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你也是時候出去了,張五五,現在你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計謀都是徒勞了嗎?”
圖靈穿著寬大的深藍長衫站在窗前,屋內暖似春季,冷暖對沖,空氣都可視化的變為虛白。
烏 腳上戴著鐐銬,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這幾個月,圖靈一直在各種折騰烏 ,最後是在她做出選擇之後,圖靈才松了一口莫名的氣,不再折騰烏 ,態度也變得輕視。
“你沒成為張家人是對的,骨頭太軟,這要是換成你哥,他可是寧死都不會松口的。”
“……”
神經病,烏 已經無力吐槽,這個圖靈,說起來還是張啟靈惹的債。
當初聖嬰事變,張家信仰破滅,但總有那麼些狂熱的張家人對張啟靈的純粹血脈趨之若鶩,圖靈那時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他當時選擇沉默以對,內心對于張啟靈還是很看好的。
隨著後面張家支離破碎,即使張啟靈拿到了族長信物也無法阻止,圖靈選擇隨大眾離開。
但事情的轉折就是那麼崎嶇,圖靈再一次見張啟靈,是在一場針對張家人的慘案里。
那時他身體比其余人要好一些,便清晰的見著張啟靈救活了張海俠,那真的是活死人肉白骨,那神奇的能量讓圖靈起了貪念。
此後,圖靈想跟著張啟靈,但被拒絕。
因為張啟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圖靈,圖靈內心暗罵張啟靈死木頭一個,隨後在一個很平靜的下午他去了汪家。
在汪家,他隨著職位逐步上升,憑借著不老的容貌和自身的條件他很快進入了汪家高層。
隨後圖靈發現了汪家創始人和張家的往事,此後便一直謀劃,他想當汪家族長。
再借著族長一職去靠近張啟靈,他想和張啟靈並肩,並給自己的妄念找了一個高尚的理由:
汪家和張家有誤會,這誤會,會在我和張啟靈之間終結,我和他會是知己。
隨後就是張啟靈一系列的遭遇里,包括但不限于被背刺,被污蔑,被陷害,這些手筆里或多或少都有汪家的參與。
雖然都被張啟靈用絕對的實力給解決了大半,不過這種事就像蛤蟆爬身上,不咬人但惡心人,不會遭大罪但會受小傷。
對此,烏 只想說騙騙別人得了,別把自己也給騙了。
就這些污糟事,要不是圖靈藏的深,張啟靈能把他削成渣!
這時,冰涼的手指再次抬起了烏 下巴。
圖靈看著烏 ,哼笑了下,湊近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瞧著烏 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他喊來汪桔把烏 帶下去。
在門關上前,烏 抬起她一只低眉順眼的頭,通過門縫看了眼面色冷漠的圖靈。
看著圖靈皺著的眉,還有前不久不經意間露出看自己和開底牌一樣的表情,烏 緩緩勾起一抹笑。
原來你也沒有你說的那麼自信,圖靈,你會為你的輕視付出代價。
……
時光轉瞬即逝,十月的巴丹吉林並沒有因為冬季的到來而降低溫度,白天是一如往常的炎熱。
藍庭舉著相機給昂頭看天空並張開雙臂的好友叨叨拍照,隨後又把鏡頭對準了齊雨。
“齊雨,看鏡頭!”
藍庭單手拿著相機,一手扶著她的遮陽帽,聲音清亮的喊著。
被叫做齊雨的女子回頭,長發搖曳在風中,她穿著白襯衫,襯衫下擺被她扎起來系在腰上,下方穿著一條淺藍的高腰牛仔褲,格外拉長她的比例。
在襯衫的領口掛著她剛剛摘下來的墨鏡,此刻她正一手搭在眉毛上方擋著太陽。
听見藍庭的叫喊,她露出一抹淺笑,在一片黃沙中,她的容顏很亮眼,清冷不失活力,面對鏡頭時還夾雜了一點羞澀,簡直就是男女通吃的一副長相。
“哎呀,齊雨,你要是再高一點,簡直就是絕殺。”
叨叨攬住齊雨的肩,笑吟吟地說道,她又沖藍庭昂頭,“藍庭,在幫我和齊大美女拍張照,我要拿去發博客,這也太給面了!”
“好!來,一,二,三!”
藍庭按下鏡頭,興沖沖查看鏡頭時卻愣住,她皺眉,隨後對著要走過來的二人喊道。
“先別過來,相機沒成像,叨叨你先站回去,我在拍拍。”
“哦,那你好好拍!”
