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爺和夫人回家後,莊子上的小夫妻倆進入了沒羞沒臊的造娃大計中!
膳房里每天炖著滋補品,夫妻倆一碗碗的喝下去……
順子和小武守在廊檐上,遇上莊子上的事,都是他倆出面解決。
小桃和小綠每天浣洗主子床上的被子,她們暗自高興,二少爺和二少奶奶這般辛苦,小主子很快就來了!
到了九月底,禾娘來葵水的日子。
她看著弄髒的褻褲,先是發愣,然後失望的大哭起來。
馮銘軒听到妻子的哭聲,無奈的嘆聲氣,他背著手在院子里來回踱步。
這一個月的造娃大計,太辛苦了,他消瘦了一圈,眼窩凹陷,眼瞼發青,腳步虛浮。
每每看到娘子期盼的大眼楮,他不敢有怨言,他也想播下種子,收獲一個孩兒。
有那麼幾天,看到天黑了,他竟然有些心虛……
莊子上的天氣轉涼了,早晚散步吹了山風,他還有些輕微咳嗽。
他有些焦慮了,再這樣造娃下去,他會不會精盡人亡……
听著娘子心碎的哭聲,他心如刀割,深呼吸幾次,他匆匆進了寢屋。
禾娘抱著一件她親手做的娃娃衣衫,抱著膝蓋滑坐在地上,哭聲停止了,她呆呆的看著衣衫,眼淚無聲的滑落……
“禾兒……”馮銘軒心疼難忍,一把摟過禾娘抱在懷里,他奪下小小的衣衫,放在床上,邊用衣袖擦拭她臉上的淚水,邊柔聲道︰“禾兒不要急,等過了幾日,我們再來……”
禾娘把頭埋在相公的懷里,泣不成聲的道︰“相公!都怪我沒用……別的女子都能生孩子……就就就我不能!相公啊,你休了我吧!
我見你瘦了……還咳嗽…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嗚嗚嗚…”
“別說傻話了!相公這一輩子都不會休你,除非相公我死了!”馮銘軒輕拍著禾娘的後背道。
“相公,你不要說不吉利的話!”禾娘揪緊了相公的衣襟,“要死也是我死,是我沒福氣,是害了你!”
“別說傻話了,禾兒!我們倆都不死,要死也得壽終正寢!
你看你的臉都哭髒了,傻丫頭,相公絞個帕子來給你擦擦臉!”馮銘軒像哄小孩子一樣,很有耐心的擦拭著禾娘的眼淚。
丫頭小桃和小綠一臉苦瓜相,守在寢屋的門口,她們也揪起了心。為了小主子,二少爺和二少奶奶都累瘦了,身子也都沒有以前好了。
順子和小武雙眼無神的仰望天空,老天不公啊!這麼好的家主和主母,怎麼在子嗣上,就這般艱難……
院門口跑進來一個人,听到腳步聲,順子和小武同時看向來人,是劉備。
“嗨!順子,你們住到莊子上,天氣變涼了也不回城。
我們二少爺吩咐我送帖子來,他同二少奶奶明日來莊子上拜訪,你們家的主子在嗎?給個回信兒,省得你們再跑一趟!”劉備見順子和馮武冷著臉,尋思著他沒欠兄弟們的銀子啊!
順子拿著帖子進了堂屋,小武把劉備帶到東廂房的廳屋,指著桌子上的瓜果點心招待劉備!
劉備捅咕一下小武道︰“怎的了?誰招惹你們了?告訴哥,打架我在行!”
小武抿著嘴不吭聲。
順子拿著帖子進來了︰“備哥!我們主子歡迎你們的主子來莊子上玩!隨時都可以來!不用下帖子都行!”
劉備拿好回帖,喝完茶,起身告辭,“明日見!兄弟們!”
順子把劉備送出了山莊大門,看他騎馬不見了蹤影才返回院內。順子垂頭喪氣,主子的心情不好,他和馮武又怎能好起來。
第二日,劉逸凡一家三口乘馬車來了豐園。
禾娘接過七個月的北辰小丫頭抱在懷里,臉上漾起姨母笑看著北辰不眨眼。
北辰烏黑狹長的大眼楮和劉逸凡如復制粘貼般,眼尾上揚,眼珠子滴溜溜轉的時候果真像狡猾的小狐狸。
小丫頭已經長了四顆小米牙,見了桌子上的點心和瓜果,饞得口水直流,還不時揮舞著小手往桌上的點心指,小屁股一撅一撅的,想掙脫開姨母的束縛,好去拿桌子上的點心。
鄭婉婷的眼楮在手帕交身上不停的打量,見禾妹妹的身形消瘦了不少,皮膚不是紅潤的,還有些蠟黃,她有些詫異。
她又不動聲色的瞥了幾眼馮銘軒,見他臉上的神采不再,有些萎靡不振,鄭婉婷大吃一驚。
禾妹妹夫妻倆是怎的了?他們夫妻來莊子之前還同她見過面,那時候還很正常,怎的來莊子上變了這麼多,可是生病了?
生病了也不見他們請相公來替他們看診啊?
鄭婉婷有些擔憂,吩咐奶娘把女兒抱到西廂房去。
劉逸凡一下馬車見到好友就是大吃一驚,他是大夫,給各種各樣的病人看診過,好友的面色一瞧就是房事過度!
劉逸凡詫異了,好友新婚時都不像現在這般腳步虛浮,面色蒼白,按理他們夫妻成親快三年了,激情早就過去,不會縱欲過度!
劉逸凡端著茶杯陷入不解中,難不成好友納妾了?不不不,不可能,听娘子說過,弟妹絕不會替好友納妾。
劉逸凡緩緩飲了一口茶,是了!軒弟夫妻倆為子嗣憂心了,只是軒弟難道不知,縱欲過度傷身?
見堂屋里只有他們兩對夫妻了,劉逸凡去馬車里取來了脈枕和藥箱。
看到劉兄手中的脈枕,馮銘軒微微一笑,不是怕娘子擔心和難過,他早就想去找劉兄看診了。
這一個多月,談不上縱欲,縱欲是為了歡愉。而他和娘子是為了造孩子……
禾娘的葵水還在呢,她自是知曉沒有懷上孩子,劉兄看了相公好多眼才去拿的脈枕,禾娘的心里慌了,莫不是相公的身子有疾了?
劉逸凡在桌子上放好脈枕,嘆聲氣道︰“軒弟,弟妹,為兄替你們把個平安脈。”
馮銘軒掀起衣擺,坐下後伸出右手放在脈枕上。劉逸凡凝神搭脈,眉頭漸漸皺起,他面帶憂色,細看了馮銘軒的舌苔和眼楮,又壓低聲音問了幾個隱秘的問題,馮銘軒沒有隱瞞,有些不自然的一一輕聲回答了。
“軒弟啊!為兄該怎麼說你和弟妹才好啊?”劉逸凡嘆口氣道,“我一再叮囑你們,子女緣分到了,孩子就來了!你看看你們……”
禾娘心慌得站立不穩了,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是她害了相公。
她以為和相公恩愛的次數多了……
就像種地,多撒下種子,總會發出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