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嗚咽著穿過峽谷，帶著泥土和野獸的氣息。楊浩跟隨著一隊哥布林，踏入了一片散落在山腳下的營地。這里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大大小小的獸皮帳篷星羅棋布地散落在崎嶇的地形上，還有一些天然的洞穴被改造成了住所，洞口掛著粗糙的獸皮門簾。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的氣味︰烤肉的香氣、未經處理的獸皮的腥臭、以及某種他說不上來但令人不適的酸味。營地中央，幾堆篝火正在燃燒，幾個哥布林圍坐其中，用木棍烤著不知名的肉塊。
"首領回來了！"一個哥布林高聲喊道，立刻引來了營地中其他哥布林的注意。
楊浩感覺到莉娜在他身邊微微發抖。人群的目光不僅落在他身上，更多的是集中在這個人類女孩身上，那種眼神讓他本能地感到不舒服。
"那是…首領的新獵物嗎？"
"看起來很干淨，不像那些村婦。"
"等首領玩膩了，能不能分給我們啊？"
楊浩握緊了拳頭，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他需要了解更多關于這個部落的情況，以及自己作為首領的權限範圍。
就在這時，他的視線被營地一角的景象吸引了。那里有一排特別的帳篷，被粗糙的木柵欄圍起來，有哥布林持矛把守。從縫隙中，他看到了幾個穿著破爛、面容憔悴的人類女性。
這就是他們擄來的女人…用來繁殖的工具。楊浩心中涌起一陣憤怒，但他不動聲色。我得改變這一切。
"咕嚕，"他轉向身邊那個小哥布林，"告訴我，誰…負責看守那些人類女性？"
咕嚕撓了撓頭︰"是老卡克，首領。他是部落最資深的戰士之一。"
楊浩點點頭︰"帶我去…見他。"
莉娜拉了拉楊浩的手臂，小聲道︰"你真的要…釋放她們嗎？"
楊浩只是簡短地點了點頭，然後大步向那排帳篷走去。他需要測試自己作為首領的權限到底有多大。
"老卡克！"咕嚕大聲喊道，"首領要見你！"
一個體型比普通哥布林更壯實、皮膚呈深綠色的哥布林從陰影中走出來。他的一只眼楮上有一道傷疤，讓他看起來格外凶悍。
"首領。"老卡克微微低頭致意，但態度並不卑微，"您回來了。這場戰斗給您帶來了榮耀。"
楊浩沒有廢話︰"打開柵欄。"
老卡克愣了一下︰"首領？"
"我說，"楊浩加重了語氣，"打開柵欄。我要看看…繁殖者們。"
老卡克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遵從了命令。他取下腰間的一串粗糙的木鑰匙，打開了柵欄門。
楊浩走進圍欄，看到了那些被囚禁的女性。有的蜷縮在角落，有的麻木地坐著，還有幾個看到他進來，立刻尖叫著退到帳篷最深處。她們的年齡各不相同，但臉上都寫滿了絕望和恐懼。
這一刻，楊浩下定了決心。
他轉身，對老卡克說︰"召集所有哥布林。現在。"
老卡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沒有提出異議。不到半小時，營地中的所有哥布林都聚集到了中央的空地上。它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好奇地看著首領和他身邊那個陌生的人類女孩。
楊浩站在一塊突起的岩石上，環視著下方的哥布林族群。這是一次重要的嘗試——他需要知道自己的命令是否會被無條件執行。
"從今天開始，"楊浩盡量用清晰的哥布林語言宣布，"所有…人類女性…自由。"
哥布林們一片嘩然。
"什麼？"
"首領瘋了嗎？"
"沒有繁殖者，我們怎麼繁衍後代？"
楊浩舉起手，示意安靜︰"這是…命令。不服從的…殺。"
他的聲音不大，但充滿威嚴。哥布林們立刻噤若寒蟬。
"所有女人…可以離開。想走的…給食物和…武器。"楊浩繼續說道，"想留下的…平等對待。不再是…奴隸。是…伙伴。"
"伙伴？"一個哥布林驚訝地重復道，"首領，人類是我們的敵人啊！"
楊浩搖搖頭︰"不再是。從今天開始…人類女性…有權利。有…人權。"
"人權？"莉娜在一旁驚訝地輕聲說道，"你知道人權是什麼？"
楊浩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對哥布林們說︰"去打開…柵欄。告訴所有女人…她們自由了。"
哥布林們面面相覷，顯然對這個命令感到困惑和不安。但令楊浩驚訝的是，沒有一個哥布林提出反對。老卡克帶頭向柵欄走去，其他哥布林也紛紛跟上。
"為什麼…他們听你的？"莉娜小聲問道。
楊浩搖搖頭︰"不知道。可能…首領地位…很高。"他也是冷汗直冒，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接下來的場景令楊浩和莉娜都感到意外。當柵欄被打開，那些女性被告知她們自由了，可以選擇離開或留下時，大多數女性確實選擇了立刻離開，帶著哥布林給的干糧和簡陋的武器匆匆離去。
但有幾個女性猶豫了。
"我…我其實沒有家了。"一個年長些的女性小聲說，"我的村子早就被帝國燒毀了，這里…..反而更有家的感覺…."
"卡布對我很好。"另一個女孩紅著臉指著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哥布林說道，"他很照顧我，每天都給我帶最好的食物，還教我說哥布林語…..也不會強迫我….."
楊浩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不禁小聲嘀咕︰"這不會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吧…"
莉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顯然不理解這個術語。
更令楊浩意外的是，確實有幾個哥布林看起來與某些女性關系不錯。那個名叫卡布的年輕哥布林正小心翼翼地遞給那個女孩一塊烤肉，眼神中滿是關切。
"我的天…"楊浩喃喃自語，"原來哥布林部落里也有…溫情存在？"
莉娜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眼神中的恐懼漸漸被好奇取代︰"他們…真的不像傳說中那麼可怕，是嗎？"
楊浩搖搖頭︰"每個種族…都有好人壞人。哥布林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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