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金手指,在三國當天命之女

第269章 當如明鏡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辛西婭158 本章︰第269章 當如明鏡

    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枯葉,打在祁玉單薄的棉衣上。她縮了縮脖子,將手中的書冊抱得更緊了些,加快腳步向女子學堂走去。天色尚早,街道上幾乎沒有人影,只有幾家早點鋪子冒出裊裊熱氣。

    “小玉兒,又這麼早啊?”賣蒸餅的老張頭從鋪子里探出頭來,笑著招呼道。

    祁玉停下腳步,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張伯早,今天要考試,得早些去溫習。”

    “哎喲,那可不得了。拿著路上吃,別餓著肚子考試。”老張頭麻利地包了兩個熱騰騰的蒸餅塞給她。

    祁玉連忙道謝,將燒餅揣進懷里,暖意透過棉布傳到心口。她知道,這兩個燒餅是老張頭的心意,這條街上的街坊們都知道她家的情況,父親早逝,母親靠給人縫補衣裳勉強維持生計,能供她上女子學堂已是傾盡全力。

    女子學堂的門前已經聚集了幾位同窗,見祁玉走來,紛紛打招呼。她們都是家境尚可的姑娘,衣著比祁玉光鮮許多,但從不因此輕視她。

    “祁玉,你昨晚又熬夜了吧?眼楮都紅了。”同窗李媛關切地問道。

    祁玉揉了揉眼楮,笑道︰“把《漢律疏議》又過了一遍,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怕考試會考到。”

    李媛挽住她的手臂,“你呀,總是這麼拼命。不過這次明鏡司特科考試,我看整個學堂就數你最有希望。”

    學堂的鐘聲響起,姑娘們魚貫而入。教室內,先生已經站在講台前,面色嚴肅。

    先生環顧眾人,“今日所試,乃明鏡司特科之模擬,題目皆出自我手,難易程度不遜正考。爾等勉力為之。”

    試卷發下,祁玉深吸一口氣,開始答題。

    筆走龍蛇,仿佛要將多年苦讀積累的知識盡數傾瀉而出。案例分析、律條解釋、判決建議……她仿佛置身于真實的公堂之上,面對不公,她要用法理為弱者發聲。

    考試結束,先生收卷時在祁玉身邊停留了片刻,微微點頭。這個細微的動作讓祁玉心跳加速,她或許答得不錯。

    “祁玉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放學時,先生突然說道。

    教室里很快只剩下師生二人。先生從案幾上拿起祁玉的試卷,輕聲道︰“你為何要走這條路?明鏡司的考試可不簡單,即便考上了,日後也要面對諸多艱難。”

    祁玉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先生,學生想效仿那些前輩女子。”

    經商者如虞清瀾,有著過人膽識與經營之才,她一手創辦的清如許酒坊,如今已遍布大江南北,酒香飄至千里之外,讓世人見識到女子在商事上亦能有如此作為;

    還有那凝璣子糜真,潛心筆墨,著成《鳳求凰文集》,字字珠璣,既訴女兒家心事,亦論天下事,筆墨間自有風骨,讓女子的才思得以流傳後世;

    蔡琰更是以女子之身躋身朝堂,擔起諫議大夫之職,于朝堂之上直言進諫,其膽識與見地,不輸任何須眉;

    織務司的孫尚香與諸位女官們,則專注于工藝精進,將棉花紡織與織布染色之術不斷革新,于細微處見真章,令蒼生皆得溫暖;

    軍中醫女們奔波于沙場之上,救死扶傷,而陶燕秋女醫官更不藏私,將畢生所學的醫道傾囊相授,讓更多女子得以手握醫術,既能自救,亦能救人;

    阿卓將軍更是巾幗不讓須眉,跨馬提槍征戰四方,立下赫赫戰功,成為有名的女將。

    她們之外,更有王鏡——女子之身,裂土封侯,既為靖國公,又官拜當朝丞相。她以一己之力,打破了世間對女子的諸多禁錮。

    祁玉握緊拳頭,“學生雖出身寒微,也想有一番自己的功業,也想天下女子盡一份力!”

