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提瓦特的大法師

第207章 彼時漫天異彩

類別︰網游小說 作者︰肥胖的蛋蛋 本章︰第207章 彼時漫天異彩

    了解了最新的信息後,左鈺決定好好睡一覺。盡管意識海中的力量如同永恆燃燒的星辰,生命層次的躍遷也讓他徹底擺脫了凡俗肉體的桎梏,但他依然固執地保留著那些屬于“人類”的習慣。吃飯、睡覺、呼吸著塵歌壺里帶著清甜花香的空氣,這些在神明看來毫無意義的行為,對他而言,卻是錨定自身人性的、不可或不可缺的儀式。享受,是生命最原始的課題之一,他可不打算在成神之後,就草率地放棄這份答卷。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雕花木窗,在房間里投下溫暖的光斑時,左鈺便準時睜開了眼楮。他沒有驚動還在沉睡的熒與派蒙,獨自一人來到廚房,熟練地從系統空間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新鮮食材。厚切的野豬肉在炙熱的鐵盤上滋滋作響,金黃的油脂被高溫逼出,散發出濃郁的肉香;飽滿的鳥蛋在鍋中被煎成完美的太陽蛋,蛋黃還保持著誘人的流心狀態;再配上剛剛擠出的、帶著青草芬芳的鮮奶,一頓豐盛而又溫馨的早餐便已準備就緒。

    “哇!好香啊!左鈺,你今天又做什麼好吃的了!”

    伴隨著一陣風般的聲音,派蒙揉著惺忪的睡眼,被這股霸道的香氣從夢中直接勾了出來。她像一只小小的蜂鳥,在餐桌上空盤旋,金色的眼眸里閃爍著的全是食物的倒影。

    熒也跟在後面走了出來,她已經梳理好了自己那頭柔順的金發,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看到桌上豐盛的早餐,眼中的暖意更濃了些。“辛苦你了。”

    “快坐下吃吧,不然一會就涼了。”左鈺笑著將最後一份煎肉盛入盤中,為自己拉開了一張椅子。

    餐桌上的氣氛溫馨而又融洽。派蒙毫無形象地大快朵頤,兩邊的腮幫子被塞得鼓鼓的,像一只囤積著過冬糧食的倉鼠。熒的吃相要文雅許多,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也暴露了她此刻愉悅的心情。

    看著眼前這幅充滿煙火氣的景象,左鈺覺得,這或許就是他願意守護的一切。他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用一種看似隨意的語氣開口說道︰“對了,有件事得告訴你們一下。我的魔法,最近有了一些新的突破。”

    “鎭?又有新突破了?”派蒙好不容易咽下一大口煎肉,好奇地抬起頭,“你現在不是已經很厲害了嗎?還能怎麼突破呀?”

    熒也停下了動作,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左鈺。她知道,左鈺從不會無的放矢,他口中的“新突破”,恐怕遠非听起來那麼簡單。

    “嗯……該怎麼說呢?”左鈺組織了一下語言,他不想用那些過于復雜的概念去解釋,只是盡量用她們能理解的方式來描述,“簡單來說,之前的我,更像是一個掌握了很多不同法術的魔法師。而現在,我不再僅僅是使用它們,而是……在某種程度上,擁有了定義它們的‘權柄’。我已經,算是一個真正的神明了。”

    話音落下,餐桌上的空氣有那麼一瞬間的凝固。

    派蒙眨了眨眼,嘴巴微微張開,連咀嚼都忘記了。半晌,她才發出一聲高亢的歡呼,在空中興奮地轉了個圈︰“哇!真正的神明!那豈不是說,以後我們在提瓦特大陸上,就再也不用怕任何人了?可以橫著走了?”

