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小小猛地回過神來，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沒、沒事！"她慌亂地搖頭，卻不小心踫倒了桌上的文件夾。
紙張散落一地，她慌忙蹲下去撿，卻在拾起一張紙時愣住了——那是沈煙老師的個人簡歷，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明媚動人。
"陸總為什麼會有沈老師的簡歷？"甦小小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補充道︰"她難道也要來陸氏工作嗎。"
陸瑾年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一瞬，聲音依舊冷淡︰"沒有。"
甦小小沒注意到他微妙的變化，自顧自地說︰"沈老師人可好了，上周我還看見她和季臨淵同學在咖啡廳......"
"季臨淵？"陸瑾年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度。
甦小小被這突如其來的寒意嚇得手一抖，簡歷又掉在了地上。
她抬頭對上陸瑾年陰沉的目光，結結巴巴地說︰"就、就是高三7）班的季臨淵，听說沈老師經常給他補課......"
辦公室里的溫度仿佛瞬間降至冰點。陸瑾年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落地窗前投下一片陰影。
"出去。"他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甦小小嚇得渾身一抖，連文件都顧不上撿，逃也似地沖出了辦公室。
直到關上門，她還能感覺到自己劇烈的心跳——陸同學剛才的眼神，簡直像是要殺人一樣。
辦公室里，陸瑾年盯著散落一地的文件，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彎腰撿起沈煙的簡歷，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照片上那張熟悉的臉。
"咖啡廳？補課？"他冷笑一聲，將簡歷重重拍在桌上。
陸瑾年突然站起來，拿起西裝外套，目光再次落在那個地址上。
理智告訴他應該保持距離，但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決定。
半小時後，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了錦繡花園門口。陸瑾年坐在車里，抬頭望向28樓亮著燈的窗戶，指間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里，就像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讓助理調查沈煙的行蹤。
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煩躁不已，卻又無法自拔。
手機屏幕亮起，是甦小小發來的消息︰【陸總，明天校董事會需要您出席。】
陸瑾年冷笑一聲，將手機扔到一旁。
他降下車窗，讓冷風吹散車內的煙味，也吹不散心頭那股無名火。
28樓的燈光突然熄滅，陸瑾年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他想象著此刻樓上的場景——沈煙是不是正和那個學生在一起？他們是不是也...
這個念頭讓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最終，陸瑾年發動車子，駛離小區。
落地窗外飄著細雪，客廳只亮著一盞暖黃的台燈。
沈煙的家里一片溫馨，並不知道外面有人來了又走。
季臨淵盤腿坐在地毯上，筆記本電腦的藍光映著他專注的側臉。
沈煙端著熱牛奶走近時，發現他正在修改一段復雜的代碼，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出清脆的聲響。
"凌晨兩點了。"她把牛奶放在他手邊，故意用冰涼的指尖踫了踫他的後頸。
季臨淵猛地一顫，耳尖瞬間泛紅︰"馬上就好..."聲音卻啞得厲害，顯然已經連續工作很久。
沈煙繞到他身後，突然俯身看向屏幕︰"這個關卡設計太復雜了。"她的發絲垂落在他肩頭，帶著洗發水的梔子花香，"玩家走到這里會卡關。"
少年僵著脖子不敢轉頭，喉結滾動了一下︰"那...怎麼改？"
"比如這樣——"沈煙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引導光標拖拽地圖元素。她感受到掌下的脈搏突然加速，故意貼著他耳邊問︰"季同學心跳這麼快？"
電腦突然黑屏，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季臨淵慌亂中打翻了牛奶，白色液體在地毯上洇開一片。
"對不起！我..."他手忙腳亂去擦，卻被沈煙按住手腕。
"代碼比牛奶重要。"她笑著抽來紙巾，指尖在他腕骨內側輕輕一刮，"我去給你煮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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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很快飄來香氣。
季臨淵望著那個系著圍裙的窈窕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殘留的溫度。這半個月的朝夕相處，讓他的生活軌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時，總能听見廚房傳來煎蛋的滋滋聲；深夜寫代碼時，手邊永遠會多出一杯溫度剛好的蜂蜜水或者牛奶。
最讓他心跳失序的是那些不經意的觸踫。超市里"不小心"交疊的指尖，沙發上"無意間"相貼的膝蓋，還有像剛才，她俯身指導代碼時，發絲掃過他頸側的酥麻觸感。
"嘗嘗看咸淡？"沈煙突然坐了過來，舀了一勺湯遞到他唇邊。
季臨淵下意識張嘴，舌尖嘗到濃郁的番茄酸甜。他抬眼時，正對上她含著笑意的眼楮，那里面映著廚房的暖光和他怔忡的表情。
"好喝嗎？"她歪著頭問，勺子還抵在他唇邊。
少年喉結滾動，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就著這個姿勢又喝了一口︰"...好喝。"聲音低得幾乎听不見。
沈煙輕笑出聲，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腕沒抽回。
季臨淵望著眼前人明媚的笑顏，胸口突然泛起一陣鈍痛。
這種溫馨讓季臨淵開始害怕假期結束，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老師..."他聲音發澀。
回到廚房的沈煙背對著他攪動湯鍋，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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