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喬樂早早起床,沒有孩子們在身邊,屋里太安靜,她好不習慣。
還是只吃了些粥,略微多用些她就會吐,旁邊的悠竹悠月看著憂心不已。
“柳慶,你派個陌生點的侍衛,帶上我的信物,去找我娘。府里只留一點碎銀子,其余的錢叫那侍衛全都帶出護國公府。”
“貴重的首飾也要帶出來。”
“再派人去告訴我哥一聲,無論誰告訴他家里出事了,都不許相信,不許他離開軍營。”
謝硯舟已把罪證放在她爹的書房,那證明對方快要動手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只能這樣做。
“是,王妃。”柳慶立刻去安排。
喬樂又叫來月影︰“影衛的人全都留下,必須保護好我的家人。”
“謝硯舟找了江湖人要對你下殺手,主子千萬小心。”喬樂聞言點頭。
張仁照樣來為喬樂把脈,俊臉上是遮掩不住的不悅︰“姐姐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不可以和我說說?”
“我只是有些想孩子了,過幾天便好。”
“相處幾次,沐晚有沒有給你添麻煩?要實在不行,那我抽空陪她。”喬樂善解人意。
“姐放心,她很好相處。而且她懂醫術,我們有說不完的話。”張仁太誠實,臉上帶著笑。
喬樂摸著張仁的頭,笑眯眯開口︰“這樣我就放心了。”
那天沐晚看見張仁時,她臉上的嬌羞喬樂看得清楚。
若是兩人有緣結婚,也算了了喬樂心底的一樁心事。
喬樂喝了藥,對月影交代了幾句話。休息片刻喬樂換上紫色騎馬裝,拿上幾個藥瓶,帶著墨風坐上紫檀木馬車朝城門而去。
馬車上還備有糕點、干糧和水囊,還備了兩輛平板車。
柳青和二十名暗衛侍衛騎馬同行,每人身上都背著弓箭,因為王妃要去山上打獵。
沒多久,謝玉衡接到齊王妃出城打獵的消息,讓他頓時坐不住。
他拿上弓箭,與曹府、周府和趙府等五位世家公子及僕人,坐馬車匆匆出了城。
皇宮里蕭徹陪著父皇母妃在用膳,他想到喬樂每次只吃些粥,心里就無比擔心。
昨晚他一夜沒睡,沒有喬樂在身邊他就渾身不舒服。
曾貴妃早看出兒子的悶悶不樂,正要問蕭徹是不是和喬樂吵架。
柳錚進來,在蕭徹耳邊低語幾句,他表情立馬冷了下來,噌地一下站起來。
“父皇母妃,我要出去一趟。”話音未落人已走到門口。
柳錚快步跟上去︰“王爺,了悟大師在回京的路上。”
“謝硯舟找的人悄悄尾隨著王妃。”
蕭徹聞言腳步一頓,又大步流星回到瑤樂宮換了身黑色便服,拿上長劍和弓箭,就策馬揚鞭出了宮門。
喬樂去了馬場,幾月不見的閃電見到主人歡喜不已,喬樂輕輕撫摸著它的頭。
“王妃,謝玉衡帶著五位世家公子和僕人,坐馬車出了城。”柳慶走過來。
“魚兒上鉤了,那我們立刻出發。”
喬樂帶著眾人騎馬快速前行,她選了更遠些的山林,那里有野兔、鹿和野豬等獵物。
今年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所以皇上找了個借口,將秋 和冬獵都取消了。
喬樂都有一年多沒有騎馬了,在官道上奔跑的感覺也很好。墨風歡快地跑在喬樂身邊,保護女主人的安全。
雖然她的病還沒好全,寒風吹在臉上涼颼颼的,喬樂卻仍然精神抖擻。
許多樹葉已落光,松樹、柏樹和冬青等樹還是綠意盎然,蠟梅樹和海石榴樹上開著朵朵黃色和紅色的花朵。
在這蕭條的冬季里,不屈不撓地綻放著絢麗的色彩。
“等會兒我們要將喬樂和她帶的人分開,這樣我們才有下手的機會。”謝玉衡對另外五個人說道。
“她帶的人可是齊王府的侍衛,個個武功都不弱,我們能得手?”