    熒的反應則要深沉得多。她那雙清澈的金色眼眸中,先是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震驚,隨即,那份震驚便被一種巨大的、如釋重負般的欣慰所取代。她一直懸著的心,在這一刻,仿佛終于找到了一塊可以安然落地的基石。她最擔心的,始終是那個在旅途伊始,便以無可匹敵的力量將她與兄長空強行分離的“天理的維系者”。那個女人的實力,絕對在塵世七神之上,她曾無數次在夢中憂慮,即便強大如左鈺,在面對那樣的存在時,是否也會陷入苦戰。

    “那……那個自稱天理的女人呢?”她輕聲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左鈺看出了她眼中的擔憂,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放心吧,以我現在的實力,放眼整個提瓦特,理論上唯一能與我正面抗衡的對手,也就只剩下那位高居于天空島的天理了。至于那個天理的維系者,她還不夠格。”

    熒聞言,緊握的拳頭終于緩緩松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眉宇間那份積壓已久的陰霾,也隨之消散了大半。只要左鈺有能力對抗那個最終的敵人,那麼尋找兄長的道路,便不再是那麼的絕望。

    “不過,”左鈺話鋒一轉,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關于天理,我得到了一些新的情報,或許能幫我們更好地了解未來的敵人。”

    他將在那段影像中看到的一切,詳細地向兩人講述了一遍。他沒有提系統,只說是通過一種特殊的魔法佔卜,窺探到了世界的真實。

    “天理並非一個單一的存在,更像是一個至高的意志。而具體執行權柄的,是投下的四道影子,被稱為‘天理四影’。”

    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派蒙,仔細觀察著她臉上的每一絲細微變化。

    “第一位,是‘生之執政’。她擁有創造與賦予生命的權能,但她的力量,似乎已經被一位來自坎瑞亞的煉金術士——‘黃金’萊茵多特所篡奪。那位萊茵多特女士,也就是阿貝多和魔龍杜林的創造者,她將生命的奧秘直接銘刻在了自己的雙眼之中,是個極其危險的存在。”

    “第二位,是‘死之執政’。一個外表如同少女,卻執掌著終結與死亡法則的神明。她有著一雙如同層疊花瓣般的奇異瞳孔,背後展開的巨大紅色翅膀上,瓖嵌著無數只猩紅的眼楮,充滿了不詳與威嚴。五百年前坎瑞亞的不死詛咒,正是出自她手。”

    “第三位,是‘時之執政’。一位慵懶而又優雅的女性神明,她似乎能隨意地撥動時間的流向,讓枯木逢春,讓凋零逆轉。有趣的是,我發現她的聲音,和蒙德城那位不務正業的風神,幾乎一模一樣。”

    “至于最後一位,‘空之執政’,就是當初拆散你們兄妹的那個女人。只不過,根據我的佔卜,她似乎已經失蹤了很久,甚至有傳言說,她為了某位‘新的主人’,背叛了天理。”

    左鈺一口氣將這些顛覆性的信息全部拋出,隨後便靜靜地觀察著熒與派蒙的反應。熒的臉上寫滿了凝重,她在認真地消化著這些情報,思考著它們背後的深意。而派蒙,從始至終,都只是張著小嘴,一臉“哇,原來是這樣”的驚奇表情,眼中除了純粹的好奇,再無他物。

    沒有迷茫,沒有掙扎,更沒有一絲一毫的熟悉感。

    看來,要麼是她真的與天理或四影無關,要麼就是她遺忘得太過徹底,連一絲本能的反應都未曾留下。左鈺暫時將這個疑問壓在了心底。

    “除了這些,我還學會了一個非常有趣的新能力,”他忽然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打破了沉思的氛圍,“想不想見識一下?”

    一听到“有趣”和“新能力”,派蒙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來,她也顧不上思考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了,連連點頭道︰“要看要看!快讓我看看是什麼!”

    左鈺笑呵呵地站起身,右手在空中輕輕一抹,一把銀藍色的、造型典雅的單手劍便憑空出現在他手中。正是那把在游戲中陪伴了無數玩家的祭禮劍。

    他將劍握在手中,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正好奇地在半空中飄來飄去的派蒙,然後突然喊道︰“派蒙!”