    先生凝視她良久,終于露出欣慰的笑容︰“壯哉此志!去吧,好好準備,我看好你。”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到了明鏡司特科考試的日子。祁玉站在考場外,手指冰涼。這座莊嚴的建築是許多讀書人夢寐以求的地方,而今天,她一個寒門女子竟也站在了這里。

    “請出示考引。”門口的差役攔住她。

    祁玉連忙從懷中取出學堂開具的憑證。差役仔細查驗後,放她進去。

    考場內已經坐了不少考生,大多是男子。見祁玉進來,許多人投來詫異的目光,有人甚至低聲議論。祁玉面不改色,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將筆墨紙硯一一擺好。

    考試終于結束,祁玉走出考場時,已經精疲力盡。她沒有像其他考生那樣聚在一起討論試題,而是默默回家,幫母親做活計去了。

    放榜那日,祁玉天不亮就醒了。她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不想吵醒還在熟睡的母親。推開門的瞬間,她愣住了,母親已經站在灶台前,正在煮粥。

    “娘,您怎麼起這麼早?”祁玉驚訝地問。

    母親轉過身,笑了笑,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今天放榜,娘睡不著。”

    她盛了一碗熱粥遞給祁玉,“快吃吧,吃了好去看榜。”

    祁玉鼻子一酸,低頭喝粥,不敢讓母親看見自己發紅的眼眶。

    天色微明時,祁玉來到了放榜處。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那里,榜單尚未張貼。她站在人群邊緣,心跳如鼓。

    “來了來了!”有人喊道。

    差役拿著榜單走來,眾人立刻讓開一條路。榜單貼好後,人群蜂擁而上。祁玉被人流擠得站立不穩,根本看不到榜單內容。

    突然,她听到有人高喊︰“第一名祁玉!女子學堂的祁玉是頭名!”

    周圍瞬間安靜了一瞬,隨後爆發出更大的喧嘩聲。祁玉呆立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有人拍她的肩膀,她才回過神來。

    “祁玉,恭喜你!”是同窗李媛,她興奮地拉著祁玉的手,“你考了第一!明鏡司特科第一名!”

    祁玉這才確信自己沒有听錯。她擠到榜單前,果然在最上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祁玉,女子學堂,甲等第一名。

    “這……這……”祁玉語無倫次,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李媛一把抱住她,激動道︰“還不快回家告訴你娘這個好消息!”

    祁玉點點頭,轉身就往家跑。她穿過熟悉的街道,跑過賣蒸餅的老張頭的鋪子,甚至沒顧上回應他的招呼。

    推開家門時,她氣喘吁吁地喊道︰“娘!我考上了!第一名!”

    母親手中的針線掉落在地,她顫抖著站起身︰“真的?”

    祁玉用力點頭,淚水模糊了視線︰“真的!我是第一名!”

    母親一把抱住她,泣不成聲︰“好啊…好啊…我家出了個文曲星…玉兒真出息……”

    她撫摸著女兒的臉龐,指尖帶著幾分顫抖,眼神里既有為人母的驕傲,又藏著一絲對過往的悵然,“娘這一輩子,就守著這一方小院,平日里不過是相夫教子,鍋碗瓢盆打轉,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如今你有了這般能耐,便替娘出去看看吧,走出這道門,去瞧瞧那外面廣闊的天地……”

    三日後,祁玉穿著嶄新的吏服來到明鏡司報到。

    一個年長的吏員上下打量她,“新來的?女子做吏員,倒是新鮮。”

    雖然只是負責整理案卷、記錄審判的小吏,但對于一個平民女子來說,這已經是翻天覆地的改變。

    在當時的世道,寒門子弟尚且難以躋身官場,更何況女子?可祁玉卻憑借自己的才學,堂堂正正地走進了明鏡司的大門。

    祁玉規矩地行禮︰“在下祁玉,特科新錄,請多指教。”

    吏員撇撇嘴︰“指教談不上,先把這些案卷整理了吧。”

    他指了指角落里堆積如山的文書,“按年份和案件類型分類,今日放衙前要完成。”

    祁玉沒有多言,立刻開始工作。她知道,作為第一個通過考試進入明鏡司的女子,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審視。她必須用實力證明自己配得上這個位置。

    日影西斜,祁玉終于整理完了最後一份案卷。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發現那位老吏員正站在她身後,一臉驚訝。

    “都……都分好了?”老吏員翻看著整齊排列的案卷,難以置信地問。

    祁玉點點頭︰“是的,從興平年間到今上建安三年,共七百三十二宗案件,按盜竊、傷害、婚姻、田土等十二類分好,每類又按年份排序。”

    老吏員沉默片刻,突然轉身離去。祁玉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卻見他很快帶著一位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回來。

    “就是她,一天就整理完了我們半個月都理不清的陳年案卷。”老吏員介紹道。

    年輕男子——正是明鏡司司丞滿寵。

    滿寵翻看著她的文書,點頭道,“這案卷整理記錄得不錯。條理清晰,法理分明。”

    祁玉躬身行禮︰“多謝司丞大人。”

    滿寵沉吟片刻,忽然道︰“你可願隨我學習斷案之法?”

