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教堂改造的學院內,院長室。
楊浩看著莉娜那副認真的樣子,心里軟成了一片。他伸手將她圈進懷里,下巴抵著她柔軟的發頂,輕輕地蹭了蹭。
“我們的莉娜大學院長,真是越來越有學者的風範了。”
莉娜在他懷里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順從地依偎著,反而抬起頭,那雙栗色的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那你是不是因為我最近有了重大突破,這些天才格外勤快地往我這里跑呀?”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點點不易察覺的鼻音,听起來像是在撒嬌,但話里的那點酸味,楊浩隔著八丈遠都能聞得出來。
楊浩心里咯 一下,知道這小妮子是醋壇子打翻了。他哪里不知道,這些天因為伊莎貝拉和艾格尼絲的事情,他確實是冷落了她一些。跟一個正在吃醋的女人講道理,那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事情。
所以他決定不講道理。
他低下頭,準確地吻住了那片喋喋不休的嘴唇,將她所有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抱怨,都堵了回去。
這個吻很溫柔,帶著安撫的意味。莉娜象征性地掙扎了兩下,就徹底軟化在了他的懷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許久,楊浩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她那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嘴唇。
“現在還覺得我是因為你有重大突破才來找你的嗎?”
莉娜的臉頰紅撲撲的,她將臉埋進楊浩的胸膛,聲音悶悶地傳了出來。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對我好,只是……只是有時候,我也想撒嬌,也想讓你多偏愛我一點點嘛。”
楊浩听著她這帶著幾分委屈的告白,心里最後那點防線也徹底被融化了。他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下巴輕輕地摩挲著她的頭頂。
唉,這個傻姑娘。她總是這麼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艾格尼esse是女王,米拉是烈火,阿黛拉是利劍,她們每一個人都那麼耀眼,唯獨莉娜,像水一樣,默默地包容著我的一切,支持著我的一切。我對她們或許是平等的愛,但對莉娜,總會多出那麼一份想要拼命去保護、去憐惜的心情。
“我知道,是我的錯。”楊浩的聲音很輕,帶著歉意,“最近的事情太多,冷落你了。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莉娜听著他的保證,心里甜絲絲的,她從他懷里抬起頭,臉上重新掛上了那種溫柔的、能融化一切的笑容。
“好啦,我就是隨口說說,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她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從旁邊那張堆滿了草稿紙的書桌上,抱過來厚厚的一摞羊皮紙,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楊浩面前。
“你看看這個。”
楊浩好奇地接過來,那摞羊皮紙很沉,邊角被整理得整整齊齊,上面用娟秀的字跡寫滿了東西。他翻開第一頁,立刻就愣住了。
那上面寫的不是什麼研究報告,也不是什麼實驗數據,而是一套完整的、系統的教學大綱。從最基礎的“什麼是力”到“杠桿原理的應用”,從“物質的三種形態”到“燃燒的必要條件”,幾乎涵蓋了他之前斷斷續續、零零散散教給她們的所有基礎科學知識。
每一章的後面,莉娜都用她自己的理解,寫下了詳細的注釋和講解,甚至還結合了這個世界的一些實際情況,設計了許多簡單易懂的實踐小實驗。
“這……這是……”楊浩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他快速地向後翻著,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激動。
“這是我整理的教材。”莉娜看著他那副震驚的樣子,臉上帶著幾分小小的得意和羞澀,“你之前傳授給我們的那些知識和想法,都太零散了。我就想著,能不能把它們都系統地整理出來,再加上我的一些理解,還有我從那些古籍里看到的、能相互印證的經驗,編成一套教材,以後就可以在學院里,給那些孩子們用了。”
楊浩徹底說不出話了,他只是緊緊地攥著那摞羊皮紙,感覺自己手里的不是紙,而是整個文明的火種。他看著眼前的莉娜,看著她那雙清澈的、帶著幾分期待的眼楮,一股巨大的、難以言喻的情感瞬間就沖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莉娜這個小腦瓜里到底裝了些什麼?她不僅理解了我所有的超前知識,還能舉一反三,將它們系統化、本土化!她不是什麼普通的草藥師,她是一個真正的先驅,一個文明的奠基人!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將莉娜從凳子上抱了起來,緊緊地圈在懷里,激動地轉了好幾個圈。
“莉娜!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這個……你這個了不起的小天才!”
莉娜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只能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感受著他那劇烈的心跳和滾燙的體溫。
“你……你慢點,我頭都暈了。”
楊浩這才停下來,但他依舊沒有放開她,那雙眼楮亮得嚇人,里面盛滿了狂喜和珍愛。
“莉娜,那一晚我留下你,真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真誠。
莉娜听著他這句發自肺腑的告白,眼眶瞬間就紅了。她看著他,看著他眼楮里那個小小的、完整的自己,也笑了,那笑容里帶著淚光。
“跟你走,也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兩人彼此交融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聲。所有的言語在這一刻都顯得多余。
楊浩看著她那近在咫尺的、泛著水光的嘴唇,再也無法克制自己。他低下頭,再次吻了上去。
這個吻,不再是安撫,也不是調情,而是最原始的佔有欲。他吻得又深又重,充滿了侵略性,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吞進肚子里。
莉娜熱情地回應著他,她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的渴望從心底最深處涌了上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浩才微微松開她,他看著她那因為缺氧而滿臉通紅、眼神迷離的樣子,喉嚨里發出一聲低沉的、壓抑的聲響。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抱著她,大步走到了那扇厚重的木門前,伸出腳,毫不猶豫地將門從里面反鎖了起來。
“ 噠”一聲輕響,隔絕了門外所有的聲音,也開啟了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漫長而又溫暖的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