    “鎭?干嘛?”派蒙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不知道左鈺為什麼要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然而,下一秒,不等她反應過來,左鈺已經將手中的祭禮劍對著身旁的空地,隨意地揮了下去。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派蒙只覺得一股根本無法抗拒的、強大到讓她連思維都為之停滯的神秘力量瞬間籠罩了全身。她就像一塊被磁鐵吸引的鐵屑,身不由己地被那股力量猛地向下一扯。她原本輕盈漂浮的身體,在半空中劃過一道不自然的弧線,竟是精準無比地飛到了左鈺揮下的劍刃下方。

    緊接著,她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做出了一個讓她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的動作。她那小小的雙手瞬間合十,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穩穩地夾住了那鋒利的劍刃。更詭異的是,明明她是在空中飄著,身體卻硬生生地被那股法則之力扭曲成了一個標準的、虔誠的半跪姿勢。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卻又清晰得讓每一個細節都烙印在腦海中。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熒和派蒙都徹底懵了。

    派蒙保持著那個羞恥度爆表的半跪接劍姿勢,小小的腦袋里一片空白。她的大腦在瘋狂地處理剛才發生的一切︰我為什麼會飛過去?我為什麼要接住他的劍?我為什麼要跪下?難道……難道我體內真的封印著什麼了不得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特殊能力嗎?!

    熒也是一臉的呆滯,她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左鈺揮劍的時候,明明離派蒙還有好幾步的距離,可派蒙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住,強行按在了那個位置。這已經超出了她對元素力、對魔法的所有認知。

    左鈺欣賞著兩人呆若木雞的表情,滿意地笑了笑。他意念一動,那股束縛著派蒙的法則之力瞬間消散。

    派蒙如蒙大赦,立刻像彈簧一樣從那個詭異的姿勢中掙脫出來,一下子飛到了房間的角落,驚魂未定地看著左鈺,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左鈺隨手將祭禮劍收回到系統空間,然後拍了拍手,清脆的響聲終于將陷入呆滯的兩人喚回了神。“好了,回神了。”

    “你……你你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派蒙終于反應了過來,她指著左鈺,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左鈺看著她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笑著解釋道︰“別緊張,這就是我說的那個新能力,名字叫做‘百分之百被空手接白刃’。”

    “百分之百被空手接白刃?”熒和派蒙異口同聲地重復了一遍這個槽點滿滿的名字,臉上的表情更加迷茫了。

    “沒錯,”左鈺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他準備已久的“忽悠”,“這個能力,不屬于常規的元素力或者魔法範疇,它是一種‘概念級’的能力。也就是說,它並非通過能量去影響物質,而是直接作用于世界的底層規則,強制修改了‘因果’。”

    他看到兩人那更加迷惘的眼神,繼續深入解釋道︰“簡單來說,當我發動這個能力,並指定一個目標時,‘目標用手接住我的劍’這個‘果’,就已經成為了一個既定事實。于是,世界的規則就會自動補全它所需要的‘因’,也就是強制目標中斷一切動作,移動到我的劍刃前,並做出接劍的動作。這個過程,無視距離、無視防御、無視意志,因為它直接從結果逆推了過程。你們可以理解為,我暫時成為了那一瞬間的‘規則’本身。”

    這一番半真半假、充滿了高深詞匯的解釋,成功地把熒和派蒙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她們雖然听得雲里霧里,但“概念”、“規則”、“因果律”這些詞,听起來就比任何法術都要厲害無數倍。

    派蒙的小腦袋轉了半天,終于從那高深的理論中掙脫出來,抓住了重點。她氣鼓鼓地叉著腰,飛到左鈺面前,大聲地埋怨道︰“那你也不能拿我做實驗啊!萬一……萬一我沒接住,手被砍掉了怎麼辦!你完全沒考慮過會不會傷到我!”

