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司氏集團總部大樓的頂層會議室,顧晚站在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中的設計圖紙邊緣。從早上踏入這座建築起,這里的每一寸空氣都讓她呼吸發緊。
"南宮設計師,司總馬上就到。"秘書恭敬地遞上一杯紅茶,顧晚——現在應該稱她為南宮晚——微微頷首致謝。
紅茶是她以前的最愛。顧晚的手指在杯沿停頓了一秒,隨即若無其事地抿了一口。巧合罷了,司夜寒不可能認出她。畢竟她現在戴著棕色美瞳,臉上還畫了顆痣,發色染深了兩個度,連說話的語氣和姿態都刻意調整過。
電梯"叮"的一聲響起,顧晚的後背瞬間繃直。
"久等了。"低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割開她精心構築的偽裝。
顧晚轉身,嘴角掛著專業而疏離的微笑︰"司總好,能參與司氏新園區的設計是我的榮幸。"
司夜寒站在三步之外,一身剪裁精良的灰色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六年時光在他臉上刻下更為鋒利的線條,那雙鷹隼般的眼楮卻依然讓她心跳失序。他比昨天咖啡廳見面時更具壓迫感。
"昨天沒機會詳談。"司夜寒走近,身上淡淡的龍涎香讓顧晚指尖發麻,"我看了你為集團做的生態園區設計,很欣賞你的理念。"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顧晚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不可能認出來的,她在鏡子前練習了整整兩年半個月,連一直在貼身照顧的劉姨都認不出這張臉。
"司總過獎。"她翻開設計冊,"關于新園區,我初步構想是將傳統園林元素與現代..."
"不急。"司夜寒忽然打斷,手指在平板電腦上輕點,"先帶你看個地方。"
顧晚怔住︰"現在?"
"地下三層的舊檔案室。"司夜寒頭也不抬地說,顧晚的血液瞬間凝固。"那里將改建成新園區的核心數據中樞,想听听你的空間規劃建議。"
賬本就在地下三層的保險櫃里。顧晚的指甲陷入掌心。太順利了,順利得可疑。
"當然。"她听見自己說,"實地考察對設計很有幫助。"
電梯下降的三十秒里,顧晚透過金屬壁的反光觀察司夜寒。他單手插兜站在她身側,另一只手滑動著手機屏幕,看起來漫不經心。但她注意到他的拇指在屏幕上停頓了三次——每次都是電梯經過特定樓層時。
他在緊張。這個認知讓顧晚喉嚨發緊。
地下三層比想象中明亮,走廊兩側是透明的玻璃檔案室。司夜寒刷開最里間的門禁︰"這部分建于三十年前,結構有些特殊。"
顧晚的專業素養讓她立刻注意到牆體厚度異常︰"承重牆比標準厚了40公分。"
"不愧是專家。"司夜寒輕笑,那笑聲像羽毛掃過她後頸,"這里最初是保險庫,後來改作檔案室。"他指向東南角一扇金屬門,"那就是要改造的區域。"
顧晚的視線黏在那扇門上。根據情報,賬本就在門後的保險櫃里。她需要制造獨處機會。
"司總,能否給我十分鐘單獨測量空間數據?人多會影響激光測距儀精度。"
司夜寒挑眉,這個表情太過熟悉,顧晚幾乎以為他要拆穿她。但他只是掏出手機看了看︰"正好有個電話要接。十分鐘後我來接你。"
金屬門合上的聲音在空蕩的檔案室里格外刺耳。顧晚立刻從手提包夾層取出解碼器,動作卻突然僵住——正對保險櫃的角落里,一個紅色光點若隱若現。
監控攝像頭。她暗罵自己大意,迅速將解碼器藏回包中,假裝在測量牆面。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必須冒險。
顧晚走向攝像頭死角,從發髻中抽出一根特制發卡。三年前在布魯塞爾的特訓此刻派上用場。她快速黑入監控系統,植入循環畫面。五分鐘後,保險櫃的電子鎖發出輕微的" 噠"聲。
賬本比她想象的更薄。顧晚快速翻到標記頁,手機攝像頭對準關鍵內容。就在這時,檔案室的燈光突然熄滅,應急燈投下詭異的紅光。
"系統檢測到非法入侵,啟動封鎖程序。"機械女聲在黑暗中響起。
顧晚的心跳幾乎停止。她迅速將賬本歸位,卻在轉身時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龍涎香氣息籠罩下來,司夜寒的聲音貼著她耳畔響起,溫熱呼吸激起一片戰栗︰
"南宮設計師對二十年前的建築圖紙也這麼感興趣?"
顧晚的後背抵上冰涼的保險櫃,退無可退。應急燈將司夜寒的輪廓鍍上一層血色,他撐在她耳側的手臂肌肉緊繃,眼中翻涌著她讀不懂的情緒。
"我...在核對結構數據。"她的聲音比自己預想的更啞。
司夜寒忽然抬手,顧晚以為他要揭穿自己,卻見他只是拈起她肩上一根長發︰"棕色?我記得昨天你還是栗色頭發。"
顧晚的血液結冰。他注意到了。從始至終都在觀察她。
"臨時換了造型。"她強作鎮定,卻見司夜寒的手指撫上她耳後——那里有一道幾乎不可見的疤痕,是六年前被綁架時不小心留下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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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佛凝固。司夜寒的拇指在那道疤上輕輕摩挲,眼神晦暗不明︰"你知道嗎?人在說謊時,耳後會比臉頰先紅0.3秒。"
顧晚猛地推開他︰"司總,請自重。"
司夜寒任由她推開,卻在她沖向門口時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為什麼要回來?"他的聲音突然撕裂,像壓抑了太久的傷口終于崩開,"六年了,顧晚。"
她的真名像一道閃電劈開黑暗。顧晚渾身發抖,偽裝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你早就知道。"
司夜寒將她拉近,另一只手撫上她染深的發絲︰"你以為換個妝我就認不出自己的新娘了?"他的額頭抵住她的,"這六年我每天摟著你丟下的頭紗入睡,顧晚。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顧晚的視線模糊了。她不該動搖的,司夜寒是她仇人的後代。可當司夜寒的唇幾乎貼上她的時,她發現自己可恥地懷念這個氣息。
"這個賬本里沒有你要的東西。"司夜寒突然說,顧晚震驚地抬頭,"那是假的。兩年前就轉移了。"
"你...設局引我過來?"
"沒辦法晚晚,誰叫你那麼狠心,都不來看我?"司夜寒的拇指擦過她下唇,眼神危險而溫柔。
他的吻落在她顫抖的眼瞼上,"這次別想再逃了,晚晚。"
遠處傳來保安的腳步聲,顧晚趁機掙脫,卻在轉身時被司夜寒拽回懷中。他的唇終于壓下來,這個吻帶著六年的思念與憤怒,幾乎將她吞噬。當顧晚終于掙脫逃跑時,唇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電梯門關閉前,她看見司夜寒站在走廊盡頭,手中晃著一個銀色u盤——正是她剛才偷拍賬本的那只。
"明天同一時間,頂樓辦公室。"他的口型清晰可辨,"我有你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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