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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泰晤士報信懸案,紹興酒戰地飄香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參悟天地一條魚 本章︰第74章 泰晤士報信懸案,紹興酒戰地飄香

    路易死了,他是在長興縣城外圍的據點防御戰中,被淮軍劉銘傳部打死的。他算是在簫有和部隊里第一個死去的洋人吧。讓簫有和高興的是,喬治?史密斯來了,他接受了白齊文的邀請,來到簫有和這里,與他一起來的還有 呤�oaugustus indey)。據喬治?史密斯介紹,這個呤�o是英國海軍軍官,1840年出生于倫敦。

    這就讓簫有和很自然的想到了,歷史上那個自稱“太平天國上校”的呤�o。他知道,在原來的歷史上,這個洋人呤�o先是前往太平天國控制區經商,後加入太平軍,幫助訓練軍隊,並多次參與戰斗。1863年,他在九�洲要塞保衛戰中身受重傷,傷愈後奪取“飛而復來號”輪船獻給太平軍。1864年,呤�o因病返回英國,並于1866年出版《太平天國革命親歷記》。

    喬治?史密斯告訴簫有和,他是在湖州的小酒鋪遇到的呤�o。“尊敬的簫,你知道沒有酒的人生是不夠完美的。”喬治這樣對簫有和說︰“呤�o先生正準備離開這里,因為他生病了,可我覺得他是因為沒有酒喝。”

    可是簫有和卻是在腦子里為後世的書蟲默哀一分鐘。因為呤�o那本很有名的小說,《太平天國革命親歷記》也許會無緣面世了。“我得找個機會和他談談,看看《太平天國革命親歷記》是否開始寫作了。

    簫有和又想起一件懸案,在1863年到1864年這段時間,有人不斷向《泰晤士報》寄信,為太平天國說話。簫有和想找個時間問問呤�o,他是不是那個向報社投遞稿件,完全站在太平天國的立場上說話的人。

    但是他來不及問了,因為劉銘傳的淮軍開始了進攻,同時,他也收到了黃文金傳來的訊息,左宗棠在東路的攻勢也開始了,黃文金的防守並不順利,壓力很大,希望簫有和這邊盡快執行軍議決定,主動發動進攻,為他分擔些壓力。

    同治三年八月初九,袁家匯的蘆葦蕩在夜色中泛著鐵青色。路易?杜蘭德中尉將最後一門"大將軍" 火炮,推入預設陣地時,炮管還殘留著白天試射的余溫。這個被喬治從上海的船塢 "淘" 來的前法軍炮兵指揮官,此刻正用蘸了黃酒的繃帶纏著潰爛的腳踝 —— 那是去年在常州戰役中被清軍開花彈灼傷的。

    子時三刻,劉銘傳的夜襲在三聲鴿哨中拉開帷幕。淮軍敢死隊的火流星劃過夜空時,路易正在教太平軍炮手校準標尺。"記住,要像給情人寫詩那樣調整仰角。" 他咧開缺了顆門牙的嘴大笑,卻在第一發開花彈落在陣地左翼時猛然撲向失控的火炮。

    喬治?史密斯在戰壕里摸到路易的望遠鏡時,發現這位法國人的腦袋已經被削去了半邊,他的右手中指還卡在炮栓上。月光照亮在他魁梧的身軀上,暗紅血漬正順著制服上 "太平" 二字緩緩流淌。遠處傳來劉銘傳親率的馬隊嘶鳴,喬治突然想起三個月前路易在湖州酒肆說的話︰"我祖父參加過滑鐵盧戰役,他說真正的革命者應該死在黎明前。"

    喬治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嘟囔道︰”老路易,我的好兄弟,你還欠我2個金路易的賭債,你這條老狗,你就是這樣走了嗎?“

    英國人從死者緊握的左手取出半張燒焦的《馬賽曲》樂譜,背面用鉛筆寫著︰"致巴黎公社的兄弟們 —— 東方正在燃燒自由之火。"

    黎明時分,簫有和在戰地指揮所展開黃文金的求援信。信紙邊緣還沾著昨夜的露水,而袁家匯方向傳來的最後一聲炮響,驚起了蘆葦蕩里棲息的白鷺。呤�o默默將路易的炮兵日志塞進彈藥箱,封條上蓋著 "太平天國炮兵指揮部" 的火漆印,在朝陽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同治三年八月初十,木橋頭的老水車在晨霧中吱呀作響。簫有和踩著齊膝深的泥漿檢查鹿砦時,看見七旬的張木匠正帶著十幾個村民往戰壕里填塞沙袋。老人布滿老繭的手掌上還沾著昨夜趕制的竹釘,那是用太平軍旗幟上的紅綢捆扎的。

    "蕭將軍," 張木匠抹了把雨水,"東頭成家橋的石獅子都拆了當路障,孩子們正往壕溝里倒桐油。" 他身後的少年們抱著陶罐跌跌撞撞跑來,罐口滲出的黑色液體,滴在青石板上蜿蜒如血。

