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加一個聯系方式嗎?”
藍庭按耐住心里想找關根求助的念頭,這一切太趕巧了,她還是很警惕。
“當然可以,藍小姐有什麼疑惑都可以找我,我會盡我所能幫你解答。”
關根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腦袋歪了歪,又輕笑,“藍小姐,你不用太緊張,我沒有惡意,只是因為這店都坐滿了。”
“……”
藍庭沒說話,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不再去看關根,他這人也鬼的很,身上總有一種讓人不自覺信服的感覺。
待藍庭放下茶杯,外邊傳來滴滴聲。
一輛黑色的越野停在那里,藍庭扭頭看了眼,臉上揚起笑容,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抬手喊來了服務員。
“姐,幫我打包一份奶茶和肉干,謝謝。”
“好 ,等著哈,馬上。”
藍庭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些許,這才把注意力稍微回到關根身上幾分。
“哦,不好意思,我得走了,我朋友來接我了,關先生,我們有緣再見,拜拜。”
藍庭說完,就拎著東西往外走。
關根挑眉看著那抹倩影走向黑色越野,在車門打開後,他看見了一個和越野車形成巨大反差的嬌小的身影。
似是察覺到了關根打量的目光,那人回眸看了一眼,清冷淡然的面龐,讓關根記憶回到那年西湖邊。
藍庭上車,二人說了些什麼。
關根看見那人昂頭,隨後藍庭有些錯愕的回頭望他,最後禮貌笑著揮手告別。
被車輪碾壓飛揚的沙塵染黃了周遭的空氣,直至再看不見車的影子,關根才放下茶杯,結賬後晃悠晃悠的回到了酒店。
就這樣晃悠了三天左右,關根接到了一個電話。
“關先生,方便給一個地址嗎,我有些東西想寄給你。”
“好。”
關根挑眉,他正在躲在一個陰涼的巷子口納涼,現在日頭高照,灼熱的光線晃得人睜不開眼,明明已經到了冬季,但還是很熱。
“嗯,希望你能查出來吧。”
藍庭呢喃嘆息,隨後掛斷電話,把關根想詢問那越野車車主的事給堵在嗓子眼里。
關根:……
掛的真利索,不能出事了吧?
抱著疑惑,他回到了酒店打開計算機,郵箱,剛剛藍庭順帶要了他的郵箱,現在電腦頁面上,安靜的顯著一個待查看標識。
關根操縱著鼠標點開那郵件,是一個文件夾的壓縮包。
下載解壓後,里面的內容混雜,像是情急之下隨便拖入文件後壓縮的一樣,既有圖片也有兩種文檔。
點開其中一個ord文檔,里面內容夾雜著無意的字符。
關根快速滑動著滾輪,在滑到第八頁往後,就發現所有字符內都大段大段重復著兩個字:
齊雨。
這是誰?關根有些疑惑,他想起了那張臉,又想起自己周邊有含著這倆字的人……
關根,也就是無邪,不由得有了猜測,或許這個齊雨,就是那久久不見其人的烏 。
呼出一口氣,無邪點燃了一根煙。
快速翻看其他的文檔和圖片,發現很大一部分都是一個陌生女子的照片。
長得很像章琳,無邪肯定道,他放大了照片,那眼角上揚的弧度和唇形,都很像當初的章琳。
嘟∼
“王萌,把鋪子里的當初我和章琳的照片拍給我。”
“哦,好的,老板,你在內蒙古還行嗎?要不要我過去陪你?”
王萌打著訂單,語氣擔憂的問道。
“行了,別和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跟著我跑,小朝都不粘人了。”
無邪笑道,“快點哈,我有用。”
說罷,啪的一下掛斷電話,又開始翻閱著文檔。
王萌听著掛斷的電話,抽了抽嘴角,深深嘆氣後,認命的將圖片拍下發給無邪。
很快,無邪就拿著手機比對電腦,看著那一樣的唇眼,無邪感覺有點茫然,好像哪里不對吧?
