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撕破臉了,盧向莞如今看她更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甚至防備的捂著肚子,“你跟來做什麼?”
柳拂音一臉無辜,“我哪里是跟著盧姐姐您,就是尋個安全的地方罷了!說來姐姐臉色怎會這般差,可是身子不適?”
她的話說出口,還裝模作樣的做出副擔憂模樣,分明笑著,風吹過來時發絲飄動,顯得那張臉都愈發美艷。
盧向莞皺眉直接拍開了她伸出的手,不由得生了幾分戾氣,殺意盡現。
“殿下不在,東宮還混亂著,柳良娣何必再裝模作樣?”
別說盧向莞如今情緒不穩看見她嫌惡毫不掩飾,便是她身邊貼身伺候的都護在她前面,生怕柳拂音對她做什麼的。
實話實說,柳拂音自不想她這個孩子生下來,但也有底線,不會故意去害孩子。
柳拂音做出副傷心模樣︰“姐姐這是做什麼?你畢竟懷著表哥的孩子,我只是想來保護您罷了,何必這般想我,我听著可真是傷心呢!”
實話說,盧向莞根本不想理她,只是自己一走她便亦步亦趨的跟著。
她可不想把藏身之地告訴這柳氏。
盧向莞冷呵一聲,“你不害本宮都不錯了,還保護!”
“哎呀,姐姐說什麼呢,我可是真的好心呢。”
“畢竟,表哥提前了好幾日派人過來,早早告知了我安全的地方,我這不是特意來告知姐姐呢。”
“柳氏!”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個柳氏還來炫耀!
偏生盧向莞听了心里不舒服急了,她一個發妻被瞞著,卻將情況告知一個妾。
這讓她如何寬慰如何大氣?她的理智早在殿下一次次偏心袒護中喪失了!
她目呲咧牙死死的瞪著人,心底的怒氣連高嬤嬤都沒勸住,“采 !給本宮按住她!”
采 得了令,拿著簪子就往柳拂音走去了。
“盧姐姐這是做什麼,我本是好心來告知您消息,您不領情也罷,這是想殺人滅口嗎?”
柳拂音身子一顫,好似怕極了的後退。
本來就是亂的時候,他們照面沒一會兒就能听到不遠處的聲響,高嬤嬤提醒︰“娘娘,還是先躲起來要緊。”
盧向莞眸子已充斥了殺意,又指了指身後跟著的另一個婢女,“你和采 一起。”
說完又朝采 比了個口型。
——殺了她。
采 雖然膽小,可也記恨柳拂音許久,何況她們是兩個人,得了命令便上前按住了人。
盧向莞總算是松了口氣,扶著高嬤嬤朝小廚房走去。
她肚子又有些疼了。
這個柳氏絕對是故意的,故意來氣她,想借此機會害她的孩子。
當真是惡毒。
只恨她不能親自動手除了人。
留下來的那個宮女站在柳拂音身後,攔著以免她跑了。
采 拿著簪子的手有些發抖,最後還是惡狠狠的吩咐那個留下的宮女︰“你來動手!”
柳拂音直接笑了。
“死到臨頭了竟還笑得出聲,就是這張臉,困擾了我們娘娘多日,我現在就毀了它!”
“我笑你自詡忠心耿耿,不還是被拋棄了,等會說不準就有叛軍殺進來,你不過盧姐姐身邊的一條狗罷了,還真以為能活著。”
“你少挑撥離……”
采 的話沒說完,眼楮驀地瞪大,心口處突然插入一根簪子,一下,兩下……直到倒地,鮮血四濺。
抓著柳拂音的小宮女早就嚇得呆在原地,許久才尖叫出聲,“別殺我。”
“別怕,我怎麼會殺你呢。”柳拂音笑得無辜,如果不是衣裙染了鮮血,手里的銀簪還在滴血。
小宮女嚇得轉頭就跑,卻對上了一張更加和善的臉,“跑什麼,我家主子最是心善,還能害你不成。”
解決完人,柳拂音直接拿著簪子刺了自己一下。
“主子!您這是做什麼?”還是她強調,雲舒才躲在一旁忍著沒出來,這都將人解決了,怎麼還自殘!
“好阿舒,只有這樣,表哥才不會懷疑啊。”
她笑著,空氣中都充斥著血腥味,連她的眼皮上都沾著鮮血,再配上被染紅的簪子,好似從地獄中回來的惡毒。
“好阿舒,你看著,我要她生不如死。”
雲舒見她這樣雖然震驚,但還是盡快扶著人往前殿去了。
原本守在前殿的侍衛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一路上躺著不少尸體,中途他們先是在御花園的假山處藏匿了片刻。
好在,一切還算順利。
準確來說,敵軍是奔著棲梧殿去的。
畢竟太子太子妃的情誼滿城皆知啊!
“嗚嗚,好疼。”
剛到安全的地方,柳拂音就抱著雲舒哭,剛剛那利落刺向自己的動作哪去了?
雲舒雖然氣她傷了自己,可是看她滿身的污血,哭著喊疼的模樣,還是不忍心說什麼。
等拿出藥膏給人涂的時候才稍反應過來,“我說主子前兩日便備了這些傷藥,當真是深謀遠慮啊!”
“只抹點止血的便好,別的少涂。”
這一點雲舒怎麼也不依她,“不說留疤,這傷口不處理若是發膿了又該如何?如今這形勢,連個醫師都請不到的!”
柳拂音這會兒還嘴硬,等到晚上發了熱,傷口又疼的時候,那是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這也是主子事先預料到的嗎?”雲舒看見炭火和退熱的草藥時都氣笑了。
柳拂音還有力氣擺手,“這大概是表哥備的吧。”
宮里的暴亂持續了兩日,也是後面柳拂音才知道,老皇帝是中毒駕崩的,下毒的人就是他從前疼愛,犯大錯都不忍殺頭只是幽禁的四兒子,對方起兵謀反不說,還將弒父的名頭安在太子頭上起兵。
“這是怎麼回事?”入門便聞到股血腥氣,尤其看到源頭還是表妹的時候,謝安心都揪在一起了。
雲舒從一開始的驚恐在見到他時變成了憤慨,只跪著哭著說是她沒照顧好主子。
“東宮有奸細?”謝安忙將人抱了起來,懷里的人不安生,手里還死死的捏著銀簪。
陳興小跑著去請太醫。
“是,是太子妃娘娘做的。”雲舒似不敢,可終還是說出了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