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岩城頭,秋風獵獵。遠方灰蒙蒙的天際線,連接著這片堅固的土地和充滿未知危險的外部世界。夕陽的最後一抹余暉,將四位佇立在城牆上的女子身影拉長,交織在一起,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同尋常的故事。
莉娜、米拉、阿黛拉和艾格尼絲。因為同一個男人,她們相聚在這里,共同面對未來的風雨。幾天的相處,尤其是昨夜那場酣暢淋灕的枕頭大戰,讓她們之間的隔閡悄然消融。壁爐的暖意,杯中的熱酒,還有關于那個“混蛋”的共同話題,如同無形的膠水,將她們緊緊地粘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屬于“姐妹”的親密。
“話是這麼說啦,” 米拉踢了踢腳邊的石塊,那條藏在裙擺下的尾巴不安分地晃了晃,“可按著先來後到,莉娜確實是第一個。論理,我們都該叫她大姐才對?” 米拉眼角帶笑,有意無意地看向莉娜,露出促狹的表情。
莉娜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她听著米拉的調侃,又看了看旁邊同樣看向她、眼神里帶著探尋和一絲害羞的阿黛拉,更尷尬的是,艾格尼絲的目光也帶著一絲好奇落在她身上。
“啊?不……不用了啦!” 莉娜連連擺手,聲音細細的,帶著明顯的別扭和羞澀,“干嘛要……要按著他來排輩分呀?我們是我們,又不是……又不是他的附屬品!” 雖然……雖然有時候跟米拉吵架,拿出‘我最先認識他’這件事說事兒……好像……確實有點……以此為榮?可真要我當大姐接受她們行禮……好奇怪啊!太奇怪了!
“嗯,莉娜說得對。” 阿黛拉難得地發出意見,聲音略顯平緩,“按接觸時間來排輩分……沒有意義。我們應該……” 她頓了頓,斟酌著詞語,隨即目光轉向艾格尼絲,“不如,我們都叫女爵大人……姐姐吧。”
這話一出,不僅是米拉,連莉娜和艾格尼絲本人都愣住了。
“叫……叫我姐姐?” 艾格尼絲睜大了眼楮,臉上露出了一個混合著愕然和……一種難以置信的、小女孩般的喜上眉梢的表情。公爵?身份?威嚴?在這一刻,這些詞語似乎都離她遠去了。她看著眼前那三個同樣有些緊張的小姑娘,看著她們真誠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和……甜蜜。叫、叫我姐姐?她們這是……接受我了?真的……接受我了?
“當然啊!” 米拉立刻接口,“女爵大人您年紀最長,又是這片領地的統治者!叫您姐姐,理所應當!”
“沒錯。” 阿黛拉點頭,眼神認真,“這是對您的尊敬。”
莉娜看著女爵大人臉上那明顯表露出來的、屬于女性的、有點想掩飾卻又實在藏不住的……傻乎乎的開心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跟著說道︰“嗯!女爵大人!您……您就做我們的姐姐吧!”
“好……好……” 艾格尼絲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哽咽,臉上笑意盈盈,像朵盛開的鳶尾花,“那就……那就這麼定了!” 她感覺自己這三十年加起來都沒有現在這麼開心!
“姐姐!”
“姐姐!”
“姐姐!”
三聲帶著不同語氣、卻同樣真誠的呼喊響起,在風中回蕩。艾格尼絲仿佛年輕了幾十歲,笑容燦爛得如同奪目的陽光。
親密關系因為地位和年齡定下了基調,她們之間那點微妙的隔閡徹底消失了。
“好了,” 一陣歡聲笑語之後,莉娜收斂了笑容,臉上帶著一絲認真,“我們是姐妹了。不過……我有個提議。”
米拉和阿黛拉看向她。艾格尼絲也側頭傾听。
莉娜捏緊了拳頭,語氣里帶著一種決絕的認真︰“雖然……雖然我們喜歡他,也願意跟著他。但是……” 她看了看身邊的幾個姐妹,聲音里包含了一種共同命運的聯合,“我們……今後要一起!好好地嚴格約束他!不許他……不許他再隨隨便便在外面招惹新的女人了!”
這句話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幾人強烈的認同感。
“對!就是這樣!” 米拉猛地一拍巴掌,大聲贊同,“這家伙!簡直太能惹是生非了!真以為自己魅力無窮啊?得治治他!以後不準他再隨便往家撿女人了!”
阿黛拉也沉聲說道︰“同意。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問題。必須予以限制。”
艾格尼絲听著她們這番話,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約束?限制?她們想聯手……控制那個男人?這听起來……既荒謬,又有趣。而且……莫名地,讓她也生出了一種強烈的……認同感!是啊,憑什麼任由那個家伙在外面招惹這惹那的?!雖然她也是這麼過來的,但是女性的本能讓她覺得應該過河拆橋了。
“我同意。” 艾格尼絲臉上露出了一個帶著一絲危險意味的笑容,“這個提議……非常有必要實行!他確實需要……管束。”
“好!”
“就是這樣!”
“成立聯盟!”
四個女人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一場以“枕頭大戰”為開端、以“姐妹相認”為過程、以“約束首領”為目標的“妻子聯盟”,在鐵岩城的城牆上,正式宣告成立!
正當她們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以後怎麼“管”楊浩的時候,眼尖的貓娘米拉突然出聲。
“嘿!快看!那不是楊浩嗎?!” 她指著遠方官道上的一個漸近的黑點,聲音里帶著一絲驚訝和興奮。
那是一個騎著快馬的身影,正朝著鐵岩城方向飛馳。
莉娜听到是楊浩,心中一喜,下意識地就想抬手朝他揮舞,打個招呼。
然而,她的手還沒來得及抬起,左邊和右邊卻同時伸出了兩只手!阿黛拉和艾格尼絲,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一人抓住了她一只胳膊。
“等一下!” 艾格尼絲的臉上帶著一種腹黑的笑容,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嘿嘿……” 米拉也是壞笑一聲,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阿黛拉雖然沒笑,但那冷峻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不懷好意的光芒。
我們……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楊浩,你這個混蛋,你的老婆聯盟已經成立了!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