如果齊雨是烏 ,那章琳和她未免也太像了,和親姐妹一樣。
無邪目光掃過圖片上烏 原本的樣子,又扣了一通電話給王萌,“把小哥和我的照片也拍了發我。”
沒來及問為什麼,電話又被無情掛斷,王萌表情很難評。
但還是認真的拍拍拍,看著自己沒打幾個字的訂單,王萌想了想,直接一股腦把無三居掛著的照片都拍了發無邪,除了烏 房間里的。
【王萌不萌:老板,五五房間里的需要嗎?】
【王萌不萌:老板,你好歹回我一個字啊∼】
“唉,真是的,老板你真好命,遇見我這麼個任勞任怨的好員工,害∼”
王萌往上劃了劃,幾乎都是一片藍色里偶爾夾雜著幾條白色,他癟了癟嘴,繼續去打訂單,忙起來就不會覺得不是滋味了。
而無邪現在正陷入思緒迷茫里,難道說,其實小哥有兩個妹妹來著?
無邪將手機放到電腦邊上進行對比,電腦屏幕則一分為二,同時放大著齊雨和章琳的照片。
他仔細觀看,內心的想法和結論被反復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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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像了,說四個人一母同胞都不為過。
無邪只感覺自己指尖都激動到顫抖,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認為其實章琳就是小哥,齊雨就是五五。
怪不得,怪不得當時章琳肌膚那麼軟;怪不得,怪不得當時那股冷香似曾相識。
……
無邪面龐因為腦海翻涌的想法升起了一層薄紅,眼神帶著想念和激動,身體也微微顫抖。
但很快,無邪就收斂了情緒。
他冷著臉拿好衣服去到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是和圖片上天差地別的模樣。
眼里沒了當初的澄澈,反而盛著滿滿的算計和疲憊;眉間也沒了當初的無憂,因為這些年時不時就下意識皺著,那里已經有了淺淺的川字紋。
無邪抬手撫上自己的眼角,驚覺自己已經不再年輕。
眼角攀上了細紋,還有總是覺得沉重的身體。無邪內心升起頹喪,但轉眼間又變成了另一股難言的憤恨。
憤自己無能,想法多到讓身邊人涉險。
恨張啟靈盤算好一切,還要留下一句那樣的話。他根本不可能忘記。
無邪垂眸,瞅見自己腕上的疤,苦笑出聲。
他其實挺對不起張家兄妹二人,一個代他進入青銅門,生死不明;一個替他擔了這次計劃的因果,情況也不太好。
無邪,你何德何能,又在憤恨什麼呢?
淅瀝瀝的水聲掩蓋住無聲的嘆息,無邪揉搓著頭發,手腕照在鏡子里,只有一道深疤。
日頭西落,最後一縷陽光撒在桌面上,剛好落在笑吟吟的烏 臉上。
…………——…………
“走走走,趕快趁今天下午享受末日到來前最後的狂歡!”
“至于嗎?不就是區區家長會而已!”
“哦喲,你怎麼不提昨天剛考完月考呢?”
“……算了,快走。”
學生熙熙攘攘的從校門口出來,一整條小吃街都熱鬧了起來。
“哎呀,楊好,別看了,你那語文已經很登峰造極了,你有這空不如多看看你那英語呢。”
黎簇雙手插兜,說完楊好,又扭頭看著甦萬。
“還有你,這都考完了你還抱著試卷做什麼?你就不能放松一下嗎?甦萬。”
“不行啊,鴨梨,我媽要檢查的。”
甦萬苦著臉,他其實也不想,但架不住家里人不同意啊。
“那你呢?我可知道楊奶奶一直勸你休息的哈!”
黎簇又看向楊好,甦萬也從卷子里抬頭看過去,“是啊,好哥,你怎麼老是捧著語文在那里苦讀,你是想當李白嗎?”
“……”
楊好翻了個白眼,哥們心里苦,但哥們不說。
“你們不懂,我奶奶不管,但我哥管啊!這個學期泡芙老師已經給我哥打了三次電話了,三次啊,什麼概念!!”