    “放心吧,我的應急食品,”左鈺笑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這個能力的發動效果,就是‘被空手接住’,所以接劍的人是絕對不會受傷的,這也是規則的一部分。不過,沒提前跟你說一聲就嚇到你,是我的不對。我道歉。”

    說著,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誠意的笑容︰“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今天中午,我請你去蘭巴德酒館吃大餐,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怎麼樣?”

    “真的?!”一听到“大餐”,派蒙的怒氣值瞬間清零,眼楮也開始閃閃發光。在得到左鈺肯定的答復後,她才哼哼唧唧地表示“這次就原諒你了”,然後便開始興致勃勃地盤算著中午要點多少份蜜醬胡蘿卜煎肉。

    熒看著他們倆的互動,也是無奈地笑了笑,她嗔怪地白了左鈺一眼︰“你也不該拿派蒙開玩笑。”

    “我的錯我的錯,”左鈺立刻舉手投降,隨後又認真地補充道,“不過我已經確認過了,這個能力絕對安全,對被施術者不會造成任何物理傷害。”

    在確認了安全性後,熒的思維立刻從“責備”轉向了“實戰”。她那雙金色的眼眸中閃爍起智慧的光芒,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心中形成。

    “也就是說,無論對手是誰,無論他在做什麼,只要被你用這個能力指定,就一定會強制中斷所有動作,然後半跪著……去接你的劍?”

    左鈺看出了她眼中的想法,笑著打了個響指︰“沒錯。這招不僅是百分之百命中的強制繳械,更是一個絕對成立的、長達數秒的硬直控制。在這期間,對手除了保持那個姿勢,什麼也做不了,完全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活靶子。”

    “我明白了!”熒的眼中爆發出驚人的亮光,她和左鈺對視一眼,兩人瞬間達成了戰術上的共識。

    未來的戰斗中,當他們面對任何難以應付的強敵時,左鈺只需要揮動他那柄看似無害的單手劍,便能為熒創造出最完美的、絕對不會失手的攻擊機會。那畫面,想一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一場小小的風波,就在對未來戰術的美好暢想與對中午大餐的熱切期盼中,畫上了句號。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塵歌壺,重新回到了須彌城那充滿了生機與活力的街道上。

    “走咯!目標,蘭巴德酒館!”派蒙一馬當先,在前面帶路,聲音里充滿了對美食的渴望。

    左鈺和熒並肩走在後面,看著那個充滿活力的小小身影,相視一笑。

    蘭巴德酒館里,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照進來,將空氣中的微塵染成了金色。

    一頓風卷殘雲的大餐過後,派蒙心滿意足地癱在半空中,挺著圓滾滾的小肚子,幸福地打了個飽嗝。之前被左鈺那記“百分之百被空手接白刃”嚇出來的心理陰影,此刻已經被生肉塔塔和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棗椰蜜糖徹底撫平了。

    “吃得好飽啊……嗝!”派蒙揉著肚子,一臉的愜意,“左鈺,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冒險呀?”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眼楮一亮,飛到熒的面前,興致勃勃地比劃著︰“對了對了!我記得上次我們在沙漠里的時候,達瑪山那邊的天上,好像破了一個好大好大的紫色洞!看起來好嚇人,我們去看看吧!”

    熒聞言,也想起了那片異常的天空。那是在“永恆綠洲”的任務線中,遠遠瞥見的一角,當時情況緊急,沒來得及探究。

    “哼,愚蠢的、會飛的應急食品,你的好奇心遲早會讓你被風干成肉條。”熒腰間的魂瓶里,傳出利露帕爾那慣例的、尖刻的點評,“不過,那片被污染的天空,倒是值得一看。那股力量,不屬于這片沙海。”

    “就你話多!你才是瓶子里的肉條!”派蒙立刻反駁,但一想到要去冒險,也懶得跟她多計較。

    “行啊,”左鈺用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平靜地應了下來,“那片天空裂隙,確實該去看看了。正好,飯後散散步,消消食。”

    三人一瓶達成共識,離開了須彌城。

    當腳下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被烈日炙烤得滾燙的黃沙時,所有人的心境都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尤其是派蒙,她雖然依舊飛在隊伍的最前方,擔當著“向導”的角色,但卻有意無意地與左鈺拉開了足足五六米的距離,還不時回頭,用一種警惕的小眼神偷偷觀察他。

    左鈺自然注意到了她這滑稽的小動作,不由得失笑︰“怎麼了派蒙,飛那麼遠,是怕我再讓你表演一次‘空中跪接’的絕活?”