叨叨微皺眉,有些許不滿,不過在看見淺笑著的齊雨時,她又恢復了耐心,拉著齊雨的袖子撒嬌道。
“齊雨美人兒,再配合配合我吧∼”
“好。”
齊雨笑著點頭,並沒有不耐。
藍庭和叨叨是和一個拍攝組來的巴丹吉林沙漠,他們要對這天生地養的沙漠進行采景。
而叨叨和藍庭是組里的模特之一,齊雨是中途加入進來的。
當時她在綠洲附近,一個人背著包,在她摘下帽子休息時,旁邊同樣休息的藍庭一眼就看見了。
于是藍庭上前搭話,得知齊雨是一個人來旅游後,藍庭看著齊雨的那張臉,就順勢邀請她加入拍攝組。
畢竟在後續銷售出去的產品中,藍庭也佔了一點份額,她看著齊雨的這張臉,仿佛已經看見了票子在嘩啦啦朝她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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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本來想拒絕,畢竟這里是沙漠,還是有一點危險在的。
但在看著藍庭把人拉到面前介紹後,看著齊雨那張清冷出塵的臉時也是紛紛閉了嘴。
這一看就是一張能變現的臉,誰會和錢過不去啊!
于是齊雨就這樣加入了拍攝組,他們也一路往沙漠更深處出發。
這是他們進入沙漠的第五天,也是最後一天,但齊雨和叨叨動作都比劃了半天,對面藍庭相機都換了幾個,卻還在說不行時。
叨叨來了脾氣,她快步走到藍庭旁邊,撿起相機就要看照片。
藍庭來不及阻止,只能對著一臉疑惑的齊雨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相機只呈現齊雨一個人。”
“?我看看。”
齊雨也是第一次听見這種事,便也拿起相機檢查起來。
只見不同的三四個相機甚至手機上,都只有齊雨一個人的身影,而旁邊的叨叨不見蹤影。
青天白日下,齊雨自己都看出了一身汗,于是她穩住心神,對著叨叨道。
“叨叨,你幫我和藍庭拍張照,看看是不是相機壞掉了,我听說有些電子設備的故障會傳染的。”
“……啊,好好好好。”
叨叨回神,不知道她想了些什麼,那臉色有些慘白,于是她听著齊雨的指揮,微微後退一步,舉起相機。
齊雨和藍庭也沒什麼心思擺姿勢,只是簡單的並肩站一起。
齊雨白襯衫藍色牛仔褲,黑色的發絲搖曳著,臉上畫著清淡的妝容,只是秀眉微蹙。
但站在沙漠里的氣質讓人一眼覺得像喝了口冰冷的雪碧,清爽又得勁。
藍庭帶著白色的度假草帽,此刻被她舉手向後抬起,露出那妝容撞色大膽的面龐。
藍色的眼影配合她臉側粘著的黑色發色,一襲藍色扎染長裙搖曳風中,像一瓶氣泡酒。
而叨叨雖然面色蒼白,但她背對著眾人,一身吊帶超短褲也露出她傲人的身材。
周遭有人注意到這靚麗的風景線,于是在叨叨拍照時,也一樣舉著相機將三人框入鏡頭里。
“!我在用手機試試,你們別動。”
叨叨皺著眉將手里相機放下,齊雨和藍庭對視一眼,沒有動,但隨著叨叨換手機拍完後,二人看她臉色只能用慘白來形容。
齊雨見狀不對,急忙上前扶住了叨叨,下一刻叨叨腿一軟就倒在了齊雨懷里。
她面上汗如雨下,眼眸瞪得大大的,露出了極多的眼白。
“沒,沒壞,那我為什麼不在相片里?”
“別自己嚇自己,電子設備本來就會失靈!”
藍庭皺眉安慰著叨叨,正說著,那邊營地中央傳來詫異聲,隨後一個男同事舉著相機,一臉疑惑的來到三人身邊。
“誒,叨叨這是怎麼了?中暑了嗎?”
“不是,先不說這個,怎麼了?看你急匆匆的。”
藍庭不想多說,在她看來,這種不成像的事情總有些晦氣,擔心說出來會動搖軍心。
“是這樣的,剛剛老王拍了張你們仨的照片,但是,相片上……”
男同事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叨叨,有些後怕道,“相片上沒有叨叨。”
“!”
