芒掃過每片可疑的陰影,像個盡職盡責的護衛。
晨霧漸漸散去,陽光穿過樹梢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實習生們的笑聲在林間回蕩,青銅片上的護心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暫時驅散了凝重的氣氛。林九回頭看了眼石 遺址的方向,那里的青銅碎片已經消失不見,但他知道,那個穿先秦服飾的人影並沒有真正離開。
肩胛骨的咒文偶爾還會輕微顫動,像在感應遠處的同伴。林九握緊手里的星杖,星芒在杖頭輕輕跳動,“不管你是誰,想干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得逞。” 他在心里默念,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祖父的道書說邪不勝正,只要我們三個在一起,就沒什麼好怕的。”
甦雪似乎察覺到他的異樣,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金紅霧氣在兩人之間織成細小的光帶︰“母親的道書說同心協力能破萬咒。” 她往遠處的山林瞥,“不管那個影子是誰,只要我們保持警惕,他就找不到可乘之機。”
蕭戰的戰爪突然往旁邊的灌木叢拍去,暗金血液在草葉上炸開︰“他娘的剛才有東西在偷看!” 守墓人之心的光芒往灌木叢里鑽,卻只驚起幾只飛鳥,“肯定是那孫子派來的探子!老子看他就是不敢正面硬剛,只會玩這些陰招!”
林九的星砂往灌木叢里探,星芒在地面顯形出淡淡的腳印,尺寸與人類相似,卻帶著青銅碎片的氣息,“是他留下的追蹤標記。” 星杖往腳印上按,南派的消蹤符讓痕跡漸漸消失,“祖父的道書說先秦追蹤術靠地脈氣息定位,只要消除痕跡,他就找不到我們的準確位置。”
三人默契地加快腳步。林九負責消除蹤跡,甦雪負責警戒邪力,蕭戰負責開路護航。實習生們緊緊跟在後面,青銅片上的護心咒在陽光下連成一片,像道堅固的防線。山林里的鳥鳴蟲叫漸漸恢復正常,但每個人都知道,那個穿先秦服飾的暗影,就像附骨之疽,無聲無息地跟在身後。
正午時分,隊伍在一處溪水邊休整。林九往溪水里探了探星砂,確認沒有邪力污染後,才讓孩子們喝水休息。他坐在一塊青石上,星芒往肩胛骨的咒文探去,先秦文字的跳動頻率明顯降低,但並未完全停止,“他還在跟著我們,只是距離遠了些。”
甦雪的銀盒放在溪水里降溫,青銅膜的織錦紋顯形出模糊的地圖,標記著游靈木的最新位置,“母親的道書說游靈木在移動時會留下特殊的靈氣軌跡。” 她往地圖上的標記點指,“離這里還有一天的路程,我們今晚得在山里露營。”
蕭戰往火堆里添了些干柴,戰爪烤著剛打來的野兔︰“他娘的正好,老子今晚就在營地周圍布滿北派的預警符!只要那孫子敢靠近,保證讓他有來無回!” 守墓人之心的光芒在戰爪上流轉,“九小子你晚上警醒點,要是咒文再共振就喊老子,咱們聯手給他來個反殺!”
林九往西北方向的山林深處望,那里的樹葉在風中輕輕搖曳,看似平靜無波,卻隱隱透著一股熟悉的邪力氣息。他知道那個穿先秦服飾的人影就在那里,面具下的眼楮正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嘴角掛著與自己相似的弧度,像在等待某個最佳時機。
溪水潺潺流淌,火堆 啪作響,孩子們的笑聲在林間回蕩。表面上一派祥和,但無形的壓力卻像烏雲般籠罩在眾人頭頂。林九握緊星杖,甦雪護好銀盒,蕭戰警惕地望著四周,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無需多言便已心領神會 ——
今晚,注定不會平靜。暗影如影隨形,一場無聲的較量,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