    “才、才沒有!”派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飛高了好幾米,叉著腰,色厲內荏地喊道,“我……我這是在認真偵察!還有!你不許再用那招了!那是禁術!對同伴使用的禁術!”

    “禁術?”左鈺被她這番理直氣壯的定義給逗樂了。

    熒看著他們倆的互動,嘴角也忍不住向上彎了彎,心中的最後一絲陰霾也徹底散去。

    隊伍在輕松的氛圍中向著沙漠西北方前進。繞過幾座巨大的沙丘,前方出現了一片相對平緩的戈壁,其間還點綴著一些稀疏的、頑強生長著的沙地灌木。

    正當左鈺準備開口再調侃派蒙幾句時,飛在最前面的派蒙卻猛地停了下來,小小的身體在半空中繃得筆直。

    她猛地回過頭,對著身後的兩人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別說話!”她的聲音壓得極低,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左鈺和熒立刻停下腳步,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些許的鄭重。

    “怎麼了?”熒輕聲問道。

    派蒙緊張地指了指不遠處一簇長得比周圍都要茂盛的灌木叢,小聲地,幾乎是用氣音說道︰“那里……那里有聲音……”

    左鈺將感知放開,那片區域在他的神識掃描下縴毫畢現,除了幾只沙蜥在打盹,並無任何異常。

    “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我好像听見有咚咚的聲音,”派蒙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確定和一絲興奮,“是不是踩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啊?”

    她的小臉上寫滿了幻想,那表情分明是在說“寶藏”。

    “該不會是有什麼埋藏在沙漠中的寶藏吧,那要是錯過了可就虧大了!”

    果然,應急食品的思維總是如此的簡單純粹。

    “一想到這個就興奮起來了呢,不如我們在周圍找找看吧!”派蒙已經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向那片灌木叢飛去。

    熒看向左鈺,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見。左鈺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她跟上。他也很好奇,這個在游戲中作為任務起點的道具,在這個真實的世界里,會以何種形態出現。

    三人在那簇灌木叢中仔細搜尋了片刻,很快,熒便在一片茂密的枝葉下發現了一個被沙土半掩著的、看起來頗為古舊的物件。她伸手撥開沙土,將那東西完整地取了出來。

    那是一個用某種不知名的獸皮蒙成的鼓,鼓身呈暗紅色,木質的框架上刻著繁復的紋路,雖然飽經風沙侵蝕,卻依舊能看出其做工的精良。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鼓面的正中央,用一種特殊的藍色染料,描繪著一個清晰的、象征著冰元素的六角雪花標記。

    “哦哦哦,找到了!會是什麼東西呢,讓我看看…”派蒙立刻湊了過來,繞著那面鼓飛了一圈,臉上的興奮很快就變成了失望。

    “什麼嘛,看上去只是個破破的鼓,跟寶藏什麼的根本沾不上邊嘛!也不知道能有什麼用途。”

    熒沒有說話,只是將鼓遞給了左鈺。左鈺接過來,入手微沉。他用手指輕輕拂過鼓面,那冰元素的標記上,殘留著一絲極其微弱的魔力,像是被人用一種特殊的儀式加持過,用于傳遞某種特定的信息。

    “如果拿去給古董商人羅因賈的話…”熒沉吟著,提出了一個符合常理的猜測。

    “對哦,雖然看上去破破的,不過說不定是什麼值錢的古董呢!”派蒙的眼楮又亮了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白花花的摩拉在向她招手,“要是拿去給羅因賈爺爺的話,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吧?”

