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就像咱們家,即便外祖父他老人家依舊在京城,也沒有那個辦法讓我們一家離開房州。
反而和普通人一樣,憑借自己的本事,沒有本事也只能世世代代留在這里。”
“那可不一定,如果當初你母親願意的話,你們哥倆也不至于跟為父一起來房州,可惜你們的母親當時說什麼都不願意。”
“幸虧我娘不願意,要是願意的話,您老能不能活下去都難說?”
“胡說什麼呢?”
“怎麼能是胡說呢?
就您那個做飯的手藝,最多餓不死,想吃好點恐怕比登天還難。別人不了解您,身為兒子的我,難道還不了解您嗎?
您看似無欲無求,也只有我們這些親人知道,您在吃的方面那是相當挑剔。
這次陪著我跟大哥赴考,那不是沒辦法的事,但凡有辦法,您怎麼可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那還不是被你娘給養叼了嗎?
想當初為父可不似現在這個樣子?”
“切,您不用給我解釋,解釋也沒有用,就您現在,這才離開我娘幾天呀,你就想我娘想的吆,兒子都不願意多說,就怕說多了,您老又敲打我。”
“知道就少說兩句,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真當為父不要面子呀?”
“所以呀,兒子剛才什麼都沒說。”
“也是,對了,此次回家以後,你沒事的時候多陪陪你媳婦,哪怕陪著她多圍著山走走也行,別光想著你自己玩。”
“知道,知道,爹您不說,兒子也有這個打算,唉,這成了親,總歸是有些約束,也有了些牽掛。”
“知道就好。”
“不過,爹,您很少管我們房里的事,怎麼今天卻提起這個事來?”
“我以前不管,那是因為你們哥倆都在眼皮子底下,現在跟你說這個事,無非就是想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兄弟姐妹以外,跟你最親的人也就是你媳婦了,切記不可以惹你媳婦生氣。
將來給你有的也只是你媳婦,其他人哪怕再親,也親不過你媳婦。”
“也是,不過,爹,您是不是擔憂錯了,就佳慧那樣,您兒子我是她的對手嗎?
不過說實話,她這人心思簡單,跟她相處起來真的很輕松,不用那麼多彎彎繞繞。”
“你喜歡就好,原本還覺著你們哥倆在婚事上有些難辦,現在看來都剛剛好。
其實說是讓你陪陪你媳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你媳婦是個有本事的人,想著看看你們倆能不能進山找點好東西。”
“爹的意思是說?”
“沒錯,不說好東西用來送人,至少咱們自己用的時候不犯愁。
而且這山里的東西,哪怕再次也比外面買的好。”
“爹的話我懂,就怕山里有好東西,恐怕也沒有那麼好找,未必能找的到。”
“這個時候我當然知道了,不要有壓力,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多大點事,最主要的還是陪你媳婦。”
“這麼說來,爹的意思是,我們夫妻進山完全憑運氣唄!”
“沒錯,好東西,可不就得憑運氣;運氣不好的話,恐怕連命都得搭進去。”
“也是,那可得小心了。”
“不過切記,不可以進深山,知道嗎?”
“知道了,爹,您都囑咐多少次了,就是想進深山,也得有那個能力呀。
再說了,咱們家又不差那點錢,沒必要為了進深山再把命給搭進去。”
“知道就好。”
“可不就知道嗎!”
一路上,爺倆不是聊這個就是說那個,身為顧家老大的顧承澤獨自一人趕著另外一輛騾車,畢竟他們家此次出門共趕了兩輛車。
至于孫有喜兄弟倆,則負責趕他們自己家的騾車。
沒辦法,一行人雖人數不多,但當初赴襄城考試帶的東西太多,只能如此安排。
而往回走,別看車里少了很多東西,可是也不能把騾車給扔了不是,就這騾車那都是家里的大物件,在這不大的小村子里,那也不是誰家都有的物件。
只是沒有想到天氣這麼熱,灌滿水的水囊也在前一刻給喝沒了,這不顧文翰再次出聲對小兒子說。
“承安,為父記得前面不遠處有個茶舍,這樣,等會咱們在那里落腳歇一歇。”
“行,沒問題,趕了這麼長時間的騾車,都有些累了,是得下去活動活動。
另外也得給騾子添點料,以及讓它也歇歇,說到底,咱們家還得靠這寶貝生活。”
“沒錯,順便咱們再把水囊灌滿,這麼熱的天,人一定不能缺了水,缺水很容易出事。”
“爹,您這話說的可真是一個點都沒有錯,中暑的滋味別人不清楚,您兒子我可清楚了。”
“沒忘就好!”
“沒忘,沒忘,怎麼能給忘了呢?”
說話間,就隱隱約約看到遠處一個茶館。
此茶館只是在路邊支起來的一個攤子,幾根柱子,上邊搭的茅草,下邊放了幾張桌子。
就見人們連喝水的碗都粗糙不堪,出門在外哪有多麼講究,能喝口水就不錯了。
顧家一行人見此,早在進茶攤之前就下了騾車,同時把騾車趕到一旁,好讓騾車吃點草,歇歇腳。
又因為是在眼皮子底下,根本就不用擔心誰手不干淨,也就沒有安排人看著。
一行人進了茶攤坐下,叫了一壺水,店家還沒有把茶水送上來,就听到旁邊幾個老鄉坐在那里說。
“你們听說了嗎?
曲家溝,那個姓趙的寡婦,听說臉都毀了?”
“她都半老徐娘了,毀了就毀了唄,不過,這事我也听說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你們說,好端端的她那個臉怎麼就毀了呢?按理說不應該呀。沒听說最近她跟誰走得很近,不似會發生這種事。難道是出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你們有知道的嗎?要是知道的話,不妨仔細說說。”
“怎麼?
听你這意思,你真是一點都不知道,不清楚?”
“不是,我最近忙的連覺都沒的睡,也就這兩天清閑,我上哪里知道有關于她的事,有那個時間,我不妨躲在家里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