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糯和蘭波一對視,倆人壞心思的望著沈星,蘭波抿著嘴,看著沈 星故意小聲道,
“我也沒讀過書,麻牛鎮沒學校。”
嚴糯連連點頭,”我也沒讀過……”
他倆真沒上過學,愛梭的葵花小課堂不算,那里教打槍比教識字的時間都多。
“夠了你倆……”
沈星無奈了,這倆家伙,誰不知道誰的底細啊。
他趕緊拿著跟前的小肉串放到兩人前面,想要用吃的塞住他們的嘴。
舉著酒瓶沖著倆人聳了聳肩,壓低嗓音,伏低做小道,
“我認罰,我干了,求你們兩公母別玩我了。“
說著,他一仰頭,就跟個大鵝一樣,伸長了脖子,噸噸噸的就炫了一瓶子啤酒。
“哈哈哈……蘭波,嚴糯,我比你們年長,也幫著沈星說一句公道話,不管是華夏人,還是勃磨人。哪里都有壞人,但是我相信,你們幾個都是心思純良的好人,好人是能從臉上看出來的。能被覺幸吞警官引薦的,人都不會壞到哪里去。”
覺幸吞一個警察,還需要私底下開出租補貼家用,沒成為黑警,不收受賄賂,已經算是三邊坡的一股子清流了。
能被他賞識並介紹的,本性差不到哪里去。
高虎笑盈盈的看著眼前幾人,眼角炸開了花。跟這邊的人比起來,這幾個小孩長的好太多了。
女的漂亮。男的帥氣。
沈星略遜一籌,但是也是一臉的澄澈乖巧。是那種很的老人家喜歡的小孩長相。
而且這幾人看起來年紀也小,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一眼就能看到底一般。
“哈哈!你就忽悠他們幾個小孩得了,明明是你嘴巴饞,偏生要我請你吃燒烤,不然我接了沈星電話後,就把你打發了。”
覺幸吞哈哈大笑著,打趣著這個家伙。
這也是他早些年就認識的人了,混灰產的,但是為人仗義,當初救過自己的命。所以他們才會成為朋友。
就他那一張嘴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真不愧是華夏人啊,花樣就是多。
覺幸吞對高虎的評價頗高。
听到他這話,嚴糯頓時有些坐立難安了起來。
蘭波不喜歡這人,是來自他野獸般的直覺,嚴糯則就是慣常的陰謀論了。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出現在這里並不簡單,他的目標,甚至就在他們三個之間。
看他對沈星的熱情……
嚴糯望向蘭波,倆人視線就撞在了一起。
他倆不動聲色的分享著美食,反正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你一串我一串的分著桌上的牛肉串。
同時豎著耳朵听著這個高虎和沈星聊天。
倆人從國內天南海北的趣事,說到在三邊坡四處踫壁,死後劫生的滋味,這麼一講,兩人都發現大家都有一些相似的經歷。
頓時相見恨晚,恨不得跟對方掏心掏肝,就差當場結拜了。
他們講的津津有味,嚴糯就听的入迷。
誰不喜歡听人講故事呢。不過這個高虎誒,他這人話里話外,都有些順著沈星聊。興許沈星沒發現,但是……
嚴糯和覺幸吞視線不約而同的撞到了一起。
嚴糯趕緊低頭擼串。
算了,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只要不來禍害她跟蘭波就行了。
覺幸吞也美滋滋的吃著油炸螞蚱,仿佛沒有察覺到他被冷落了一般,眼里只有眼前的好吃的。
徑直的喝著酒,吃著串,樂呵呵的模樣看起來一點心機都沒有。
一副難得糊涂的模樣。
他也是從體制內爬出來的,又不傻,哪里還能不明白,這人的目的就是沈星。
怪不得自己這邊剛接到沈星的電話,他就突然提出要請自己喝酒。
沈星身上有什麼吸引對方的嗎?
嚴糯也在想這個問題,她秀眉輕擰,不由得想的出了神,就連手里的油炸土元蟲都忘記吃了。
蘭波就跟個小媳婦一樣,溫柔周到照顧著嚴糯,很自然的拿著紙幫嚴糯擦了擦嘴角的辣椒和油脂,接過了她手中吃了一半的蟲子,撿了幾串烤小瓜給她。
小糯嘴巴饞,喜歡吃香的辣的,不忌口,最近就有些上火,嘴角都起燎泡了,可是她還不管住嘴,蘭波只能自己跟在嚴糯身後,多管著一些。
不然等會她嘴巴疼了,再咳嗽起來,又要鬧騰了。
他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不感冒,野獸般的直覺讓他下意識要遠離對方。
對方不搭理自己,他還樂的輕松呢。
只有沈星還傻乎乎的,以為遇到了一個聊得來的好大哥,傻乎乎的跟人家交心起來。
倆人還熱絡的留了電話號碼,準備著以後常聯系。
高虎拿著手機輸入了名字,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個漂亮的小姑娘默默的拿出了手機,遞了過來。
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就好像剛才埋頭苦吃的人不是她倆似的。
得!一個也是留,三個也是辦,正好,只留沈星的電話,高虎還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突兀呢。
他咧著一口大白牙,笑的燦爛起來。
“嚴糯,蘭波,我們也交換一個電話吧,以後你倆去麻養鎮記的來找我,別的本事沒有,帶著你們到處玩玩,還是可以的。”
他樂呵呵的把自己的電話遞了過來。
“留我的就行,蘭波沒電話。”
嚴糯笑盈盈說道,接過對方的手機就利索的輸入自己的號碼,隨手撥了過來,婉轉的葫蘆絲的音樂聲就從嚴糯手機中傳了出來。
又多了一個人脈,就是不知道以後用不用的上了。
高虎看著蘭波脖子上,用黑色繩子掛著的黑色諾基亞,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