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一口啤酒都不肯喝,咬著肉串,眼神卻死死的盯著在場的那個陌生人,只覺得這人很危險。
身份不簡單。
覺幸吞還在絮叨著,酒到位了,話就不會少。
別小看著這一小方天地,就這四五個人,可是一個個拉出來,身後的勢力可都不簡單呢。
他這才想起給雙方介紹。
覺幸吞指著嚴糯跟長發絡腮胡的男子道
“高虎,你別看這幾個小家伙年紀小,背景可一個比一個厲害。這個圓臉的小子,就是我一個好友的外甥沈星,現在是達班猜叔手底下的紅人,邊上這個帥氣的小伙叫蘭波,麻牛鎮治安官的干兒子,最後這個,可是不得了,勃磨聯邦歷史上第一位女官員。嚴糯,也是麻牛鎮的。”
嚴糯翻了個白眼,這個覺幸吞說話刺撓人,她沖著那人皮笑肉不笑的打著招呼。
至于麼,就是一個聯邦編制里最低級的崗位,換做華夏也就是個婦女主任,就連村長都算不上。
好家伙,這一個個的,見面就打趣她,嘲笑她,生怕她不飄了啊。
“這個你們要喊哥,高虎,和沈星一樣的華夏人,在麻養做生意。”覺幸吞指著這個陌生男子跟幾個小家伙介紹道。
嚴糯這才正大光明的打量起這人來。
瘦高個,坐在那里都比覺幸吞還要高,人卻瘦的很,空蕩蕩的襯衫掛在身上,就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一般。
國字臉,絡腮胡,一頭跟但拓差不多的班長發,一副落魄滄桑的樣子。
像個落魄的流浪漢,而不是覺幸吞警官說的那種生意人。
可是對方眼楮卻很亮,看人的時候,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
嚴糯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眼楮這麼亮的,她這輩子除了猜叔也就遇到蘭波一個了。
猜叔那還是裝的人設,蘭波是本性純良,那這個人呢?
他的眼楮根本就和他手臂上的那些針眼一點都不搭。
沈星自來熟的樂呵呵的打招呼,
“虎哥,你是華夏哪兒的啊?我黑省的,說不得咱倆還是老鄉呢。對了,你咋來這邊做生意啊,麻養我去過,那里可是有些排外哦。”
三邊坡東北的商人很多,各行各業都有,沈星有些期盼的了起來。
蘭波卻低著頭猛吃東西,只漏出一個頭頂,也不跟對方打招呼,甚至都不理會對方。
“虎哥,”
嚴糯卻乖巧的跟著沈星喊了一聲,然後就捧著她的芒果汁,縮在蘭波身邊,邊喝邊看著大家伙。
高虎沖著幾人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听到沈星的話,有些開心的打趣道,
“你一說話我就知道你是哪兒人了。不過我可不是那邊的,我老家是彩雲省那邊的一個小村子,你可能連名字都沒听過。”
他笑起來很好看,臉上的絡腮胡都透出幾分甜來,多了幾分帥氣,少了些邋遢。
明顯他對沈星興趣更大一些,可能是因為都是半個老鄉的原因吧。
他舉著啤酒瓶跟沈星踫了一個,見蘭波和嚴糯不喝酒,他只得轉頭跟覺幸吞踫了踫,這才一臉無奈的個沈星道,
“哪里都排外,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在老家都活不下去了,只能來這邊闖一闖,來三邊坡討生活。來到三邊坡,努力就發財。”
沈星也是一臉的唏噓,他命好,有個包工頭的舅舅,把工人們一個個管的嚴嚴的,
後來舅舅失蹤那段時間,他過的那可真是朝不保夕的流亡生活,一不小心就能送命。
後來還是跟著猜叔做事,慢慢的得了猜叔的信任,這才好過起來。
“是啊,咱們外國人這這邊,是挺受罪的,這邊的人太排外了。”
沈星感慨著,一扭頭就對上蘭波和嚴糯亮晶晶的眼神。
“唉!我沒說你們倆,別這樣,蘭波,小糯,你倆別一臉看負心漢似的看著我。我說的是那些本地人,跟你們這種好的本地人不一樣,那些人沒素質,沒讀過書……”
沈星手忙腳亂的解釋著。
嚴糯和蘭波一對視,倆人壞心思的望著沈星,蘭波小聲道“我也沒讀過書,麻牛鎮沒學校。”
嚴糯連連點頭,“我也沒讀過……”
倆“文盲”一臉單蠢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