齊雨抬頭,目光和藍庭對視,驀地,二人背後都再次冒出冷汗。
藍庭覺得自己嗓子有些發緊,她指著周遭的一堆設備道,“去吧維修組喊過來,這里,也有問題。”
她說的隱晦,但男同事也是瞪大眼楮,不可置信的掃了眼叨叨又看向那一堆設備,便馬不停蹄的朝營地中央跑去。
不一會兒,三個維修人員來到這邊。
一通檢查過後,詫異又鄭重的望著藍庭,他們周邊已經圍了一堆人。
叨叨也披上了其中一個同事的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面色已經是妝容都掩蓋不住地蒼白惶恐。
“藍姐,這設備…沒有問題。”
“……”
“啊,難道那個向導說的話是真的,這里真的是詛咒之地!!”
一個同組的女模特喊出聲,一下子,不少人都縮頭縮腦的朝周邊看。
明明太陽還高懸在穹弩之上,但他們都感受到了一股陰涼,叨叨更甚,眼淚已經開始大顆大顆往下掉了。
“什麼傳言?”
齊雨皺眉詢問,看著不少人都面若寒蟬的模樣,眼皮跳了跳。
“是關于巴丹吉林沙漠的一則傳言,傳說這里有個地下宮殿叫古潼京,而古潼京里有重寶,重寶能實現人的一切願望。
但……”
藍庭面色不好看的環顧四周,聲音低沉,正要開口,旁邊一個急性子的同事就接著她的話頭往下說。
“但是發現重寶前要接受 的考驗,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一旦失敗就會被詛咒,輕則恍惚幾日,重則性命堪憂。而且這考驗是隨即降臨的,不會管你是有心還是無心,只要觸踫到 的領域,就會被隨機考驗。”
那同事說完,害怕的看了眼叨叨,看在齊雨那臉的份上,又和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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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的晚,剛好那天我們的向導離開了。他走之前和我們說,詛咒降臨的第一個關鍵信息就是不會被人看見。”
“可是我們現在能看見叨叨!”
齊雨反駁著,她安撫的拍了拍叨叨的手,又道。
“你今晚和我睡吧,說不定就是磁場原因,我們今天穿的多吸收的少,你穿的少吸收的多,明天多穿點說不定就緩解了。”
“好……好好。”
叨叨像溺水一般緊緊挽著齊雨這根浮木,聲線都暗藏了一點崩潰。
她現在腦海里全是自己奶奶時不時念叨的攝像機不成型,就證明這個人被攝魂了的傳言。
藍庭看著周圍人臉上的害怕,又看著叨叨崩潰的模樣,想了想便道。
“我們三個一起,明天我們就收拾一下回去吧,畢竟我們現在沒有向導,這里也拍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些回程路上補,怎麼樣?”
听著藍庭的建議,有些人面上還有些猶豫,但被旁邊人給了一肘子後,也跟著點頭。
算了,錢是賺不完的,還是命要緊。
原本以為會再生事端的夜晚平安度過,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齊雨叼著一根煙,墨發被扎成凌亂的丸子頭,還是那身襯衣和牛仔褲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面上夾著一副金框眼鏡,煙霧繚繞間,听到快門聲,齊雨側目望去。
畫面定格,叨叨看著相片里的女子,側顏骨相完美,眼神危險薄涼,好像她之前去長白山看見的雪,美則美矣,實則厚雪之下說不定是冰縫和懸崖。
叨叨忍不住一抖,就听見齊雨發出一聲輕笑。
早起的嗓音本就微啞磁性,齊雨又抽著煙,此刻聲音多了一點煙嗓的感覺,像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青檸氣泡水。
“叨叨,會沒事的。”
齊雨吐著煙道,她看著逐漸爬上橙紅天空,指著陽光,眼神里帶著勸慰和叨叨看不懂的指引。
“只要你不多想,別自己嚇自己,一切都會過去。”
“謝謝。”
叨叨苦笑,一臉無可奈何,仿佛篤定自己已經被纏上一般,齊雨看得無奈,但她只能言盡于此。
人各有命,她無法涉足太多。
大部隊開始離開,等到下一次風沙過後,這地就不會看出來曾經有人在這里涉足扎營的痕跡。
抵達沙漠邊緣,齊雨和藍庭還有叨叨告別,並囑咐叨叨不要多想。
藍庭也跟著勸了幾句,又和齊雨聊了幾句,互通電話後就目送齊雨離開。
畢竟才認識了十幾天,叨叨的事,也只能說說罷了,再多的事,也不是她們普通人能解決的。
藍庭一行人回到內蒙古市中心定好的酒店內,忙著安排好剪輯發布等事情。
待藍庭再回到北京已經是七天後的事情,她心里盤算著要帶叨叨去一個大師那看看。
當時團隊商討後,就先安排了一波人先帶著叨叨回了北京,怕她觸景生情,自己嚇自己。
但現在抵達叨叨家,迎接藍庭的是叨叨年邁的父母。
叨叨已于五天前自殺身亡。
藍庭驚了,連忙追問叨叨自殺的細節,但叨叨家人諱莫如深,不願多說,只是把香遞給藍庭,讓她看看後離開。
靈堂內,叨叨的照片顯然是之前他們拍過的寫真截下來的。
難道死了也不能成像嗎?!
