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個攝像機跟著,那麼鏡頭里的山地營梁營長必將力壓昔日的趙果敢團長,成為新的男神!
他舉臂一揮,一組戰士彎腰魚貫而出。舉臂再一揮,又一組戰士彎腰持槍,躡手躡腳地一個接一個魚貫殺出。各小組全部安全到達指定攻擊位置。
各部正待展開攻擊,突然竄出幾條大狗來,跑在船幫上冒雨狂吠起來,緊接著,原本黑漆漆的海面上有三艘大船亮起燈火,亮光中人影穿梭。看樣子馬炯在梁山吃過的虧此番輪到了梁七。偌大個軍港本該有嚴格的宵禁軍管,只因承平太久,嚴謹的制度執行松弛,而再松弛的宵禁制度只是薄弱而非不存在,這個薄弱的手段便是警犬。換句話說,西班牙人的狗比西班牙人的海軍更加有工作責任心。
梁七正憧憬著要是帶著幾個肉包子該多好時,那邊廂船上的西班牙人招呼岸上的警衛好歹走上一圈巡檢一下。而那3個巡邏隊員牽著狗偏偏往山地營潛伏的區域走過來,正應了漢人那句老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
戰機轉瞬即逝,把握戰機是一名合格的軍事指揮員所必備的素質。這點上梁七是合格的,在極短的時間里,這位整個戰役的最高軍事主官迅速對是否發起攻擊、發起攻擊的戰果、以及由此帶來的責任和後果做了盤桓分析。
“徐祖業。”
對徐祖業,梁七至始至終客客氣氣的,從來沒有過直呼其名。看著梁七肅穆的臉色,徐祖業呼吸到了軍人身上散發出的凜凜殺氣,他打了個寒噤,身體立刻矮了三寸,緊張又不安道︰“在。”
“最後一次問你,對港口發起攻擊之後,海面上的船絕對沒有可能在一個時辰之內開船逃跑,是,還是不是?”
“回梁營長話。徐某再三澄清過,大海船不同于江河上小船,起錨升帆至少十幾二十道活要做,縱然在大白天也須一個時辰,何況雨夜。”
“泊船絕對不可能在一個時辰里開動?”
“徐某願以腦袋擔保,絕無可能。”
梁七再無遲疑,向通訊員下達命令︰“發射信號彈。”
紅色的信號彈頂著雨點拖著尾巴升上高空。
信號彈就是總攻令,梁山軍山地營從外圍潛伏點實施靜默接敵,以最快的速度向港口發起沖擊。港口中值班的港務人員,勞工,商人,車馬隊等等的人群忽然間換了嘴臉,紛紛向身邊的西班牙鬼佬亮出家伙,砍翻幾個捅倒幾個捉住幾個。內應熟悉港區熟悉船舶,他們使出幾輩子積攢的力氣,劃著舢板帶領戰士們迅速佔領一艘又一艘的海船。
戰斗發起時尚具備一定的突然性,隨著戰局進行,突然性帶來的優勢逐漸喪失。幾艘停泊在外圍的戰艦反應迅速,起錨升帆的同時組織起了盡可能的抵抗,艦船上的青銅炮發出巨響,在黑暗的映襯中,炮口吐出的火光和白煙異常醒目。然而這樣的炮擊只是象征性的宣示立場,漆黑夜色中鬼知道出膛的鐵蛋去向何方。零散的炮擊對攻擊部隊的威脅還不如火槍射出的鉛彈,滂沱大雨中點燃火繩是件非常艱難的事,難得有偶爾飛來的鉛彈最多只讓舢板上舉著厚木板的戰士的手臂感受到傳來的敲擊力。
徐老板戰地勸降工作做得扎實富有成效,西班牙人斗志不旺,而投降具有傳染性,就如多米諾骨牌,一艘船降了,更多的船紛紛加入投降行列。
意圖頑抗的少數分子自有神出鬼沒的水鬼額外照顧著,他們鬼魅般爬上甲板,冷不丁的,冰涼的匕首就抹人脖子上放血。西班牙人發現零星的無組織的抵抗不僅沒有成效,反而會引來敵人血腥報復,港口外圍的幾艘大船通過燈光聯絡,決定集體向大明皇家禁衛軍投降,他們想當然認為,這一定是中國皇帝派出的皇軍來懲罰他們了。
