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炮！”
誰先造出來算誰的。
朱元璋可不想讓乖孫的心血，日後成為他國蠻夷……哦，沒有蠻夷，更沒有他國。
“就這樣了，往後就叫它大明炮！凡是炮火之內的，皆是我大明國土！”
“父皇起的這個名字威武，明者，日月所照，皆為明土！”
朱標見焦玉確實能夠把英兒的想法，轉變為現實。
他的目光也看得更加長遠，不再局限于華蓋殿內的奏疏，朝堂之上站在首位的儲君之位。
甚至，那把龍椅。
隨著眼界的提升，都沒有以前那麼雄偉了。
焦玉看著這父子倆，一唱一和就把圖紙的所在權給佔據了，他趁著兩人正在興頭上，好奇的問︰“陛下，這圖紙是哪位擅長火器制作的前輩所畫的？不知微臣能不能前去拜訪，討教一二？如果能夠得到這位前輩的指點，微臣就算為大明肝腦涂地，死而後已也再所不惜啊陛下！”
像焦玉還有薛祥這樣的人，他們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嘴巴也略顯笨拙。
為了表態說了這麼多字，一定是搜腸刮肚，把這輩子能想到的好听的詞全用上了。
朱元璋撫著胡須，表面冷靜自若，心里卻在狂喜。
焦玉，這可是你自己撞上來的，不是咱學那姜太公釣魚，願你上鉤。
乖孫的真實情況，當然是不能跟焦玉講明白的。
朱元璋眼珠一轉便推了一把朱標。
“標兒，你跟焦玉說，這畫是誰畫的？”
朱標和朱元璋暗中交流了幾次眼神。
在朱標確認需要說實話後，他一本正色的回答。
“是孤的兒子。”
焦玉一臉羨慕地看著朱標。
他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兒子呢？
不過等他反應過來，頓時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確認。
“這些圖紙是皇孫小殿下畫的？”
“準確來說，不是英兒畫的，是焦玉師傅你畫的，英兒只是隨手在上面涂抹了幾下，而孤方才告訴你的那些內容，是孤告訴你的，具體的來歷，你就不用知曉了，這是機密。”
懂懂懂！
焦玉點頭如搗蒜。
嚇他一跳。
他還以為真是小殿下畫的呢，听太子殿下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
以後這大明炮的歸屬權，就是皇孫小殿下了。
而那位真正的前輩，是一個不想露面出風頭的人。
就像自己一樣！
這是知己啊！
“太子殿下，我能不能見見這位老前輩！”
焦玉此時的神情，比剛才看到圖紙時還要激動。
這讓朱標心里升出一絲絲隱瞞真相的愧疚，但也只有一絲絲。
因為很快，朱元璋便接過了話茬。
“這位‘前輩’他不見人，有時候咱想見，都輪不上咱，要不咱就得候著他，等他有空的時候才能見他。”
“世間竟還有如此奇人？”
焦玉大吃一驚。
陛下的脾氣和耐心，在他看來是很差的。
要不是陛下全力支持組建火器營，傾工部之力助他研究火器的話，他可能會被陛下因違抗聖命而狠狠地打幾頓，最後兩敗俱傷。
可這位前輩籍籍無名卻還敢對抗陛下，真是令人佩服啊！
“陛下，只要讓微臣見到這位前輩，他能夠給微臣解答幾句疑惑，微臣死而無憾啊！”
“你還年輕你先別死。”
朱元璋根本不吃焦玉這一套。
焦玉要是舍得在這種事上死的話，也就不會活到今日了。
在朱元璋看來，焦玉這條命，可能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獻給了火器的研究與發展。
正因因如此，他才會想著，讓焦玉跟乖孫長期接觸，因為焦玉沒有多余的心眼子，是一個十分單純的“老學究”，有自己的理想與準則。
“咱沒辦法給你引薦，但咱的乖孫，受到了這位前輩的指點，這些圖紙也確實出自咱的乖孫之手，君無戲言，你別拿懷疑的眼神看著咱。”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很奇妙。
至少，焦玉知道陛下此時沒有騙自己。
而朱元璋在經過短暫的編纂後，已經準備開口欺騙焦玉了。
“咱的乖孫經過這位前輩的點撥，最近喜歡在你畫過的那些武器圖紙上涂涂畫畫，那位前輩在戒備森嚴的皇宮里出鬼沒的，咱都見不著他，咱也只能見著乖孫涂鴉的內容，咱反正看不懂這些，但咱覺著你應該能看懂，又把他平時說的話告訴你，才知道這個前輩是個神人！”
神仙轉人，可不就是神人嘛。
盡管故事是編的，但幾分真幾分假，連編故事的朱元璋都分不清楚。
更何況是先入為主，認為天外有人的這個人，一定是年長前輩的焦玉呢。
“陛下，照你這麼說的話，微臣見不到這位前輩，但是小殿下以後還會繼續涂鴉？”
“應該是，咱之前也不知道，乖孫涂鴉的內容這麼重要，咱知道的話，一定提前給乖孫請幾個畫師，教乖孫作畫，對了，標兒，咱記得茂兒好像擅長丹青，乖孫對他這個大舅舅也挺親近的，要不讓茂兒來教乖孫，等乖孫畫得更好一些，焦玉你看著也更加方便，你們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朱標抿嘴憋住笑，不住地點頭。
父皇說得對。
父皇你這坑挖得，焦玉師傅知道有套他也得往下跳啊。
“陛下！鄭國公擅長丹青，可畫這些火器的設計圖，講究的是一板一眼，不容出錯，不是像丹青那樣具有個人風格，微臣認為，小殿下畫的比尋常丹青聖手畫得更精確！”
啊？
朱元璋看著那滿紙的墨點。
他是真沒看出來，焦玉說的精確，到底精確在哪里。
這或許就是皇孫與焦玉之間，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那怎麼辦呢？請個丹青畫師當夫人，還成了幫倒忙了？”
朱元璋語氣故意略帶埋怨，埋怨完，就把難題順勢拋給了焦玉。
“總不能你天天忙著工部的差事，還要利用空余的時間，去猜這些圖上畫的什麼吧，要是乖孫畫不好，誤導了你，不就誤了大事了嗎？還是說，焦玉你有什麼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