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七站在2023年的城市天台上，夜風呼嘯。
他攤開手掌，指尖縈繞著一縷灰白色的霧氣——這是他在那個世界留下的最後印記。
“混沌……”他低聲念出這個名字，霧氣驟然翻涌，如活物般纏繞上他的手臂，在皮膚上蝕刻出暗紅色的符文。
“你終于來了，改革者。”
霧氣深處，一道扭曲的身影緩緩浮現。
世界在溶解。
高樓崩塌成數據流，街道扭曲成混沌的漩渦。顧十七站在一片虛無的戰場上，腳下是無數破碎的時空碎片——他看到了青山大隊的稻田、特區的霓虹、鄭敏最後的眼淚……
混沌的真身終于顯現——一個由無數張人臉拼接而成的巨人，每張臉都在尖叫、狂笑、低語。它的手中握著一柄漆黑的權杖，杖頂瓖嵌著一顆跳動的血色眼球。
“你改變了一個世界，但你能改變所有嗎？”混沌的聲音像是千萬人的回響。
顧十七冷笑，手指一翻，指尖多了一副撲克牌。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呢？”
顧十七抽出了第一張牌——?a黑桃a）。
牌面在空氣中燃燒，化作一柄漆黑的長劍，劍刃上刻滿改革年代的標語。他揮劍斬向混沌，劍氣撕裂霧氣，混沌的臉孔被削去一角，但轉瞬間又再生。
“徒勞。”混沌舉起權杖，杖頂的血眼迸發暗紅閃電。
顧十七迅速抽牌——?7紅心7）。
牌面炸裂，化作一面赤紅旗幟，擋下混沌的閃電。旗幟上的五角星熠熠生輝，竟將混沌的力量反彈回去！
混沌嘶吼，權杖猛擊地面，整個領域開始崩塌。
混沌的權杖能扭曲現實，它獰笑著揮動法杖——
“讓歷史重演！”
剎那間，顧十七腳下的土地變成了1966年的廣場，無數戴著紅袖章的人影向他涌來。
“你推動的改革，終將被推翻！”
顧十七咬牙，抽出了?k梅花k）。
牌面化作一本厚重的法典，書頁翻飛，金色的文字如鎖鏈般纏繞住混沌的權杖。
“規則，才是最強的武器。”顧十七冷笑。
混沌暴怒，權杖猛震，法典的鎖鏈寸寸斷裂。
顧十七知道，混沌的力量近乎無限。
他深吸一口氣，抽出了最後一張牌——?j方片j）。
這張牌沒有化作武器，而是懸浮在空中，牌面逐漸浮現出無數張面孔——青山大隊的農民、特區的工人、鄭敏、鄧老……
“你改變不了人性。”混沌譏諷道。
顧十七笑了。
“我不需要改變人性。”他猛地將牌甩向混沌，“我只需要讓他們自己選擇！”
牌面炸裂，無數光影如洪流般沖刷向混沌。那些被混沌吞噬的歷史、被扭曲的記憶、被篡改的真相，全部在這一刻爆發！
混沌的權杖開始崩裂，血眼瘋狂轉動。
“不……不可能！”
混沌的身軀在光芒中瓦解，它的權杖碎成塵埃，血眼最後尖叫一聲，化作黑煙消散。
霧氣退散，顧十七重新站在了現實世界的天台上。
晨光微熹，城市正在甦醒。
他的手中，只剩下一張撲克牌——空白牌。
牌面緩緩浮現一行字︰
“改革者，你的戰斗還未結束。”
顧十七輕笑，將牌收回口袋，轉身走向樓梯間。
遠處的新聞大屏上，正播放著最新的經濟政策解讀。
顧十七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城市的燈火。他的指尖仍殘留著混沌之戰的霧氣，但他知道，自己即將踏入最後的戰場。
身後，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約翰遜、天塵、林小蔓走了進來。
“老大，你叫我們？”約翰遜叼著煙，眉頭緊鎖。
天塵依舊冷靜，但眼神深處藏著一絲不安。
林小蔓——顧十七的妻子，也是真一商貿的聯合創始人——直接走到他身邊，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
“你要走了，對嗎？”她低聲問。
顧十七沒有否認，只是轉身面對三人。
“我有些事必須去做。”他聲音平靜，但字字千鈞，“但真一商貿的未來，不能停下。”