    午後申時,劉銘傳的開花炮撕裂了稻田的寧靜。

    呤�o的望遠鏡里,淮軍步卒扛著 "銘" 字大旗涉水而來,馬蹄在爛泥里激起丈高的水花。

    "該讓他們嘗嘗我們新制的炸彈了。"簫有和對身邊的英國人喬治說道。

    他身邊的英國軍官扯下領巾擦拭槍管,衣服前胸上的 "太平天國" 字樣在硝煙中時隱時現。

    簫有和貓腰鑽進掩體時,听見右側陣地傳來熟悉的英語咒罵。喬治?史密斯正用刺刀挑開炸飛的清軍號褂,他腳下躺著三個太平軍炮手,懷里還抱著未引爆的土制地雷。"這些雜種把開花彈當煙花放!" 英國人將中國人的黃酒潑在傷口上,酒液混著血水在戰壕里匯聚成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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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歷了一天苦戰的淮軍劉銘傳部,已沒有了初時的心氣。

    劉銘傳勒緊馬韁,任由飛濺的泥漿濺上二品頂戴。望遠鏡里,木橋頭的太平軍陣地在硝煙中時隱時現,那些用石獅子堆砌的路障上,分明掛著他戰死的親兵首級。"大人,這伙長毛邪性得很。" 副將劉盛藻的聲音帶著顫音,"他們的開花彈竟能打到三里地外。"

    淮軍統帥將望遠鏡重重砸在馬鞍上。他當然知道這些洋炮的來歷 —— 三個月前在常州,正是這些藍眼楮的 "洋兄弟" 教會太平軍如何校準標尺。此刻,對岸陣地上飄起的黃旗突然裂開一道口子,露出幾個正在裝填彈藥的洋人身影,其中一人的軍裝上赫然繡著 "太平天國" 四個漢字。

    "傳令!" 劉銘傳的靴底碾碎了一枚太平軍的銅炮釘,"集中火力轟擊木橋右側的蘆葦蕩,那里藏著他們的炮兵陣地。" 他摸了摸腰間的金柄手統,那是去年李鴻章贈送的英國造,此刻卻覺得異常燙手。

    黃昏時分,當淮軍第七次沖鋒突破太平軍的陣地時,劉銘傳在望遠鏡里看到了最後的守衛者被他的士兵砍死在陣地上,他終于看清了陣地上的旗幟。那面被炮火撕得支離破碎的黃旗上,用金線繡著的 "太平" 二字,竟與他家鄉祠堂里的家訓匾額如出一轍。這個發現讓他胃部痙攣,仿佛被人狠狠搗了一拳。

    而副將的報告更加讓他心焦,一天的戰斗,太平軍這個小小的陣地上只有不到30具尸首,而他則為此付出了近百人的傷亡。他原計劃要到長興縣衙休整,現在不得不在這木橋頭露營了。副將的報告還提到,在離這里5里的陳家橋還有太平軍構築的防線。

    同治三年八月初十戌時,劉銘傳的中軍大帳在陳家橋畔升起炊煙。士兵們用刺刀挑著繳獲的太平軍旗幟烘烤鞋襪,篝火映得 "銘" 字大旗上的彈孔如血花綻放。劉銘傳解開頂戴花翎,任由夜風吹散鬢角的白發,副官呈上的傷亡名單在火光中泛著青灰。

    "大人,左帥急報。" 傳令兵的馬蹄聲驚起棲鴉,"長毛在富陽用洋炮轟擊我軍糧道,法國人白齊文也在陣前。" 劉銘傳捏緊茶盞,想起甦州殺降時,那個藍眼楮的 "常勝軍" 統領曾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野蠻人"。

    二更梆子響過,蘆葦蕩里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螺號聲。喬治?史密斯的爆破小組抱著酒壇改裝的燃燒彈摸進敵營,呤�o的狙擊小隊在制高點用溫徹斯特十三響槍點名清軍將領。劉銘傳剛抓起佩刀,帳外便傳來戰馬嘶鳴 —— 三匹火馬沖破轅門,馬尾綁著浸透桐油的棉絮。

    "這是當年太平軍破江南大營的招數!" 劉盛藻的聲音帶著哭腔。淮軍大營陷入火海,士兵們在混亂中互相踐踏,有人被竹釘扎穿腳掌,有人被土制地雷掀飛。劉銘傳在親兵護衛下退到高崗,看見陳家橋方向亮起三盞紅燈 —— 那是太平軍總攻的信號。

    "大帥,長毛的援軍來了!" 劉盛藻的喊聲被炮聲淹沒。月光下,數百太平軍扛著 "天父天兄" 的黃旗涉水而來,排頭的正是簫有和與呤�o。英國軍官的溫徹斯特十三響在夜空中劃出銀線,每槍響過必有一名淮軍倒地。

    劉銘傳摸出懷表,指針在炮火中停擺。他忽然想起了那個被他一刀捅穿喉嚨的太平軍小卒,臨終前喊的也是 "天父天兄"。此刻,陳家橋的石獅子在火光中猙獰如鬼,橋欄上的彈痕仿佛刻著他半生的殺戮。

    "不要出擊,守好營壘。" 他沙啞著嗓子下達命令,卻在轉身時被流彈擦過耳際。遠處,呤�o的溫徹斯特十三響再次轟鳴,子彈擦著劉銘傳的頂戴花翎飛過,將他身後的 "帥" 字旗撕成碎片。硝煙中,英國人的笑聲混著紹興黃酒的香氣飄來︰"上校向您致敬,劉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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