藍庭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預感,隨後她听見了一旁傳來老人家的哭聲。
“造孽啊,造孽,我這好好一個閨女,怎麼就遇見了這樣的怪事!我都說了不讓她做這個,偏要做,現在好了吧,命都沒了。”
“行了行了,這事光彩嗎?你小聲些,別驚了輪回路,讓那東西再把咱閨女逮了去。”
“是啊,姥姥,這里還有外人呢!”
“……”
藍庭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她腦海里回放的都是那向導的話語,還有那天齊雨一直重復的不要多想。
“叔叔阿姨,節哀。”
藍庭想了很多,身體發涼,感覺自己身後有東西在看著自己,心里覺得壓抑,一瞬間也在這靈堂待不下去了。
她告別了叨叨父母,只說到時下葬後把地址給她,她想去看看。
很長一段時間,藍庭都魂不守舍,直到工作室把分紅給了她,看著余額和叨叨之前的照片,藍庭決定要再去一次巴丹吉林。
她想那里的人,就好比之前的向導,一定會知道些什麼。
……
巴丹吉林沙漠邊緣處的一座無名小飯館,藍庭開著平板電腦正翻閱著之前的照片,沒察覺自己身後有人已經看了她很久。
“你好,請問能和你拼個桌嗎?店里都坐滿了,外面有些曬。”
男人磁性的聲音響起,很勾人耳朵,藍庭抬眸一看,對上一張芙蓉面。
更貼切來說,像一朵芙蓉開到極致後的美麗男性面龐,處處透著成熟韻味,他穿著棕色的夾克,此刻對著藍庭打量的目光,並沒有不耐,反而是柔和的笑了笑。
這一笑,沖散了那陌生帶來的壓迫感,反而讓藍庭看出了幾分江南韻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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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方便問一句,先生是南方人嗎?”
“嗯哼,怎麼看出來的?”
男人自她對面落座,目光不經意掃過藍庭手里的平板,聲音帶著疑惑。
藍庭撫了撫裙擺,微微一笑。
“覺得您氣質很內斂,而且皮膚也很細膩,沒有那種被北方風雪摧殘過的粗糲,我叫藍庭,您怎麼稱呼?”
“關根,藍小姐也是來旅游的嗎?”
“不。”
藍庭顯得有些警惕,她側臉朝向窗外的景色,氣質蒙上一層陰霾,聲音淺淡,“我是來尋找這里的秘密的。”
“是啊,黃沙三百里一望無際,誰知沙土下掩蓋了多少東西,有些情況可不是科學能說清楚的東西,藍小姐覺得呢?”
關根自然的接話,端起杯子喝了口奶茶,再次揚起一抹柔和的笑,臉側還有一點酒窩。
藍庭听著關根暗藏隱約的話語,回眸看著他,握著平板的手收緊,垂眸回道。
“關先生說的很有道理,關先生也是來旅游的嗎?”
關根听她這麼一問,迎著藍庭好奇警惕的眼神微微搖頭。
“我不是,我是來這里觀測,寫調研報告的,也是這里研究所的一名小小地質研究員。
藍小姐經常旅游應該會知道,不同地域的山河水土,對于每處地方的影響是不一樣的,而這里的地質特殊,磁場不一樣。
所以我們也要調研這些東西對于人們的影響,看看會不會影響正常的生活。”
“!”
藍庭微微瞪大眼楮,長時間連續思考的腦子讓她心神不穩,此刻,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踏破鐵鞋無覓處,這麼趕巧的嗎??
而對面的關•小研究員•根再次對她露齒輕笑,很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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