    “恐怕不行,”左鈺搖了搖頭,輕輕敲了敲鼓身,發出沉悶的響聲,“這鼓的材質和上面的魔法印記,都不是凡物。它更像是一種信物,或者說是……某種特殊委托的道具。”他一邊說,一邊狀似無意地在鼓的邊緣摸索,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一張被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羊皮紙。

    “鎭,等等,旁邊還有一張紙條呢,上面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派蒙眼尖,立刻發現了。

    左鈺將紙條展開,上面是用提瓦特通用語寫下的一段潦草的字跡,墨水已經有些褪色,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那麼這次委托的內容就是想辦法聯絡到當地的教團並且獲取‘焚真之天象’的情報。與委托的內容相比,這次的報酬有一點過于夸張了,其中該不會是有什麼隱情…」

    「…在鍍金旅團的佣兵的幫助下來到了鐵穆山的關口,不過那家伙卻說什麼也不願意繼續前進了,一直說著什麼‘爭戰的邊界’之類的話,听上去像是某種沙漠人的迷信…」

    「…與得到的情報不同,那個所謂的‘那伽朱那團’似乎對外來人並不友好,這樣看來只能想辦法潛入進去了…」

    「…終于逃出來了,幸好那些教團的家伙還比較文明,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果然高報酬的委托都沒有什麼好事,看來冒險家的工作也不適合于我這種想賺快錢的人。那麼就把這個鼓留在這里吧,說不定會有有心人撿到,那我也算對得起凱瑟琳小姐了…」

    派蒙湊在旁邊,伸長了脖子,一字一句地辨認著。

    “讓我看看…唔,看上去這個鼓是一位冒險家留下來的呢。”她看完之後,立刻對這位半途而廢的冒險家表達了強烈的鄙視,“‘焚真之天象’…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不過竟然遇到困難就拋下委托不管,真夠不負責任的!”

    “既然這樣我們就把這個鼓帶回去交給凱瑟琳小姐吧,然後讓她重新找人來完成委托就好啦!”派蒙理所當然地做出了決定。

    “也好,”左鈺將鼓和紙條收好,點了點頭,“看來,我們無意中,又卷入了一件麻煩事里。走吧,回須彌城。”

    說罷,他右手在身前輕輕一劃,空間如同被拉開的幕布,一道流光溢彩的秘法之門憑空出現,門的另一端,清晰地映照出須彌城那熟悉的街道景象。

    “哼,真是奢侈的力量浪費。”熒腰間的魂瓶里,傳來了利露帕爾不咸不淡的評價。

    派蒙早就對此見怪不怪,歡呼一聲,率先沖進了傳送門。

    當三人一瓶再次出現在須彌城的冒險家協會門口時,凱瑟琳依舊保持著她那副完美的、程式化的微笑,仿佛她們從未離開過。

    “好久不見,熒,最近的冒險活動還順利嗎?”她的聲音柔和而標準,听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還算順利吧。”熒簡單地回答道。

    “唔,說到冒險,我們在冒險的路上發現了這個。”派蒙迫不及待地飛上前,將左鈺剛剛交給她的鼓和紙條,遞到了凱瑟琳的面前。

    “看起來是某個不負責任的冒險家留下來的,想著沒辦法完成委托的話就糟糕了,我們就把它帶回來啦。”

    凱瑟琳的目光落在那個古舊的鼓上,她那如同藍寶石般的電子眼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似乎在進行快速的數據比對。片刻後,她臉上的笑容依舊,語氣卻多了一絲鄭重。

    “嗯…不錯,這的確是重要的委托道具,真是幫大忙了。這個鼓關系到教令院的重要委托,對于協會的發展而言也有很大的關系。”

    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不過從接到委托到現在,雖然拜托給了不少優秀的冒險家,但結果無一例外的都失敗了。”

