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活字印刷術之後,王鏡對要印刷的書籍已有清晰規劃。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把州郡的政令、律法條文大量印刷出來,這樣就能快速、準確地把政策傳到各個縣鄉,避免下面的小官吏私自篡改或者故意拖延,能大大提高辦事效率,鞏固統治。
接著,王鏡打算印一些經典書籍,比如《論語》《孝經》這些儒家經典,讓更多人能讀到。同時,像農書、醫書這種實用的通俗讀物也要大量印刷,讓老百姓能學到實用的知識。
王鏡還打算在各郡治所設立官辦印刷坊,低價印制教材,開辦官學,吸引寒門學子前來求學。
東漢識字的人少,多數人沒機會接觸文字。王鏡希望通過活字印刷術,讓文字到處都能看到,讓大家有更多學習的機會,這樣一來,大家就會想著去識字了。
如今正值春耕時節,王鏡命人用活字印刷術印制了大批書冊,分發到各縣鄉。這些書本紙張雖略顯粗糙,卻比手抄本便宜許多。
……
壽春
夕陽西下,田野間飄著新翻泥土的氣息。幾個農人扛著鋤頭往村里走。村口的井台邊,幾個婦人正彎腰打水。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里正李老漢抱著一摞嶄新的書冊,氣喘吁吁地跑進村子。他的臉上泛著紅暈,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卻掩不住眼中的興奮。
李老漢高聲喊道︰“快!快來看!州牧大人發下來的新規,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幾個農人面面相覷,遲疑地圍了上去。他們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觸踫著書頁,生怕弄髒了這些從未見過的寶貝。
一個老農低聲問道,眼里滿是疑惑︰“這……這是啥?”
李老漢咧嘴一笑︰“是政令!是律法!往後咱們交多少稅、服多少役,都在這上頭寫著呢!”
一個年輕後生撓了撓頭,語氣里帶著幾分失落︰“可咱們不識字啊……”
李老漢拍了拍胸脯,“怕啥!州牧大人早想到了,叫咱們每晚在曬谷場誦讀,教大伙兒認字!”
夜幕降臨,曬谷場上火光搖曳,映照著一張張黝黑而期待的臉龐。李老漢坐在一塊磨盤上,小心翼翼地翻開書冊,清了清嗓子,開始一字一句地念起來。
“初平四年,江東各郡田賦減半……”
人群里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驚呼。
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瞪大了眼楮,嘴唇微微顫抖︰“減……減半?”她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孩子,又抬頭望向李老漢,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老漢重重地點頭,“對!減半!往後咱們交的糧食,只有往年的一半!”
一個瘦削的老漢猛地站起身,眼眶發紅︰“老天爺啊!這……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幾個年輕後生擠到前面,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書冊上的字跡,仿佛要把它們刻進腦子里。其中一個低聲喃喃︰“要是能認字就好了……”
李老漢安慰道︰“別急,慢慢來!咱們每晚都讀,早晚能學會!”
散場時,村民們仍沉浸在興奮中,三三兩兩地議論著。村東頭的張老漢把分到的書冊緊緊裹進一塊油布里,又用手輕輕撫平,生怕折了邊角。他抬頭望了望星空,喃喃道︰“這書……得供在祖宗牌位旁邊啊。”
……
吳郡
烈日當空,田里的稻苗剛抽出青穗,幾個農人蹲在田埂上,愁眉苦臉地撥弄著蔫黃的葉子。
農人嘆了口氣,“這苗子怎麼越長越瘦?再這樣下去,秋收怕是連稅都交不上。”
正說著,村口傳來一陣喧鬧聲。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幾個穿著短褐、頭戴斗笠的漢子大步走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推著獨輪車的差役,車上堆滿了嶄新的書冊。
有人眯著眼認出了領頭那人。“是農官!”
農官姓陳,是州牧派人教農人種地的。
他走到田邊蹲下,抓起一把土搓了搓,又撥開稻叢仔細查看,眉頭越皺越緊。
“種得太密,稻子們搶日頭、搶養分,最後誰都長不好。澆的水少了,神稻得一直有水,水稻渴著了,也長不好。”“這可怎麼是好?”
農官搖搖頭,從懷里掏出一本《江東農事》,翻到了一頁指給眾人看︰“這書上寫得明白,要合理密植,穩定灌溉。”
圍觀的農人們面面相覷,他們這輩子頭回听說種地還要按照書本來。
一個年輕後生壯著膽子問︰“大人,這書……能借我們看看不?”