    祁玉一怔,隨即欣喜若狂︰“弟子願意!”

    就這樣,祁玉開始了在滿寵身邊的學習。

    白天,她跟隨滿寵審理案件,記錄案情;滿寵親自教導她如何勘驗現場、如何推敲證詞、如何運用律法。

    滿寵曾這樣教導她,“斷案如診病,不能只看表面癥狀,要深入探查病因。人心之復雜,往往超出律條的字面意思。”

    夜晚,她研讀滿寵推薦的律法書籍,常常熬到三更。滿寵對這個勤奮好學的女弟子頗為滿意,傾囊相授自己多年的斷案經驗。祁玉如饑似渴地學習,進步神速。

    ……

    是日,祁玉接手了一樁特殊的案件。

    一個名叫周蘭的婦人狀告丈夫趙大長期施暴。當她看到周蘭臉上青紫的傷痕和畏縮的神情時,祁玉的心揪緊了。

    周氏跪在地上啜泣,“大人,民婦實在受不了了,他每次喝酒回來就打我,這次把我的手也打斷……”

    祁玉扶她起來坐下,輕聲道︰“別怕,明鏡司會為你做主。能詳細說說經過嗎?”

    周氏顫抖著講述了五年來的噩夢。

    新婚不久,趙大就開始動手,從最初的推搡到後來的拳打腳踢。她曾逃回娘家,卻被父親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為由送了回來。鄰居們也都勸她忍忍,說誰家夫妻不吵架。

    “這次是因為什麼?”祁玉記錄著,強壓怒火問道。

    周氏低下頭,哽咽著︰“我…我想拿些錢給生病的母親抓藥,他就說我偷錢養娘家……”

    正說著,衙役押著趙大進來了。

    趙大滿臉不屑,大聲嚷嚷︰“管什麼閑事!我打自己婆娘怎麼了?這是我們的家事!”

    祁玉拍案而起︰“大膽!毆妻非為家事,依漢律等同于故意傷人罪!”

    趙大被這突如其來的呵斥震住了,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弱的女吏員竟有如此氣勢。

    祁玉冷笑一聲,翻開律典,朗聲道︰“夫妻相犯,與凡人同罪。且受害人可請求和離,並得家產一半。”

    周氏聞言,眼中第一次閃現希望的光芒︰“大人…民婦想和離……”

    趙大怒吼︰“不行!你生是我趙家的人,死是我趙家的鬼!”

    祁玉冷冷地看著他︰“趙大,你故意傷人,依律當收監候審。至于周氏和離之請,明鏡司自會秉公處理。”

    案件審理持續了三天。祁玉不僅判決趙大監禁三年,還判令和離,並將趙家田產的三分之二分給周氏作為賠償。

    這一判決當即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以往這類案件頂多訓誡丈夫幾句了事。

    有同僚私下對祁玉說︰“你判得太重了。這樣下去,誰還敢娶妻?”

    祁玉平靜地回應︰“若以毆打妻子為樂,這樣的男子不娶妻反倒是女子的福氣。”

    滿寵听聞此事,特意召見了祁玉。她本以為會挨批評,沒想到滿寵卻露出了贊許的笑容。

    “判得好。國公修訂這條律法就是為了革除家暴是家事的陋習。你敢于執行新法,很好。”

    祁玉松了口氣︰“師父不怪我越權就好。我只是……看到周蘭的樣子,想起了許多和她處境相似的女子。”

    滿寵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所以,你考入明鏡司,不只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

    祁玉沉默片刻,鄭重地點了點頭︰“起初確實如此。但現在,我想為天下女子爭取一個公道。

    師父,女子不該因為是女子就低人一等,不該因為是妻子就活該挨打。”

    滿寵長嘆一聲︰“這條路會很難走。”

    祁玉目光堅定,“我知道,但總要有人走。”

    從那天起,祁玉更加明確了前進的方向。

    她開始系統整理涉及女性的案件,研究判決中的性別偏見,並向滿寵提出改進建議。

    漸漸地,“明鏡司有個女吏員判案公正”的消息在民間傳開,越來越多的女性鼓起勇氣前來申訴。

    她相信,只要堅持,終有一天,能實現——天下至公,當如明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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