顧十七從保險櫃中取出一份加密文件，推給三人。
《天賦試劑︰人類進化計劃》
“這份資料，是我們這些年從混沌領域提取的核心技術。”顧十七敲了敲文件，“它能激活人類潛藏的基因潛能，讓普通人擁有‘天賦’。”
天塵翻開文件，瞳孔微縮︰“這……已經超出商業範疇了。”
“沒錯。”顧十七點頭，“它不該是商品，而是人類進化的鑰匙。”
約翰遜吐出一口煙，眯起眼︰“老大，你是想讓我們……免費發放？”
“不。”顧十七搖頭，“免費的東西，往往不會被珍惜。”
他看向林小蔓，眼神柔和了一瞬。
“小蔓，你來決定它的分配方式。”
林小蔓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們可以建立‘天賦評估體系’，只給予真正需要的人——那些被社會忽視的天才、被命運壓制的潛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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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貧民窟的孩子？殘疾的科學家？”約翰遜挑眉。
“對。”顧十七微笑，“真一商貿的財富已經足夠，接下來的目標，是改變世界。”
顧十七站起身，走到投影屏前，調出一份全球地圖。
“約翰遜。”他看向自己的老搭檔，“你負責‘天賦試劑’的安保系統，絕不能讓它落入財閥或戰爭販子手中。”
約翰遜咧嘴一笑，掐滅煙頭︰“放心，我會讓那些想打主意的家伙，連門都摸不著。”
“天塵。”顧十七轉向最冷靜的智囊，“你負責數據網絡，建立全球天賦者數據庫，確保試劑的分配公平透明。”
天塵推了推眼鏡，點頭︰“我會讓它成為最干淨的體系。”
最後，顧十七看向林小蔓。
“小蔓，真一商貿交給你了。”他輕聲道，“記住，我們的目標不是利潤，而是讓人類真正向前一步。”
林小蔓眼眶微紅，但聲音堅定︰“我會等你回來。”
顧十七笑了笑，沒有回答。
會議結束前，顧十七從懷中取出三枚銀色芯片，分別遞給三人。
“這是‘天賦試劑’的最終權限密鑰。”他解釋道，“只有三枚合一，才能啟動最高級別的試劑釋放程序。”
約翰遜吹了個口哨︰“搞得跟科幻片似的。”
天塵皺眉︰“如果有一枚丟失或被盜……”
“那就意味著，有人背叛了初衷。”顧十七目光深邃，“到那時，剩下的兩枚會自動銷毀所有數據。”
林小蔓握緊芯片，低聲道︰“我們會守住它。”
交代完一切，顧十七獨自走向天台。
夜風凜冽，霧氣開始在他腳下匯聚。
身後，林小蔓突然沖了出來，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顧十七！”她聲音顫抖，“你一定要回來！”
顧十七回頭，輕輕撫過她的臉頰。
“如果我沒回來……”他低笑，“那就說明，混沌比我想象的難對付。”
“別開玩笑！”林小蔓咬牙。
顧十七沒有再回答，只是俯身，在她額前落下一吻。
下一秒，霧氣翻涌，他的身影徹底消散在夜色中。
三天後，真一商貿正式宣布——
“天賦覺醒計劃”全球啟動。
首批十萬支天賦試劑，將免費提供給全球範圍內的潛力者。
林小蔓站在發布會現場，身後的大屏幕播放著顧十七提前錄制的全息影像。
他的聲音回蕩在會場︰
“人類不該被天賦限制，而該被天賦解放。”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約翰遜和天塵對視一眼，同時摸了摸懷中的銀色芯片。
霧氣，仍在某處翻涌。
但人類的未來，已經握在了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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