    “教令院的委托……”熒的直覺告訴她,這絕非采集甜甜花那般簡單的任務。

    左鈺則在一旁平靜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能讓教令院束手無策,甚至需要冒險家協會出面,屢次失敗也依舊不肯放棄的委托,恐怕不僅僅是‘重要’那麼簡單吧。我猜,這和那位冒險家筆記里提到的‘焚真之天象’有關,而且,這個天象的出現,恐怕已經威脅到了須彌,乃至整個提瓦特的某種穩定。”

    凱瑟琳看向左鈺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現了一絲訝異。她那完美無瑕的數據庫里,似乎找不到應對這種直指核心的問話的最優解。但她很快便恢復了常態,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您說的沒錯。畢竟是教令院都沒辦法解決的事情,出現這樣的情況倒也在情理之中。”

    “這樣說起來突然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委托呢?凱瑟琳小姐,快告訴我們吧!”派蒙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

    凱瑟琳點了點頭,開始詳細解釋︰“簡單來說呢,教令院的學者在最近一次的星象觀測中,發現北方的天空被未曾見過的奇異天象遮蔽了。因為會對佔星結果的準確性造成很大影響,所以教令院立刻組織人手對這一現象展開了調查。最後在古代的記錄中找到了一種被稱為‘焚真之天象’的奇異現象,與這次觀測到的異象非常相似。”

    她看向左鈺,似乎在等待他的反應。左鈺心中了然,這“焚真之天象”,便是達瑪山那片被深淵之力撕裂的天空。他順著話頭追問道︰“根據記載,這種天象的出現,往往預示著什麼?或者說,它上一次出現,是在什麼時候?”

    凱瑟琳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她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只是旅行者同伴的男人,思維竟如此敏銳。

    “您問到關鍵了。根據記載,在五百年前殃及整個提瓦特的災厄發生之後,便曾出現過這樣的天象。雖然關于它最終如何消失的記錄語焉不詳,不過天象出現的位置應該可以確定是在沙漠最北方的鐵穆山附近。”

    “五百年前……”熒喃喃自語,這個時間點,總是與她兄長的失蹤和坎瑞亞的覆滅緊密相連。

    “不過那一區域自古以來就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凱瑟琳繼續說道,“沙漠古國最強盛的時候,其疆域也未延伸到那里。特別是在五百年前的災厄發生後,因為那里曾經連通著地下的古國的緣故,所以也是受到深淵侵蝕最嚴重的地區之一。因此那里也被教令院列為了禁區。如今駐守在那里的,只有被教令院稱為‘那伽朱那團’的神秘學派。”

    “哇,是神秘學派!”派蒙驚嘆道。

    “‘那伽朱那團’……”左鈺輕聲念出這個名字,他知道,這群人是守護著那片被污染之地的最後一道防線,“連凱瑟琳小姐都覺得神秘,看來他們與教令院的關系,並不算融洽吧?”

    凱瑟琳點了點頭︰“雖然對一般人來說像傳說一樣,但他們曾經也是屬于教令院的學派,不過五百年前就從教令院中分離出來了。當時以對抗深淵的魔物為志業的學者們曾共同遠征沙漠深處,最後留在那里的人所結成的團體便是‘那伽朱那團’。不過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們與教令院的分歧也越來越大,甚至發展出了自己的一套學說。”

    “哼,一群固執的、被遺忘的守墓人罷了。”利露帕爾的聲音在熒的腦海中響起,帶著一貫的輕蔑。

    “據說他們還崇拜著一種被稱為‘靈光’的力量,這種力量會化為精靈與他們溝通,不過這些都是些不經之談了。”凱瑟琳補充道,語氣中帶著官方的、不予置評的意味。

    “‘靈光’?是類似于仙靈或者元素生命的存在嗎?”左鈺故意問道,他想看看凱瑟琳,或者說她背後的愚人眾,對這種源自花神權能的力量了解多少。

    “我們得到的情報也僅限于此。”凱瑟琳巧妙地回避了這個問題,“按照教令院的說法,他們應該與這一天象有著不小的關聯。不過因為沒辦法和他們建立聯系,所以只能委托我們協會協助調查了。”