血氣方剛負隅頑抗的勇士古今中外都存在,西人勇士們聚集到一艘戰艦上,幾十桿穆什克特火槍打得很準。山地營戰士們在已佔領的船上和敵人對射,因禁止使用爆破性重火力,他們無從下手,面對這只蜷起身體豎起尖刺的刺蝟無計可施。門外漢要打敗久經沙場的老手固然不容易,什麼鑿船、跳舷,老家伙面前梁山軍那些小兒科全然不管用。也真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最後一幫西班牙人的拼死抵抗讓人數眾多的漢人顏面掃地。
梁七是部隊籃球隊的板凳球員,時常有機會和同為板凳球員的參謀長聊天,閑聊中收獲了很多鮮為人知的信息。比如,梁七知道,西班牙為代表拉丁族裔是個偉大的民族,因為那麼丁點人還不如半個湖廣省人口多,將來卻能在籃球、足球兩大領域傲視群雄。據參謀長精準預測,但凡出現黃金一代,他們的籃球水平將會是天下第二,只會輸給非洲的黑兄弟們。他們的足球天下第一,讓梁山足球隊十個球也能輕松贏下比賽。所以,熱愛籃球的梁七對西班牙人談不上什麼對敵人的仇恨,犯不著痛下殺手。既然一時半會兒打不下來,不妨和談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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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最後的抵抗成員清楚自身的處境︰打不過逃不走,眼看彈藥耗盡,坐下來听听中國人怎麼說也好。徐祖業挑選的中間人是投降了的某個船長,叫保羅.加索爾,和後世那個長臂猿一樣是個軟蛋,是率先向中國人投降的和平分子。
“加索爾,保羅,我說你到底叫加索爾哩還是保羅哩?”這個問題搞不清楚不打緊,要緊的是︰“你會打籃球嗎?”
勝利已經是煮熟的鴨子,最壞的結果就是打爛那艘大艦船。完美收官最好,略有遺憾亦是天道。此刻,梁七一心要為球隊引入外援中鋒,這也是戰果的一部分,也許是很重要的一項哩。眼前這位名叫加索爾的或是保羅者人高馬大且天生異象,這位垂手過膝,掌大指長。籃球運動員梁七慧眼識人,他太清楚了,這位有著超長臂展的家伙,只要稍加訓練定能培養出頂尖的護框能力。
一臉胡須的年輕的加索爾船長聳聳肩︰“神馬是籃球?”
徐祖業跳腳插話道︰“先不提打球行嗎!把注意力集中在打仗上吧,我的梁營長大人。”
對對,先勸降,再想護框。
加索爾腦筋挺好用,曉得中國人要的是西班牙人的船,不是西班牙人的命。他也曉得這些裝備精良的敵人光打他們西班牙人的船,對停泊在港口里的中國船只不聞不問,可見敵人不是初級海盜,是有組織有目的有信仰的高級強盜集團。他還曉得,如果今天完不成勸降任務,明天估計沒機會吃上面包了。所以他很賣力,問梁七借了柄手榴彈扔到海里,‘咕咚’小開花彈未曾濺起半朵浪花便石沉大海。外行舉動不禁引人發笑,梁七決定順著未來護框大閘的思路親自為其擂鼓助威。不就損失個小舢板麼,三顆捆作一團的手榴彈在舢板艙里爆炸,在耀眼的火光中,舢板在硝煙和白花花的水浪里中瞬間解體。
加索爾以現場爆炸為效尤向同胞們勸降︰“明國梁山軍能夠輕而易舉殺死你們,但他們沒有這麼做,他們是強大而友善的,將來會成為全世界的偉大統治者。”
徐祖業有備而來,遂采用富有中國特色的活動為勸降儀式增光添彩。他取來正宗宣德爐,燃起一支細長檀香插進爐中,向西班牙人宣布︰“給你們一支香的時間,過時不候。”