“侍衛又如何,別忘了我們可是世家公子,他們敢傷我們嗎?”謝玉衡自信不已。
他上次杖刑的傷都已結痂,此時還是坐著厚厚的軟墊。此仇不報,他誓不罷休。
“自從那喬樂嫁給齊王後,她是越發光彩照人,讓人看著魂牽夢繞。”白衣公子色眯眯地開了口,差點流口水。
“要是能與她成就好事,死了也願意。”
“今天我帶了最烈的合歡散,只要她中了招。就算她帶再多人,她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謝玉衡哈哈大笑。
“這藥一刻鐘內不解毒,可就有性命之憂。是死還是活,你們說她會怎麼選?”謝玉衡玩味地笑了起來。
“傻子也知道要先活下來,不然死了就沒有榮華富貴,豈不是太可惜。”又一人接過話。
“就是,她中藥後也不可能找那些侍衛幫她解,那可不得便宜我們幾個。”穿深藍色衣服的公子說完,六人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喬樂那賤人狡猾得很,待會兒我們可得好好配合。不然讓這麼嫵媚的獵物逃跑了,那可就太可惜了。”謝玉衡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謝兄只管放心,我們可都是好獵手。”六人臭味相投,開懷大笑。
“木冬,跑快點,要是把獵物跟丟了,小心公子我扒了你的皮。”謝玉衡大聲嚷道。
“是,公子。”木冬抽打著馬屁股,速度快了很多。
車廂頓時顛簸起來,讓人都坐不穩。幸好謝玉衡坐著軟墊,不然傷口早已裂開。
隨行的僕人跑步前進,累得氣喘吁吁。眼看馬車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大,十多個僕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里。
腳都起泡了,跟著這樣的主子,他們可真倒霉。
為了不打草驚蛇,蕭徹走另一條較遠的路。
喬樂到了目的地,吃食早就分成幾袋,交給柳慶悠月等人,她自己也背了個小包袱。
下馬後拿著弓箭就帶著眾人以及墨風鑽進山林中,朝前搜尋獵物。
墨風聞著味兒,帶著眾人直搗野豬窩,將大小野豬九只一鍋端,喬樂射殺了其中一只。
隨後一些侍衛抬上獵物到小溪邊,把獵物打理干淨,另一些人跟著喬樂和墨風繼續前行。
另一邊,因為山邊有很多岔路口,謝玉衡他們找不到喬樂是走的哪條路。
帶的僕人也沒跟上來,暴怒的謝玉衡甩了車夫木冬兩巴掌。
“都怪你這狗奴才,把本公子的話當耳邊風。趕快找找,再尋不到人,就把你扔在這深山里喂熊。”謝玉衡又踢了木冬兩腳。
其他五人催謝玉衡上了馬車,兩邊都是樹林,隨時都可能有野獸跑出來襲擊人。
“那些下賤的奴才,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跟上我們?”謝玉衡張口罵道。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些僕人才追進山道沒多遠就停了下來。
其中有個身體魁梧的僕人對其他人說道︰“公子他們坐著馬車,也不知道走的是哪條路,離我們有多遠?”
“福根,那你說怎麼辦?”另一個偏瘦的男子看著他問道。
“公子拿著弓箭去打獵,那必定是往深山里去。我們手上也沒有防身的刀,若是踫見猛獸就麻煩了。”
十幾人听說有性命之憂,都不願朝前走。
“不如我們就地休息,要是等一個時辰公子他們還沒回來,我們就回城。”
“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我們跟丟了公子,只好先回府報信。”
“你們若想保命,就照我剛才說的統一口供,不然回府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