    她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商人般的精明笑容︰“對于協會來說這也是件雙贏的事,畢竟那附近存在著坎瑞亞相關的遺跡,長期以來前往那里的冒險都是被教令院所禁止的。這次委托如果能順利完成,說不定以後我們也能參與到相關遺跡的發掘當中呢。”

    她鋪墊了這麼多,終于圖窮匕見,將目光鎖定在了熒的身上。

    “既然你們也听我說了這麼多了,不如就由你們來接下來這個委托吧。”

    “你就是想隨便找個人吧。”熒半開玩笑地吐槽道。

    “怎麼會,”凱瑟琳的笑容依舊完美,“經過仔細研判之後,我認為交給你們是最合適的。畢竟你身上這種不斷開拓的精神就算在冒險家當中也很罕見呢。更何況,還有這位深不可測的先生在您身邊。”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左鈺。

    “不過說了這麼多,听上去其實就是找到那個什麼團的人就行了吧?”派蒙把復雜的問題簡單化了,“這樣一想對我們來說應該很輕松呢,而且還能拿到教令院的報酬…”

    “正是如此。”凱瑟琳肯定了派蒙的想法,“你們撿到的那個鼓原本就是教令院交給我們的,用來和‘那伽朱那團’交接的信物。只要把它帶給‘那伽朱那團’的首領就行了,想必他們會知道解決天象的辦法。”

    她將那面鼓重新遞了回來,鄭重地說道︰“那麼就拜托你們了,鐵穆山的大致位置我已經標識出來了,向著星辰與深淵,期待你們能在沙海上譜寫新的傳奇。”

    熒接過鼓,看向左鈺。左鈺對她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接下吧。這不僅僅是委托,那片天空的裂隙,是世界的傷口,如果不去處理,流出的膿血遲早會污染整片大地。我們既然遇到了,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他的話語,讓熒和派蒙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與責任感。

    告別了凱瑟琳,三人一瓶再次踏上了征途。左鈺依舊是隨手一劃,打開了通往鐵穆山附近的傳送門。當他們從光門中走出時,一股混雜著腐朽與不詳氣息的狂風便迎面撲來。

    眼前的景象,遠比在遠處眺望要震撼得多。天空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撕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暗紫色的裂隙中,不斷有粘稠的、如同膿液般的深淵能量滴落下來,將下方的天空與大地都染上了一層病態的色澤。

    “那邊那個就是所謂的‘焚真之天象’了吧。”派蒙的聲音里充滿了震驚與一絲畏懼,“就像個大窟窿一樣,還有很多髒東西在流出來,看上去感覺相當不妙啊…”

    “哼,無知者的哀嚎罷了。”利露帕爾冷哼一聲,“這只是某個失敗者在臨死前,不甘地撕開了世界的帷幕一角。真正的深淵,比這要恐怖一萬倍。”

    他們繼續向著凱瑟琳標記的地點前進,腳下的沙地逐漸變得堅硬,顏色也從金黃轉為灰白。一些奇特的、如同灰色水晶般的結晶體從地面上突兀地生長出來,散發著微弱的、令人不安的光芒。

    左鈺蹲下身,用手指觸踫了一下其中一塊結晶。那觸感冰冷而又粗糙,其中蘊含的,是一種被扭曲和污染了的元素力。這是深淵能量侵蝕現實物質後留下的痕跡,就像是世界的“癌細胞”。

    “呼,總算到了凱瑟琳小姐標記的地點了。”派蒙在前面帶路,繞過一片巨大的灰色晶石簇後,視野豁然開朗。

    “這里的沙漠似乎和之前見過的不太一樣,到處都是奇奇怪怪的結晶鎭!”

    “先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營地之類的吧…”派蒙在空中轉了一圈,忽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不遠處的一塊巨岩之下,“好像有個人影在那邊,我們過去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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