農官笑了,轉身從獨輪車上抱下一摞書︰“州牧大人特意印了發給各村。來,每人一本。不認字沒關系,我們挨個村子教。”
曬谷場上很快支起了木架,陳農官把《江東農事》攤開掛在架子上,指著上面的圖畫講解。
農人們圍坐成圈,眼楮瞪得溜圓。圖上畫著整齊的田壟,標注著何時播種、怎樣施肥,連除蟲的法子都畫得一清二楚。
“原來糞肥要這麼漚!我家都是直接潑進田里,難怪燒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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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官又拿出幾個木制的奇怪物件,“這是州牧大人讓工匠新做的曲轅犁、耬車。來,我示範給你們看。”
直到傍晚,農官仍然被一群人圍著脫不開身,他們舉著農書,七嘴八舌地問著問題。
角落里,幾個孩童用樹枝在地上歪歪扭扭地畫著“稻”、“麥”字樣,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
會稽郡
春日的晨光灑在青石板路上,城東新掛起的“官印書坊”匾額在陽光下泛著桐油的光澤。
坊內,十幾個匠人正忙著排版、調墨,木活字在字盤里 嗒作響,新印的書頁散發著淡淡的墨香,一摞摞整齊地碼放在竹架上。
“《論語》二十文一冊,《九章算術》三十文——”書坊門口,伙計扯著嗓子吆喝,引得路人紛紛駐足。
一個背著包袱的布衣少年在攤前徘徊許久,終于摸出積攢多時的銅錢,顫抖著接過書冊。
他緊緊將書抱在胸前,眼眶發紅︰“爹,兒子終于能讀上聖賢書了……”
與此同時,郡學門前排起了長隊。新任學官正在登記前來求學的寒門子弟,名冊上墨跡未干就已寫滿三頁。
“姓名?籍貫?可曾開蒙?”
“吳縣張旭,家中世代務農,只跟村塾先生認過二百字……”一個瘦高少年局促地攥著衣角,卻在看到學堂內滿架圖書時,眼楮倏地亮了起來。
夜幕降臨時,郡學的燈火依然通明。透過雕花窗欞,可見學子們三人一桌、五人一簇地研讀新得的典籍。
有個麻衣少年正就著月光謄抄詩文,忽然被同窗塞來一冊還帶著墨香的書冊︰“快看!這是今天剛印出來的《詩經》!”
最熱鬧的還屬各郡碼頭。商船離港時,水手們小心地將成箱的書冊墊在干燥的稻草間。
一個北地來的行商撫摸著《江東醫方》的封皮,對同伴笑道︰“這趟回去,光這套書就能換匹好馬!”
各郡城門,守卒發現每日進出的人流里,背著書箱的身影竟比挑貨擔的還多。
整個江東似乎都因印刷術的普及而煥發出勃勃生機。隨著時間的推移,信仰值不斷累積,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叮!成功獲得信仰值】
“活字印刷能印書……”王鏡喃喃自語,忽然眼前一亮,“自然能印報!”
她靈機一動,萌生了創辦報紙的構想。
在東漢,雖無現代意義上的報紙,不過也有類似傳消息的東西,就像邸報。
漢朝的時候,各個郡國在京城長安都設有辦事處,主要工作就是把皇帝的命令、官員的報告和各種消息,寫在竹簡或者木牘上,再送給各地當官的。這算是早期官方傳消息的一種辦法。
這種邸報,內容上較為單一,多圍繞朝廷政令、官場事務;傳播範圍僅僅局限于官僚內部,普通民眾難以觸及;發行周期也並無規律可言,並非面向大眾。
正因如此,王鏡若要創辦報紙,倒也不會顯得太過驚世駭俗。
不過,她所設想的報紙,與東漢現有邸報,肯定大不一樣,不管是內容、給誰看,還是多久出一次,都會有全新的變化。
她打算把發生的新鮮事、新出的政策,還有一些能派上用場的生活知識等內容都整理在一張紙上定期發行。這麼一來,老百姓能知道更多事,對她也會更認可,她的名聲自然就能傳得更遠。
報紙不僅能豐富百姓的生活,還能成為連接各方的橋梁,讓不同地方的人都能知曉天下事,加強彼此間的交流,說不定還能對天下大勢的發展起到意想不到的推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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