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諳,我好累,真的好累……”
柳喜喜緊緊抱著姜諳,頭貼在姜諳的胸口,听著他的心跳。
唯有這一點動靜,讓她覺得心安。
她總是精力旺盛的做各種事情,可這一次的無力感襲來,她像是一個人偶般釘在了牆上,難以動彈。
她不是任何人,她只是她,她無法要求別人以她的意志來行事。
就如衛荀的決定。
明知道他會深入火坑,她卻無法阻止他跳進去。
若換作沒有恢復部分記憶前的自己,或許可以仗義明言,而現在的她變得畏首畏腳起來,姜諳仿佛成了她唯一的依靠。他不知道她在京中發生過的一切事情,他可以無條件地站在她身邊,成為支撐起她的一點勇氣。
“喜喜,荀弟那邊由我來想辦法,一定有辦法可以改變的,只是時間緊迫,明天若是阻止不了,荀弟可能就……”姜諳的話還未說完,柳喜喜接道,“喪偶了。”
姜諳愣了一下,小心地問道,“喜喜的意思是?”
柳喜喜道,“人生無常,發生點意外,也無足輕重吧!”
“不可!”姜諳忙道,“若是在這個時候曹慧珠發生了意外,流言都會怪責是荀弟克死了未婚夫,到時他該怎麼辦?他不一定能承受住那些流言蜚語。”
柳喜喜冷笑,“若是曹慧珠死在了不該死的地方呢?”
姜諳問道,“喜喜,你想怎麼做?”
“他雖官階低微,但畢竟是朝廷命官,又有作將軍的母親,若是不把她拿下,她日後憑著後門一路暢通,爬上高位,介時,受苦的就不止一兩人了,于我鏡國社稷更是無益。且此事,我在臨江縣時就已發密函詢問過我母親,她雖未明說,但亦有授意,若是曹慧珠犯了重罪,便可誅殺了結。”柳喜喜緩緩松開姜諳,拉住他的手,“在此之前,你一定不許荀弟獨自見曹慧珠,以免橫生意外。”
姜諳點點頭,“喜喜,你放心去做,這兩日,我定寸步不離守著荀弟。”
柳喜喜道,“辛苦你了,若必要的時候,讓甦家小公子使用點特殊手段,他能明白的。”
“好!”姜諳應承,連忙去了。
柳喜喜揉揉頭疼得厲害的腦袋瓜子。
原本可以拖延幾日,好好排兵布陣,讓曹慧珠自行走進陷阱,衛荀的一番決定,打得柳喜喜措手不及,但衛荀的心理壓力,她是能理解的,如今只能改變策略。
柳喜喜派人將春夏秋冬都請來,與之同來的還是甦禮杭。
“閑王,你不能任由衛弟弟嫁給曹慧珠,你是知道曹慧珠做過什麼事的!衛弟弟嫁給她,這輩子就毀了。”甦禮杭一臉怒氣地走進廳堂,厲聲說道,隨即又緊緊咬住下唇,不願回憶過去的事。
柳喜喜道,“荀弟已是成年人,既然他自己做了決定,我們也無權再多管閑事,這堂中的十幾口箱子,絕不食言,皆為荀弟的嫁妝。”
“這些身外之物有用嗎?能換回衛荀的自由?”甦禮杭冷言道,“若是閑王想不到辦法,那我就去殺了曹慧珠!”
“甦家小公子,若曹慧珠死于非命,只怕于荀弟不利。”柳喜喜猛得起身,走到堂中來,隨後吩咐道,“知春,你帶人去跟蹤曹慧珠,不可讓她離開你的視線,小心張星野,是敵是友還未可知,切莫讓她壞了我們的事。”
“是。”知春應道,便領著人去了。
柳喜喜看向聞夏,微挑了下眉,聞夏便明了柳喜喜的意思,現在狀況頻添,稍有不慎,只怕滿盤皆輸,她道,“禮杭,這兩日你照顧好衛家公子,其他的事交由我們處理。”
“你們有什麼計劃?”甦禮杭問道。
聞夏淡笑道,“在聖旨下達時,我家王爺早就做了應對的準備,衛家公子絕不是那個曹慧珠可玷染的。”
甦禮杭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打量,柳喜喜那人雖總是放浪不羈,嘴里難听真言,但做事倒從未拖沓過,而對于聞夏,他自是更信任的,點了點頭,就回西院客房了。
他走後,柳喜喜問道,“他最近怎麼樣了?”
