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阪送往北方農場的 632 人中,涉及 \"資本主義傾向\" 的 319 人佔 49),\"封建殘余\" 的 187 人佔 29.6),\"投機行為\" 的 126 人佔 20),分布與社會矛盾的實際構成基本吻合。
參加理論學習班的 936 人中,87 通過考核,其中 32 因表現優異被提前結業,顯示教育轉化機制有效。
全民理論測試的提升反映出認知深度的變化。平均分從 62 分升至 78 分,不僅是記憶性知識點的掌握,更體現在理解與應用層面。
能準確區分 \"社會主義\" 與 \"國家資本主義\" 的人數佔比從 31 升至 67,意味著多數人已能識別 \"國有化不等于社會主義計劃經濟不等于集體利益 \"等常見誤區。
西望省的邊境居民在測試中能舉例說明\" 南煦洲開發公司雖實行統一管理,但利潤分配向皇室傾斜,本質是國家資本主義 \",這種具體分析能力在行動前極為罕見。
朱昭熙在給中央常委會的報告中強調的 \"人民力量\",在基層實踐中呈現出多元形態。松風省的伐木工人自發成立 \"監督小組\",定期檢查木材分配是否公平;雲隴省的農民創造性地將 \"互助評分制\" 應用于村級事務,使修路、治水等公益項目的參與率提升至 90。
海晏省的學生組織 \"理論宣講隊\",利用課余時間向碼頭工人解讀政策,這種自發行為較行動前增加近三倍。這些現象印證了報告中 \"制度的監督者、理論的踐行者\" 的定位,表明變革已從外部推動轉向內部自覺。
此時的虞國,社會運行的節奏呈現出新的特征。科研院所的科學家們的爭論依舊準時響起,但研發方向更多回應集體需求,農業研究所加速培育適合北方農場的耐寒作物,機械廠攻關提高農具共享效率的新型設計。
農場的勞動號子不再是單純的節奏工具,歌詞中開始融入 \"集體階級 \"等詞匯,如\" 揮起鎬頭向凍土,汗珠落地養集體 \"。
軍隊的操練增加了\" 群眾工作演練 \",士兵需掌握如何向農民解釋政策、如何協助工廠維持秩序,這種轉變使軍民協作的響應速度提升 40。工廠的機器聲與班前學習的讀報聲交替進行,形成\" 生產 學習 反思 \" 的循環節奏。
這種表面的 \"熱鬧\" 之下,是社會共識的重塑。它不依賴于行政命令的強制推行,而源于三個支撐點︰利益關聯集體效益提升帶來個人收益增加)、認知深化理論學習轉化為分析能力)、參與機制普通人擁有監督與決策的實際渠道)。
翠南省的紡織女工在討論中說︰\"現在不是怕被處罰才遵守規則,是覺得這些規則確實對大家好。\" 這種內生性認同,正是朱昭熙所追求的 \"真正落實到心里\" 的力量。
一個月的行動只是開端,但已展現出社會主義制度在實踐中的自我完善能力。它證明清理改造不是目的,而是建立 \"人人參與、人人受益\" 機制的手段;理論學習不是形式,而是提升群眾辨別力與行動力的途徑。
當工廠的獎金公示欄、農莊的互助評分表、機關的流程公示牌成為社會運行的常態設施,當 \"階級集體 國際主義\" 成為普通人的日常話語,社會主義的根基便真正扎入了民間土壤。
聯邦三十年二月的政治局擴大會議上,朱昭熙面前的統計報表里夾著一份特殊附件《虞國性別結構與社會行為分析報告》。
報表顯示,經過十年調整,虞國總人口達 5800 萬,男女比例仍維持在 12.2,女性人口比男性多出 2300 萬。這個數字背後,是朱昭熙執政以來最棘手的社會難題,也是此次清理改造行動中意外顯現的突破口。
最初的方案里,朱昭熙並沒有把性別問題列為重點。 可是在這篇報告中朱昭熙看到了 “家庭暴力舉報量下降 72,群眾自發將男女平等納入了斗爭範疇。這不是計劃內的成果,卻是最關鍵的收獲。
會議桌前的常委們傳閱著附件中的案例匯編。最厚的一卷來自海晏省,該省在清理 “封建殘余” 時,將 “丈夫打罵妻子”“剝奪女性財產權” 等行為列為重點排查項。
港口區的漁民王順因長期毆打妻子被鄰居舉報,委員會查證後不僅將其送往北方農場,更在碼頭廣場召開批斗會,讓他當眾宣讀《社會主義婚姻準則》。此事後,該省的家庭暴力舉報渠道收到的信息比上月增加 3 倍,多數舉報人是過去敢怒不敢言的女性。
“這印證了一個道理︰制度問題往往嵌套在社會關系里。” 組織部長翻到沃墾省的報告,“我們查‘封建分子’時,發現很多家庭里男性明著告訴妻子‘女性不得參與決策’。
查‘投機行為’時,工廠里‘同工種不同工資’的案例中,女性被克扣的比例是男性的 4.2 倍。這些問題不是孤立的,必須一並清算。”
朱昭熙點頭,指向報告中關于婚姻制度的章節。虞國現行的《婚姻法》是聯邦十年頒布的臨時條例,其中 “特殊時期允許一夫多妻” 的條款,本是為解決大移民時期男性數量稀少、女性生存困難的權宜之計。
但十年間,這一條款逐漸異化為男性特權的保護傘。海晏省的調查顯示,擁有公職的男性中,31 娶了兩名以上妻子,其中 27 承認 “為了符合社會期待”,19 直言 “能獲得更多家庭勞動力”。
“暫行條例成了頑疾根源。” 宣傳部長的語氣帶著痛心,“我們在學習班講‘階級平等’時,總有女性學員反問︰‘連夫妻平等都做不到,談何階級平等?’這個問題,我們過去回避了太久。”
此次行動中,這個回避不了的問題被群眾推到了台前。越原省的紡織廠女工成立 “姐妹互助會”,收集了 200 多份 “同工不同酬” 的證據,直接提交給省委員會。
她們不僅要求補發工資,更聯名呼吁廢除一夫多妻制。衡域省的農村婦女則在集體農莊的大會上提出︰“既然土地歸集體,憑什麼嫁妝要歸丈夫所有?” 這些訴求倒逼各級委員會將 “性別平等” 納入清理改造的補充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