楊好悲憤出聲,說完又狠狠看了幾眼手里的書。
黎簇和甦萬對視一眼,有些疑惑,于是甦萬糾結開口,“好哥,你哥我記得不是親的吧,而且他不是在國外嗎,泡芙老師不嫌跨國電話費貴啊?”
“我哥每個月給泡芙老師交三百話費。”
“……”x2
“我哥還叫薛讓招呼周圍網吧貼上楊好與狗不得入內,還讓泡芙老師把每次成績排名都發給他。”
“……”x2
那沒話說了,很有錢,管的很嚴了。黎簇和甦萬對視,一左一右同時拍上楊好的肩。
“好哥,你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
楊好抹了一把心酸淚,魚哭了水知道,他哭了,圓圓哥笑。
師傅,我真想你了。
“那咱還去玩嗎?”
黎簇打了個哈欠,在他們閑聊的時候,周遭同學已經走了大半。
此刻校園有些空曠,所以剩下出校門的人都有些顯眼,黎簇目光自動跟隨這沈瓊,一直到人出校門口,才把目光收回來。
旁邊楊好挑眉嘆氣,帶著遺憾搖頭。
“玩不了,讓哥叫我去找他,明天還得他給我開家長會呢。”
“我也是,我媽又安排了個家教老師給我,我得回去見見。抱歉啊,鴨梨。”甦萬帶著歉意道。
黎簇擺擺手,並不在意,反正家里那誰又不管他,也管,但都不管這些事兒。
“那我先走了,改天約。”
說罷,黎簇就跑走,瞧著那路線,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唉,有些時候還挺羨慕鴨梨的。”
甦萬眼含羨慕,腳步蠢蠢欲動的想去追黎簇。
楊好瞥了一眼,無奈道,“沒辦法,先走吧,天晚了,待會他們沒見著人打電話的話,泡芙老師又要膨脹了。”
“唉,命苦啊好哥。”
二人駝著背離開,夕陽西下,他們影子拉得很長,非常具有寂寥之感,是獨屬于中式學生的惆悵。
而黎簇快步追上沈瓊後,便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
就這樣一前一後,短暫的藍調時刻降臨,街邊路燈紛紛亮起,只是黎簇如果從沈瓊家回自己家的話,路上要經過好幾條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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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幽暗漆黑,只有出口的一個白點表示著它可以穿行。
此刻黎簇站在沈瓊家樓下的路燈旁,看著那房間燈光亮起,少女影子映在窗戶上,手掌揮了揮。
黎簇笑著離開,慢悠悠的朝巷子走去。
天越發黑了,最後一條巷子里的照明燈時好時壞,在今天,黎簇發現這燈是徹底不亮了。
他握緊了書包帶子,眼皮跳了下,但想著如果不走這巷子,繞路還要繞好久。
等他到家,那誰肯定也在了。
黎簇心情煩悶起來,便鼓著一口氣往里走。
慢慢走著,除了周圍黑了一點,安靜了一點,但不遠處出口的光線下也會經過幾個人,黎簇放了心。
他面上重新揚起一抹笑,似是在安慰自己。
但很快,安靜的巷子傳來粗重的呼吸聲,前方出口有手電筒晃了一下黎簇的眼楮。
黎簇閉上眼,內心有些發毛,他試探的睜開雙眼,發現前方的光亮沒了。
粗壯的呼吸打在自己面前,黎簇屏住呼吸慢慢抬頭看,驀地對上一雙血紅的,往外凸出的雙眼,是一個看起來就很神經病的大漢。
“不,不,不好意思,你,你走,我讓你。”
黎簇訕笑著後退,攢著書包帶的手都用力到發白。
“盒子。”
大漢喘著粗氣道,“盒子,給我。”
“什麼盒子?”
黎簇有些疑惑,還想說什麼,大漢就舉起手電筒照著他的臉,“盒子!給我!!”
“不是,大哥,什麼盒子啊?”
黎簇看著人越逼越近,整個人慌了,正想轉身逃跑,就被大手掐住了咽喉提了起來。
“盒子 盒子,盒子。”
大漢不斷重復,黎簇瘋狂掙扎著,手在大漢手臂上撓出好幾道紅痕,但他好像感受不到痛一樣,猛的把黎簇砸在地上。
“額喲!”