聞夏知她問的是甦禮杭,回道,“近日倒無表現,自搬到了客房,每日便是看看書,種種花草,時常發呆,大致還在想著千金醫館的事情。”聞夏停頓思索,又道,“王爺,適才甦家小姐的夫人看到了禮杭,恐怕會將禮杭的行蹤告知給甦家。”
“不礙事,名義上外出的人,怎能不回家呢?若是甦家派人前來請,你便隨他一塊回去,該怎麼做,你自己作主。”柳喜喜說罷,向化雪道,“化雪啊,聞夏需要什麼,你就提供什麼。絕不可誤事。”
化雪聞言,笑道,“可是終于要上門提親了?聞夏再不提親,我都要急死了。”
聞夏道,“你個小鬼頭,這是說的什麼?”
化雪做了個鬼臉,笑道,“是你太磨蹭了,要不然,讓鳴秋出一味藥,你們也學一學王爺和王妃……哎呦……”
鳴秋一個巴掌落在化雪頭上,笑說,“出的什麼餿主意,兩情相悅方能長久,王爺和王妃那是讓歹人給設計了,難不成你也要做那樣的歹人?再說了,聞夏到底行不行,那只有甦家公子知道,你著什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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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夏被鳴秋說得一陣臉紅,自甦禮杭被曹慧珠綁架過,一到晚上就做噩夢,聞夏只能每日都陪在甦禮杭身邊,雖夜夜同屋,但並不曾有過逾矩之行,這是回了王府,兩人才分開。
化雪不知臨江縣的事情,道,“聞夏,還是趕快提親吧,免得有人捷足先登。你想甦家那般待他,若是知他在王府,一定會想辦法把他帶回去,再逼他嫁給他人,豈不成了第二個衛家公子?”
柳喜喜道,“化雪的話不無道理。聞夏,錯過,可就錯過了。”
聞夏看了看眼帶關切的三人,道,“我知道了,王爺,我這就去準備。”
得了柳喜喜應許,聞夏退下後,鳴秋注視著聞夏的背影發了一會怔,柳喜喜連喚她幾聲都不曾听到,直到化雪悄悄踫了踫她,她才驚醒過來,忙道,“王爺,何事?”
柳喜喜掃了鳴秋幾眼,並未多問,只是交行了鳴秋幾事,便遣她去了。
她一走,化雪也盯著一會兒,直到柳喜喜擋在她面前,她才笑著摟住柳喜喜的脖子,“王爺,好奇怪啊!鳴秋變得奇怪了,還有你!最近老是鎖著眉頭。”
柳喜喜勾住化雪的肩,笑道,“連你都看出問題來了,那鳴秋的問題豈不是很嚴重?你們日日在同一個院子,可知道些什麼事?”
化雪道,“王爺說錯了,這一段日子鳴秋明明是住在乘風館里,我只是覺得自從臨江縣回來,鳴秋就奇奇怪怪的。”
“怎麼了?”柳喜喜生著病,根本沒有注意到鳴秋的問題。
化雪搖搖頭,為難道,“我不知道,王爺還是別問我了。”
“那好吧,她們都去忙了,你陪我下棋等消息吧。”
柳喜喜也不多問,拉著化雪上了二樓,擺上棋局殺上幾把,只是剛到傍晚,便出事情了。
侍衛來報,衛荀失蹤了。
柳喜喜邊詢問情況邊下樓,姜諳見到她時,哽咽不止,道,“對不起,喜喜,我把荀弟弄丟了。”
“他人好好的,怎麼會失蹤?”柳喜喜問道。
姜諳道,“他把我、甦家公子,還有郡主一一支開後,就獨自離開了,同院的丁香師傅是親眼瞧見的。”
他身後,不會說話的丁香微低著頭,似有自責之意,柳喜喜深吸了口氣,安慰姜諳道,“姜諳,別著急,既然沒有侍衛看到他出去,先在王府找一找,丟不了。”
她又拍了拍丁香的肩,待丁香抬起頭後,說道,“衛家公子只是心情煩悶散散心,你去忙自己的吧。”
丁香點點頭,退後卻沒有離去。
柳喜喜馬上指派人在府中找,自己也不閑著,將西院翻了一個遍。終于,在天帝廟的二樓找到了衛荀,只是他已經昏死過去。
蜷在角落里,像一個無助的嬰孩。
衛荀的事故刺激到了甦禮杭,眼瞳逐漸發紅,柳喜喜見狀不妙,趕緊讓聞夏將人帶走,又將元原打發去休息後,她與姜諳一同陪著衛荀。
經過大夫的診治,衛荀並無大礙,只是傷心過度才至昏厥。
屋里上了燈,柳喜喜疲憊不堪,靠著桌子歇息,姜諳坐在床邊看著衛荀,眼眶不覺發紅落淚。
好不容易盼著衛荀身體好了些,誰知竟又有這樣糟心的事情,眼見著才一日的光景,人已經憔悴得眉眼無色,似瓷娃娃般易碎。
剛過子時,便有侍衛來報,甦氏的甦禮榕前來拜訪。
這是甦禮榕第一次主動拜訪閑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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