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音有些不安,“那表哥要什麼時候才回來?”
“怕是要出大事了,良娣安心在東宮等著,若真出了什麼事,殿下說可以去他的書房,有一條密道就在……”陳興搖了搖頭,面色嚴肅,最後那句更是壓低了聲音。
“他還好嗎?我听人說他一直守著陛下,都要累病了。”柳拂音對他那話有些震驚,同時心底不由閃過絲暖流,表哥還是在意她的。
陳興有些憔悴的臉上扯過抹笑,不過說出來的話還是一臉凝重,“良娣也知道,殿下再苦再累的都過去了,如今這哪有什麼的累的,只是殿下還是擔心良娣您,這才讓我回來交代聲,您也別擔心,很快就結束了。”
陳興來的快走的也快,伴著夜色淌著雨就走了。
“這在宮里還能出什麼事,除非是……”柳拂音咬著唇,不敢說了,連密道都告訴她了,不可能只是小事。
她心里很糾結,可也不知道問誰,只能吩咐雲舒交代底下人打起精神來。
懷著惴惴不安,倒在東宮百無聊賴的度過了幾天。
一切都很平靜,靜的只能听到連續幾日的雨聲和風聲,皇帝宮里邊沒有傳來任何消息,皇子們依舊陸續守著侍疾。
柳拂音這幾日眼皮子一直突突的跳,又一直待在屋里,那擔憂當真是達到了頂點。
“雲舒,後院這幾日沒有什麼事吧?”
雲舒知道她指的是棲梧殿那邊,只能說盧向莞確實不大好,孩子保的艱難,短短幾日就請了兩次太醫。
等到了晚上,柳拂音還是隱隱不安,“雲舒,走,我們先去表哥的書房看看。”
前殿書房重地,一直是有侍衛把守的,也不知是不是謝安交代過的緣故,兩人並未攔她,還在她進去後貼心的關了門。
屋子里極暗,她拎著個燈籠照著,果然瞧見陳興說的架子底層的花瓶擺件,她上前嘗試著晃動,果然是可以移動的。
伴隨著她扭動的動作,旁邊的書架移開,果然出現了道暗門。
里面的空間不大,可以說得上小了,好在床榻還是有的,明顯是臨時的藏身場所。
瞧見這地方,柳拂音心底的猜測又確定了幾分。
喪鐘響徹雲霄的時候天剛蒙蒙亮,整個京城都因為這聲音陷入了慌亂,被幽禁的四皇子反了,帶著兵壓在了宮門前,即將破門而入。
盧向莞听到這聲音的時候有些懵,還是高嬤嬤提醒她東宮怕是要不太平了,外面亂糟糟的,提醒她尋個藏身之處要緊。
東宮確實亂了,隱隱還能听到遠處有打斗聲,她扶著肚子,慌張的往外走。
棲梧殿定是不能待了,她打理東宮有一段時間了,府里的各個地方大概也知曉,正思索著哪里適合藏身。
一名小內侍忽然沖了過來,“太子妃娘娘,殿下說廚房架子後有一暗門……”慌慌張張的說完,他就又轉了方向。
听到說有暗門,盧向莞瞬間松了口氣,但看向報信的內侍,眸子不覺摻了幾分陰狠。
高嬤嬤點了點頭,拿起簪子就往人脖頸處刺去。
“啊……”察覺到要亂了,柳拂音就帶著幾個婢女往前殿去,路上到處都是濃重的血腥氣。
一團黑影摔過來時柳拂音嚇了一跳,還是雲舒認出了人及時捂住了柳拂音的嘴。
“好像是陳興收的徒弟之一。”
“快……快走,盧……”小內侍的身上都沾染了血氣,聲音帶著幾分嘶啞,只來得及說這麼幾個字就倒了下去。
顯然東宮還未被攻陷,可報信的內侍卻遭了毒手,還是這樣的傷口,不用想便知是誰下的手。
“良娣,走吧。”
柳拂音只愣了片刻,忽然搖了搖頭,“雲舒,你先過去,我要去找盧姐姐,這個內侍定然是來報信的,表哥早就派人告訴了我們安全的地方,可是盧姐姐……盧姐姐她還懷著孩子……”
听她這話,雲舒怎麼就那麼懷疑呢。
她家主子有這麼愚……好心麼?
“雲舒,你先過去吧,我還是要去找找盧姐姐,我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這會兒的柳拂音不知怎麼回事,一根筋的非要去找人。
巧合的是一行人還真在小花園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