黎簇痛呼出聲,整個人被大漢踩著,而大漢正在翻他的書包,手電筒被砸到地上,黎簇奮力朝後昂頭。
只見大漢從他書包里舉出一個古樸的盒子,黎簇懵了,那是今天一早沈瓊給自己的。
下午上課的時候還打開過,完了。
黎簇眼皮不受控制的痙攣著,就見這大漢果然整個人愣住,隨後發出一聲慘叫。
這場景很滑稽,一個魁梧的大漢將一個孱弱的少年踩在腳下,少年面上血淚橫流,他自己卻發出慘絕人寰的喊叫聲。
“沒了,沒了,沒了,都沒了,沒了。”
大漢不斷重復,神色越來越癲狂。黎簇則趴在地上裝死,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別發瘋啊哥!求求了!
但天不遂人願,黎簇清晰的听見了刺啦一聲,像極了刀刃出鞘的聲響。
他眯著眼回望,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臥槽,真給他黎簇遇見變態殺人狂了是嗎?
那大漢一手拿著寒光測測的刀,又一巴掌拍黎簇腦袋上,整個人發狠似的按壓著黎簇,很快,背上布料被劃破的聲音在寂靜的巷子格外明顯,黎簇已經感受到了那股冰冷正在輕輕擦過自己的脊背。
絕望之際,黎簇忍不住求神拜佛,隨便來個人救救他吧,求求了,誰都行,什麼人都可以!!
就在大漢寂靜刺破他的脊背,黎簇絕望的已經感受到痛意時,別的聲音出現了。
噠,噠,噠,噠。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制止了大漢的動作,那聲音由遠及近。
大漢噤聲,連粗壯的呼吸都沒了,按住黎簇的力氣一瞬間抽開,整個人像隱身了一樣,變得非常戒備。
黎簇抓住機會,如溺水般大口呼氣,他狼狽的抬起頭看向來人。
入目先是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尖,以及黑色的西裝褲腿。目光努力的往上攀著,但黎簇也只能看見白色的扎進褲腰的襯衫,那截腰倒是縴細。
黎簇唾棄自己命都要沒了,居然還在想這個。
“有意思。”
這人的聲音很冷,冷到黎簇都沒忍住打了個顫。
“用這個吧,畢竟還是個孩子。”
黎簇: “??”不是來救我的嗎?!
砰。
黎簇瞪著眼,腦袋再次被大漢死死按在地上,磕的非常痛,刀身的冰冷再次貼上脊背,少年身軀面對未知害怕的發顫。
我 ,同伙啊?天要亡我!!
黎簇不甘心,他瞪著眼,怨恨的往上看,再怎麼看也只能看見一截黑色褲腿和鞋。
那人好像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便蹲下身,輕輕抬起了黎簇的下巴往上。
這個姿勢很難受,但黎簇還是嗅到了一陣桂花香,隨後他雙眼瞪大,看見一張對于他這個年紀來說驚為天人的臉。
“可憐孩子,沒關系,死不了的,就是有點痛而已。”
“……畜……生。”
黎簇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果然漂亮的女人最危險!天殺的。
他白的晃眼的肌膚在黑夜里明顯,那肩胛骨害怕的顫動著,就像展翅欲飛的蝴蝶一樣。
“哈,不對哦,我叫齊雨。”
齊雨看著這一幕輕笑著,用手捂住了黎簇的眼,聲音帶著蠱惑道,“沒事,看不見就不害怕了。”
“啊!!!”
慘叫聲響起,只是這次的聲音比較青澀,喊的也很尖銳。
黎簇感覺整個背都要爛掉了,現在肯定是血肉模糊的那種,偏生眼前還是一片漆黑,冰涼的手連抖都沒抖一下。
他恨得咬牙,居然還听見這個叫齊雨在給自己哼搖籃曲。
真畜生啊,“啊!啊啊!!”
黎簇再次發出慘叫,隨後眼前發白,整個人沒了意識。
昏過去前,他在後悔,早知道就繞路了,還有,我再也不吃桂花味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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