這玩意兒心理攻勢太強大了,因為那支香實在是細,加上海風強勁,肉眼都能分辨出香在迅速縮短。臨近香盡,在戰士們取出手榴彈預備投彈之時,大船上開始鼓噪混亂起來。香盡之前,幾個膀大腰圓的西班牙人押出一位衣著嚴謹貌似長官模樣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其五花大綁,然後眾口一詞宣布投降。
投降來得很容易,而接下來要達到的目的則費了一番口舌和功夫。要這大幾千西班牙人死心塌地為梁山服務需要後續的承諾和報酬。工錢是沒有的,留你等西夷性命便是最高的報酬,還膽敢索要工錢。洋人的船只有洋人會使,徐老板集團中玩海船的短時期內達不到西班牙水手的技能,只能依靠原來的水手才能把奢崇明一行人送到新梁州。對此,梁七是有預案的︰給臉不要臉,那就翻臉。
除水手等技術工種,那些士兵,炮手,牧師、廚子沒啥價值。尤其是牧師,身無長技廢話還多,屬特等廢物,槍斃他們屬于浪費子彈。十余個牧師被卡著脖子從人群中提溜出來,梁七向徐祖業的帶路黨吆喝一聲︰“國人弟兄們,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給這些洋和尚放血!”
他話音剛落便躥出幾十號劊子手來,看樣子有仇怨的不在少數。17名上帝的僕人被割喉放血。780名缺乏操控海船和航海技能的西班牙廢物以十人一組排成排,站到了港口倉庫的牆邊。第一組的犯人中包括那位被手下出賣的艦長。十名山地營戰士也排成排,梁七下令︰“向前兩步走,舉槍。”然後禮貌地問那些要被槍斃的西番︰“要不要轉過臉去?”
有兩個沒被嚇破膽的拔腿就跑,梁七甩出手槍‘啪啪’兩槍,逃跑的應聲倒地,其余八個順從地面對牆站好。
“預備,放!”
有沒斷氣的,負責開槍的戰士拔出手槍,把垂死的俘虜腦袋打開瓢。死刑犯太多,行刑時間拖太長,後續的就不走程序,亂槍打死。
大棒過後胡蘿卜還是有的,讓那個加索爾再當一次傳聲筒,向能活命的俘虜們面授機宜︰為中華效力,為梁山軍海軍鞠躬盡瘁。能做到的話,等偉大的不可戰勝的梁山軍拿下西班牙,把你們的國王往後送上斷頭台之後,你們就咸魚翻身了,從現在的底層苦力一躍成為將來的中華地中海行省的貴族統治階級。
才三兩句的話,為何那天賦異稟垂手過膝的加索爾嘰里咕嚕跟同胞們能說上半天。梁七懷疑那小子保不齊在搞陰謀串聯,“徐先生,那叫保羅的還是啥加索爾的,哪兒那麼多話,莫非敢在咱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徐祖業笑呵呵道,“確實在耍花招。他自己歸納了十七大恨,控訴西班牙王國對他們水手的殘暴寡恩,很是得到了西人的共鳴。他還給借題發揮,說我們使用的不怕水的武器證明我們是上帝派來的騎士,繼韃靼人之後,正在第二次用上帝之鞭來執行上帝的旨意。如果是基督徒就決不能違背上帝意志,從現在起為南海艦隊貢獻出全部的技能甚至生命。而大明國皇帝將會獎賞他們的皈依,少不得封侯封地。”
“韃靼人?上帝之鞭?啥玩意兒?”
對此一問,徐祖業瞬間覺得文武全才是多麼值得歌頌。想你梁山頂多也就是第二個成吉思汗,武力爆棚學識堪憂。他隱忍住內心鄙夷道︰“西夷說的韃靼人上帝之鞭就是前元忽必烈…”
不等徐祖業說完,听到忽必烈三個字,梁七便咋咋呼呼道︰“嗨,我當啥呢,蒙古人西征 。把蒙古人的彎刀說成上帝之鞭,這西夷也會春秋筆法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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